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贤侄啊,你的‘一阳指’修到了三品吧?”
“一灯”大师惊奇地问道。
“还得多谢‘一灯’大师成全,晚辈发现,这‘一阳指’的修炼,跟‘九阳神功’多有相通之处,所以才会稍有进境。”
“一灯”大师也点点头,毕竟“九阳神功”是“斗酒僧”所创,自然无法绕过“一阳指”的功法,借鉴一下也在情理之中。
“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就开始修炼‘六脉神剑’吧,不过对于‘一阳指’的修炼,贤侄也不可随意搁置。”
“一旦将‘一阳指’修到一品,你才能完全领略到其‘一阳’之意。老衲也只是稍稍窥得,只可惜内力积累还是不够,看来还得再苦修两三年才行。”
看着“一灯”大师如此向往,且又略带失落的样子,郭默心中一动。
“‘一灯’大师,如果能提升内力,不知大师是否介意借助外力?”
“借助外力?哈哈,贤侄难道想让我学习家祖吗?不过他老人家可没传下‘北冥神功’,且说此功法有伤天和,还是弃之为好。”
“大师悲天悯人之心,小子佩服。小子能有如今的内力,除了侥幸获得上乘内功心法,也有借助了异种‘蛇胆’之功。”
对于“一灯”大师这样的长者,郭默自然没有太多防备之理。
“‘蛇胆’吗?佛经中,也曾有过记载,有一种‘菩斯曲蛇’,其胆可助气力,且服用过后百毒不侵,可惜世所罕见、人间难寻啊。”
“一灯”大师,还真是博学之人。
“大师,不瞒您说,这‘菩斯曲蛇’的‘蛇胆’,小子也吃过一些。”
听人家“一灯”大师,把这“菩斯曲蛇”推崇的如此之高,貌似自己吃的也没觉得有多稀罕,到最后甚至都拿十枚来泡酒的。
果然,“一灯”大师闻听此言,像看怪物似的看着郭默,心说你小子吃也就吃了,还告诉我吃了“一些”?
那得是多少啊?这小子真是个怪胎,不仅武学天赋异禀,这样看来更是福泽深厚啊。
“怎么,你小子难道现在手里还有好东西吗?”
得,这老和尚“来气”了,“贤侄”直接就变成“小子”了。
“那个,不瞒大师,在来见大师的路上,小子路过‘罗氏鬼国’区域,在那里也碰到一条怪蛇害人,就顺手取了它的‘蛇胆’,现在还留着没用。”
郭默说得很自然,毕竟“蛇胆”对他现在用处不大,而黄蓉也将面临突破一流,且之前也服用过“蛇胆”。
想来黄蓉若再服用,效果也会变差,索性就想到把刚得这枚“蛇胆”,赠送给“一灯”大师好了。
“‘罗氏鬼国’?你小子不会去了人家‘万骨枯’,宰了那条‘天蟒’吧?”
“一灯”这句话,彻底震撼了郭默。
“大师,您连这都知道?话说那条‘天蟒’很了不起吗?居然连‘一灯’大师您都知道它?”
“这么说,你还真宰了那条‘天蟒’?真不知道该说你是年少无知,还是胆大妄为?”
“那条‘天蟒’,若说对于学武之人的妙用,跟‘菩斯曲蛇’不分伯仲,只是百十年前,那条‘天蟒’被南蛮人奉为神明罢了。”
“而且,‘天蟒’向来稀少,不像普通的蛇那样喜欢群居,从来都是独来独往的,就显得更高贵一些。”
“其一身精华都在‘蛇胆’,‘天蟒’属于火属性的蛇,尤其这条‘天蟒’更非同凡响,贤侄不会是想把它的蛇胆送给老衲吧?”
得,“小子”又变回“贤侄”了。
“一灯”大师科普完“天蟒”的来历,两眼看着郭默,分明闪烁着希冀之色。
“那个,‘一灯’大师,要不咱们还是换一个吧?就那个‘菩斯曲蛇’,佛经里不是有记载吗?说明‘菩斯曲蛇’才与我佛有缘,它的‘蛇胆’对大师的武功进展,才更加事半功倍。”
郭默突然有点儿小后悔,本来“天蟒”自己听都没听说过,看那个“蛇胆”又那小,也没放在心上。
怎么现在听“一灯”大师这一讲,反而貌似这“天蟒”的“蛇胆”更高大上啊?
“哈哈哈——”
看着郭默吃瘪的样子,“一灯”大师莫名的兴奋,也没再说话,只是这样盯着郭默。
“天才”,真是让人又喜又恨啊。
“好吧,‘天蟒’的‘蛇胆’,送您了,祝您早日‘一阳指’进境一品,总可以了吧?”
