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早晨。
朦胧的阳光斜照在村子西边的土胚房上,给较冷凉的早晨带来一丝丝温和。
房屋中家具还算齐全,唯一的铁器家具是那口黑锅,以及盖在在上面的锅盖。只是上面落下了一层灰,明显是经过了不少的岁月。
有一少年正在起床穿着破旧的草鞋,穿完草鞋少年出门。
一会儿过后,少年抱着一捆柴重新回到屋里,少年从挂在房柱的包中拿出一块火红晶透的石头。
那是打火石,用铁器打敲会冒出火花,因此人们都拿来生火。这种石头在放羊的山路随处可见,不是很稀有。
接着少年拿出一团干枯的火草,放在打火石的棱角上,用一个拇指厚的铁块连续打敲。
顿时火花四冒,火花很快就点燃了火草团,冒出一丝烟。少年轻轻吹亮那点点火星,火星慢慢变大,少年随后小心翼翼将火星放在松针堆中,捧在胸前,还是慢慢吹着那团火球。
“哄!”
在少年的努力下,松针着火,放在火坑中添加上柴火生起来了。
随后少年架上铁锅,就要准备煮饭。
少年叫姓:“孕古”,名:“拔天”。阿爹阿娘两年前找羊失踪,算是个孤儿。今天年十七岁,身高六尺有。
在洛村中为大家放养,大家每年给他些粮食,自己还有一块小地,生活还算过得去。
此时落村每家都升起寥寥青烟,有的在做猪食、有的在煮饭。大人在屋里忙活,小孩有的早早起床在屋外和伙伴玩耍、有的则是还赖在床上不肯起来。阿爹阿娘都叫好几遍了,还是不起来。有的家里还传出婴儿啼哭声,明显是刚刚有孩子的小夫妻。
。。。。。。
日上两竿。
孕古拔天正在赶着羊群,经过山路,身上还挎着一只羊皮挎包。
羊很多,好像有一百来只,还有五六头牛。
要看好羊群,不被野兽吃掉。两年前他的阿爹阿娘就是去找羊失踪的。
少年来到山顶,在这里可以清楚的看见羊群的动向,以及整个落村,是很好的放羊地。
孕古拔天每天都会坐在这里,看望着羊群,也看望着不知生死的阿爹阿娘,望着他们能回来。他们的儿子想他们了。
少年每天都会期盼阿爹阿娘的会来,但是他们能回来吗?少年的等待有所期望吗?
这两年来使开朗的少年越来越沉默寡言,笑容逐渐消散,只在有人开玩笑时勉强笑着。也比其他同龄人更懂事。
可对于一个乳臭未干少年来讲,懂事太早只会给巨大的压力。如果可以没有人会想懂事的太早。
少年坐着,犹如像老人一般,似是可以坐一天。没有胡思乱想,有的只对未来的幻想,幻想着啊爹啊娘会回来,自己能像仙人那样飞天遁地。
这也不奇怪,身边的伙伴都被山上仙人选中,去山上宗门修行。
他也想去,等着自己修成仙人就去找阿爹阿娘。但是村里人不想他去,都想让孕古拔天留下来给他们放羊,因为少年给她们放羊近乎就是免费的,有的甚至不给。谁也不想失去这廉价或免费的劳动力。
他们忽悠少年不是今天去报名,而是明天。孕古拔天因此没有去报名。
后来知道此事,孕古拔天也没有去说什么,他不敢,怕他们不再给自己粮食。少年只有默默流泪。
孕古拔天转头看向左方,好似一个人趴在那里,距离自己只有几十米。
“那是个人吗?”
