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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苟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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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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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冕见师父神情严肃,想到必是有什么重要事情交代,不敢怠慢,正要随师父走向后头,另一名弟子低声道:“师父今天真奇怪,平日里一早便来督促我等练功,今儿个来晚了这么久不说,还神神秘秘,有什么事是只能和师兄交代的?”慕容嫣耳朵尖听到了这名弟子的嘟囔便笑道:“我看你们师父教你们的武功很平常啊,一定是藏着不教给你们,只教给你们二师兄。”

    一名弟子听慕容嫣这般说甚觉无礼连忙抢道:“你胡说,师父对每个弟子都很好,不会做这种事情。”此人便是十六师弟。另一名弟子扶住十六师弟伸出的手臂道:“你真是的,人家慕容小姐自然是开玩笑,怎么还当真了?”

    玽诞抱拳道:“是我们失礼了,不该在你们面前议论这些。”那名弟子道:“无碍,少侠武功高强,我等不及,只是这并不是师父不愿意教或是教的不好。”慕容嫣道:“那就怪了,若不是师父的问题,难道是你们徒弟的问题吗?我看不见得,你们一个个虽然不能说聪明绝顶倒也不是蠢笨之人,若不是师父的原因,也不是徒弟的原因,那你们倒是说说看。”

    那人道:“师父教我们要同心协力,又说未来某一天也许藏峰山会遭遇危机,若是光靠某一人的武功高强万万不够,因此教我们最厉害的招数不是武功,而是阵法。”

    慕容嫣起了好奇心连忙问道:“什么阵法?”那徒弟道:“是天罡北斗阵法!”说出之时一脸自豪。

    慕容嫣道:“我听爹爹说过,可那不是七个人用的阵法吗?你们这么多人要怎么使?”那徒弟道:“姑娘有所不知……”正要说下去另一名徒弟连忙打断道:“师弟,你说得太多了。”那名弟子突觉如是连忙转道:“是是是,两位,这是我们山庄的秘密,实在是不便说。”慕容嫣噗嗤一笑:“你可真有趣,刚才若不是你师兄,只怕你已经说出来了,我要告诉你师父,让他罚你。”慕容嫣说话自带三分俏皮,众人也听出她是在开玩笑,也齐齐笑了起来。

    慕容嫣觉得此处也不会再有什么有趣的了,便道:“好啦,玽诞,我看这里没什么好玩的了,我们走吧。”说着慕容嫣便拉着玽诞又朝着刚才的花园走去,二人转悠着便来到一片空地,“玽诞,你看那是什么?”慕容嫣朝着前方指去,只见空地之上插着一些木桩木架,桩上缠着麻绳,或横或纵,或三步一桩或五步一桩,木桩中间高两边低高处接着木架,四周又布着石锤弓箭等物,仔细一看石锤弓箭又都连着机关,若随意上桩触发机关只怕常人难以全身而退。

    玽诞见这一切倒像是当初神秘人给他练功时用的道具便道:“这些木桩应该是练功用的。”说着便朝前走去,见那桩上尽是些爪痕,深有半寸大惊道:“莫非?这是给大白用的?”慕容嫣一听也赶忙上前仔细看了两眼道:“一定是的,你看这痕迹,分明是什么动物的爪子,一定是它!”玽诞道:“只是不知道它被关在哪里。”说着二人身后便传来一阵又沉又缓的脚步声,接着又传来一阵低沉的嘶鸣声。玽诞被声音吸引一转头,只见一张又红又长的红舌头舔了过来,正是大白。慕容嫣啊的一声尖叫躲到了木桩后,大白将玽诞按倒在地,前爪踩住玽诞两腹,痒得玽诞翻来覆去,正玩闹着,大白停了下来,双眼紧紧盯着左侧,目露凶光,突然咻的一声一只暗箭从墙角飞来,直直钉在木桩上。

