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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界之屠龙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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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决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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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子文轻咳一声,有些气弱道:“我是这么认为的,每个人所成长的环境、结交的圈子、以及人生的境遇都是不一样的,所以人们对一件事情的认知和看法自然也不可能一样。就比如说你使用暗器和毒这件事,在我看来这没什么,武器本不分善恶,只因它们被握在不同人的手里,才被赋予了正邪的意义。但是,这绝不会成为所有人的观点,任何一件事都会存在对错之辨,不论你怎么做人,都不可能完全避免非议!”

    “所以,武师因为你下毒之事而苛责,只是因为他和你的观念不同,你没必要因为他想法而生气,就算他现在误会你也不要紧,时间会证明你是个好人。”

    眀玦笑了笑,道:“那你是想告诉我什么?听你这话不像是单纯的安慰我,倒像是还有未尽之言。其实你不用跟我说这些,因为我并不在乎武师怎么看我,更不在乎他是怎么想的。”

    刘子文小声道:“其实你还是有一点点在乎的吧……阿玦,武师和你的想法虽然南辕北辙,但我觉得他并不是真的厌恶你,他可能只是自以为是的想要把你教好。所以,你大可不必与他杠上,你跟他说一句知错,又不代表你就真的错了,以你的武功,想来也不会在武字地待太久,大不了当着他的面,你不用暗器和毒就是了,等出了这个地方,他以后哪里还管得着你!”

    明玦听得很是有些意外:“我刚刚给你讲文师的用意,是见你怕黑,意在帮你出去。现在你对我说这个,是也想帮我出去?”

    刘子文嘿嘿笑道:“你到底是比我聪明些!”

    明玦忍不住笑:“你这话说得够委婉,其实,你不就是想说我脾气倔,认错不过一句话的事,没必要在这里耗着么。可问题是,我不觉得自己有错,好端端的我为什么要认错,平白惯了他的臭毛病!”

    刘子文无奈道:“我刚刚说的那些话,不是你这么总结的!我的意思是,很多事情你可以圆滑一点!你和武师这个情况,就相当于琴师和牛,琴师想帮牛陶冶一下情操,非要弹琴给牛听,可牛却只想吃草,你说他俩谁对?”

    明玦:“……”

    这个比喻……有点奇怪!

    刘子文又道:“琴师想,这个牛若不愿听,那就把牛关起来,弹到牛愿意听为止!”

    “可牛又怎么会对音乐感兴趣呢?琴师这种做法简直是毫无道理啊!于是,这牛为了证明琴师是错的,就饿肚子,和这琴师一直杠着!最后,牛饿死了……”

    “然后琴师找上了另一头牛,对它干了同样的事。这头牛就很聪明,它直接对琴师说:你这琴弹得好啊!弹得自己心情愉悦,胃口大开!草都不够吃了!”

    “琴师听了大为高兴,认为这头牛有悟性,是自己的知音!于是,他给自己的知音割来很多草,用来表达他对知音的喜爱。可事实上呢,这头牛根本连琴师的一个音符也没听进去,它仍然只是想吃草,而它也吃到了!你看!这是不是皆大欢喜!”

    明玦沉默良久,突然伸出手,在黑暗里准确抓住了刘子文的脖子,语气里有种说不出的危险:“谁是琴师!谁是牛!”

    刘子文:“……我只是打个比方,你别往自己身上套啊!”

    明玦冷笑连连,捏着他的脖颈剧烈摇晃,咬牙切齿道:“你这比方打得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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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日后。

    武师正在山涧瀑布下的天然演武场训练弟子,却见一位佝偻着腰的老人朝武师走过去,对其说了一句什么,惹得对方面露诧异:“这么快就反思好了?”

    老人扯了扯嘴角,哑声道:“反思得很深刻,你要亲自去听听吗?”

    武师摸着下巴,一脸深思:虽然只是几个照面,但那孩子给人感觉是个横的,怎么这才关了几日就投降了?貌似和预期不太符合啊。不过,仔细想想也合理,小孩子一般都扛不住饿,而且里面黑黢黢的,害怕也是正常。

    于是,武师朝老人点了点头:“放他出来吧。”

    午间时分,明玦再次站在了武师面前。

    武师板着脸问:“听说你想通了?那你说来听听,这些天都反思出什么了。”

    明玦深吸一口气,语气平静无波道:“我不该对同门下毒,应该光明正大的与之决斗。”

    武师脸色稍微缓和:“嗯,还有呢?”

    明玦皱眉:“我骂了你?好吧,我不该对你不敬,你毕竟年纪大了,是我的长辈。”心里却忍不住吐槽:自己两辈子加起来的年龄说不定比对方还大两岁!

