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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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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仙宫赐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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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破李秀林思索的是花衣少年突然的发声,他猛然抬头,望向疯子视线所在的方向。果然,一个白衣人影于远处不急不缓的走来。明明人影起初只是一个小点,可随着人影随意几步走来,原本数里的距离如同几步之间一样,翩然而至,步法玄妙万分。

    李秀林此时惊出一身冷汗,因为他根本没有感知到任何人接近这里,而抬头看去那白衣人影的确无声无息进入了他的四周。此时,他心中疯子的形象又变得更加高深莫测了一些,哪怕疯子现在仍是筑基修为。

    在看见白衣人影的时候,李秀林第一时间便将自己的灵力发散了过去,去感知那白衣人影的具体情况。可不看不知道,一看心中更是震惊。他的灵力竟然感受不到明明快近在咫尺的白衣人影。他的灵力告诉他,那里根本没有修士,可他的眼睛告诉他,有一个修为莫测的修士正在接近,霎时间,他分不清是他的眼睛骗了他,还是他一身的灵力骗了他。

    就在李秀林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花衣少年略带揶揄的话语告诉了他真相。

    “别看了,那九天仙宫的人穿的是他们镇宫仙宝之一霓裳羽衣的低级仿制品,修为低于穿戴之人是无法用灵力发现其身影的,若是他想,你用眼睛也看不见。”

    花衣少年的话语算是解答了李秀林心中的疑问。可他这时心中又有了一个疑问,那仙宝霓裳羽衣的低级仿制品就有如此神通,那真正的仙宝又该有何等神奇?那么他那神秘无比的红魔枪,又是属于什么品级的灵宝?上次疯子说是半仙器,半仙器与仙器又有多大差别?

    就在李秀林心头思索的时候,花衣少年又极其腹黑的说道:“而且,这在九天中,这样用灵力去探查别人的底细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你不会不知道吧?小心九天仙宫的人给你使绊子。”

    李秀林闻言之后,心中阴晴不定,迅速收回了自己的灵力,恶狠狠的瞪了疯子一眼。在被瞪之后,花衣少年立马移开自己的视线,装作一副无辜的模样,甚至还吹起了事不关己的小口哨。

    疯子这般模样,让李秀林心中生出诸多不爽,他并没有发作,只是脸上变得更加冷漠。

    远处的白衣人影已经到了近处,李秀林用眼睛仔细端详着来人。

    从体态来看,这白衣人是一位男子,着一身皎洁如白云的白色霓裳,一眼过去,便让人深知此人绝非凡尘所有,定是天上之人。本想窥其容貌,可其脸部与脑后都被皎洁的白巾盖住,终究是隐藏其庐山真面目,不让世人所知。若说白衣男子最为让人印象深刻的地方,那便是头前白巾上镌刻着极具一个洒脱出尘的大字,一个象征仙宫的仙字。若久视这白衣男子,心神必定被那一个仙字震住,只觉眼前忽然出现一座巍峨仙山,仙山之上熠熠生辉,不由得让人产生跪拜臣服之意。

    李秀林此时在心神快被卷入的一瞬,猛然收回,双手不由自主的按向自己狂跳的心脏,如此这般才可止住自己的心悸之感。而在缓过神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就已经出了一身冷汗,甚至连灵力都凭空消失了几分,这种虚弱之感,与刚进行一场生死大战并无两异。

    “九天仙宫,恐怖如斯!”李秀林吐出胸中一口闷气,心中暗暗的思忖。而他此时眼角瞟向身边的疯子,果然,疯子像没事人一般站在那里。

    “这疯子,究竟何许人也。”李秀林此时心中泛起滔天巨浪,若他知道眼前如同天威不可冒犯的白衣男子先前兢兢战战的站在疯子身后,那他心中的波动,定不能如同现在一般还能藏于心中。

    不过也由不得李秀林去思考疯子的事情,那白衣男子的身影如同一座巍峨的大山一般,让他无法忽视,只能将心神全放于白衣男子处,只是不敢再凝视过久。

    好在这九天仙宫的白衣男子并未在意先前李秀林的无礼之举,停到距离李秀林与疯子十几米处,毫无感情波动的拿出一卷丝绸诏书,于空中展开,机械的朗读诏书上的内容。

    “九天仙宫有诏,罗生天七花境水阳界九品下宗南显宗弟子李秀林因机缘巧合入青云天听雨境玄界内,灭九品下宗天海宗,念其修为低微,不犯仙宫律法,特此赐其两条生路。一乃于此地重建下九品宗门,以补缺位,仙宫赐予术法灵脉,以助其势,待其培养出金丹门人,即可自行离去,另求机缘。二乃限一年内修整自身,带走天海宗遗物,于陨仙池中六品宗门报道,仙宫自行扶持势力以补缺位。”

