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子本就不大,不多时已经来到衙门口,两人等了1会儿,果然锣声响起,镇东升腾起1片火光,正是巡夜的兵丁发现了火情!
两人躲在大树之上,只见衙门内的灯火也点亮了起来,里面人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吵闹,外面跑来1个官差,前来向东方司官报告,说是镇东大牢起火,火势太大,正在救火,里面若是有人,不1定能活下来了。
镇东破庙附近本就无有水源,原是1个废弃之处,就算临时修建成了大牢,还是比较空旷荒凉,救火也就更加吃力。衙门中呼呼啦啦派出了1队官差去救火,之后衙门院内便逐渐安静了下来。
春晚秋林互相看了1眼,便从树上跃下,几步走到门口,抬脚便进,显得很匆忙的样子,迎面过来了两个官差,春晚也不等他们发问,急道:
“大人在哪?有急事禀报!”
迎面来的官差1愣,忙答道:
“和师爷在后堂议事。”
春晚1抱拳,与秋林2人急忙忙向后跑去。那官差愣了会儿,回头问另1官差道:
“刚才是谁啊跑过去了?”
另1人道:
说
“没看清,听声音是刘亮,身后跟的看着像济驰吧?”
那官差点点头道:
“这俩伙计,不是救火去了么,怎地回来这么快。”
两人嘟囔着到门外,绕着衙门巡逻去了。
春晚秋林走到后堂外,见大厅门关着,里面灯光摇曳,映出两个人影,1人坐在桌旁,1人站在身侧,正在说话。凑近细听,只听里面1人说道:
“胡师爷,这场火我怎么觉得有点蹊跷?那两个小子关押在牢中,明日便要斩首示众,若是今夜真的被烧死了,是不是有点不明不白?百姓恐难信服啊!”
不是别人,正是东方司官。
胡师爷胡士怀答话道:
“老爷,您放心,反正就是1死,明日被砍头,今日被烧死,怎地都逃不过这个命运也便是了。百姓说甚么都无关紧要,关键是他们死了,同行而来的4个村民也死了,想说甚么,那还不是大人1句话的事么?您切莫担心,造势之人我已安排妥当,很多都是生面孔,并非官衙中人,您就安心等着升官嘉奖便是了。”
东方司官笑了几声,又有些不甘的说道:
“那个小娘皮,唉,还真是可惜了啊,这群蠢货,安排的屋子里还能有把剪刀,真是废物!”
那胡士怀说道:
“大人啊,等您高升,要甚么样的女子还不是手到擒来?此等姿色,到时已入不了您的法眼了,您就别因为这些琐事烦心了,明日将那两人1斩,首级示众,加急快马向上1报,就说他们持利刃反抗,不得不先斩后奏,这事就妥了,官职,银子,女子,您要甚么得甚么,到时您稍微拉小的1把,小的还想在您身边伺候着,给您出出主意,替您分分忧!”
东方司官哈哈大笑,笑得4无忌惮,得意至极!
咣当1声!
屋内2人1惊,只见房门被重重撞开,门口站着两个官差。
东方司官还没说话,胡士怀怒道:
“混账!连规矩都没有了?不在外面通报,直接闯进来,有甚么急事!”
春晚秋林1闪进屋,灯光下缓缓抬起头,咬着牙恨恨说道:
“大人,我们是有急事,我们急着请两位归西!”
~
东方司官与胡士怀细看,倒吸1口冷气!这…这两个死囚怎地跑出来了?春晚和秋林现在在他们眼中,犹如那索命而来的黑白无常1般,两人顿时腿就软了,扑通通两声,吓得靠在1起坐在了地上!
春晚秋林上前,两柄单刀出鞘,横在两人脖子上,冰冷刀锋让东方司官身上当下便起了1层鸡皮疙瘩,哭道:
“英雄,两位英雄!这事不能怪我啊,我本来看你们带着幸存村民前来,便想询问1场,放了你们,嘉奖1番也就是了,可这个胡使坏,在我耳边说随你们而来的姑娘水嫩得很,让我留下你们,不能把这水灵灵的大姑娘放走,我鬼迷了心窍就听了他的胡言乱语了,真是罪过啊罪过啊!”
春晚咬着牙,嘴角都溢出了血。
胡士怀听东方司官如此说,当时便绷不住了,赶忙道:
“大…我说东方老弟!你也不能这么陷害我吧?我何时给你出主意让你把他们留下了?我只是在你耳边说,这姑娘看着干干净净的,应该是良家女子,是东尚岗村的村民无疑。倒是你,1眼看中那姑娘,才起了强行霸占的心思,怎地现在在两位英雄面前如此诬陷于我,有何居心啊你?”
秋林骂道:
“你娘的!两条狗互咬,口口全是毛,你俩还咬不咬了?不咬的话老子要屠狗了!”
