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那首领玉面追命木叉又带着三人风尘仆仆再次来到姜玉宇家。正值姜玉宇练剑归来。
“首领,因何又来?”
“说过,三日之后,必当再次造访,特意前来请你,加入我等护部营,可否?”
“护部营?何意?”
“我们是专门保护部落安全的军队军营。你一身本事,安于这偏僻乡里,终将无所大之作为。如果跟随与我,必将发挥所长、大展宏图、成就一番大的事业、名垂千古。即便战死疆场,也是血性男儿心愿使然。何必逶迤乡里,做缩头小儿呢?”
这首领玉面追命木叉的一番话,深深刺痛姜玉宇的胸怀。打小就善良慈悲,心怀天下,渴望百姓安乐的姜玉宇,意识到作为男儿的责任,何况正值血气方刚地青春年华,如何经得起这般激将?立刻大声反辩:“我何时逶迤乡里,做缩头小儿了?只不过,没有时机而已。首领,我愿意跟随你去。”
“好。但凡此事,必须报以父母知晓,应允之后,方可随我而去。”
于是,两人一起进屋,面对父亲母亲。
这首领玉面追命木叉倒也是不愧为首领,大小道理一言讲开,姜玉宇父母无言以对。再加上,姜玉宇自己主意已定,对父亲母亲说到:“男儿当以天下安乐为己任,在家难有作为,我已决意随首领而去,建功天下,为父亲母亲争光。”
无奈之下,姜玉宇的父母不得不答应了。
于是,欣喜之中的首领玉面追命木叉“嘘骝”一声,三个部下便将一大捆兽皮、几袋粮食、还有些药材搬了进来,作为礼物给他们放在了窝棚里。
随后,姜玉宇便辞别父亲母亲,抱起小妹妹,亲了几口,就跟着首领玉面追命木叉一起,离家而走了。
尤其是母亲,看着儿子远去的背影,纵有万般不舍,也无比自豪。儿子,是被人仰慕,请他出山的。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儿子这一去,竟然多年不见,直到自己行将老去,垂暮之年才得以再见。
来到玉面追命木叉的护部营,真是大开了眼界。一大山之腰,窝棚遍地,然,横直成线,异常井然。每个上山的要塞关口,都有人把守。无对口令,不得上山。就连首领玉面追命木叉本人也是凭着当日口令方可进山入寨。
寨中“护部营”之锦旗随风飘扬、人等来去十分规矩、身上佩皮样式和毛色各异、想必是等级和岗位之分吧!
姜玉宇左右观望,一看之下,此护部营戒备森严、固若金汤、威严不可进犯。心想,是该出来看看外面的世界,真的和家里完全不一样。他庆幸自己来对了。
进入首领玉面追命木叉居中的大帐篷里,姜玉宇耳目一新。分内外布局。对门正中有一个较大条案,两侧,则分摆着八个小条案,案里有八字木凳。两侧有小门,挂有皮帘。当然,里面的布局他就不得而知了。
首领玉面追命木叉让姜玉宇在右手边第一个小条案坐下。随即,有两个女子分别从左右两个小门而出,一人为首领玉面追命木叉接过铁木木叉,和薄皮风袍。另一个则用陶碗倒茶。
等给姜玉宇倒茶时,方才抬头。
这一抬望眼,她不打紧,可把姜玉宇给惊呆了。直到那女子离开,他愣在那里,良久都未醒过神儿来。听到首领玉面追命木叉问话,才激灵灵转头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两个都是我的女人,见笑了。护部营里有战、守、火、药、粮、食,六类官职,其余就是士卒。你想做什么,告诉我。”
直到此刻,姜玉宇才缓过神儿来,听明白意思。于是,回答道:“初来乍到,无有可懂,况且,你已有老人手,我个新来的,就做什么官的话,怕是众人不服。再说,我也不懂。还是过些时日再说吧。”
“自知之明,谦虚谨慎,好。那你就暂时休息,待近日,我组织几场比赛,之后,再给你定位,也让众人心服口服。”
姜玉宇随人来到一个士卒大棚,几十卒士都在闲谈。那人交代:“这是新来的姜玉宇,首领吩咐,谁也不准惹他,否则,自己会吃瘪的。”说完,转身离去。
姜玉宇躺在最靠边儿的通排木棍床上,心想,这里倒安逸。可是,刚刚一女子分明是他几年前见过的自己喜欢的女孩儿,为何她根本不认识自己呢?又怎么会成了首领玉面追命木叉的女人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姜玉宇开始了美好的回忆。
自从第一次在小杂货店见到她之后,就喜欢上她了。就有了第二次送七彩锦鸡皮做礼物,也因此次初露锋芒,而扬名百里的事。之后的一年里,他又去过几次,并且,单独相会过。因此,知道她叫香草。只是一年后的春天再去找她时。已不见了踪影,连杂货店也被捣毁的七零八落。此后,再也没有见到过香草。
于是,这两年,几乎已经把她给忘掉了。毕竟当初只是喜欢,还谈不上刻骨铭心的爱。可是,刑傲天万万没有想到,今天,会在这里,以这等方式再见。而且,她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女人。更重要的是,她似乎已经不再认识自己了。
姜玉宇苦闷地想,既然如此,何不顺其自然呢?再说,我也是七尺血性男儿,何必为一个女子而伤了颜面。
次日清晨,练兵的校场上,就有人开始搭建木架擂台。
姜玉宇换上护部营的标志性兽皮护体,便可以在营中自由走动。当他来到教场,士卒分块儿正在操练。有人在继续搭擂台。
他没见过,不知何用,便近前相问:“搭这么大台子,做什么?”
