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铺地,黑色铁门紧闭,即便是萤石发出的明亮光芒,也好似被周围墙壁上的黑色吞噬,照不清室中修士的脸庞。
这里的建筑,内部空间都很大,可从没有哪个听天观弟子,愿意呆在这里。
因为这里是黑石狱,在听天观,只有重重违背门规之人,才会被带来此处,享受到各种针对神魂或者肉身的残忍手段。
十字形的伏法柱上,肖寒被一根灵性十足,黄光闪闪的细绳绑在上面,动弹不得。
而在他的周围,两个身着蓝色长袍,气息深沉的老者,则不停地布置着各种各样的古怪法器。
那些法器形状各异,表面涂着各种颜色的,看上去花花绿绿的,极为奇异。
“真君,若有什么话,还请直接问就好了,小子知无不答,当下这般待我,可是很难让我心服啊!”
肖寒沉声问道。
虽然身躯被限制,便是动动小拇指都难,可肖寒的神色,依旧还算平静,并无丝毫惧怕之色。
“看来除了剑道修为不错,你还有其它的底牌在身,才能如此淡定从容,让我猜猜那是什么吧!”
任去留的目光,落在肖寒的脸上,犹如他身后的黑墙一般深沉。
他注视着肖寒,脸上露出探究之意。
“我能有什么底牌?再说了,以当下这种情形,即便我有底牌在手,也无法从元婴修士手中逃脱吧!”
肖寒回答道,并试着挣扎了一下,可他被绑着的身躯,却纹丝不动。
“不愿说也不要紧,反正……”
任去留开口的同时,目光向正在布置法器的两个蓝衣老者看去。
后者已将所有的法器布置和调整好,见他看来,冲他回了个一切齐备的手势。
“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和方法来探究你的底牌。
但是,我还是劝你考虑一下,毕竟由你自己说出来,和被我们通过法阵探查出来,这中间的区别可就有些大了,要不要对我们和盘托出,你现在想想也还来得及!”
任去留看向肖寒,满脸认真的说。
肖寒闻言,不由露出满脸的疑惑,他看了看环绕在他周围的法阵,皱眉说道:
“可是,这位长老,你到底想让我说些什么呢?”
“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吧!比如,你可以跟我说说,你的神魂是如何补全的啊,御剑术的来源啊,以及你这身雄浑法力,是如何修炼出来的啊,等等等等。”
虽然冷着脸,可任去留却如同一个啰嗦的老头般,给肖寒出着主意。
肖寒的目光,不觉变的凝重起来。
看上去,此人是对自己的来历产生了怀疑啊。
可是,他们为何要去探查自己的来历呢?
他心思电转,正在想该如何回答才能不被怀疑时,那两个蓝衣老者中的一个,却突然开口道:
“任掌刑!他在想着如何撒谎!”
肖寒闻言,脸色变了变,迅速闭上了嘴。
原来,环绕着他身周的这些法器,是用作捕捉他的神魂波动,来判断他的言辞是不是可信的。
几乎瞬间,他在心里,便推断出了这些法阵的用途。
“想必你也看到了,如今,我可以轻易知道你有没有撒谎,所以接下来,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了吧?只是作为不实诚的代价,惩罚必不可少!”
任去留冷酷一笑,轻轻掐了个法决,
“我讨厌不老实的人。”他说道。
暗黑色的伏法柱上,符文争先恐后的亮起后,化作一枚枚闪着微光的细针,狠狠扎在肖寒的后背之上。
因身上那土黄色绳索的限制,肖寒无法运功相抗,咻咻声中,那些细针便刺入了他的体内,并进入了他的经脉之中,在他体内游走起来。
“啊!”
细针穿刺经脉的痛麻酸胀之感,让肖寒忍不住惨叫出声。
可是听闻他的惨叫之声,任去留脸上,却露出一种享受的表情。
他喜欢这种声音,也喜欢这种掌控别人生死的感觉。
肖寒见状,咬了咬牙,满脸倔强的紧闭嘴唇,将所有惨叫声化作闷哼,死死压在腹中。
一刻钟后,那些针状的符文终于飞出,而肖寒的身躯,却已被汗水和血水浸湿。
他脸上肌肉跳动不已,一双眼睛满是愤恨的看向任去留。
“怎么,还敢冲我龇牙吗?何不把你那些压箱底的招数使出来,看看能不能碰到我的一片衣角呢?这区区禁制,应该挡不住你才对啊!”
任去留站起身,避开那些奇形怪状的法器,踱到了肖寒身前,好似在给他出手的机会一般。
见肖寒不答,依旧一脸愤怒之意的死死盯着他,他不禁伸手,狠狠捏了捏肖寒的脸颊,并不带丝毫法力的用劲在上面拍了拍,冷着脸说道:
“看上去,你的实力,确实差的有点远啊,小子!”
被他轻蔑的连拍四下,肖寒的眼珠顿时红了起来,身上的肌肉,也块块隆起,土黄色绳索已深陷其中。
四周的法器,犹如被狂风吹到般,在摇晃不已的同时,其上的颜色,也依次亮了起来。
两位蓝衣老者的口中,响起了惊呼之声。
“好强的神魂波动!好浑厚的神念!任掌刑,你小心些!”
其中一位老者,急忙向任去留一语双关的提醒到。
他们知道任去留做出这些举动的目的,其实并不是为了毁掉此人。
任去留认真的看了他一眼,后者表情严肃的点了点头,以示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