    慕容嫣大叫道:“当心,有暗器。”玽诞连忙起身,将大白迁到木桩后,自己也躲着巡视四周,过了片刻却不见再有暗器飞来。玽诞道:“慕容,你别动,我出去看看。”慕容嫣道:“小心啊,别跑太远,万一它吃了我怎么办。”玽诞笑道:“你也会害怕啊,放心吧,大白很乖的,不伤人。”说着便朝那只暗器跑去,只见那暗器上钉着一张纸条。

    玽诞取下纸条嘴里念叨着,突然大叫道:“慕容,你快过来!”慕容嫣见玽诞喊他正想过去却见大白正盯着自己一步也不敢动道:“不行,你过来……我……我怕。”

    玽诞走到慕容嫣旁边将纸条交到慕容嫣手中道:“你看。”慕容嫣想来纸条道:“山庄危险,速离。”玽诞道:“也不知这是什么意思,你怎么看。”慕容嫣道:“上面也没有署名,危险,这里能有什么危险,最危险的也就是这只大白了。”玽诞神色沉重道:“纸条上让我们速离,到底是谁……”慕容嫣抓住玽诞手臂道:“别想了,如果你害怕的话我们明天就走便是了,哦不,立刻就走。”

    玽诞被慕容嫣这么一抓心神安宁了许多道:“不行,这事得告诉柳前辈,他对咱们这么好,若是这庄上要发生什么事,我们得留下来帮助他们。”慕容嫣甩开玽诞道:“你还真当大侠上瘾啦,那柳乘风武功那么高,哪里用得到你凑热闹。”玽诞道:“说的也是,不过这事还是得告诉他一声。”

    “告诉谁一声啊。”说曹操曹操到,来者便是柳乘风。

    玽诞忙把纸条交给柳乘风,柳乘风看了看纸条,半晌后看着玽诞道:“少侠……”玽诞道:“前辈有何指教。”柳乘风阴阴一笑道:“少侠还真是初入江湖,对旁人毫无防备,若是写纸条上所说的危险之事正是老夫呢?”

    玽诞一惊,柳乘风又道:“倘若是老夫要加害几位,正好有人提醒两位快跑,你们又当如何?”玽诞慕容嫣咕嘟咽了口口水道:“不会吧……”柳乘风一笑便一掌直取玽诞,玽诞连忙将慕容嫣往旁边一推,自己横臂挡下这一掌,那掌力似有千斤,玽诞被打飞数丈。“玽诞!你没事吧!”慕容嫣急切喊道,说罢便起身要朝玽诞跑去,玽诞伸出手掌道:“别过来!”话音刚落玽诞便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柳乘风呵呵一笑道:“再吃一掌!”说罢柳乘风右手一挥,左掌又劈了过来,玽诞侧身一闪,柳乘风顺势一摆,玽诞又朝后跃开只见柳乘风右掌已到胸前,玽诞心知躲闪不能只能运足全身内力挡下一掌,柳乘风一笑一掌拍了出去。

    玽诞只觉浑身散架胸口一闷便要吐血,于是便双手朝后一摆运起内力,待内力走完一个周天玽诞舒了一口气。转而又向柳乘风道:“前辈为何收手?”柳乘风笑道:“呵呵,不错不错,居然能感觉出来我收了掌力。”

    玽诞道:“前辈功力深厚,我远远不及,若是要取我性命简单的很,而且刚才我运力之时前辈大可以一掌要了我性命,可前辈却没有这么做。”柳乘风笑道:“好!真好!”

    慕容嫣原本插不进手,如今二人不再动手便急忙跑到玽诞身前道:“你没事吧,喂!你干嘛对我们出手!”柳乘风笑道:“慕容小姐不必惊慌,老夫不过是试探一下这位少侠的武功罢了。”慕容嫣急道:“哪有你这么试的,都打出血了。”玽诞道:“没事的,虽然看起来很严重,其实没什么?”柳乘风道:“一来是这位少侠年纪轻轻武功便有如此造诣,实属难得,二来我是想告诫一下二位,今后行走江湖可不要如此轻易相信别人。”慕容嫣一笑道:“前辈,你这话不对吧,你不也是很轻易地相信我们了吗,其实啊我们早就给庄里各位都下了毒!你们都完蛋了!”柳乘风哈哈大笑。

