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曾经说过,要懂得变通。大多数情况下,你做事情的目的是好的,是对大多数人有利的,那么其过程也大多是也是好的,这叫做善事,但是在有些情况下,你的目的是好的,是对大多数人有利的,结果却未必是能够通过正大光明的手段来完成的,因为你通过正大光明的手段未必能做成它。这种情况下,它也是善事。尽管你做成它的过程、手段可能是有问题的,却不影响你这件事的性质,这就叫做聪明。
所以现在就是我要体现我聪明一面的时候。
手拿游龙,带着二十个杀气腾腾的小厮,穿过街市,在无数人热辣的目光里,我踹开了妖都令府衙的门。
妖都令韩藿是个胖子,呼哧呼哧地跑到我面前正想呼喝,被我一脚踹到柱子上,用游龙顶在柱子上,高高在上气势顿时没了,小绵羊一般讨好我道:“葱公子!葱大人,你没事来我这里做什么?是遇到什么难事了么?有什么难事您尽管说,您来妖都没多久,我可是这里的父母官,没有人不知道我的,我可以帮你把那些不识相的王八羔子都给抓起来!”
我却狰狞着面孔,用纨绔们一贯的猖狂咬着牙骂道:“夯货!你还知道我是送亲使,你可知道和亲大事的重要性?”
他可是朝堂上的常客,岂有不知道和亲的?我这一问,他立刻就是一个哆嗦,道:“大……大人!下臣……下臣当然知道!下臣……下臣是做错了什么了么,惹大人这么生气?”
我满脸杀气将游龙搁在他的脖子上,道:“还敢问我你做错了什么?那妖都影居你给我收了是什么意思?你难道没听说我也参加了那园子的开园盛会?你难道没用你的猪脑子想想,一个青楼的开园会,我一个忙得不可开交的妖庭三品大员还要去捧场是什么意思?把你的脑袋从顶上拧下来洗洗浆糊再好好想想,否则我不只砍了你,连同你的九族我都给你收拾了!”
哦,他该尿裤子了。
嗯,没错,尿味升起,夯货终是被我吓成了一只真正的夯货。
我想他是不敢再问我是什么事情了。
果然,他手忙脚乱地向我求饶:“大人!大人!那是误会,误会!小人确实不知道大人参加了那盛会。也不知道那盛会竟然跟大人的大事有关系,现在我立刻去放人!放人!”
我这才放开他,作势火气小了一点的模样,继续骂道:“说!背后指使你的是不是史家或者羊家杜家的某些人?”
这小子立刻趴在地上边磕头边道:“大人真是英明神武!没错,就是他们,就是那几个小王八羔子。来人!快去,快去把从妖都影居抓来的人都给我放了!还有,还有从妖都影居搜来的东西,通通给我送回去!记得要物归原位!物归原位!”
我假装咬了咬牙,沉吟了片刻,挥手道:“等等!”
妖都令府的衙役连忙跑了回来,停在我的面前,等待我的指令。
“人放回去,东西放回去,然后我给你两道封印,将妖都影居所有的门都给我封起来,里面的人不准出来,外面的人也不准进去,门口给我派衙役看着,日夜都不断人!”我说。
我这么说那妖都令更迷糊了,问道:“大……大人!东西放回去,人也放回去,这事不就结了,还要封了妖都影居?”
我将游龙一甩,正正扎在妖都令头顶的柱子上,吓得他一缩脖子坐倒在地,这才骂道:“要不是你这夯货,我还用得着封了妖都影居?还用得着花这么多功夫?你可知道我做到这一步花了多少力气!?”
他当然不知道!我自己都不知道哦。
顿了一顿,又道:“按照我原本的计划,事情应该已经成功了一半,现在硬生生让你这王八蛋给我搅和了。你以为现在把人放回去,把东西放回去原来我谋划的事情就能继续执行?放屁!”
“现在还不是跟你算账的时候,你把东西还回去,把人放回去,只能让这事情不要搞到我不可收拾的地步,我暂时封了妖都影居,只是麻痹相关人员等的一个手段!”
韩藿立刻伏在地上拼命点头,道:“大人英明!大人英明!小的明白了。刘勇,去,快去!快去按照大人的吩咐,把妖都影居的东西和人放回去后将那里封了!”
我一脚踹在他的肩上,怒道:“封印还没拿呢!去给我去拿些白纸来!”
“是!是!大人!”夯货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兔子一样跑着亲自给我拿纸去了。
待纸拿来,我在上面胡乱画了些文字,然后掏出送亲使的大印,在“封”字上面盖上了红戳戳。
……
回到葱府,良牙给我倒了杯热茶,问道:“公子,您这是在做什么,我怎么看不懂?”
我悠然喝了一口茶,慢悠悠道:“你看不懂就对了。”
他瞪着眼睛很是疑惑,我笑道:“对于这种小人,你要是让他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他肯定会跟你狡辩,有时候还会颠倒黑白倒打一耙。我跟赵嫣然聊天的时候他给我说过这个人。赵嫣然说这种人直接用大棒子打蒙,然后你说啥就是啥,这样才能控制得住。所以我今天从始至终也没有说我为什么生气,而是一上去就用和亲令镇住他,然后用我妖王世子和送亲使的身份压住他,用他自己臆想出来的秘密大事让他害怕起来,这样不就可以保住妖都影居了么?”
良牙看起来明白了一点,点了点头,却又问道:“公子,你要妖都影居做什么?那地方可是个青楼,虽然你扔了不少赏赐出去,但是看起来我们要它也没什么用啊?”
这笨狗,怎么还想这么多?
“傻狗!”我笑骂,“这里毕竟都死了一个人,而我就是当事人!那几个花花公子为什么要毁了这地方?他们家里人肯定知道这地方已经记在我的账上了,日后一旦有什么事,我这一揭,不就扯开他们的伤口了?所以,这地方岂不是毁了对他们比较好?”
“白圭说的很对,这些家伙现在不敢在明面上和我斗,因为我身后确实有妖后和秦将军、我爹的影子,他们不知道我的虚实,所以还不敢正面和我硬刚,但是不敢动我并不表示他们不敢动别人,这妖都影居可只是一个风月场所,即便是毁了也不会有什么。”
“只是他们想错了。”我咬了咬牙。
“我是个睚眦必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