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哪能!残害无辜那可是魔人所为,我正道之人岂可做那人神共愤之事!”
牧远清想也不想的接口说道。
“可是你们掌握着强大的力量啊,有人惹你不高兴了,不就应该一个法术丢过去,让他像蝼蚁一般死个干净吗?”
肖寒手中的药包顿了顿,回首看了一眼牧远清,见他神色不似作伪,不禁问道。
“你以为我们是那群不开化的灵兽啊?我师父就曾严厉告诫过我,若是修道之人连克心克欲都做不到,那就不要修什么仙,化身魔兽好了。要知道,修道之人压制欲望很辛苦的!所以呀,不要以为我们过得潇洒。。。跟你说那么多干嘛,你又不懂!等等,你要干什么?”
牧远清回道,待看清肖寒的动作后,不禁发问。
“没什么,我看看你的伤口,然后涂些草药。”
肖寒若无其事的收起手中的药包,转而拿起另一包草药膏给他涂在伤口上。
“可是,你刚才不是打算给我用另一种药?”牧远清不满的问道。
“哦,刚才不小心拿错了。”肖寒云淡风轻的回道,将药膏涂抹均匀,然后将伤口包扎好。
“可是我刚才闻到了腐骨草的味道。。。”牧远清弱弱的道。
“对的,那是我配的腐骨膏,专门清除伤口上的腐肉用得!我不是及时发现了,没用在你身上吗,怕什么?”肖寒不耐烦的说道。
“药都能拿错,真是个庸医!”
牧远清腹诽不已,伤口上传来清凉的感觉,很是舒服。只是身下好像有点痒,牧远清竭力的侧过头,就看见了自己白花花的半片屁股,一只小虫子正悠闲的从上面爬过。
“你看,这里好大的海风,不穿厚点很冷的。。。”肖寒迎着牧远清质问的眼神,将外衣裹紧,干巴巴的说道。
“所以,这就是你将我法袍扒去,让我赤身裸/体的原因?那你好歹给我遮挡一下呀,我是病人哎!病人!”牧远清有些抓狂的吼道。
“小心,小心,别生气。。。”
看着他身上不住炸裂的伤口,肖寒不禁连忙出声安慰,伤口虽然包扎的歪歪扭扭,却也是他花费了不少时间完成的——以前岛上的异兽们就没有这种待遇。
“大不了我帮你做一套蓑衣喽,我很在行的。”
“穿蓑衣会不会很扎肉?”
见索回法衣无望,牧远清闷闷的问道。
“不会,不会,我穿了很多年了,我有经验!”肖寒忙不迭的答道。
“……!”
天色已黑,往日此时充斥全岛的兽吼声已经消失不见,密林里倒是不时的传来几声虫鸣。
肖寒在一株矮壮的树上搭了两个窝棚,安置好牧远清后便开始生火,用海蚌的大壳做锅,做了一大锅的野菜海鲜汤;然后拿竹筒盛了,一勺一勺的喂给牧远清。
原本用来煮吃食的那个丹炉连同洞府一起沉入海底,他心里可惜了好久,那可是元婴境高人的物件,拿出去怕是会让人争破头的。
牧远清吃饱喝足后心情大好,开始询问起肖寒的来历,秉着父亲再三嘱咐过要懂得守拙的态度,肖寒自不会告诉他自己的经历,只推说自己父子二人出海打渔,不幸遇上了大风浪,父亲罹难,自己也被困荒岛。
牧远清却听得津津有味,好奇他独自一人是怎么在这个灵兽环绕的小岛上生存下来的。
“你说的灵兽是岛上那些模样怪异的野兽吗?我会点医术,总有受伤的灵兽来找我治疗,我想可能是他们觉得留着我还有些用处吧。”
肖寒不动声色的回道,拿了点肉末喂给身旁的小海龟。
“这么说你是个兽医喽?”
牧远清口气好笑的问道。
“可不是吗,但是之前的病人可都不会喊疼的!”肖寒露出可恶的笑容。
“呃。。。汤真好喝!”
牧远清忙顾左右而言他,心里暗暗的又给肖寒记了一笔,暗道:
“等我伤好,看我怎么收拾你!”
三五日的时光就这般过去,又是一晚,在肖寒啧啧称奇的感慨声中,牧远清咬牙忍痛抖抖索索的穿上了肖寒做的蓑衣,遮掩了一身的春光。
“你们修道之人的身体恢复能力就是不一般,几乎跟灵兽一般了。”肖寒由衷的赞道。
“不要再拿我跟畜生比了,信不信我揍你!”
牧远清黑着脸说道,这些时日实在受够了这个黑小子,早就想锤他一顿了。
“来呀,来揍我看看!”
肖寒轻蔑一笑,知道他虽然伤势大好,却并不能长时间站立,不由得玩心大起,出言挑衅道。
撇去他修道者的身份,对方其实算是一个好脾气的少年——牧远清也不过才十五六岁而已。
“是吗?”
牧远清邪邪一笑,双手蓦然一搓,一股旋风凭空生成,他再掐诀一指,旋风便向肖寒卷了过去。
“你你你。。。。!你经脉灵力已经恢复啦?”
肖寒见他动作,心知不妙,神魂绷紧的关注着袭来的那股旋风。
牧远清身上有伤,不能动用很多灵力,放出的术法并没有多强,但是击中肖寒后将他旋转个十几二十圈,然后再塞进土堆里还是没有问题的。
眼见旋风袭来,肖寒急忙身形麻利的跑开。
“哎呦,很滑溜吗!我看你往哪儿跑!”
看着肖寒狼狈躲闪的身影,牧远清只觉得神清气爽,可算是报了被一介凡人脱衣羞辱和任其摆布的仇了。
他哈哈大笑着,不住的引导那股旋风紧追着肖寒,一时间岛上枯枝败叶在旋风的袭击下四散飞舞,场面好不壮观。
就在牧远清追打肖寒正起劲的时候,一声断喝从上空传来:
“无耻败类,竟然敢用术法欺辱凡人,找死!”
一道人影从天而落,半空中祭出一件令牌状的法器,离手后迅速变大,狠狠的向牧远清砸去。
“我是逗他玩的!啊~~~~!”
牧远清大惊之下便待要转身防御,却被那门板般大小的令牌啪的一下拍在后背上,在松软的泥土上留下了个人形印记,空气中回荡着他短促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