一士卒回到:“首领吩咐,近日将进行擂台比武,选拔‘战’、‘守’副首领。”
就在此刻,传令士卒吹起牛角,司号令。果然,“战”旗之下,队伍迅速集合了。不一会儿,首领玉面追命木叉就来到了教场“战”旗之下,开始训话了。
“刚刚接到上级首领信使传来的指令,有一股东夷族流寇已流窜到我们防区的东北部,命令我们立即前往灭之。新来的姜玉宇可在?”
幸好,姜玉宇不知道该站在哪里,就站在边儿上。立刻回答道:“在!”
“立刻出发,你就跟在我左右。”
“战”旗当前,大约千余人,向东北进发。一天一夜,除了吃饭、歇脚,马不停蹄。到了一座山梁之上,便安营扎寨。后来,姜玉宇才知道这是因为,第一是不扰民、第二是便于隐蔽、第三居高临下、易守难攻,以防偷袭。
当晚,后半夜,各方探子回报:“东夷族流寇就在平川对面山脚下的村子里。他们杀光了所有我族人,据为己有,正在休生养息啦!”
玉面追命木叉一听,脸色发紫,肺都气炸了。马山召集部下,精心布置明天的战役。
听到“他们杀光了所有我族人”时,姜玉宇不可置信,难道人世间全是这样吗?自己家门前的战乱杀死了许多人。几天之后,这里所有我族人又被人杀光了。不都是人吗?这又是为何?
年轻、少见世面、又心地善良的姜玉宇,他哪里知道,从荒蛮向文明过渡的战乱时代,原本就是弱肉强食、种族残杀、地盘割据、大枭们欲控天下的混沌时代。烧、杀、抢、掠,无时不生、无处不在。几百、千余人的争斗、屠杀,再也平常不过了。
次日。黎明前夕,首领玉面追命木叉传令:“除造饭、守营之人以外,全部无声下山,潜伏对面山脚下东夷人所在村子四周。”
姜玉宇则紧随玉面追命木叉首领左右。
少许,黎明时分,能够目视百丈之时,四面牛角、号角齐鸣,“战”队,从四面八方同时杀进了这个偌大的村子。
顿时,鸡飞狗跳,鬼哭狼嚎,凄厉至极。尤其是妇孺的嘶嚎哀吟之声,令姜玉宇深感刺痛,无法心安。
他紧随首领玉面追命木叉带有十余人,堵住村子正面出口。这玉面追命木叉见到东夷人就杀,叉叉毙命,连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小孩儿都不放过。这,让姜玉宇无法理解。因此,直到此刻,姜玉宇依然没有动手。
一个时辰之后,天已大白,厮杀声渐弱。可就在这时,只见胡同深处窜出一队二十几人的东夷流寇,为首的面目狞铮、虎背熊腰、却猴头鼠脑、手持丈八月牙大铲,直奔出口而来。
只见首领玉面追命木叉身前六个精壮护卫士卒,手持长矛,不约而同地冲了上去。可是,那东夷人为首的双手挥舞月牙大铲,刺、挑、劈、扫,瞬息之间,六个精壮护卫士卒便依次倒地,绝命西归了。
这下,首领玉面追命木叉可急眼了,大喝一声:“尔等退下,带本首领前去收拾他。”话音未落,人已惯出丈余。
然而,姜玉宇已经看出,东夷人为首的力大无穷,雄浑绵延,绝非玉面追命木叉首领可当。
于是,便快速抬脚追将上去。
果然不出姜玉宇的判断。叉、铲相遇,第一个回合,这玉面追命木叉首领便倒退了五步,依然站立不稳,差点倒地。
说迟,姜玉宇拔腿立于玉面追命木叉前方,挡住了东夷人的出路;说快,当东夷人为首的见是个年少便高举月牙大铲冲上来,照准姜玉宇的头颅,就劈将下来。众人并未见姜玉宇动手,那月牙大铲便自贼人手中折断落地。东夷人为首的立刻捂住流血的虎口,怒目圆睁,愣在那里。
其实,姜玉宇情急之下,来不及挥臂与躲闪,就心念一动使出了无影剑,斩断了他的月牙大铲。他不禁有些后悔,杀猪焉用宰牛刀?
于是,姜玉宇大喝一声:“尔等还不快乖乖跪地受擒?”
听到喊声,东夷为首的一脸懵懂样儿,完全是被吓傻了。然而,他身后那帮不知死活的,各执兵器,一起冲上来,意欲斩杀姜玉宇。
只见姜玉宇移形换步、快如闪电、形似疾风之柳、几个漂浮、便夺取了他们的兵器,并猛踢他们的小腿,如是,还没反应过来,全都不得不赤手空拳的跪落在地了。左顾右盼,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