    白衣男子低头直截了当的念出仙诏中所写之后,抬头看向李秀林,毫无感情波动的说道:“修士李秀林,告诉我你的选择。”

    果真如疯子所说那样,九天仙宫只给了李秀林这样的两条生路。

    李秀林此时心中正衡量着两条选择。如果选择第一条,不仅可以获得天海宗的一切,还能获得仙宫助力,除了能够拥有极其庞大的资源之外,还能培养出属于自己的一股势力。缺点就是留在这里就有了约束,而且不培养出能够**的金丹门人,他是无法离开这里的,并且从无到有建立、成长与管理一个庞大的宗门,绝对不是说起来那般容易,其中险恶与运筹,所费心力定是无穷。

    如果选择第二条,便只能获得天海宗的遗物,不能获得九天仙宫的助力,而且天海宗内也有许多带不走的宝物,例如各处阵法和深深埋于地下的灵脉等,只能带走所有修士的纳罗戒和宗门内的灵宝、灵石和术法等。但就这些,就已经是一股十分让人心动的财富了,毕竟是一个九品宗门的所有内蕴。而且选择第二条路,也会变得更加自由些,不用把自己困在这一个地方,不过强制加入一个六品宗门,这说不定是一个更大的约束。但也正如疯子所说,在更广阔的天地中,才会有灵力更充沛的修行环境,才会有更多更宝贵的机遇,才会有更高品级的术法,才会有更强大的修士作对手,才能修为进步得更快。当然,外界的压力也会更大,承受不住的可能性更高,离陨落也更加接近。毕竟陨仙池,名字就充满了肃杀之意。

    就在李秀林思考片刻后,眼神坚定,拱手相向说道:“我选择第二条。”

    对于李秀林的这个回答,在场的其他两人都没有意外,毕竟像他这种既有气运又有胆量与志气的修士,绝不甘于在这里建立自己的九品宗门。

    龙潭虎穴,才是天生为修士之人该去的地方。

    白衣男子继续毫无感情的开口说道:“陨仙池有四大中六品宗门,排名不分先后,一乃道一门,二乃五行雷宗,三乃杀殿,四乃万妖阁。你去哪一个?”

    李秀林听到这四个宗门的名字,咧嘴一笑,浑身散发出早已收起的嗜血杀意,在屠杀掉天海宗千人以后,他身上的杀意仿佛如实质一般,红色的细线飞舞在他的周围,狂乱不羁,他毅然开口说道:“杀殿!”

    杀殿这个名字的宗门实在是太符合现在李秀林的口味了,那道一门和五行雷宗一听便知正道宗门,唯有杀殿与万妖阁才是他这种邪气滔天的邪修该去的地方。而杀殿与万妖阁之间,他自然更喜欢杀气扑面而来的杀殿。相信到了那里,他这颗因杀戮而躁动的心才不会停歇,他可笑而懦弱的过往才能被完整的覆盖。

    在听完李秀林的回答之后,白衣男子依然没有多大波动,只是收起仙诏,缓缓说道:“你于此地修行,一年之后我带你前往杀殿。”

    在说完最后一句话后,白衣男子翩然离去,不愿于此地多停留片刻。

    李秀林望着白衣男子离去的背影,心中想道:“这九天仙宫的人到不像修士,更像木偶。”

    这里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后,李秀林身边的花衣少年也产生去意,笑着开口道:“你果然选择了杀殿,还有一年的时间,你就留在这里稳稳境界,到时候,我们陨仙池见。”

    花衣少年说完之后,也没给李秀林开口再询问什么或挽留的机会,朝着天边而去,他也知道,李秀林深深锁住心房的同时,也顺便锁住了嘴。

    的确,李秀林并不准备开口说些什么,他现在还无法和任何修士亲近起来,但想起和疯子这短时间的相遇,疯子也没加害过他,可能,以后若有机会再相识,等到他封闭的内心微微向外敞开,那时候成为道友也说不定。

    “奇怪的人。”李秀林望着疯子离去的背影,还是无法接受对方的那一身奇怪的花衣,实在太过显目。

    “不过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模样,不是吗?”李秀林心中这样想到,那件穿在疯子身上奇怪的花衣也显得没有那么刺眼了。

