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黄蓉说出“三阴绝脉”,屋子里所有的人都怔住了。
不是被这个结论给吓到的,而是都不清楚“三阴绝脉”是什么吗?或者说,众人从来就没听说过这个词。
郭默当然知道有“三阴绝脉”这么一说,只是也不太清楚这具体是一种什么病。
“蓉儿,你还是给大家解释一下吧。”最后,还是郭默开口道。
“这孩子患的是‘三阴绝脉’,这个诊断绝对不会有错,而且他的这个病,还是与生俱来的,病属先天,更加难治。”
那员外倒没注意黄蓉说别的,只记住了“难治”二字。
“这位姑娘,您刚才说小儿的病‘难治’?也就是说您有法子治疗小儿的病?”
这么多年了,为了给儿子看病,花费了无数的财物和精力,跑遍了大江南北,拜访了无数名医圣手。
不是束手无策,就是医不对症,给出的说法也五花八门。
当黄蓉说出“三阴绝脉”的时候,虽然张员外也从来没听过这个词,却莫名地觉得这小姑娘说的是真实的。
黄蓉看着张员外热切的目光,不免有些心虚。
“老人家,且听我说。这孩子的病却是有办法来治疗,我也知道该怎么治疗,只是嘛”黄蓉有些迟疑。
张员外见此,以为黄蓉想索要好处,急忙道:“这位姑娘尽管放心,老朽别的没有,家资还是有一些的,只要能救得小儿一命,万贯家财,老朽甘愿双手奉上。”
黄蓉见对方理会错了意思,赶忙道:“老人家切莫如此,我的意思是,我虽然知道怎么解救令郎,可惜我自己的能力办不到。”
“莫非需要什么稀世药材吗?姑娘只要说出来,老朽天涯海角,也要把所需药材找到。”
看到张员外这亢奋的样子,黄蓉不知道该怎样回复,用眼睛看着郭默。
“蓉儿,你就先把治疗的方法说出来,下一步该怎么走,大家再商量行事。”郭默建言道。
“‘三阴绝脉’,是太阴、少阴、厥阴三阴脉病症一齐出现,令郎此病分属先天,一开始还不算太严重。”
“再加上这么多年,大量补药的供应,倒是把性命延续至今。但是,同样因为大量补药,产生的‘药障’,使得令郎病上加伤,非药石可救。”
黄蓉看到张员外想要说话,忙摆手制止了他,继续说道。
“现在要想治疗,必须找一个内力高绝之人,以‘纯阳内力’入体,驱除令郎体内阴寒。”
“因为,令郎年龄尚小,又常年被病魔所困,体内经脉几近瘫痪,‘纯阳内力’只能以丝状慢慢温养、入体、驱寒。”
“恐怕至少得有三月之功,才能见效。”
“以‘纯阳之力’驱寒,令郎却注定不能修炼纯阳之力,在驱逐的过程中,应该自行修炼‘中正平和’的道家内功法门。”
“这样双管齐下,令郎的身体才能逐渐好转,只要能过了十二岁,就算是彻底摆脱了‘三阴绝脉’。”
“我也只是在书上看到过,‘三阴绝脉’的病桉和治疗方法,却从来没见过有人得这种病,更不要说见过治愈的。”
黄蓉一五一十地把她知道的,关于“三阴绝脉”的事情说完。
屋子里,除了郭默,其他人都傻眼了。
他们都只是普通人,去哪里找内力高绝之人?还需要什么“纯阳内力”?需要修炼道家“中正平和”的内功法门?
这些,他们一样也做不到啊。
缓了好半天,张员外才回过神来,先让人送走了请来的医匠。
又吩咐丫鬟好生照料小少爷,就跟管家张诚一起,陪着郭默、黄蓉二人到前厅叙话。
俗话说:人老奸、马老猾。
这张员外年近半百,也是经历过风浪的人,只是事情发生在自己唯一的小儿身上,一时间乱了方寸而已。
冷静下来,回想一下黄蓉所说的话,还整个诊治的过程,张员外就得出一个结论:自己儿子的性命,一定着落在这两个年轻人身上。
几人来到前厅,请郭默、黄蓉二人落座,吩咐张诚让厨房整治一桌酒席送来。
然后,张员外就走到郭默、黄蓉面前,撩衣服跪倒在地。
“二位,老朽虽然老眼昏花,但还是识得高人的。老朽知道二位定非寻常之人,还望看在老朽半生蹉跎,仅有此骨血的份上,救小儿一命吧。”
张员外说完,一头就磕在地上,“砰砰”见响,没几下额头就冒血了。
“老人家快快请起,”郭默没想到这张员外会来这一手。
“老爷,您怎么能这样,快快起来。”张诚在一旁也吓傻了,急忙过来搀扶他。
没想到这张员外甩开了张诚的搀扶,再次一磕到地。
“二位,咱们萍水相逢,老朽知道我这样请求太过鲁莽,但是事关小儿生死,老朽只能厚颜相求了。”
“老朽年将半百,死不足惜,即便老朽能够忍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可可他到底是一个七岁还不到的孩子啊。”
张员外说到痛处,再无顾忌,放声大哭。
其实,从黄蓉说完治疗的方法,郭默就一直在思考,到底救或不救?
他觉得自己完全具备解救的条件,无论是“九阳神功”具备的“纯阳之力”,还是“全真大道歌”的“中正平和”。
只是,他总觉得这个事情也太凑巧了,怎么得就让自己赶上了?
难道仅仅是巧合,还是冥冥中注定了什么?
本来郭默是不相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可是连穿越这种离奇的事情都能发生,还有什么事会不可能呢?
不过,即便自己可以施以援手,也需要几个月的时间,看情况自己还得跟这孩子有“师徒之名”,莫非这孩子也不是一般人?
郭默思量至此,还是觉得先弄清楚再说。
“老人家,您先起来,这件事情既然郭某人遇上了,就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郭默起身把张员外搀扶了起来,郭默手上多大劲儿,即便张员外想继续跪着,能做到吗?
“蓉儿,按你所说行事,是否真能解救那个孩子?”
郭默得把最根本的事情弄清楚啊,不能最后白忙活一场吧。
黄蓉见郭默问的郑重,也想了想说道:“应该没有问题,这是我在爹爹书房,那些珍藏的药典中看到的。”
郭默想起那个百年前最神秘的门派,心里多少有点儿底了。
转身对着张员外道:“在下郭默,敢问员外怎样称呼,哪里人氏?令郎又如何称呼?”
“劳烦郭少侠见问,老朽姓张名桐,祖籍涿州范阳人,因避金兵之祸,多年前举家南下,现在定居在这‘汝南’。”
“小儿年方七岁,名叫——张世杰!”
“涿州范阳,张世杰,莫非是他?”郭默闻言,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