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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善恶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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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神技退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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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小姑娘正是小琳。

    在常大伯家经历一场浩劫后,小琳随父母还有大哥从山中密道到了常家所设的机密藏身之处,爹爹前来和他们团聚,小琳高兴得牵着爹爹不愿放手,问爹爹最近如何,也不忘问二哥旺运现在怎样。爹爹只是笑着摸她的头,说一切都好。

    随后的日子爹又变回了那个严父,每日里除了考教她和大哥当前所学,便是授予新的功法,静坐运气,好生无聊,练了好久之后,才知道这内功便是名动天下的虎燕诀。

    当时她和大哥的本名已由爹娘口中得知,原来这么多年自己的名字不是真的,连姓氏也都是假的,大哥叫文檀坪,儒雅气息迎面扑来,可惜大哥又粗又壮,哪有半点雅士之风?自己名字叫文艾艾,倒也上口,只是突然改了名字,自己还有些不习惯。

    至于爹娘的姓名改动,她倒是没有太多感觉,反正叫的是爹爹,娘亲,谁敢直呼双亲名姓?那真的当属大不敬了。但是奇怪的是,二哥的名姓爹娘始终没有透露,为此她和大哥还在背地里给二哥取了好多名字,期待着将来和二哥团聚时,自己起的名字能撞上二哥的真名。

    当时文溪畔委托常安逸去蟒山寻一故交,交予一缺口铜钱做为信物,常安逸此去六日便得返回,带来的消息却是噩耗。那蟒山故交原是一位易容圣手,名为上官松柏,一双手能化腐朽为神奇,改变人的相貌不说,连身高体形甚至嗓音都能改变。他与文溪畔不打不相识,已是多年好友。可天意弄人,就在常安逸上门求见的前一天,有浑人上门,非说他变了容貌去杀了自家亲友,没做过的事上官松柏哪里肯认?那人浑不讲理,三五句过后居然直接动起了手。

    上官松柏秉着礼让三分的江湖道义,本就是误会一场,冤家宜解不宜结,出手便留了情面。没成想那人是人浑心狠,装作与上官松柏拼斗掌法,却暗中在手中藏了剧毒钢针,一掌对过,那人头也不回,翻身便下山去了。

    再看上官,掌心奇毒刺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臂膀蔓延,任谁看都能一眼认出,这毒必是猛烈至极,攻心必死。上官松柏一口真气不敢退散,只得一直将毒逼在小臂处,松一口气毒便要进一大步。

    第二日常安逸来访,拿出缺口铜钱,上官松柏又喜又急。喜得是多年未见文溪畔,现在有了消息。急得是文溪畔托人来寻,必是需要自己前去易容,但自己现在性命难保,又没有后人得自己真传,恐怕要误了文溪畔大事。因此边差手下人到山下寻那下毒之人讨要解药,边让常安逸尽快回禀文溪畔此处实情。

    文溪畔听后大急,手中有三线神丹,要救好友易如反掌,但谁又能料想此番竟会有如此变故?再让常安逸前去送药,恐是上官松柏已等不及了,自己前去应该赶得上,但如此出行,自己必将暴露在朝廷的情报鹰犬眼中。

    事态紧急,不及多想,文溪畔决定还是救友为主,自己被发现又如何,大不了鱼死网破,反正妻小安全,有妻子柳岚在,孩子们不会吃亏。最重要的是,旺运的安身之处朝廷并不知晓。

    当下与柳三娘讲明,三娘知丈夫脾气秉性,让他见死不救定然万万不能,虽千般不舍,也只好叮嘱他快去快回。文溪畔用煤灰把脸搓得锅底一样,急忙忙出门赶往蟒山去了。

    这一算日子,等文溪畔赶到蟒山上官家时,上官松柏已经中毒八日了,这些天一直是一股真气阻住毒素前行,耗神费时不说,关键是这么多天来不眠不休,上官松柏真的受不住了。所以文溪畔刚一露面,他连声招呼都没来得及打,就睡着了。

    文溪畔赶忙拿出三线丹给他服下,臂上黑色毒素在盏茶间消失殆尽,上官松柏这一觉睡了个昏天暗地,一直到第三天午时才转醒。睁眼就见文溪畔守在身边,当下便知又是好兄弟救了自己一命。

    “溪畔啊,你的恩情我这辈子再难还清了。”

    “松柏兄何出此言?什么恩情?什么还清?你我二人相交可有半分世俗夹杂其中么?”

    “话是这么说,可救命之恩,不能这样轻描淡写就一笔带过了!”