    关于疯子,李秀林想了很多,但他接触到的东西并不是很多,只能大致猜测疯子绝对和九天仙宫有密不可分的关系,甚至其在九天仙宫的地位还不低,不然怎么如此清楚九天仙宫的事情和行事作风?甚至无比准确的预测了九天仙宫的决定。甚至大胆的猜想,这次九天仙宫的决定就是疯子做的。

    想到这里,李秀林心中摇摇头,虽然他一向爱多想,但这个可能实在有点天方夜谭。

    “想再多也无济于事,还是提升自己的实力才是该做的事,以后有的是机会揭开疯子身上的神秘的面纱。”

    李秀林暂时将疯子的事情放下,他还有无比重要的事情需要办,无论是清扫天海宗这片战场还是修行破军和疯子给他的御雷诀都是迫在眉睫的,他毕竟只有一年时间。一年,实在说长不长,说短也不是很短,他需要抓紧。

    想到这里,李秀林立马行动,赶到天海宗各处的阁楼之中,从各处天海宗弟子的尸首处收取他们的纳罗戒。然后将天海宗的所有灵宝、术法、丹药等等各种他觉得有用的东西通通丢进右手的红魔空间中。

    做完这些之后,李秀林又回到这主殿的这片废墟之上,因为这里就是天海宗灵力最为浓郁的地方。

    这时,原本躲起来的红舞也重新出现在了他的左肩,坐在那里,不问世事。

    “红舞,为什么这里比其他地方灵力浓郁?”李秀林问向出现的红舞。

    “天地灵力稀疏,一般灵力浓郁之处或多或少其下都有灵脉存在,宗门建宗也会选择在灵脉之上建宗。其中灵脉广而稀疏的,多是作为灵石矿,由修士采集并制成可流通的灵石,灵脉细而凝聚的,多是作为道场,以供修士修行。此处地下便是有一处灵脉,并有一处聚灵阵,将地下灵脉溢出的灵气聚集于这大殿之中,故而灵力浓郁。”红舞一板一眼的回道。

    红舞作为一个颇有个性的枪灵,虽然不问不答,但答便会将李秀林所问之事较为完整的答出,这也算是她的一个优点。

    李秀林站于此地,感受着比天海宗其他地方更浓郁的灵气,即使吞天诀此时在他体内疯狂吸纳天地之间的灵力,但他体内对灵气的渴望却始终得不到满足。于是他转念一想,既然这里所聚集的只是灵脉溢出的灵气,那他为什么不去到灵脉面前,在灵脉之前修炼呢?

    想到便立即去做,李秀林的行动力和执行力一直很强。他拿出红魔枪,朝着感受到灵气最强的地方,掘地而去。

    地下一片漆黑,李秀林便以感知灵气强弱为方向,借着无坚不摧的红魔枪,顺利的朝着地下的灵脉而去。

    虽然行至深处时,明显受到了更强的阻力,但好在凭着血丹之境修士之躯与红魔枪,李秀林仍能在千米深的地下自由穿行。终于,许久见不到光亮的他见到了一丝微光,寻着微光而去,一处空旷之地豁然出现在他眼前。

    还未从千米之深的地下突然出现一片空地的惊讶中缓过来,眼前出现的景色更让李秀林震惊。在他眼前的是一个散发出让人感到静谧的蓝色光芒的柱状晶石,长若百米,宽若数十米,就犹如一座小山一般,其上与下都蔓延出无数如同树根一样扎进土壤的蓝色晶石,想必这片空间就是由这些树根撑起。而这散发出蓝色光芒的不透明石柱,其中所蕴含的灵气无比浓郁,仅是溢散出的部分,就形成了无数霞光,照亮这片不大不小的空间,这石柱,定是他寻找的灵脉。

    “与中品灵石一样的颜色。”李秀林心中想道,随后开始修炼起来。

    可让李秀林感到不解的事情发生了,明明他站在离灵脉更近的地方,所修炼获得的灵气反而不如在大殿之上修炼所得到的多。

    伸手抓向空中飘浮着的霞光,李秀林疑惑开口道:“红舞,为何这里的天地灵气不比上面的多?”