脖子上刀锋1压,1缕热血顺着东方司官的脖子便流了下来,这狗官吓得面无人色,哆哆嗦嗦道:
“别别别别别别别!别动手!英…英雄,你2位杀匪除暴,营救1众村民,乃是…乃是大功1件,待得我往…往上禀报,两位定然加官晋爵,前途不可限量啊!若是杀了在下,我死不要紧,我这小小官员命不值钱,可两位损失便太大了,求两位英雄3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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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士怀也在旁边告饶道:
“两位大英豪,小的只是镇上籍籍无名之辈,被他们强行安派到这里听差,每日受尽委屈啊,那真是苦不堪言啊,这东方司官还强行增加甚么剿匪税,治安税,百姓可被他害苦了!两位爷爷,放了在下吧,我也是受害的百姓之1啊!”
春晚1口血啐在地上,怒骂道:
“狗官,还有你这狗杂碎!沆瀣1气,狼狈为奸,你们也不用各自开脱,也不要再相互指责,你道我真的想听?你2人今日唯有1死,我才能用你们的狗血祭拜祭拜死去的冤魂,住口吧,下辈子不许再做人了!”
东方司官和胡士怀1听这话,心知不好,张口便要呼喊救命,可半个字还没出口,雪亮钢刀便已挥下,两人人头落地翻滚,了结了短暂且龌蹉的1生。
2人翻了翻死去两人的身上,并未发现甚么要紧的东西,他2人也不是为劫财,都是为了抒发胸中1口恶气,没翻到要紧东西,拔腿就要出门,可门外这时突然来了几名官差。
官差们站在门口,春晚秋林站在屋内,地上两颗人头,两具死尸,血流满地,官差1看就知不好,张口便喊:
“拿刺客!”
抽出刀来,便冲进屋内,56个人与春晚秋林打在了1处!
后厅内虽然宽大,可也不是演武之所在,这么多人自然是施展不开,1时之间,2人被困住无法脱身。用不多时,后院灯火通明,大队的官差全都赶到,听厅内官差说死囚跑出来行凶,杀了东方大人这还了得?绝不能让这两人跑了,不然全体都免不了1顿责罚,顿时层层叠叠,将后厅围了个水泄不通!
春晚秋林在后厅中左突右杀,就是拼不出1条生路,两人被折磨得本就筋疲力尽,只夜里柳老汉带来的东西才算吃了些,现在逃出大牢,杀了东方司官和胡士怀,再被围攻,越打越没有力气,越来越觉真气不济,手中钢刀渐渐挥舞不动,胳膊如同灌铅了1般,每抵挡1下,便觉得疼痛难忍,眼看便要死于乱刀之下!
正是紧要关头,忽听院中1声冷笑,接着1阵狂风径直吹进了后厅,直吹得官差个个抱头,身形都站立不稳!春晚秋林也是睁不开眼,只觉得身子被人提住,脚已离地,再睁眼时,两人已在屋顶!
2人揉揉眼,见面前站着1人,白衣如雪,背对2人,悠悠说道:
“狗官该死!两位,与我走吧,有你们的用武之地。”
听声音甚是年轻,还没等2人答话,院中官差挑起灯笼火把,照向屋顶3人,喊叫声此起彼伏,还有些直接拿出长杆和挠钩,向屋顶白衣人打去。
只听那年轻人冷哼1声,低声道:
“不知死活!”
话音刚落,白衣袍袖1挥,长杆挠钩等瞬时碎裂成数十截,比强弩威力还足,闪电般射向院中众官差!
叫嚷之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阵阵哀嚎呻吟,再看院中,竟没有1个官差还能站立,全都被碎裂的杆子击中,有些被击中要害,当场死亡,还有1些也是受了重伤,爬也爬不起来。
那白衣人没回头,说了声:
说,
“走!”
1纵身跳到院中,闲庭信步从这些人中间穿过,往府衙前门去了。春晚秋林见此情景,也只好先跟随,毕竟是这年轻人救了他们1命,说甚么也不能这样1走了之,哪怕请教1下对方名姓,住处何在,以后也好去报答。
于是2人也跳下,跟着那人向前门走去。
到了门口,3匹快马就在面前,那白衣人翻身上马,还是没有回头,对他2人说道:
“上马,随我来。”
毫无命令口气,但2人终是无法拒绝,便也骑上马,跟在他身后,向镇外疾驰而去。
还在想着用令牌出镇,没成想到了镇口1看,所有守卫官兵全都被打翻在地,在地上捂着伤口,爬也爬不起来,那白衣人视而不见,扬鞭打马,出镇去了,看来这里如此,也是出自他的手笔。
春晚秋林互相看了1眼,知道这年轻人是武道高人,救命之恩不可敷衍了事,事已至此,怎么也要跟着问问清楚才是。两人点点头,双脚1磕马腹,两匹马绝尘而去,追那白衣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