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吉热情叫着,那人置若罔闻,只是淡淡开口:“你小子好狠的心,刚才那一拳我要是不出手,单吉怕是要当场死绝。”
“单家二把手!单在京!那可是一位,武修大宗师”何箫惊骇着,胆怯的走出来,想与这位二把手讲讲道理,“回去。”韩夜吼着。
“可、可是。”何箫看着韩夜那冰冷的眼神,只好站回韩清清身边。韩夜站起身,扯了扯嘴角,“我倒是要看看你单家能跋扈到何种地步。”
说完,韩夜继续往前冲去,贴近那人再递出一拳,结果跟上拳下场如出一辙,韩夜吐出一口鲜血,狂笑着看向那人。
“不错,小小年纪就有如此修为,可惜了,不姓单。”“你也配?”韩夜吐了口血水,背后便已经多了把长剑,“噢,还有方寸物。”
那位男子惊讶开口,要知道,方寸物可是稀罕物件,可是有价无市的珍贵物件。“你到底是谁?”单在京大喝。
韩夜并未理会,只是抽剑往前冲去,当韩夜将长剑抽出,众人都感到丝丝冰冷剑气,韩夜大喝一声,劈向那人,那人不敢躲避,因为如果自己躲开持剑,那船便要一分为二,沉入大江。
单在京一手挡剑,一手重重拍向那人胸膛,韩夜强忍那股痛楚,身形一转,企图搅碎那支拿住剑尖的手,“你找死。”
单在京怒喝,就要再次一掌递出,只是这次是拍向了韩夜头部,就在这千钧一发,有一抹人影飘在韩夜身前,死死抓住单在京那只手,那手只得停在空中,不能再前进半分。
当单在京看清来人是谁,顿时一脸惊慌,就连一旁的何箫看清此人面貌也是冷汗蹭蹭往下淌着。那人突然,放开那手,从袖中拿出一个瓶子,倒出了一枚丹药,递进了韩夜嘴里,韩夜吞下丹药后,艰难弯腰行了一礼,”外公。”
老人走上前将韩夜扶起,交由韩清清照顾。“林老爷。”韩清清弯腰行礼。老人只是点点头,随后转身看着单在京,“单在京你好大的威风啊?要是我晚来一步,那我岂不是要为我这小孙子收尸?”
老人笑着开口,可脸上却异常冰冷。“小侄不敢。”单在京拉着单吉一起弯腰作揖赔罪道歉,老人冷哼一声,“我这人也比较讲道理,既然我夜儿中你两掌,那我做外公的讨回两掌不过分吧?”
老人问向单在京,单在京眼角一抽,心中叹了口气。艰难开口,“不过分。”“那便最好,那你是站着吃我两掌还是。”不等老人说完,“站着。”单在京便回道。因为他知道,废人和死人还是有区别的。
等单在京站定,老人缓缓递出一掌,拍向单在京胸膛,这一掌平平无奇,单吉等人还以为,老人在闹着玩,因为看起来丝毫没有用力,可单在京却清楚,自己下半辈子,注定与武道一路,彻底走到头了。
在老人掌心刚接触到单在京,单在京浑身武修灵力便已经尽数散去,于普通人无异,再也不是那被人称为高高在上的武道宗师了。
第二掌,老人一掌递出,单在京应声飞了出去,直接被打落下船,掉入江中,生死未卜。
老人这才走向韩夜,轻轻的拍了拍韩夜肩头,“不错,不亏是婉儿的孩子,这一路辛苦你了,以后有外公在,就没有人能欺负你。”老人一脸欣慰的说道。
这个时候,船也已经靠岸了,几人一起从船下走出,一条宽大道路直通之心城。韩夜和老人一路说着洛阳城事件,老人叹气摇了摇头,“不清楚,当晚在家中,我只感到心神不宁,果然当天早上就传来了,洛阳城那边的变故。”
老人又看向了韩夜手中戒指,仿佛想起了什么,低头苦笑着,“这戒指有问题?”韩夜问道。“没有,你可知这戒指由来?”“不知。”韩夜回道。“这是你娘当初嫁给你爹的嫁妆。”老人说到这,不自觉抬头望天。
韩夜沉默。老人转头对韩夜问道:“那你那把黑剑,从何而来?连我也看不出这剑的出处。”“爹只是说这是一位铸剑师所送,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好吧。”老人回着。几人沉默无言又继续走了一段路程,韩夜突然转头跟何箫聊了起来。
“你境界只能到这了吗?”“对。”“为什么。”韩夜问道,“因为我丹海有个缺口,每到那个缺口处,我的灵力便会消散,所以我境界就一直在缺口之下。”“没有补救的法子?”“听我爹说,只有那天地所化的丹果才能补救,别无他法。”何箫平淡说道。
很快,众人便走到了,之心城城门处,由于城主摆宴,所以今天城中格外多人,何箫在进城后,便与韩夜分开回家去了。
林府。之心城三大家族之首,府邸位于北边城门不远处,府邸气派辉煌,占地宽阔,光是府中侍女奴婢便有好几十人,韩夜跟着老人,走进了林府,此时林寂然早已等候多时,韩夜弯腰行礼,“舅舅。”林寂然点了点头,然后从袖中拿出两木牌,递给了韩夜。
“你跟老头子过来吧,姐和姐夫的尸骨我已经带回来,将葬在林家坟山上。”老人点了点头,虽然韩夜早就知道爹娘可能已经不在了,可还是自欺欺人,心里藏着一丝侥幸,当真听到这个消息,韩夜愣在了原地,久久没有动作,眼神涣散的看着前方,眼泪默默的在韩夜俊俏的脸庞滑落,掉下地面。
许久之后才低声开口:“好。”韩夜和韩清清跟着老人来到林氏坟山,当韩夜到时,已经站满了人,韩夜都认识,都是亲戚。
韩夜走前,众人齐齐给韩夜让道,韩夜走到两座墓碑前,韩夜跪了下去,重重磕头,忍着泪水,不让它往下掉。韩夜抬头,依旧是跪着,“我一定会查出幕后黑手,手刃了他们。”
韩夜咬着,手紧紧握住拳头,韩夜站起身,将那两块木牌放到火盆燃烧着,最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转身离去。回到府里的韩夜,关上门,一头扎进被窝里,无助的抽泣着。
韩清清就站在门外,听着屋里那泣不成声的哭泣,韩清清一脸心疼,要知道,韩清清从小就在韩府长大,她也就比韩夜大一岁,夫妇二人=一直把她当亲生女儿对待,从小和韩夜一块长大,练武,更是被韩之图收为徒弟,丝毫没有吝啬,倾囊相授,韩父要求就只是要她保护好韩夜,仅此而已。
不知过了多久,夕阳已接近西山,天空一片通红,房门被打开了,韩夜走了出来,脸上丝毫看不出哭过、伤心过度的样子,就跟平时再正常不过一样。韩夜看着站了半天的韩清清,“谢谢你。”韩夜轻柔说道。
韩清清看着韩夜,没有说话,就只是对望着,韩夜抬起手,伸向韩清清,韩清清犹豫着抬手,韩夜霸道的一把握住韩清清的手,就这样,两人走出林府,在那城头上缓缓散着步,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好长好长。
是啊,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开,夕阳照身上,佳人在身旁,这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