犹豫一会后,孕古拔天还是起身前去查看,慢慢靠近,怕那是什么野兽之类。
孕古拔天来到其身旁,一愣神。
映入眼睛的是一满身是伤的青绿短裙女子,长裙被划破,好像是野兽的利爪所致。
长裙下一双洁白如玉的大长腿,也是伤痕累累,似是被树枝划的。
凌乱的长发上挽着一个金冠,快要掉落。还掺杂着泛黄的树叶。
右手拿着一把青色长剑,剑上有血迹,还没有干。
孕古拔天伸出那粗糙哟黑双手,想将女子翻个身,面朝天空,可下意识又缩了手。
“这个女子肯定不是善茬,如果醒来…………会不会杀了自己。”孕古拔天有些害怕,还不自禁的抖擞一。
想了想。孕古拔天还是决定将女子翻了个身。
轻轻将女子翻过身,女子面容苍白如玉,消瘦的面颊两侧附着点泥土,嘴唇下还有未干的鲜血。
孕古拔天不自禁擦去面颊上的泥土和鲜血,细腻感觉。孕古拔天顿时寒毛直束,生怕你在这时醒来,然后毫不犹豫给自己一刀抹了。
不过那种触摸感觉让他流连忘返。
突然一滴鲜红的血液落在消瘦脸颊上,接着又是一滴掉下。
孕古拔天最终还是没有顶住,鼻孔中鲜血淋漓,连忙后退。
快速摸去血液,瞬间又有血液流出来,只得抬头望着天空,防止血液再次流出。
孕古拔天用手捻住鼻子,然后慢慢擦去女子惨白肌肤上的两个红点,完事少年再次退后。
孕古拔天坐在几十步外,盯着女子,惊讶道:“这人该不会是已经…………死了吧!”
孕古拔天在那思索一会后,起身自语道:“先不管了,还是先把羊给追回来吧。”
孕古拔天刚才本想看羊群,结果却看到了女子在那儿躺着。
耽搁这么一会儿,羊群怕是走的有些远了,他要去追回来,不然又要找不到了。
说罢便起身,朝着左边的方向去追羊,是跑着去的。
。。。。。。
熟悉地形和放羊技巧的少年已经追回羊群,正在往回赶,羊群很是听话,照着孕古拔天的驱赶方向前进。
少年气喘嘘嘘回到山顶,看见女子还是如同尸体一般在地上,一动不动。
孕古拔天这没有那么害怕了,壮着胆上前轻轻叫道:“姑娘!醒…………醒”
接连叫了几声后,女子没有感应,孕古拔天觉得这女子肯定死了。
只是可惜了这么美丽的女子,不给自己当媳妇儿可惜了。
“找地方埋了!”
孕古拔天思索道。任由他在这儿腐烂,会影响到自己放羊。
孕古拔天正要将女子拖去远处埋掉时,已经走出两步,突然瞧见女子拿剑的手动了一下。
吓得少年紧忙,快速后退,离女子远远的,怕女子突然起身给自己来一剑。
然而女子只是手指动了一下就没再动过,整的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的孕古拔天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做?
“姑娘!姑娘!你醒了吗?”
孕古拔天颤颤巍巍叫道。
害怕女子醒来给他杀了,他可不能现在就死了,他还没找到阿迪阿娘呢。
“救我。”
女子似是听到孕古拔天的呼叫,轻盈回声。
要不是孕古拔天精神紧绷聆听,也许都听不到。
听到女子出声,孕古拔天还以为女子要来杀自己,少年又被吓着了,连忙叫道:“我不埋你了,求求你别杀我。”
孕古拔天已经害怕到了极点,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杀了,所以不敢轻举妄动,站在那里。
片刻之后,女子艰难爬起身,用剑杵着半站着,直不起腰,随间只后再次倒下,想再次起来却起不来。
孕古拔天剑状,连忙向前扶起女子,让她坐着。
女子大口喘气,面色依旧苍白,开动那红润嘴唇,道:“水…………水,我要喝水。”
听着你在那轻轻的低语,孕古拔天有些一愣,那声音实属有幸动听,绵绵不厌。
不过孕古拔天很快放映过来,快速去附近水源打水,生怕女子一个不开心给自己一剑。
孕古拔天捧着一片大大的叶子,叶子像个碗,里面乘着水,小心翼翼走来,怕叶子里的水散掉。
女子盘坐在原处,双手在面前结印,周围青色气流在涌向青衣女子,好似壮观。
孕古拔天呆呆看着青衣女子修炼的场景,有些惊讶,又有些暗暗求老天爷保佑,保佑女子不要大发雷霆,保佑她能放了自己。
青衣女子好像看见了少年的出现,停止吸收仙灵之气,面色惨白如玉,比刚才好了许多。
见青衣女子停止动作,孕古拔天递上水。
青衣女子接过水,轻轻抿了一口,确认没有任何问,才大口喝水,接连喝了几口就将水递回给孕古拔天。
孕古拔天颤抖着接过叶子,放在一边。
“有吃的吗?”