“哈哈哈——”
这老和尚,隐居这些年,不仅很久没有妄动无名,也很久没有这样大笑过了。
如此大笑一场,反而觉得心境明亮了不少,原来我佛不仅有晨钟暮鼓,更有灵台莲花啊!
郭默也没那么小气,只是眼前这位“一灯”大师,跟自己“想象”中的,总觉得有些差距。
当然,眼前这位更加的有血有肉,更加让人亲近。
“‘一灯’大师,恕小子冒昧,问您一句,这‘蛇胆’也算是荤腥之物,大师现在是出家之人,难道不避荤腥?”
“贤侄有所不知,其实信佛之人,并不是一定不能吃荤腥的!佛教自天竺传入中土,起初也是荤素不禁。”
“到了南北朝时期,梁武帝萧衍信奉佛教,大力提倡吃素食,不吃肉食,从而才形成了僧人‘不沾荤腥’的习俗。”
“老衲虽然平日也不食荤腥,但也曾研习佛家经典‘愣严经总论’,当遵行食‘五净肉’之法。”
“‘不见杀、不闻杀声、不为我杀、自死、鸟残’,此五类之肉,不在老衲禁忌之列。”
“且老衲听闻,中原有一佛门师兄,奉行‘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呵呵,可见又是佛门一洒脱之人,只恨老衲未能见上一面。”
郭默没想到,佛门对吃肉还有这么多讲究,而道济和尚的名气居然这么大,连“一灯”大师也听说过他。
冥冥之中,郭默甚至觉得,自己或许哪一天,也会跟这位传奇的“酒肉和尚”,产生交集。
“六脉神剑”的内容,行功路线,二人都已熟记于心,在“一灯”大师的建议下,二人先一脉一脉地修行。
人身主要由正经十二脉和奇经八脉构成,而“六脉神剑”主要走的是十二正经。
正经十二脉为手太阴肺经、手厥阴心包经、手少阴心经、手阳明大肠经、手少阳三焦经、手太阳小肠经,足太阴脾经、足厥阴肝经、足少阴肾经、足阳明胃经、足少阳胆经、足太阳膀胱经。
手背为阳,手心为阴;六脏为阴,六腑为阳。
肢体内侧面的前、中、后,分别称为太阴、厥阴、少阴。
肢体外侧面的前、中、后分别称为阳明、少阳、太阳。
六条手上的,六条足上的。
这“六脉神剑”,只写了右手一套,想来段家老祖思平公,是右手用剑之人,所以只创了右手六脉。
郭默在想,自己会“左右互搏”,如果内力够强,理论上是否也应该能够开发出左手的“六脉神剑”呢?
他把这个想法告知了“一灯”大师,“一灯”也点头称赞,只不过善用左手的人太少而已。
而且,单单“六脉”,都没有多少人能练出来,这要是扩展到“十二脉”,想想都有些骇人听闻。
少商剑:剑路雄劲,颇有石破天惊,风雨大至之势。
商阳剑:巧妙灵活,难以捉摸。
中冲剑:大开大阖,气势雄迈。
关冲剑:以拙滞古朴取胜。
少冲剑:轻灵迅速。
少泽剑:忽来忽去,变化精微。
“一灯”、郭默二人这一开练,就忘记了时间。
虽然事先已经告知众人,二人练功之时,如果忘却了时间,无需理会,就当是二人在“露天闭关”吧。
可是,剩下的人,无论是“渔樵耕读”四大弟子,还是黄蓉,谁又能真的不去关心这二位呢?
“朱师兄,要不咱们叫醒他们吧?这不吃不喝了,已经十天了。”
过去了这么多天,黄蓉已经跟“渔樵耕读”四大弟子混熟了,也一口一个师兄地叫着,而这四人也喜欢这个聪明漂亮的“小师妹”。
最主要的是,这个小师妹,武功居然跟他们在伯仲之间,貌似只有老四朱子柳能压她一筹。
黄蓉才多大?而且很快又面临突破一流境界。
倒是黄蓉的一手厨艺,彻底征服了几人。
本来他们都在修炼“一阳指”,黄蓉和朱子柳已经掌握了“一阳指”的功法,缺的就是多加练习和实战。
而其他三人,还尚需多下功夫。
但是,连续好几天没见到“一灯”和郭默,众人也没心思安心修炼了。
纷纷到后山,离得远远地看着场中的“一灯”和郭默二人。
有时候,他们各自修炼;有时候,却又对战在一起。
有时候,二人唇枪舌剑地,讨论个不休;有时候,居然盘膝而坐,几个时辰都不睁眼的
黄蓉已经提议好几次了,“渔樵耕读”几位,可没一个人敢过去叫他们的。
这四人,先前是“南帝”的臣子,后来又是“一灯”的徒弟,双重身份的转变和存在,让他们在内心深处更加地敬重自己的老师。
“哈哈哈——小友,咱们的修炼也应该告一段落了,再不回去,那几人恐怕就要忍不住冲过来了。”
十多天的修炼,二人对“六脉神剑”也有了更深的认识,连带着本身的武功都有些许进境。
到现在为止,“六脉神剑”二人各自练成了“四脉”。
只是“一灯”觉得,郭默应当是“藏拙”了,想必是不想明面上把自己这个老和尚比下去。
倒是十多日的相处,“一灯”对郭默的称呼,一变再变。
先是“施主”,其后“贤侄”,再后“小子”,一直到现在,对郭默的称呼变成了“小友”,这已经算是把郭默,看成跟他自己同一级别的存在了。
“师傅”
“师傅”
“‘一灯’大师、默哥哥,我今天做了一大桌素菜,你们二人赶快洗漱一番,过去吃吧,要不然又被四位师兄给吃光了。”
“哈哈哈哈——”众人一阵大笑。
“蓉儿的厨艺,老衲一定好好尝尝。”
“小友,这就要走了吗?”