    “这里的灵气看似浓郁,却大部分都作为霞光存在,无法吸纳入体内,而且上面存在聚灵阵,将这里溢散出的灵气全部聚于大殿之上,自然上面灵气更为浓郁。”红舞如此解释道。

    李秀林顿时醒悟,原来是自己自作聪明,如此行径难道就只有他想得到吗?天海宗的金丹修士为什么还要大费周折的在这上面修建大殿与聚灵阵,直接在这建一个密室不就好了?别人也不是傻子,显然离灵脉越近灵气越充足只是表面现象,并不利于修行。

    可是,费时费力来到这里的李秀林显然不甘心只看了一眼灵脉就离开,别人做不到的事情,并不代表他做不到。而给他这般信心的,无疑是他修行的神秘莫测的吞天诀。

    既然吞天诀敢以吞天为名,自然有吞天之威,李秀林心中是这样相信的。虽然他此时修为低微,与吞天这样傲世壮举毫无关联,吞天诀也只带给了他远于常人的灵力和修炼速度,领悟到的神奇之处也只有短时间能修行一门表面的功法欺瞒他人和吃入灵兽血肉能得到部分灵力,但他相信,说不定随着他这时修为提升,吞天诀又出现了些许奇妙之处。

    其实,李秀林也知道,仅是目前吞天诀给他带来的诸多好处已经是十分逆天,无论是厚实的灵力基础还是夸张的吸纳天地灵气的速度,都是其他功法望尘莫及的。但他冥冥之中相信,这本改变了他命运的功法,其中奥妙,定不负吞天之名,也绝对值得他用一生去探求。

    李秀林此时奋力运转吞天诀,犹如一个小漩涡一般,吸纳周身一切,连修士无法吸纳的霞光都凝聚在他周围,虽说无法吸入体内,但将他装点成了一个光球,点亮这片空间。

    李秀林当然不甘心只在灵脉附近修行,哪怕进不到灵脉之中,也得贴着它修行才成,说不定能凭借吞天诀之威,强行从灵脉之中扯出灵气修行。于是他披着一身蓝色的霞光,朝着灵脉柱缓缓走去,待走近后,单手触摸灵脉,疯狂运行吞天诀,企图扯出其中的灵气。

    “行得通!”

    李秀林心中涌出一阵狂喜,灵脉中的灵气随着吞天诀的吞噬,成一股细线一般涌入他的手心,进入他的体内,慢慢转化成他自己的灵力。

    虽然从灵脉中被扯出的灵气有十之八九都挥散于天地之间,只有一分被李秀林吸入体内,但就这一分,就比在天海宗大殿之上修炼的灵气浓郁几倍,修行速度也提升了几倍。为何?因为这灵脉之中的灵气乃是无数岁月积淀而成,能得一分,便是取一分天地岁月,自然是在外饮些天地间的残羹冷炙无法相比的。

    李秀林此时既惊喜于修行速度的提升,又有一份疑问,于是他问向肩头的红舞道:“触碰灵脉也绝不是只有我能想得出,为什么其他修士不这样做?”

    原本一直冷若冰霜的红舞此时脸上竟然现出几分自豪,肯定的答道,“因为他们没有吞天诀。”随后又道,“于修士而言,修行无非是吸纳天地间游离的灵气,聚少成多,从而提升修为,这无异于吃肉只喝得到几口汤,而对于天地而生的灵石、灵脉和各种天才地宝,则需要通过各种手段才能吸纳入体内。如对待灵石灵脉,只能通过阵法,聚集其溢散的灵气和加速其中灵气溢散的速度,从而达到灵气浓郁的效果,增加吸纳的灵气量,提升修行速度。如对于天材地宝而言,则是通过各种手段将其炼成丹药或者法宝,以供修士服用或者使用。这种修行,如同是天地赏你一口饭吃一样,他不给,你便没有,只能想办法让它给的多点。而吞天诀则不一样,它无需天地赐予,它能抢,与天地抢灵气,与天地抢岁月,与天地抢天材地宝,到最后,甚至连天都能抢!”

    听到红舞这般话语,李秀林默默的咽下一口口水,心中更是一片火热,这吞天诀越强,他就越强,因为功法始终是功法,而他才是使用功法的人!

    与此同时,就在李秀林于千米之深的地下吸取出灵脉的灵气的一刹那,距此地不知多远的虚空之中的一位老者神色震惊,无形中张大了嘴巴,自誉古井无波的他许久才缓过神来,呢喃道:“区区伪丹境界,就能与天地争食,好夸张的功法,若是我能得到,那我万法归玄岂不是又能出几个天纵奇才?。”

    这老者赫然就是先前为疯子讲解封血吞灵阵的那位姓慕容的通天修士,他并未离开,而是在藏在虚无之中窥视着李秀林。如今,他看到李秀林吸纳灵脉中的灵气时,心中顿时一股贪念。不过贪念没持续多久,他无奈一笑道:“少主不许我夺你仙灵,定也不许我夺你造化功法,少主是想多个人陪他玩,老夫若拂了他的意,不知会让宗门受到多大牵连,罢了罢了。”

    一想起他们奇怪的少主,慕容老者就无可奈何。他知道,虽然这个少主平时嬉嬉闹闹,大大咧咧,没有半点严肃,脸上也总是挂着笑容,对什么事情都毫不在乎的模样,但绝对不是能容忍悖逆的人。一旦少主认真吩咐的事,若有人违反,哪怕他修为多高,地位多高,都逃不掉被抹消的命运。

    这世上,又有什么比天道还霸道呢?