没等孕古拔天转过身,青衣女子便尴尬的轻声笑道。
“啊”孕古拔天疑惑,看着青衣女子,表示你在说什么?又好似是在表示我听不清。
青衣女子也没有露出害羞之色,再次开口道:“有吃的吗?”
孕古拔天这会听清楚了,摸向自己的羊皮包,肯定道:“有。有。”
去出包里的干娘,拿在手上,少年才发现今天自己带的是生土豆。
这会儿轮到他尴尬了,转头笑道:“今天我…………带的是生土豆。”
说话间二人四目相视,都不知道该说什么,静静的。
“我…………去烤熟了。”孕古拔天打破安静,笑道。
青衣女子“哦”了一声,没有说话,继续望着孕古拔天,表示你快点去烤啊!
孕古拔天反应极速,赶快去捡柴,烤土豆,不敢有何耽搁。
先是捡来一捆柴,再去割来一堆蕨菜叶,足足有小山一般高,给少年累的够呛,呼吸紧促,大气直喘。
看着自己的成果,孕古拔天心中充满成就感,笑嘻嘻望向青衣女子,想分享自己的成果。
然而却看到女子正闭着双眸,盘坐修炼,瞧都不瞧自己这边,高冷如寒玉。
虽然有着美妙动人的容颜,却让人觉得非常冷凉,就像是秋天早晨轻轻拂过的凉风,给人感受只有冷冰冰。
孕古拔天摆土豆,间隔一指宽,差不多有十个,不是很多。
摆好土豆,往上放上干柴,放在土豆上,完全将土豆覆盖,但没有放太多的干柴,还留有差不多一半。
放完干柴,少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又铺上一层厚厚的蕨菜叶子,做完少年呼了一口气。
点燃火,孕古拔天去追羊,羊群又走远了,留下火在烤着土豆。
。。。。。。
孕古拔天回来时火已经烧尽,只留下一层火炭覆盖在土豆上。
孕古拔天没有动这些火炭,而是让火炭在闷烤土豆,就坐在旁边。
青衣女子也看见火烧完,来到少年身旁,问道:“熟了吗?”
孕古拔天在看着羊群,没有注意青衣女子,被她吓的一惊灵。
摸了摸胸口,少年轻颤,道:“还没有,现在只熟了一边,另一边还没有熟。”
青衣女子听着有些失望,也有些疑惑,火不是已经烧完了吗,怎么还没有烤熟。
回到不远处继续坐着。
孕古拔天也没有在坐着,去翻土豆,把没有考熟的一面翻过来,在往下面垫上炭火,这样就可以双面都烤。
翻完土豆又将干柴和蕨菜叶子盖上,从旁边还未熄灭的炭火中取火,放柴在上面,慢慢吹着。
“噗哄”一声,孕古拔天再次吹着火,火在燃烧,在烤着土豆。
孕古拔天也在旁边坐着,看着燃烧的火焰在烤着土豆,想起阿爹以前带自己来放羊,烤土豆给自己吃,教他放羊、烤土豆…………掏鸟窝。
青衣女子注意到了少年的神态,一双恢复明亮的双眸望向少年,有些感触,道:“这里是哪里?”
女子本想安慰一下少年,但是不知该说什么,只好问这是哪里,来安抚一下少年。
孕古拔天听闻紧忙回过神,一改难过神态,回复青衣女子:“这里是就母山林,下面那个村叫洛村,我就住在洛村。”
听村里的老人们讲洛村历史悠久,存在了几百年的样子,村里在孕古拔这一辈都被选中去修仙,只有孕古拔天被骗没有去参加招生。
而老人们每道傍晚都会来到村中的大树下,为小孩们讲述故事,讲一些年轻时的经历,还讲一妖魔鬼怪之类的故事,有的小孩听完都不敢独自回家…………有的则是飞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