    玽诞道:“可前辈,这纸条……”柳乘风道:“这纸条上说这山庄危险,可老夫也不知是何事。这样吧,明日我便派人送几位下山,免得让各位遭受无妄之灾。”玽诞道:“前辈,若是有什么危机,大可以告诉我,若是晚辈能帮忙,晚辈一定在所不辞。”柳乘风见玽诞如此侠义心肠点了点头道:“好……好……怪不得大白如此亲近你。”

    “师父~师娘到山脚了!”一名弟子大叫道。柳乘风转身对玽诞道:“二位,我的妻女回来了,我得去安排一下,二位自便。”说罢便离开了。

    慕容嫣感觉方才柳乘风那掌下手不轻,深怕玽诞受了内伤便道:“你没事吧。”玽诞道:“没事,运运气就好了,走,我们也去看看去。”

    ……

    全庄园的人正在庄门口迎接夫人小姐,庄内庄外也都张灯结彩,十分喜庆,几人敲锣几人打鼓,还有人吹唢呐,更有人准备了舞狮,红毯从门口一只铺到数十丈开外。

    玽诞道:“要是哪天我回村也有这么多人迎接就好了。”

    慕容嫣道:“你已经是少年英雄大会的冠军了,你怎知你回去的时候没有人迎接你?如果你要实在想要便跟我回家,我一定安排很多人来迎你。”

    阿忘不知何时也来到二人身后道:“是迎娶吧。”阿忘插嘴道,慕容嫣脸一红,一脚踩到阿忘脚上,阿忘疼得正要叫出来,又被慕容嫣捂住口鼻,“唔~”

    “来了来了~”一名弟子喊道,“预备,起~”只见敲锣打鼓吹唢呐的一齐发声,却不是同一首曲子,各首曲子也完全不在调上,再加上鞭炮齐鸣舞狮之人完全找不到节奏,没走两步便摔倒在地场面混乱不堪……

    “我都说了不要你安排这些,铺张浪费不说,你看你那些徒弟哪个是干这些的料。”一女子挽着柳乘风的手道说道。

    玽诞见那女子模样十分年轻,却透露一股端庄的气息,想来便是柳乘风的夫人了,玽诞一拍旁边的人问道:“你们师娘怎么看起来这么年轻?”那徒弟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师娘已经四十三岁了,怎么样,是不是看起来才刚过三十。”

    柳乘风道:“哎呀,也是想给你个惊喜,问的时候他们都信誓旦旦跟我说自己敲锣打鼓一把好手,哪想到……”那女子单手掩住嘴笑道:“呵呵,都老夫老妻了还整这出,不怕臊。”

    “爹,娘~你们慢点!”人随声至,另一名女孩从阶梯上缓缓爬上来,那女子看起来与慕容嫣一般年龄,一头飘逸的秀发已经被汗水浸湿,一对弯眉下镶着一双明眸大眼,脸颊因爬山被热得通红,喘息中露出洁白牙齿,此人便是柳乘风之女柳芸儿。

    众弟子见了连忙叫道:“师妹!”显得比见到师父度娘还要热情。柳乘风道:“这一路奔波,难得你还这么有精神。”柳芸儿道:“山下可比庄里好玩多了,娘亲给我买了好多东西,还有师兄们带我见了好多有趣的玩意儿。”柳乘风道:“好好,只是难得出去一趟,还是得矜持一些,免得人家笑话你是乡下来的。”柳芸儿娇嗔道:“爹爹你笑话我,我不理你了。”柳乘风大笑。

    “师弟们帮帮我啊。”只见一人拎着大包小包走到庄前,正是柳乘风的大徒弟顾辞远,玽诞见那人随拎着那么多东西,却步伐稳健,气息平稳,可见身手不凡。

    玽诞看得入神,突然手臂一疼,一看正是慕容嫣,慕容嫣道:“看看看,你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玽诞忙道:“没有,你别瞎说,咦阿忘呢?”