“一灯”大师,难得的流露出一丝不舍。
郭默、黄蓉的到来,时间已经过去了快三个月了。
春天再次到来,满山的草木,已经开始萌发勃勃生机。
“大师,这‘天蟒’的‘蛇胆’果然不凡,您现在的境界恐怕不是简单的‘绝顶之境’吧?”
两个月前,在郭默的护法下,一灯”大师服下了“天蟒”的“蛇胆”。
“天蟒”性火,而“一灯”大师多年修行“一阳指”功法,也是火性内力。
吸收“蛇胆”的能量之后,直接就转化成“一阳指”的内力,就“一灯”大师停滞了几年的“一阳指”,一举突破到一品。
“一灯”大师,整个人的气质都随之一变,甚至在想,如果当年“华山论剑”,要有此一品之境,当能跟王道兄多应对一番吧?
而就在昨日,“一灯”大师的“六脉神剑”也修完了所有的经脉。
好笑的是,“一灯”修完“五脉”,郭默就马上修完“五脉”;“一灯”修完“六脉”,郭默也就随即修完“六脉”。
“你呀,小友,就这么怕刺激到老和尚吗?”
“一灯”大师能够明显地感受到,在修炼速度上,郭默是有意控制着自己的进境。
“大师,您这可冤枉小子了,‘六脉神剑’是你们家的,谁知道里边有没有藏什么秘密,小子得让您在前边先探探路啊。”
“小子是一个惜命之人,您练成了没什么不好的反应,小子才敢去修炼的。”
“哈哈哈——”
短短的相处,“一灯”就喜欢郭默这一点,彷佛在郭默眼里,所有人都是平等的,虽然他也能感受到郭默对他的尊敬。
但是,郭默的这种尊敬,与自己的四大弟子不同,他的尊敬是建立在大家平等相处的基础上。
这种感觉很是奇怪,至少“一灯”,还从来没在别人身上见到过。
“‘一灯’大师,小子有一个建议,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哦,小友有什么话,当讲无妨。”
“一灯”很喜欢听郭默说话,他总是说出一些令人深思的话来,彷佛历经沧桑的感觉,可他偏偏才二十出头。
“如果您没有什么特意的安排,我建议,您还是让‘渔樵耕读’四位师兄,归于朝廷吧。”
“一灯”大师,没想到郭默提的,居然是这样的建议。
虽然这些天来,他们除了武学,也探讨过很多关于朝廷、军队、民生、经济等领域的话题。
“一灯”大师,只当是郭默好学的表现,也就尽己所能,倾力相告。
“小子自幼在‘大漠’长大,亲眼见证了蒙古的崛起,准确的说,是见证了‘成吉思汗’铁木真的崛起。”
“他于几年前,已经统一了蒙古各部,现在想必已经开始西征西夏、西域诸国,东征高丽等地。”
“那是一个好战的民族,即便铁木真已经年迈,但他的继任者也必定将征战进行到底。”
“东征西讨之后,南下是必然的,您觉得金国、宋国、或者大理,谁能独挡其锋?”
“大师,您虽已出家,但毕竟根在大理。郭默人微言轻,大师却是有能力做些事情的,多做些准备总是好的。”
“一灯”大师,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郭默的分析。
他虽然没有见过铁木真本人,单是从“成吉思汗”的称号,就能看出此人的胆略和志向。
“一灯”毕竟是做过几十年皇帝的人,目光和眼界同样不凡,又怎能听不出郭默这话里涵盖的信息和智慧。
只是让“一灯”感到震撼的是,这个年轻人,武学上突出也就罢了,怎么在这大局观方面,竟然有如此高瞻远瞩的眼光?
单单作为一个武林人物,可惜了,要不
“一灯”突然觉得,要是把大理交到此人手上,是否能结束眼前国内的掣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