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画见易宿一言不发,不解道:“易宿?”
易宿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他满心疑惑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花千骨》的世界里,自己来到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白子画见此,微皱下眉头,“易宿、易宿、易宿、阿宿!”
易宿听到熟悉的称呼,一晃回神,就看见白子画虽面无表情,但眉头微皱地看着她,易宿不确定道:“刚才···是你在叫我?”
白子画微微颔首,“怎么?”
易宿摇摇头,“没事,师兄,只是好久没听见有人怎么叫我了,一时······”
“嗯,”白子画见易宿回神了,便回身走进无心殿,“以后你就在这儿住下了,在此你可以随意走动,到处看看,以前这里从未有人住过,缺了什么少了什么可以告诉我。”
“那我······”易宿一抬首,就见白子画一道白影消失在眼前,他看着空无一人的前方,无语道:“那我自己看!”
易宿一人在无心殿里转来转去,这里风景幽美,格局布置的也十分精致,不愧为天下第一仙派。易宿走到无心殿的边缘,俯瞰着整个长留仙山,烟雾缭绕着长留山,倾泻而下的瀑布,绿荫环绕的大地,仿佛自己就站在云端上,俯瞰着整个天下。
易宿伸展双臂深吸一口气,叹道:“果然古代的空气就是清新,跟现代完全不能比。”想起自己的世界,易宿缓缓睁开双眼,看着远方,“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也许来到这里也不一定是坏事。”
白子画在易宿身后不远处,听到了他福祸相依的话,忽觉得这个所谓的小师弟能有如此见解,也是豁达之人,心里也渐渐放下了疏远。
他来到易宿身后,见他伸展怀抱享受着自然,也就没有打扰他,只是静静地站在他身后,环视着周围的景色。白子画一直是一个人住在绝情殿,而无心殿就在绝情殿旁边景色自然也差不多,他并不觉得这里有什么特别,但看到易宿双臂伸展,微微仰起头,紧闭双眼,面带笑容,很享受的样子,忽然觉得这里的景色也许也不错。
易宿一回头,就看见白子画站在他的后侧方,他一惊,“师兄?你···你怎么在这儿?”
白子画举起手中之物,淡漠道:“这是七绝谱。”
“哦···”易宿接过七绝谱,有些不明所以,“师兄,这是······”
“七绝谱乃长留至宝,你要好好修习,如遇到问题,可随时来找我。”白子画说完,便转身走了。
易宿点点头明白,见白子画要走了,连忙道:“多谢师兄!”
白子画微微一顿,便消失了,易宿感慨道:“好厉害啊,这要是在现代,连交通工具都省了。”
随后,易宿就进了无心殿的主殿,里面虽布置简洁,却又不失清雅。易宿很是喜欢,随手把手中的七绝谱放在前面的桌案上,便开始四处打量起来,边走还边点点头,“这古代的房间就是不错,不像现代的房间都有室内污染什么的。”说完还轻轻地嗅了一下,“屋里还飘着淡淡的香味。”
看完四周,易宿坐在桌案前,一只手托着下巴,“白子画、花千骨,看来我是真的穿越了,哎……”想起刚才师父和师兄的样子,白子画应该还没有继任掌门,那就还没有遇上花千骨。想到这,易宿稍稍松口气,一想起花千骨的结局,易宿就觉得很惋惜,花千骨明明是一个心思澄明的女孩,却因爱上自己的师父而受尽苦难,想想就觉得心痛,“如果能改变的话就好了。”
易宿放下托着下巴的手,碰触到了桌案上的七绝谱,想起白子画要他好好修习,便打开七绝谱,顿时眼前一片金光,文字和图像显现在眼前。原来七绝谱中包含了乐谱、诗谱、棋谱、画谱、剑谱、药谱、食谱,且对每一种谱都有非常详细的解释,还有天下的各种谱子尽在其中。
易宿看的眼花缭乱,却也乐在其中,尤其是看到剑谱时,他的寂殊剑就蠢蠢欲动,好像很急切地想要演练一番,带动的他也想试试。
于是,易宿一伸手,惊雷剑便银光一闪满屋乱飞,他笑笑,“寂殊,急什么,现在我们就去练剑吧。”说完寂殊剑便嗖的一声,安安静静地躺在易宿手里,只是剑身的银色光芒,显示出寂殊的跃跃欲试。
“对了还没看新手大礼包是什么呢,这个寂殊剑估计也是新手礼包的其中一个,”易宿内心默念打开仓库,里面的东西不多,一块试剑石碑,一块修炼灵玉,和一部剑法,天齐十九剑,其他的就是几瓶疗伤丹药,每一样东西旁边都有解说。
试剑石碑可以放在无心殿中,这样他在无心殿里修炼剑法可以得到双倍的经验,而修炼灵玉可以佩戴在身上,这样无论在哪里他修炼的时候修为都是双倍经验,剑法现在还不适合修炼,只能从七绝谱上面简单的剑招开始入门了。
白子画正在打坐修行,忽感觉到无心殿方向的某处有灵气波动,他慢慢睁开眼,偏头朝灵气波动的方向看了一眼,意念一动,便看见一人在树下练剑,剑身还带着丝丝雷电,只是每练过两三招,他就会停下来,走向一旁的石桌边,弯腰看着什么,然后点点头再继续练剑,如此往复。白子画微微摇头,起身走出去。
身为现代人的易宿对武功没有丝毫了解,自然对这种古代的剑谱有些吃力,所以他只能练几下,再看看剑谱,再练几下,也幸亏寂殊剑有灵性,有时还会引导他,不然他很难练下去。
练完一套剑法,易宿走到石桌边坐下,拿起七绝谱仔细看起来,右手还时不时地比划两下,看上去很是投入。白子画一来便看到这样的情景,眉头稍稍舒展开来,看着易宿聚精会神的样子,放缓声音道:“阿宿…”
易宿一惊,回头道:“师兄?你怎么来了?”