    慕容嫣叹气道:“听说上席了,他已经吃去了……”玽诞道:“这阿忘,不太好吧。”慕容嫣道:“我也说他这样没礼貌。”玽诞道:“不,我是说他吃席都不叫上我。”说罢便也要上席,却被慕容嫣一把拉回。

    ……

    柳乘风见妻女归来,众人其乐融融便笑道:“快去帮帮你们师兄,后面还有很多呢,其他人就先上席吧。”话音刚落只见众人一齐走向席间,并没有人去帮忙,又见后面跟着数人,也是拎着大包小包,只不过已经疲惫不堪,待到庄前已经累得趴下。玽诞仔细一看只觉少了谁,再前后一看心下喃喃道:“王冕呢?”

    “就这样,我们就从那大蛇口中活了下来……”玽诞正给众人说着一路来的历险,正说到他是如何用雪花六出斩白蛇,救出叶天河与慕容嫣,众人听得出神,只有慕容嫣知道当日斩白蛇之人是叶天河,不过看玽诞吹嘘自己甚是有趣也不揭穿。

    柳芸儿生在这山庄里,甚少出门,对这些奇人异事最感兴趣,听得性起便问道:“诶?那后来呢,你那个叫叶天河的朋友,死了吗?”她听得兴起一边听故事一边提问,好让讲故事的人继续讲下去,这般好习惯正好让玽诞能滔滔不绝往下讲。

    玽诞一拍桌子,像是个说书人道:“要说那叶天河,他命大,没死,我们找了他好久,一直找不到,正给他办丧事,谁知他居然自己回来了。”

    柳芸儿“回来了?怎么回事,他不是掉下悬崖,被大石头埋在洞里了吗?这样都能活下来,看来你那个朋友好像更厉害一些啊。”

    众人附和道:“是啊是啊,给我们讲讲他的故事吧。”

    玽诞道:“……这”玽诞本想将叶天河的事迹安到自己身上,了没想到弄巧成拙。

    柳乘风道:“好了好了,也讲了不少了,你们一路奔波也累了,明天再听吧,李少侠也讲累了,我们还安排了许多节目表演。”

    柳夫人往柳乘风胳膊上一掐道:“可别说你安排的那些蹩脚表演了,唱曲奏乐的都不在调上,还不如听鸟叫,弄些杂耍还能受伤,你忘了上次老三表演吞剑,把真剑和道具弄混了,差点死在面前,现在想想都后怕。”

    柳乘风道:“这……”

    “这什么这!”说着柳夫人身子一侧,表现出不高兴的样子,柳乘风见状便道:“好好好,不表演不表演。”说着双手搭着柳夫人的肩膀将她扶正。柳夫人面露喜色笑道:“这还差不多。”

    慕容嫣道:“没想到他两这般年纪了还这么恩爱,哪像我爹妈。”

    阿忘道:“人和人只见表达爱意的方式是不同的,有时你看着很恩爱其实不然,像你爹妈那般也未必是不爱对方,只不过是不需要表达罢了。”

    众人听阿忘这般说与他平时呆呆傻傻的样子截然不同都盯着阿忘,玽诞问道:“你怎么这么懂啊?说!你有几个老婆?”说着玽诞已经单臂挽住阿忘的脖子,阿忘笑道:“哪里有几个老婆,我现在不过是个乞丐又脏又臭的,只不过是活的时间长一些罢了。”慕容嫣笑道:“说不定啊,你原来是个风流鬼,是被你那些风流债主雇人打傻的。”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起来,庄子里彻夜灯火通明,欢笑不断,直到深夜才静下来。玽诞吃饱喝足却也不忘练功,正在屋里打坐练功,正气运了八个周天忽然窗外一个人影闪过,玽诞听到脚步声道:“是谁!”那人影又闪过,只见一个暗器穿过窗户纸打在墙上,玽诞见那暗器打在墙上弹在地上,显然不是很坚硬,起身查看,只见是一纸团,打开一看只见纸上写着“庄内有青龙坛卧底。”

