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副登仙古画,李秀林本想将其拿给疯子看看,可脑海中却忽然莫名想起墨非心曾与他说过的虚仙真仙,地仙天仙之事。
不知为何,李秀林总觉得让疯子瞧见其上的仙元仙意并不是一件好事,于是他先试着向疯子问道:“疯子,你对九天仙宫布置的阴阳生死界了解多少?”
疯子不知李秀林为何突然提起这个,只回道:“大致都知道,你有什么想问的?”
“你们九天仙宫,是不是在阴阳生死界的阴界中留下过一副登仙古图?”李秀林如此问道。
至于他没有说出那幅登仙古图之上乃描画的是一个女子登仙背影,便是为了尽量不引起疯子的猜疑。
“登仙古图?”疯子一时间也不可能知道九天仙宫放在阴界中的所有宝物,于是说道,“等我帮你问问。”
随即只见疯子闭上双眼,似在心神中与九天仙宫的修士暗中沟通,片刻之后,他睁开双眼,说道:“没有,阴界之中九天仙宫并未放置任何有关画卷类的灵宝,更别说登仙古图。”
此刻疯子意识到李秀林这个时间点询问此事有些异常,于是问道:“怎么,那幅登仙古图有古怪?”
“没有,兴许是我看错了。”李秀林心中又是一惊,佯装淡定的回道。
那幅画有陈轻梦背影的登仙古图竟然不是九天仙宫的修士放进去的,那它究竟是哪里来的,难道是凭空生出的不成?
李秀林压住心中的惊疑,疯子也只是目光微闪,但并未深究。
至于李秀林所说的看错了,疯子自然不会相信以李秀林的眼神会看错什么。不过李秀林不想说,他也不便追问。
“木头,如果世间真有陈轻梦这人存在,唯有你一人能找到她的踪迹,因为只有你记得她,她也只存在你的记忆神魂之中。”疯子思量许久,还是说出了自己关于寻人一事的最终看法。
“是吗?”李秀林喃喃自语,随即向着疯子郑重一拜,重重说道,“谢过了!”
“小事小事。”疯子摆摆衣袖,随口说道。
不过,显然此事不怎么小,故而两人都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半晌之后,疯子才恢复了先前那副玩世不恭的面容,调侃说道:“木头,好像你在阴阳生死界中,干了不少大事啊!”
李秀林眉头一皱,也暂且从有关陈轻梦的漩涡中脱出身来,疑惑问道:“你知道里面发生什么事情?”
“当然不知道。”疯子微微摇头,假意苦着脸道,“我可是为了你的事情没少东奔西走,哪里有空闲盯着阴阳生死界里面看。”
“不过”疯子脸上随即挂出不怀好意的笑容,说道,“但夺封仙会的册封大典,我还是看了的,而且我还看见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
纵使那些问鼎大乘修为的老怪都无法发现的气运丝线,在疯子眼中,却是无比清晰。
就连天穹之上连云天尊与仙宫代使都看不见的东西,那代表百界宗门日后万年的气运流动,疯子凭借暗中的眼睛,亦能看个透彻清楚。
而且,一百余根五彩斑斓的气运丝线灌入李秀林头顶的画面,疯子也看了个清清楚楚。故而,纵使他没时间关注阴阳生死界,也能猜到死在李秀林手中的修士何其之多。
甚至李秀林身旁的云胡,疯子也完全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不得了的东西?”李秀林不知疯子在说什么。
但李秀林知道,疯子此人是吃不了半点亏的,兴许是先前他只说了一半有关登仙古图的事情,故而对方此刻也朝他卖了一个关子。
“你看见了什么?”毕竟疯子帮了他一个大忙,李秀林也愿意顺着疯子的心意往下问去。
“那你别管。”疯子露出得意的神情,神秘兮兮的接着说道,“我只知道,某人即将大祸临头,命不久矣。”
李秀林闻言一怔,因为前不久秦穆风才与他说过类似的话,故而疯子还真有可能通过某种特殊的途径,发现了他手上沾染有许多其他宗门修士的血债。
见得李秀林面色不自然,疯子更加得意,贱兮兮的说道:“天骄大人,要不要小人给您指条活路啊?”
李秀林瞧见疯子这幅模样,有些无语,脑中的头疼之意又冒了上来,硬是不知道说些什么。
此时,疯子突然朝李秀林伸出一只手,笑眯眯的说道:“李秀林,要不要来跟风少混啊?本少的背后,可是九天仙宫。只要你背负这四个大字,九天之中,没我同意,其他任何势力任何人物,无论修为如何背景如何,都没人敢动你一根毫毛!”
疯子言语之中无比自信,因为他真的有这等实力。要是李秀林加入九天仙宫,更是加入他的手下,那真的九天之内没人敢动李秀林丝毫。
“你没开玩笑?”李秀林眯眼说道。
他知道疯子一向行为异常,很是不着调,故而如此一问。
“君无戏言!”疯子脸上英气纵横,颇为霸道的高声出口。
只是,都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此刻的疯子着一身画有奇怪可爱人物的花衣长短袖袍,故而此话从他口中说出,只有那么的怪异与滑稽了。
“”
因此,霸道与滑稽交加之下,李秀林一时间陷入了沉默之中。
见李秀林久久没有答复,疯子脸上拼命摆出的英气逐渐垮了下去,只见他无奈一叹,颇为幽怨的说道:“大哥,拜托给个答复吧,这样手一直举着很累的。”
当然,一个元婴修士肯定不会因为举一会儿手就感觉到累,疯子明显又是在耍宝。不过,正因为疯子如此不看气氛的行为,倒是冲淡了先前一直弥散在此处的压抑气息。
见此,李秀林心中的阴霾也是消去不少,嘴角扯出一抹微笑,直接握住了疯子的手掌,不过却说道:“握手可以,但加入九天仙宫一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哦?我们的天骄大人,连九天仙宫都看不起了?”疯子调侃出声。
“这倒不是,只是屈居某人下面,让我感觉很不舒服而已。”李秀林心扉略敞,同样调笑出声。
“那喝酒吗?”疯子嘴角上扬。
“不醉不归!”李秀林眼中精光一闪。
李秀林需要这一场酒,需要这一场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