    “不知这少年郎从何处得的天道筑基,假以时日,他凭借此般功法,定能成为一方巨擘。到时候,不知他又会加入黑还是加入白,亦或者成仙?”老者悠悠说道,仿佛他已经看到了李秀林独霸一方的画面,不过在说到成仙之时,老者眼底隐晦的产生出一丝讥讽,随之消失。

    “罢了罢了,我万法归玄向来以阵法傲世,看不上他这般魔功,”慕容老者像是在安慰自己一样说道,“看不上哦,看不上,我万法归玄看不上。”

    语毕,一股酸意扑面而来,慕容老者彻底离去,不在关心李秀林的际遇,只在心中深深记住了这个少年修士。虽然他已经离去,这片虚无空间中仍然残留着一股浓浓的酸意,挥之不去。

    画面回到李秀林这里,他自从发现能够吸取灵脉中的灵气之后,索性不再单手触碰灵脉,而是盘膝坐于空中,脱去上衣,用背部靠着灵脉,运行吞天诀,源源不断的吸取灵气,提升修为。

    就这样,李秀林夜晚进入地底深处灵脉修行吞天诀,提升灵力修为,白天便于渺无人烟的天海宗修炼各种术法。

    一年时间,恍然而逝,眨眼间就快到了与九天仙宫的修士约定好的日子。

    在这一年之中,李秀林虽然灵力提升了许多,体内暂时无法容纳更多的灵力,但术法并未提升很多。

    一年时间实在太短,他虽然屠灭了天海宗,得到了无数术法,但几乎都是品质不高的,就算有品质不错的,他也没多少时间修炼。

    在这一年中,他花费了一些时日将天海宗品质最高的功法万海奔流诀修行了一遍,南灵诀实在太多低阶,很容易让人看出他功法的端倪。以至于他现在的灵力颜色变成了蓝色,举手投足之间,与之前的天水真人到有几分神似。当然,这万法奔流诀只是吞天诀的伪装,他灵力的核心供给还是由吞天诀炼化灵气产生,只不过施放而出的灵力是由吞天诀演化而出的蓝色灵力而已。

    在其余时间中,李秀林只来得及将嗜血十枪中的破军修行至能够双手凝结出红色灵力长枪,可以尽可能的少用红魔枪。他还将疯子给他的御雷诀认真修行了一番,可以熟练的使出由指尖释放出的白色雷电术法白闪。其他时间也就是将他会的三重琉璃体不时修炼一番,甚至连之前十分想要的那名天海宗修士的保命术法都没来得及修行。

    一年时间,于修士而言,实在太短。

    就在李秀林坐于原天海宗主殿的那片废墟之上等待的时候,一年之前的那位九天仙宫的白衣修士翩然而至。

    李秀林缓缓睁开眼,若非那白衣男子主动散发出气息,他还是不能察觉到白衣男子的到来。

    白衣男子到来之后,也无废话,立于空中,手中捏碎一块玉牌,身前不远处随即出现一道扭曲的传送光门,朗声开口道:“修士李秀林,陨仙池杀殿传送门已开,速去,那里自会有人接引。”

    李秀林见白衣男子毫不拖泥带水,也难得尽些繁文缛节,径直朝着发光的传送门而去,没有片刻犹豫。眨眼间,他的身影就没入了传送门之中,随后传送门消失,整个天地就只剩了白衣男子一人。

    “呼,终于送走了。”

    九天仙宫的白衣男子心中也终于松了一口气。若在其他修士面前,他不说趾高气扬,但也绝对是高高在上,但对于这个与他们仙宫中极为尊贵之人有一丝联系的修士,他实在不愿意过多接触。他入仙宫已经数甲子,当年的豪情壮志也都被消磨殆尽,如今他只想靠着仙宫这颗大树,享受他还漫长的年华。

    李秀林此时正于时空传送中,感受着天地的变化之后,他心中油然而生出一股激动之意。正如他当年由许山镇入枫城一般,也正如当年从南显宗到这里一样,未知的世界,总会让年轻人心潮澎湃。

    “陨仙池,杀殿,我来了。”

    即使李秀林与人冷漠,但与自己和普通修士一般,喜怒哀乐也都存在,此时他眼神明亮,既充满了对未来的向往,也充满了狰狞的嗜血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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