    玽诞心想:“怎么又是青龙坛。”连忙提剑去追那人影,出门一跃而起,跳上屋顶,环望一周却不见人影,当下沿着屋顶瞎逛起来,逛到一处见一人身穿黑子俯在窗前,玽诞心下道:“这好像是柳庄主的房间,灯还亮着,他在那干嘛?莫非他就是卧底?”过了片刻,屋内熄了灯,那黑衣人又呆了片刻便悄悄离开,玽诞也随着来到一口井前,只见那人挑了一桶水舀了一瓢,往里倒了点粉末。

    “兄弟,你在干嘛呢~”玽诞不知何时已经到了那黑衣人身后,那人一惊,手里的水便朝玽诞泼去,玽诞担心水中有毒便向后跃开,随即长剑一出,直取那黑衣人。那黑衣人也拔出腰间长刀,二人刀光剑影对了数十招。

    玽诞问道:“你是青龙坛卧底?说!你们此行有什么目的。”那黑衣人不作回答。玽诞道:“不说的话那我便拿了你去见柳庄主吧。”说着唰唰唰三剑朝那人不同死穴刺去,那人依次挡下,随即接了一招“飞龙在天”纵身而起,只见一道刀锋从刀刃划出,玽诞闪过却听背后卡池一声一颗梅花树被砍成两节。玽诞笑道:“功夫不错,再吃我一剑。”说罢便挥出六道剑气,再次使出雪花六出,此次威力相较上次已经精进许多,那黑衣人或挡或闪也将六道剑气防住五道,右臂却被第六道剑气划伤。玽诞道:“你别挣扎了,乖乖束手就擒吧!”

    那黑衣人见状不妙,从怀中拿出两颗弹丸砸在地上,瞬间烟雾四起,玽诞知他要逃,又担心烟雾中被下黑手,待到烟雾散去大半,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可恶,居然让他跑了。”

    “你说这纸条到底是谁给你的。”慕容嫣看着纸条道,“这纸条和昨天那张写着危险快跑的纸条好像不是同一个人写的。”

    玽诞躺在床上,左腿搭在右腿上,双手背到头后面。望着天花板一言不发。慕容嫣道:“要不还是告诉柳庄主吧。”阿忘笑道:“不行!”慕容嫣疑惑道:“为什么?”阿忘道:“你想啊,为什么那个人要把消息给到我们而不是柳庄主呢?”慕容嫣思索着,不等慕容嫣回答阿忘又道:“我想是因为这个人并不清楚奸细究竟是谁,若是奸细是庄主身边的人,这样告诉柳庄主反而是打草惊蛇。”

    慕容嫣盯着阿忘道:“你是阿忘吗?为什么看你平时呆呆傻傻,有些时候却能看的这么清楚。”阿忘挠头笑道:“哈哈,都是跟你们学的,正所谓近什么什么赤嘛。”慕容嫣笑道:“是近朱者赤,玽诞,你怎么看?”

    玽诞起身道:“不错,这件事不能告诉柳庄主,不但如此我们还得自己把他揪出来。”慕容嫣忙问道:“怎么做?”玽诞道:“昨夜我和他一战,伤了他的手臂,我们用最笨的方法,一个个找。阿忘道:“这虽然是个笨方法,但却有效。”慕容嫣已经起身道:“那还等什么?我们这就出发吧。”

    说着三人已经出了屋子,在庄内逛起来,慕容嫣道:“就从这些下人开始吧。”于是三人逢人便将他手臂抓一下,这些下人也不以为意,突然听到“啊!流氓”的一声尖叫,紧接着啪啪两声,玽诞慕容嫣顺着声音往后一看,只见阿忘将一丫鬟的袖子撕了下来,玽诞大叫道:“阿忘你在干嘛!!”