    文溪畔笑着摇摇头,道:

    “好生养着,过两天身体恢复了,陪我走一趟,我一家老小等着你给换换模样呢。”

    上官松柏不再多言,心里默默感激。

    手下见家主醒来,无不大喜过望,三天了,家主昏睡不醒,下人们都过得提心吊胆,生怕他这一觉就此长眠不起。现在也不等吩咐,立刻将酒菜宴席备下,上官松柏神清气爽,邀文溪畔一同入席,两人把酒言欢,全府上下皆是满心欢喜。

    酒过三巡,门外有人来报,说官兵上门,命上官府上火速交出被朝廷通缉之人。文溪畔和上官松柏闻言都是一惊,文溪畔惊的是自己都不知自己已然被通缉,而上官松柏惊的则是官兵突然上门拿人,自己如何保兄弟周全。至于文溪畔究竟因何事被缉拿,上官松柏根本不在乎,哪怕他身犯弑君之罪,自己也定要护他到底。

    文溪畔如何暴露?从长梅往蟒山来这一路并未遇到官兵,无人向他盘问去向,定是飞鸟报信泄露了他的行踪。现在蚁巢异士通兽本领太过霸道,想彻底躲开朝廷追捕,除非这一辈子就深藏地下,再也不见天日。文溪畔一代侠者,又岂会如此了却一生?而且他也不能看着自己的妻小就这样暗无天日的活一辈子,那跟死了有甚区别!

    当下也不及多想,文溪畔不想连累兄弟,只想杀出去夺路而走,下山后杀了这些官兵再做计较。上官松柏赶忙拦住,想了想,吩咐手下去门外与官兵周旋片刻,自己则拉着文溪畔往后屋走去。

    进到屋中,上官松柏从床下暗格里取出一紫檀木匣,从里面取出一张精致人皮面具,给文溪畔戴在脸上,稍微修整一番,又让下人拿一套仆从衣服给文溪畔换好。对镜一看,文溪畔已然认不出自己,他已赫然变成了一个老仆模样,禁不住赞叹上官松柏果真神技。

    上官松柏给他找来扫把,让他稍微弓着点儿腰背,在后院中扫地,自己则往门外去会见官兵。

    在蟒山一带,上官家族势力并不大,只因上官松柏厌于世俗纷争,他易容神技在手,又不显山露水,所以上官松柏在江湖上的名声,皆因他排在武极百人榜中上游之列。

    门口官兵已然失去耐性,上官松柏到时,正遇这些官兵欲闯府门,他赶忙上前拦住,官兵们见上官家主现身,这武极榜上人物也不是随便好惹的,也都停下脚步,与上官松柏见礼。

    上官松柏抱拳道:

    “诸位何事前来,在下确实不知,如有怠慢之处还望诸位官爷原谅则个。”

    领头官兵施了一礼,道:

    “上官家主,并非我们无事闯门,而是收到蚁巢线报,说通缉要犯现正于你府中盘桓,若故意阻拦,这窝藏之罪,上官家主可要三思啊!”

    话虽不多,但威胁之意却显露无遗。

    上官松柏哈哈大笑道:

    “官爷,在下大病一场,险些长辞于世,今日大难不死刚得好转,怎地又要加一条窝藏罪名?在下实不敢当!”

    官兵们互相看了看,那领头的又道:

    “我们也是上命所差,既然上官家主说绝无此事,那请容我们进府一观,若无此人,我们也好交差,也是给上官家主洗清嫌疑,可好?”

    “诸位请,只是莫要惊扰了在下家小。”

    领头官兵点点头,向后一挥手,同行一队十余人一起进了上官府。

    易容圣手的神技岂是这些区区小卒能看得破的?一大圈搜寻下来,毫无所获。上官松柏表明自己一定不会做窝藏罪犯之事,让下人准备酒菜留官兵吃饭。领头官兵搜寻后并未发现任何疑点,怎能厚着脸皮在此吃喝?言道公务繁忙,若有可疑之人还请上官松柏派人告知,然后也就带着这队人离府而去了。

    杀了这些人不打紧,只是上官家再也无法在京阳继续过活了,还好上官松柏用神技骗走了官兵,虚惊一场,总算有惊无险的度过了。

    文溪畔也不想再耽搁时日,唯恐迟则生变,他与上官松柏在内室密谈,一个时辰后,两人出屋,上官松柏叫来七名手下,将其中一人扮成自己模样,那人装扮完毕后举手投足神态语气皆与上官松柏无甚两样,看来也不是假扮过两次三次了。

    另外六人被两两分成三组,分别前往南西北三个方向,采购茶叶、布匹和香料。上官松柏也易容为一中年汉子,与化为老者的文溪畔一组,八个人一同出门,出城后分道而行,那六人自有去处,上官松柏与文溪畔两人则连夜直奔东方长梅而去。

    一路无事,两人两日便已达长梅,走到慈河岸旁,快到常家密宅所在之地之时,观察四处毫无声息,文溪畔让上官松柏给自己擦掉了伪装,洗了洗脸,把身上的仆从衣服卷成一团,直接扔到了密林之中。文溪畔也是担心常家密宅暗哨认不出自己,不开放隐蔽入口,他也无法进入。

    但没想到就是这一团衣物,却惹来了滔天大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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