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默这一手轻身功夫,震住了在场众人。
少庄主陆冠英眼睛就是一亮,他也才二十出头,自幼拜在云栖寺枯木禅师门下,一身功夫在整个太湖也是出类拔萃的。
别看年少,却生来豪爽,手里的功夫又过硬,被推举为太湖诸水寨的总瓢把子。
半年前,更是机缘巧合,学得上乘的掌法和腿法,平日里勤加苦练。
看到郭默、黄蓉二人,比自己年龄还要小,却显露了这一手,自己望尘莫及的轻身功夫。
虽然也是震惊,更多的却是跃跃欲试,“见高人不可交臂而失之”,何况本来就是血气方刚的习武之人?
少庄主陆冠英,又一抱拳道:“既然二位不愿实情相告,而二位同在下的朋友间,又发生过一些误会。”
“今日来到了太湖,陆某作为太湖之主,自当称量一下二位的斤两。哪位赏个面儿,下场陪在下走上几个回合?”
离得近了,郭默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的陆冠英。
只见此人中等偏上的身材,比自己略微低了一点儿。
紫薇薇的面堂,顶梁门倒拉三尖茨孤叶,鬓插英雄球,匝巾箭袖,周身上下收拾的倍儿利落。
太阳穴鼓鼓着,两只眼睛贼亮,时不时放出两道寒光。
郭默见此,心中有些猜测。看到人家叫阵,总不能让黄蓉过去吧?郭默就迈着方步,来到陆冠英当面。
“朋友,在下太湖陆冠英,还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看到郭默走了过来,陆冠英又一抱拳道。
“既然陆少庄主,有此雅兴,咱们就先打过再说。”
郭默也没报姓名,上前一掌先发制人,也没怎么使劲儿,就用上了一套“南山掌法”。
自从练了“九阳真经”,之前的武功,郭默现在再使出来,跟过去完全就不是一个层次的。
简单的一招一式,都彷佛浑然天成,丝毫没有刀砍斧凿的痕迹。
陆冠英见状,也不敢大意,使出了自己最熟悉的“罗汉伏虎拳”。
这是陆冠英学自仙霞派的拳招,将勐虎、罗汉双形,同时在一套拳法中显示出来。
打了十几个回合,陆冠英见别说取胜,连对方的衣服边儿,都没有碰到。
急忙一换招式,使用自己的绝学“怀心腿”。
这是陆冠英自幼苦练的绝技,练功时用绳子缚住足踝,然后将绳绕过屋梁,逐日拉扯悬吊,临敌时一腿飞出,倏忽过顶,令人防不胜防。
又过了十几个照面,陆冠英还是碰不到郭默半根毫毛。
两边的众“乡勇”,在大声地给自己的总瓢把子,摇旗呐喊、站脚助威。
这时候,陆冠英也看出来了,对方根本就没出全力,轻轻松松地应对着自己的进攻。
来来去去就那一套掌法,到后来,自己明知道对方会怎么打来,偏偏就无法躲过。
这可是在数百人的面前啊。
最后,陆冠英牙关一咬,心一横,又变了招式。
这一变招,别说当场动手的郭默,就是在旁边看着的黄蓉,都微微一愣。
“落英神剑掌”?这个太湖少庄主,现在使用的正是“桃花岛”的独门绝学,“落英神剑掌”。
看样子,陆冠英这套掌法也是初练,一招一式,倒也中规中矩的。
可以看出,对这套掌法,陆冠英背地里没少下功夫。
绝学是绝学,可要看分跟谁比了。
郭默也从黄蓉那里,学会了“落英神剑掌”,虽然学会的时间更短,那也比陆冠英练的到家,就连黄蓉自己都自叹弗如。
郭默还是那套“南山掌法”,不紧不慢地跟陆冠英战在一处。
既然知道眼前的陆冠英,也算是自己人,而且他都使出“落英神剑掌”了,那就说明“东邪”黄药师已经来过太湖。
并且又重新将陆氏父子,收归“桃花岛”门下,要不然这小子也不可能会这套掌法的。
郭默有意看看这陆冠英的功夫,到底练到了什么程度,就没下死手。
要不然以郭默现在的身手,陆冠英能在他面前撑过五个回合,都算是多的。
又是二十几个回合过去了,郭默倒是游刃有余,像是在自家花园熘达一样。
陆冠英可受不了啦,累的也是急的,又加上百分的郁闷,这鼻洼鬓角,热汗直流。
又一换招,使出了新学的“旋风扫叶腿”,上下齐攻。
可是又打了二十来个回合,陆冠英彻底泄气了,自己都要累趴下了,再看看对面的郭默。
气定神闲的,别说吃力,连脚步都没怎么移动过。
这还有必要再打下去吗?
就在陆冠英纠结的时候,听到身后传了一个人的声音。
“废物,平时让你好好练功,整天心高气傲的,关键时候抓瞎了?”
“不要再丢人现眼了,还不与我退了下去!”
随着呵斥的声音,一道身影从郭默原来那条小舟上,飞上了陆冠英的大船。
郭默正对着来人的方向,当看清楚其面貌时,不禁一怔,随之释然,来人正是给自己操舟的那个中年艄公。
难怪刚才自己的小船,被众“乡勇”围困时,此人气定神闲的,还有心情忠告自己二人。
原来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这次自己还真是走了眼。
听刚才此人的呵斥,当是跟这陆少庄主很是熟稔,莫非来人就是
“爹爹,您怎么在这里,我”
“孽障,事情的经过老夫看得清清楚楚,你还想狡辩吗?”来人根本不给陆冠英说下去的机会。
“呵呵,两位小友,咱们又见面了。”
来人转身来到郭默、黄蓉面前,拱了拱手道。
看他走路的姿势,似乎腿部有疾。
“老哥有礼了,没想到您还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啊。”
郭默也拱了拱手,笑脸相迎。
“呵呵,我算什么高手,比起身怀绝技的小兄弟,老夫这两下子,真是汗颜啊。”
来人客套道,想起郭默刚才的表现,不禁又是嗟叹不已。
“老夫陆乘风,刚才与小兄弟动手的陆冠英,正是犬子。”
“犬子无知,在小兄弟面前班门弄斧,还望小兄弟看在老朽薄面,多多海涵,老朽在此代犬子给小兄弟赔礼了。”然后又深深一拱。
“果然是陆乘风”,听到对方报了姓名,郭默同黄蓉对视了一眼。
又见对方姿态放的这么低,郭默也不好多说什么。
“原来是陆老哥当面,‘赔礼’的话倒是不必,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呵呵,好,痛快。还未请教小兄弟怎样称呼?前边不远,就是在下蜗居之所‘归云庄’,如不嫌弃,请二位到寒舍一叙如何?”
见这陆乘风态度如此诚恳,完全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郭默也不免赞叹。
“小弟郭默,承蒙相邀,自当叨扰。”
“什么?你就是郭默?——”
陆乘风顿时,慈眉倒竖,虎目圆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