    只见阿忘已经吃了两巴掌,两个面颊通红道:“我只是想看看她手臂有没有受伤而已。”玽诞道:“那你也不至于把人家女孩子衣服给撕了吧。”阿忘道:“没事,我不疼。”慕容嫣又是一巴掌将阿忘打飞道:“谁管你疼不疼啊。”玽诞向那丫鬟道歉道:“姑娘,真是抱歉啊,我这朋友脑子有点问题……”那丫鬟道:“算了……没事……”

    “发生什么事了。”顾辞远从后面走过来见了玽诞几人知是庄内客人便向几人抱拳行礼,丫鬟也向顾辞远行礼道:“大师兄。”顾辞远道:“你的衣服怎么了?”那丫鬟头扭到一边道:“没事……”阿忘却站出来道:“是我撕的。”说罢自来熟地拍了拍顾辞远的右臂,顾辞远嘶的一声将身子转到一边。

    玽诞慕容嫣眼神一沉,只有阿忘没心没肺般还跑到别处去捏其他人的手臂。玽诞道:“顾兄,你的手,受伤了?”顾辞远道:“呵呵,没事,前阵子出远门时遇到土匪,打斗中受了伤。”玽诞道:“原来如此,我们就不打扰了,告辞。”说罢拉着慕容嫣离开了,顾辞远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眼神中充满杀气。“大师兄?你在看什么呢?”丫鬟打断了顾辞远的注视,顾辞远回过神来道:“哦,没什么,你去忙吧。”

    慕容嫣道:“玽诞,你说那个大师兄会不会就是卧底?”

    玽诞道:“很有可能,哪有这么巧的事,不过我们只需要找柳夫人或者柳芸儿问问就知道他在山下有没有受伤了。”三人正打算行动,突然有人大喊:“老爷!不好了!”玽诞大惊道:“发生什么事了,走我们去看看。”

    玽诞慕容嫣阿忘三人随着人群来到庄门口,见众人将门口围堵,神色慌张,嘴里在议论着什么,三人从人群中挤出,只见庄门前的墙上鲜血淋漓,手脚被钉在墙上,已经没了生命体征,此人正是山庄内负责采购粮食的老张。玽诞道:“怎么回事?”管家急得跺脚道:“不知道啊,老张三天前出门采购,原本应该今天回来,谁知负责扫门口的突然说老张在门口被杀了。”

    玽诞走近尸体一看,只见老张除了被钉住的四肢以外身上只有颈部一处伤口,可见是一击毙命,玽诞道:“看来老张是刚刚回到门口就被人杀了,你看,采购的物资还在这边。”只见物资完好无损,只是多了一痕血迹。

    这时柳乘风从人群中走出众人退到两边或叫老爷或叫师父,柳乘风看了看老张的尸体道:“先把老张的尸体放下来吧。”

    此时一名男子跪倒在地哭道:“老爷,你一定要为我父亲报仇啊。”此人正是老张之子,柳乘风俯身将他扶起道:“好孩子,你放心,你父亲在庄里做了十几年,我不会就让他这样枉死的。”说着单手一抬,一掌挥了出去,远处一块巨石被击的粉碎。

    玽诞连忙道:“柳庄主,若我所料不错,这应该是青龙坛的手笔。”庄内众人除柳乘风外从未听过青龙坛三字,都是面面相觑互问道:“青龙坛是什么?”“不知道,没听说过。”

    柳乘风纵横江湖之时青龙坛还未有如今这般名气,待他退隐之后青龙坛才逐渐崛起。可柳乘风也是**湖,虽然退隐却仍然关注武林动向,又广招弟子,显然是嘴上退隐实则另有目的。可听玽诞说一切是青龙坛所为之时柳乘风却面无惊恐,丝毫不为所动,好像一点也不意外只淡淡说道:“李少侠这么说可有何凭证?”

