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风未动蝉先晓,暗算无常鬼不知。
郭靖暗道一声“不好,”急忙一个“缩梗藏头”,尽量地低下身去,堪堪躲过了这凌厉的一记飞刀。顺势手中斩马刀,向前一个探身,扫了出去“探海斩蛟”。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只见“断魂刀”沉青刚疼得满地打滚,一条左臂已经被斩落在地。
“哼,我好心饶你,你却暗地下手,真当我郭靖的刀不能杀人吗?”郭靖是老实人不假,可老实人不是傻子啊,“断魂刀”沉青刚的行径明显惹恼了郭靖。
“黄河四鬼”剩余三人见状,更不敢再战,赶忙搀扶起大师哥,老四“丧门斧”钱青健,还弯腰捡起了大师哥被斩落的断臂,退了下去。
眼看离开了十几丈,约莫着到了安全距离,老二“追命枪”吴青烈,回身对着郭靖道:“郭靖,小辈!你给我等着,今日之仇,我们‘黄河四鬼’,来日一定加倍奉还!”
放了句狠话,“黄河四鬼”不再停留,跟六王爷完颜洪烈一抱拳,算是打过招呼,穿过军阵,灰熘熘地走了。
其实,“黄河四鬼”还有一套厉害的四人合击术,称为“黄河四象阵”,施展起来至少能提升一倍以上的威力。可惜,还没来得及施展,就被郭靖各个击破了。
完颜洪烈闹了一个大红脸,桑坤军队的士气,更是低到了底点。
铁木真的卫队,倒是士气高昂,见郭靖居然如此干净利落的挫败了对手,纷纷大声喝彩!
一时间,数百人的残兵,赫然喊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十万人气势缺缺,被围的数百人却斗志昂扬,一种诡异的气氛在战场上弥漫。
突然,远处尘头大起,彷佛有数万人马杀了过来,桑坤阵脚顿时松动。铁木真打眼一看,就知道这是援兵到了,当下厉声道:“蒙古的勇士们,援兵已到,随本汗杀出去!”
郭靖撇了一眼远处的桑坤,判定了一下距离,也翻身上马,然后弯硬弓、搭铁箭,用上了内力,弓开如满月,一支箭带着刺耳的蜂鸣声,就直奔桑坤而去。
此时的桑坤大汗,看到四面八方都是铁木真的援军,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马,登时手足无措。已经养尊处优多年的二世祖,年轻时候征战沙场的气概,早就被消磨殆尽。
而桑坤的麾下诸军,昨夜损失了几名万夫长,如今又是士气全无,见到铁木真如此多的援军,瞬时就没有了战斗的勇气。
桑坤一看,无法约束麾下的兵马,索性自己带着亲兵卫队,想夺路而逃。
这时候,郭靖的一箭就到了。幸亏一个亲兵手疾眼快,拿着铁盾挡了一下,可惜,连人带盾都被射穿。铁箭依然向前,“噗”,“啊”一箭正扎在桑坤左肩膀上,力透重甲。
这一箭,就射掉了桑坤所有的侥幸,什么都不再管了,拨转马头,向西北而去,亲卫众将也紧紧跟随。
这王旗一退,整个桑坤的大军就成了无头苍蝇。桑坤和扎木合的联军,总数近十万人,桑坤自己就占了七万余,这下可有的乱了。
只见,拖雷、窝阔台、哲别、术赤、博尔术、木华黎、赤老温等等,铁木真麾下各处人马,从四面八方围杀上来,将桑坤大军分割、包围。
“桑坤已败,降者不杀”,桑坤所部,很多人一开始就不看好桑坤,趁机扔掉手中的武器,下马请降。
顷刻间,各路统领已经来到铁木真面前,华筝也领着一个小队,来到当场,看到众人都平安无事,才放下心来。
华筝上前扑到铁木真的怀里,眼泪顿时就下来了,“爹爹,吓死华筝了,华筝还以为…以为…”
“呵呵,傻丫头,能杀我铁木真的人,还没有出生呢。”铁木真安慰华筝道,“好了,丫头先到一旁休息,爹爹要处理军务。”
铁木真环视了一下四周:“各位,如今王罕义父受桑坤和扎木合蛊惑,要置本汗于死地。本汗受王罕义父大恩,当剪除此等小人,以报王罕义父。这次,儿郎们都带了多少兵马过来?”
“父汗,孩儿麾下八千铁骑都带来了,”拖雷先大声道。
“父汗,孩儿带了一万两千人。”
“父汗,孩儿带了一万五千人。”
“大汗,末将带了五千人马。”
“大汗,末将带了三千人马。”
……
最后统计完毕,各路勤王援军,加起来居然突破八万之数。
“好,好,各统领听令”,铁木真顿时豪气大发,“拖雷、哲别,你二人带领本部人马,轻装上阵,对桑坤进行衔尾追杀。记住,千万不要让他有喘息之机,也不要杀了他,一直把他撵回王罕义父的大营即可,你二人可明白?”二人点头应诺。
“术赤、窝阔台,你二人带领本部人马,给本汗拖住扎木合。只要扎木合不带兵去支援桑坤,你们也就暂时按兵不动。要是扎木合胆敢带兵前来,你们尽一切可能拖延住他,等本汗收拾了桑坤,再来解决扎木合”。二人也领着本部兵马离开了。
“博尔术、木华黎,你们二人率本部人马,沿途收拢桑坤残部,以收降为上,但胆敢有反抗者,就地诛杀,完事后齐聚王罕大营,”二人拱手称是。
“博尔忽、赤老温,你们二人率本部人马,赶往扎木合的部落,既然敢向我铁木真挥起战刀,就要有被征服的觉悟。记住,要以收降为主,能不杀人就饶其性命,蒙古人的刀更应该是对外的!”二人称是,率众而去。
“其他诸统领,各率本部兵马,随本汗一起,去王罕义父的大帐一行。郭靖、郭默,你们二人也跟着我吧。”分兵完毕,众人依令而行。
再说桑坤,矮山一战,可谓一败涂地。不仅损兵折将,而且桑坤自己的胆儿都被吓破了,大难临头,也顾不得儿子都史的安危了。
趁着铁木真分兵派将的空档,带着亲兵卫队,急匆匆如丧家之犬般,逃回了父汗王罕的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