白子画看着易宿手中的七绝谱,“你在练剑?”
“恩,”易宿点点头,转过头看着七绝谱上方,正有个小人拿着剑不断地挥舞,“这是我第一次练剑,有点不上手,要不是有寂殊引导,我估计得练好久。”
白子画看了一眼寂殊剑,通体散发着银色光芒,细看之下,银光中有丝丝雷电掺杂其中,白子画也第一次见到此剑,想起师父所说,果然乃世间稀有的神剑,“师父说,寂殊剑乃因你而生,因你而来,但现在的你还完全发挥不了它,”白子画一伸手,一把普通的剑幻化而出,“先用普通的剑练,把基础打好。”
易宿接过剑,“是,师兄。”一旁的寂殊发出嗡嗡的响声,以表达它的不满,易宿笑道:“好了,寂殊,你和我一起练,总可以了吧。”
易宿刚说完,寂殊就安静下来,白子画惊于寂殊剑竟如此有灵性,“此剑不凡,阿宿,你当好好珍惜,切不可落入居心叵测的人手中。”
“恩,”易宿点点头,“当然,我已视寂殊为友,不会把它交给任何人的。”说完握着寂殊剑的剑柄,寂殊也回应他,发出银光和嗡嗡的响声。
“为友?”白子画头一次听到有人竟把自己的佩剑当作好友,但看着易宿和寂殊之间的互动,他欣慰地点点头,也有点明白师父为什么要收他为徒了。他确实与常人不同,心境也非常人所比,他所修的道也许会与我们都不同。
接下来的几月,易宿一直刻苦练习剑法,寂殊剑也在一旁来回地飞来飞去,陪着他。
每练完一套剑法,易宿都会让寂殊来突袭,以考验自己对剑法的熟练程度和应变能力,可每次都坚持不到半个时辰,就被寂殊击落手中的剑。
但易宿不气馁,仍继续练着,白子画偶尔过来看看,在看到易宿坚持不懈的努力修行,便上前指导他一二。
日复一日,易宿每修习完七绝谱的一个篇章,便去找白子画考核他修行的成果。修完棋谱,易宿与白子画对弈,但每次都赢不了;看完食谱,易宿也做几道菜,让白子画品尝,对做菜他还是有自信的,毕竟在现代他也是经常自己做饭的,虽然白子画每次吃完都没有说什么。
可易宿渐渐发现白子画会把他做的菜都吃完,那就证明味道应该不错;学完诗谱,白子画会考他吟诗作对;修完药谱,易宿有时找不准穴位,便让白子画当他的实验对象,白子画也只无奈答应……就这样,易宿从踏入长留,就再也没有出来过,一心系在修行上。
四季流转,几年过去了,易宿仍旧在自己屋前的树下修习剑法,一袭白衣随风而扬,剑招凛冽,却又处处透着剑意,仿佛不是在练剑,而是在与谁交手一般。
这时,一道白影袭来,噌地一声,两剑相交,两道白影瞬间纠缠起来,一会儿天上,一会儿地上,打得难舍难分。
渐渐地,易宿落于下风,被白影压制住,对方一剑劈来,易宿提剑一挡,却不敌对方的力量,从半空中落到地上,眼看就要支撑不住,易宿灵机一动,松开握剑的右手,改为反手抓着剑柄,然后提剑一冲,从对方的身边滑过。对方反应很快,立马侧身回剑一挡,噌噌的连续声,两剑相交摩擦而过,易宿右手伸直,反手拿着剑,停在白影的一步开外。
易宿放下右手,回身问道:“师兄,我的剑法怎样?”
白子画收回剑,转身清冷道:“进步了不少。”易宿进步确实很大,如果他用寂殊剑,白子画还得费上一段精力,而且最后一招,也出乎他的意料。
“真的?”易宿高兴地上前一步,“能得到师兄的肯定,可真是不易。”
白子画想起刚才的一招,“阿宿,你刚才用的最后一招……”
“哦,那时我脑海里突然冒出了这么一招,身体便先行动了。”易宿回想道。
这几年他天天都佩戴着修炼灵玉,试剑石碑也被他立在了院子里,双倍的经验,再加上易宿自己的天赋也是绝佳,自然就成长的很快,刚刚那最后一招就是他不自觉的使出来天齐十九剑。
白子画惊讶地看着易宿,仅仅修习了几年,就能从剑谱的条条框框中领悟到无招胜有招的境界,看来阿宿在剑术上会有很大的造诣。
“师兄,师兄,怎么了?”易宿见白子画一直不说话,便问道。
白子画收回思绪,“阿宿,七绝谱看到哪儿了?”
“我已全部看完了,师兄。”
“好,”白子画一伸手,一把古琴幻化而出,他把古琴放在石桌后,便看着易宿。
易宿明白,白子画这是要考核他了,他走过去轻抚琴弦,然后坐下开始弹奏,一连串的音调自指间流出,形成一段优美的旋律。白子画站在易宿旁边,静静地聆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