    玽诞见出了人命,一切早就脱离了他的控制范畴,便也顾不上什么打草惊蛇了,正要掏出纸条将一切说出来,只见慕容嫣拉住玽诞手腕,玽诞回首只见慕容嫣摇摇头示意别说。玽诞冲动稍减道:“柳庄主,此事事关重大,我只能与你一人说。”柳乘风道:“好,你随我来。”

    二人来到僻静处,玽诞将纸条之事以及昨夜黑衣人之事一一说来,柳乘风道:“李少侠是说我的庄内出了奸细,而且很可能就是我的大徒弟?”玽诞道:“我虽然不敢下定论,但也有八成把握,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柳乘风道:“你可敢与他当面对质?”玽诞道:“有何不敢!”

    顾辞远走进厅里,见柳乘风、柳夫人坐在正厅之上,玽诞慕容嫣二人站在一旁,便像柳乘风行礼道:“师父,师娘,找徒儿来有何事。”

    玽诞将昨夜之事又说了一遍,又将怀疑他是卧底之事说了出来。

    “哼!荒谬。”顾辞远怒道,“怎能单凭我手臂受伤就认为我是奸细,再说了,你昨夜夜斗黑衣人可有人证?”玽诞道:“虽无人证,但你可敢脱下衣服让大家来看看你的伤口是新是旧。”顾辞远嘴角微抬道:“有何不敢!”说罢一个转身将腰带解开,双手将衣服一扒,露出右臂。

    只见他右臂缠了一卷绷带,顾辞远将绷带解开,玽诞大气不喘死死盯着他每一个动作,一来怕他做什么手脚,二来怕他突然偷袭。可玽诞丝毫看不出破绽,只见他将绷带解开,伤口赫然映入眼帘,那伤口又细又长已然结痂,显然是已经恢复了好几天了。玽诞喃喃道:“怎么会这样?真是巧合吗?”

    柳夫人道:“我们下山时确实遇到了土匪,阿远也确实受伤了,云飞当时也在场。”柳乘风道:““咦?还有这事?怎么没听你说,芸儿呢?”柳夫人叹道:“她倒是没什么,只是……唉!你也知道,老张从小就爱下山时给芸儿带些好吃的好玩的,如今……她在屋子里伤心着呢。”柳乘风也叹了口气道:“李少侠,看来此事是有误会。”

    顾辞远道:“怎样,还有何话说。”顾辞远见玽诞哑口无言便又道:“我可有话要说。”转而对柳乘风道:“师父、师娘这三人本就来路不明,可一到山庄就发生命案,我想老张很可能就是死于他们之手。”慕容嫣怒道:“你胡说,谁是来路不明的,而且我们刚来这里,与老张无冤无仇,我们为何要害他。”顾辞远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你们说与老张无冤无仇,可你们口中的青龙坛又与老张有什么仇怨?”

    柳乘风道:“好了,都不要吵了,辞远,为师信你。”顾辞远面露喜色正欲乘胜追击,柳乘风却又道:“李少侠,老夫也是相信你的。来者是客,如今山庄发生这样的事,你们还是呆在屋子里不要出来的好,另外你们要加强巡逻,巡逻时三人一组不可分开,此事在调查清楚之前,任何人不得出庄。”

    转眼便是第二天。

    “哼!那个柳乘风,嘴上说着相信我们,什么为了我们的安全,实际上就是不相信我们想把我们困在这里,门口居然还派人守着,还怕我们跑了不成。”慕容嫣在屋子里一边走来走去一边说。玽诞坐在凳子上双手撑着下巴喃喃道:“怎么会呢?真的是巧合吗?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

    阿忘已经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玽诞道:“要是我也能想阿忘这般没心没肺就好了。”突然门外噗噗两声,玽诞连忙打开门一看,守卫已经被打晕,却不见是何人出手,慕容嫣道:“玽诞,你看,他们不知被谁打晕了,不如我们赶紧走吧。”

