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不知名的鸟儿放声歌唱,带来阵阵婉转的啼鸣,马儿更是时不时打个响鼻。钱多多还在睡梦中,可是耳边传来了非常不协调的声音,那是“呼呼”的破空声,还有金属的鸣颤声,更夹杂着男子粗壮的的呼吸声,鞋底碾过碎石的摩擦声。钱多多想破口大骂,可是昨晚别扭的睡觉姿势和睡在野外那淡淡的紧张、恐惧、兴奋让钱多多并没有休息好,此时的他头脑昏昏沉沉的,甚至还有一些头疼。
钱多多费力地睁开眼,看见杨平在不远处练剑,他发现此时的天才刚蒙蒙亮,天上还有残星闪烁。他开口说道:“你能不能迟点练剑,或者离远点。”钱多多顿时被自己沙哑的嗓音吓到,以为自己受了风寒。
杨平发现钱多多醒了,收剑入鞘走了过来,他坐下对钱多多说道:“一日之计在于晨,这是我师父教的···欸,你这声音不对啊,受到风寒了?”
钱多多深呼吸了几口气,才发现只是没有休息好,头脑昏沉,并没有感染风寒的意思,于是对杨平摇摇头,想要站起来伸个懒腰。可是没想到一夜坐着睡觉,钱多多整个下半身全部麻痹,努力了两三次都没站起来。杨平看他怎么站都站不起来,于是便猜到了钱多多的情况,站起来走到钱多多身边,直接抓着他的肩膀提了起来。
“欸欸欸,别松手,别松手,我现在腿没有知觉,站不牢的。”钱多多慌忙地抓住杨平的衣服,身子还不由自主地向杨平倒去。
“欸~”杨平对他十分无奈,只好搀着钱多多带着他走几步。钱多多发出了酸爽的声音,像是吃饭时咬到了自己的舌尖,然后再慢慢地找回了自己的双腿。
“你这身体也不行啊,今天还要走路呢,我都怕你累死在路上。”
“你怎么能说我不行呢。欸,咱们不是有马吗?”钱多多吃惊地回过头看着杨平。
“你就不打算让马儿歇歇,一天到晚的骑马,马累,你屁股也累。”
“好吧。”钱多多答应道,“你可以放开了,我感觉好多了。”
杨平于是放开钱多多的手,看着他摇晃了一下,慢慢走的平稳了。他站在钱多多身后喊道:“对了,我早上还猎到一只兔子。”钱多多顿时惊地回过头来看向杨平,他急忙走进几步问道:“在哪在哪?”
杨平带着他看看挂在树杈上已经被剥了皮的的兔子,钱多多目不转睛地看着,像是打量着精美的艺术品,“哇欧~这有八九斤重了吧,这下咱中午有口服了。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钱多多赞叹道。
“就昨晚在丛林中随便下了几个陷阱,没想到真中了,也是运气不错啊。”杨平颇为自得的说道。
两人对着兔子一顿评头论足,就着未熄的火堆,吃下早饭就牵着马继续赶路。
······
时近中午,走到一半的钱多多就以脚酸腿胀为由骑上了马儿。两个戴斗笠的人在烈日下谁都没有说话的意思,沉默的任由马儿带着前行。
“欸,你说,咱到下个城镇还有多久啊?”此时,钱多多打破了沉默,开口询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毕竟我也是第一次路过。嗯!!!”
“话说我们会不会走错······”钱多多没注意到杨平的警示,依然由马带着往前走了几步。这时,前边路旁的草丛中窜出几道人影,他们立于杨平两人的马前十来米处,横着拉开占领了整条道路。
“停下!打劫!”
两人没想到距离边关仅仅两三天的路上就有强盗,杨平一时有些松懈,才反应迟了点。这时他们注意到对面的强盗可能是业余的,除了临头的那位手持一把长刀,其他人都只是手持斧子和棍棒,还有几个拿着的是铡草用的铡刀和耙草用的耙子,几个人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几个落在后边的年轻人还在发抖。
杨平提剑下马走向前,在强盗面前五六米处停下,手掌搭上剑柄,对着临头的问道:“你们不是强盗吧?”
临头的人七尺有余,膀大腰圆,一脸敦厚的摸样可却是目露凶光。他见一个刚过六尺还未长好的娃娃提着剑来拦路,顿时想着先拿下一人,这样就可以简单点。“少的扯,给俺死。”
强盗拎着长刀就向杨平冲来,杨平这才发现这个强盗还是有两手功夫的,不过也就比钱多多好点。杨平垫步向前,虚晃一招,绕过了劈下的长刀,欺进强盗的怀里,用剑柄重重地打在强盗的肚子,强盗顿时后退几步,俯身干呕起来。后面的强盗们骚乱了起来,慌张的窃窃私语。强盗头领此时缓了过来,警惕的看着杨平,仍然没有撤退的意思,不过这次却小心了起来,慢步向前想着试探杨平。
杨平内心暗叹着,不想杀人,于是拔出剑来,只见青光一闪,强盗手背中剑丢下长刀,脖子上还被架着剑。
强盗手捂受伤的手背,鲜血从指缝中流出,他跪了下来,不断开口求饶着:“好汉饶命啊,好汉饶命啊~~”声音凄婉绵长,尽然还带着点破空声。
后面的强盗们没有一个上前,反而一哄而散,一个个冲进了丛林,四散而逃。钱多多带着两匹马走过来,笑着说道:“真是俊俏的身手啊,两三招就放到了一个成年人。”
“你又不是练武的,怎么看得出身手好坏。”杨平这时却收剑入鞘,捡起了地上的长刀,对跪地的的强盗说,“你说说距离下个城镇还有多远。”
强盗见杨平不杀他,顿时大松一口气,急忙回道:“这离黎城还有七八十里地,大概明天好汉就可以赶到了。”
“你呢?你是住哪的?怎么在这做起没本钱的买卖?”
强盗顿时冷汗直流,又不敢不回话:“俺是,俺是住山那边的,今年收成不好,俺就寻思着带着乡亲们赚些钱,好稳稳地度过这个冬天,没想到,没想到第一次就遇到了好汉你们。”
“你武功那里学来的?”
“俺以前进过军队,可是俺与俺长官不对付,被他踢了出来。”
杨平总算了解了经过,想想他们没有大错,便警告他们下次不要抢劫了,便放了他离去。那人还以为要被扭送官府,没想到这就被放离开了,一步三回头地走进丛林。
杨平两人惆怅地看着刚刚发生抢劫的地方,才过了几天啊,就碰上这种事。两人站了一会儿,骑上马赶往下个城镇。
“这万恶的世界啊!”钱多多喝了一口水说道。杨平却是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