    “……”武师觉得这话听着有点不太对味儿,不由也跟着皱眉:“这就是你反思后的态度?”

    明玦再次深吸一口气,朝武师微微欠身:“抱歉,我不该骂你,你是为了我好,我明白。”

    武师闻言,终于眉头一松:“这还差不多,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以后不要再走这种歪路,莫要辜负了老天给你的一副好根骨,日后要做个江湖上人人敬仰的大侠。”

    “……”

    明玦脸色古怪,眼神复杂,沉默良久,才在武师殷切的注视下,勉强点了点头:“我尽量……不辜负你的期望。”

    武师松了口气,宽慰不已。心说自己这么多年下来,教导弟子这方面还是长进了不少,果真如文师所说,为人师长,也要学会控制一下自己的脾气,不能一生气就揍人,也要试着给弟子们讲讲道理,或者用点别的方法。这不!现在自己连明玦这样的刺头都能迅速解决,真是完美!

    于是,武师再接再厉,道:“其实,那天的事,我看在眼里,确实是邓译和超凡那俩小子故意整你,我并非不赞同你反击,事实上,遇到这种事,是男人就要狠狠的反击!”

    明玦平静道:“……可是你把我关了四天!”

    武师严肃道:“我只是不赞同你的方式,用毒,乃小人行径!”

    明玦心中无力:“好,你说的都对。”

    武师点点头,道:“你能明白自然最好,你回去吧,从明天起,开始参加早课。另外,我希望你用男人的方式,去和邓译、超凡来一次正经的决斗,彻底解决你们之间的矛盾!”

    明玦简直无力吐槽,强忍了骂娘的冲动,忍气吞声道:“不必了吧,这有什么好决斗的?”真要解决,当天晚上还下什么毒,直接做掉岂不干脆。再说了,他二人虽然想整自己,但却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是被自己整了,既如此,事情都解决了,干什么还要决斗?又不是闲的!

    “你是不是男人!”武师又有发怒的迹象:“你能闯过‘出师卡’前三关,就完全有和他们决斗的实力!怕什么!还是说,你难道只有那点儿在别人背后放冷箭胆量吗?”

    “……”

    明玦最后深吸一口气,神色冷静,眼底却有某种情绪即将迸发。他缓缓点头,语气平静:“很好,我现在就去把那二人宰了,提头来见你!”

    说罢,也不再给武师发言的机会,一个转身,冲出了房门。

    “……”

    武师怔愣片刻之后,突然脸色微微一变,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文字地,演武场内。

    文师半躺在演武台的软席上,刘子文站在他面前,双手捧着藏锋剑,神色坚定。

    “我决定修习剑法,就以此剑为武器!”

    文师盯着藏锋剑,目光微微一凝,即而赞道:“锋刃内敛,藏而不露,好剑!可有名字?”

    刘子文道:“此剑名为藏锋!”

    文师再次称赞:“剑如其名,好名字。但是,拥有一把好剑,不该成为你决心修剑的理由。”

    刘子文认真道:“我资质一般,刀剑一类的短兵入门相对简单,也比较适合我的体力,且天下习剑者居多,可供我借鉴参悟的资源也就更丰富,这是其一;剑是凶器,也是礼器,我以为,做人如用剑,持剑者,需心中有佛,手里有剑,方可行于世,我心与此剑道相吻,此乃其二;最后,我手里这把剑,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她曾嘱咐我,对此剑万不可辜负,我想,一把剑握在手里若不想辜负它,那最好的方式,便是让此剑在我手中名扬天下!”

    “啪、啪、啪……”

    文师静默良久后,突然抚掌而立,眼中有惊喜之色。

    他大笑道:“好!非常好!真是,后生可畏!能有这般领悟的人,不管将来武道成就如何,但手里的剑,定是一把仁义之剑。所以,从今日起,你要牢牢守住本心,记住自己的剑道!”

    刘子文笑了笑,重重点头:“我明白!”

    文师从一旁案几上取过自己的剑,道:“难得有入眼之人,就由我亲自来领你入剑道之门吧!”

    另一边。

    明玦憋了一肚子火,脚下生风的冲回了‘武字地’居住区。他就不该听刘子文的那一堆歪理,纯属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砰!”

    明玦一脚踹开邓译的房门:“滚出来!决斗!”

    此时早课已了,‘武字地’中的弟子不是在房中静修,便是在‘出师卡’里耗着。而邓译属于前者,他此刻正盘坐床沿静修,被明玦此举惊得险些岔气。

    “你疯了!在别人静修的时候打搅,谁教你的规矩!”邓译怒不可遏。

    明玦正愁没个撒气的,当即也不废话,直接反手握匕,刀尖向彼,一个腾跃俯身刺了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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