    玽诞道:“是了,待在这里也找不出内奸,你叫上阿忘,我们先出去再说。”阿忘被慕容嫣拉起,睡眼惺忪还未搞清楚状况已经被拉走。

    突然背后大喊道:“他们跑了!快追!”玽诞慕容嫣才发觉上了当,慕容嫣道:“怎么办?”玽诞道:“解释不清了,先走再说。”三人拼命逃跑,只见追的人越来越多,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半山腰,慕容嫣喘道:“不行了,我跑不动了。”正停不到半刻,三人就被十多人包围,为首之人道:“几位,师父吩咐过,事情调查清楚前,不允许任何人下山,还请几位跟我回去。”玽诞见那人器宇不凡道:“我认得你,你是柳庄主的徒弟。”那人道:“不错。”

    玽诞道:“我们若是要走又如何?”白云飞道:“那便不客气了,上!”一声令下十几人齐出手,玽诞不欲伤人剑未出鞘便与几人厮打起来,慕容嫣阿忘已经自觉躲到一旁,待玽诞占得上风慕容嫣便起身大叫道:“好耶!”被阿忘捂住嘴按下,“嘘!别让他们注意到我们。”慕容嫣点点头道:“你说得有道理。”

    众人不过片刻便一一被玽诞点中穴道动弹不得,玽诞道:“得罪了。”三人正欲离开,玽诞似想起什么道:“你叫白云飞?”白云飞道:“是又如何,我技不如人,你要杀便杀。”玽诞道:“我不杀你,我记得你是和你师娘师妹一起下了山。”

    白云飞道:“不错,那又如何?”

    玽诞道:“不如何,只是不死心要问你一句,你和你师娘师妹还有你大师兄下山游玩之时可遇到土匪?”白云飞道:“你在说什么,什么土匪我不知道。”

    玽诞大惊道:“你们大师兄不是因为抵御土匪伤了右手吗?”白云飞笑道:“可笑,大师兄武功高强,我们师兄弟中无人能及,区区土匪哪里伤得了他。”

    玽诞大叫道:“不好!”说着便朝山庄跑去,慕容嫣阿忘赶忙追上道:“玽诞,难道……”玽诞道:“不错,如果我们没猜错的话,柳夫人也是内奸,可恶我居然没想到内奸不止一人,那天对峙之时柳芸儿不在场,柳庄主也信任她,没想到这二人居然是狼狈为奸,我们得加快脚步。”慕容嫣道:“那伤口呢?”玽诞道:“现在想来那伤口也有问题。”

    慕容嫣道:“什么问题。”

    玽诞道:“我这一路上来遇到不少土匪,他们武功一般,多数只会用蛮力,因此用刀斧锤棒这般武器者较多,用剑的我从来没见过。若是被土匪刀砍伤,伤口定然不会想那样又细又长,两侧内缩,反而应该朝外开,那伤口更像是剑伤,他一定是用了什么方法让伤口看起来老旧些。”玽诞突然一阵心慌,越跑越急。

    突然一人一棒挥来大叫道:“哪里去!”,玽诞一个后空翻闪过,将阿忘慕容嫣拦在身后,抬头一看,见那人是个和尚,身形壮硕,上身赤裸,浑身古铜手持一根铁棒,胸口纹着一只青龙。那和尚道:“这条路,现在开始不许任何人上去,违者,死。”

    玽诞道:“这人不好对付,你们两个退后些。”哪里用得着玽诞说,二人早就躲到一边树丛

    “老爷,你这是?”柳夫人走进厅内,见柳乘风双眼无神,直直盯着墙上的金刀。柳乘风道:“夫人,恐怕宁静的日子要到头了。”说着柳乘风抬起手一挥,金刀从墙上飞出,柳乘风一把接住随即冲向厅外,在院子里舞了一套刀法,招招行云流水,刀锋所过之处无论是草地还是石头都留下了深深一道刀痕。一套舞毕,柳乘风抚摸着金刀道:“朋友,好久没有一起战斗了。”柳夫人道:“老爷,我看你神色不好,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吗?”柳乘风道:“你放心,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护好你们母女二人。”

    “老爷……”柳夫人依偎在柳乘风怀中,柳乘风扶住她的肩膀道:“这天要变了……”

    抬头望去,天空已经乌云密布,伴随着狂风和阵阵闪光,几声雷鸣响彻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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