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容
这上容道尊的传承出世,又上引尘星,那一股惊动天下的道威是怎么也瞒不住的,自漫长岁月过后,封印松动便引来无数为他传承而来的万年大教和其中无数宗门以及古世家子弟,那深渊底下应是他晚年沉眠之处,以无上仙力自成一片世域,如今像是画卷一样,映入在众人眼前。
公孙云昊看到与众人理论的叶韫,以手扶额无奈的对宫渊说道:“你五师兄哪里都好,就是太实在了,就算这些人知道了又如何?都是带着自家底蕴来的,岂能被你三言两语给遣散?”
面对持着道兵的众人,叶韫毫无俱意,昂首挺胸,正色道:“大家身为正道中人,当以天下苍生为己任,如今却为了上容道尊的传承,而不顾魔尊出世带来的后果,你们还有传承万古大教宗门的气度吗!?”
那剑门中的老者向前一步,嘶哑的说道:“叶韫,你以为说几句糊弄黄口小儿的把戏,就能戏弄我等吗?莫不是你想独吞世域的东西而编出来的吧?不想与我等为敌的话,就赶紧让开,否则休怪我剑下无情!”
寒月宫中走出来一女子,手中持剑,白纱遮住了她的面容,眉心中有一桃花印在上面,听她冷冷的说道:“叶道兄,事关我人族道尊传承,你切莫危言耸听,不然就算你是清尘子的门徒,也难敌我们传承万古的底蕴!”此言一出,便能感觉话语中带着几分杀气。
叶韫又看向那一群身着袈裟手持锡杖的僧人,缓缓说道:“大泓寺的和尚,你也是如他们一般,为此不远万里从南州过来也要插手?”那和尚道了一声阿弥陀佛之后,便不再言语了。
北洲道门的为首者站了出来,向众人开口道:“叶兄所说均为事实,那上容道尊晚年时的确与魔族中的一位魔尊展开了大战,而后下落不明,如今他的传承突然出世,不免有些蹊跷,还望各位能念及天下安危,不要莽撞行事。”
那剑门老者见北洲道门也要横插一手,脸色有些微冷,皱着眉头,说道:“怎的?你道门中人也要插手此事,断了我等的机缘吗?还是你觉得就凭你们几个可敌的过我们?”
眼看着剑拔弩张之际,隐约着有几分即将要展开大战的苗头,公孙云昊站了出来,拍了拍叶韫的肩膀,叹道:“师弟,既然人家不领咱们的情,你还说那么多作甚?我且问你们,若是放出了那魔尊,后果你们可担当得起?”
见众人一副冷眼旁观的迹象,公孙云昊轻蔑的笑了声,便带着叶韫让开了路,毕竟难敌众人手中底蕴,宫渊看着眼前不顾天下苍生安危的贪婪之辈,也是打心底瞧不起的,但还是有许多散修跟在其后,都想得到那道尊的传承,毕竟孤身一人面对那样的诱惑也没几个人可以把持得住。
也有不少实力低微的宗门和散修听见其中危险之后,便自觉地离开了,那北洲道门中的年轻男子对着公孙云昊行了一礼,开口道:“想必这位就是公孙道兄了吧?在门中听得各位师兄有幸在百年前见得道兄大发神威,使得一手好剑法,败尽了当时在中州仙会的诸多年轻俊才,甚至与那中州道子也是不分胜负,我那师尊都是对道兄你赞不绝口啊。”
公孙云昊听得小辈对自己的夸赞,心中不免有些得意,只见他又喝了口酒,淡淡的说道:“你倒是会说话,都已经过去的事,不值一提,不像某些人啊,不知我的厉害。”说罢又瞥了一眼宫渊。
他尴尬的笑了声,于是又道:“不知两位道兄有何打算?此事事关重大,若那魔尊死了倒也没什么,若是打开世域让他跑了,日后恢复元气,为祸天下,那便是我等的罪责啊,我须得带门下弟子先回宗门禀报掌门,请他定夺此事,诸多正道同门强行进去,我等也不好阻拦,只能先如此行事了。”
公孙云昊微微点头示意,听他开口道:“既然如此,不如我们二人留下看守此地,你且先去,毕竟谁也不知那世域中的情况到底如何了,我等也不好出手阻拦坏了情谊。”那年轻男子行了一礼,便带门下弟子腾云飞去了。
公孙云昊又看向宫渊,微微一笑,把双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开口说道:“小师弟啊,这上容道尊乃是中古时期的人物,像是这种修为通天的人留下来的东西,那绝对是惊世的,为兄知道你自小就对《明蓝古记》颇感兴趣,不如这样,你呢,先进去探查一下里面是什么情况,一有危险,师兄绝对冲进来第一个救你,怎么样?”
感受到三师兄“慈祥”的目光,宫渊摇了摇头,刚想开口,便感觉自己屁股上被踹了一脚,被踢进那深渊入口里了,叶韫有些生气,自己这小师弟修为不高,如今在一进去恐有性命之危,对着公孙云昊不解的问道:“师兄,你这是何意?”
公孙云昊看着那入口,叹道:“如今不是那太平盛世了,师尊在他下山前就说过,天数有变,大道不显,或许过不久就会有一场大劫降至,对于我等来说都不能置身事外,更何况他呢?但正是因为他实力尚且低微,当下正是磨练他的机会,我们能护他一时,但护不了他一世,再者,你以为除了我们便没高手在这儿了吗?”随后目光又向天望去,隐约着能感受到一丝威压在上空笼罩。
进入到上容道尊留下的世域之中,宫渊还在揉着屁股,恶狠狠的在心中记下了这笔账,映入眼前的则是被雾气所笼罩的一道高大的门户,由两道五爪金龙盘旋的玉柱所撑起,刻画的栩栩如生,在向上看去,便见得苍松有力的写着上容两个大字。
走入其中,像是一个通道一般,黑漆漆的也看不见,灵气汇聚在双指上形成一道柔和的白光,身旁通道上的石壁上刻着壁画,仔细看去,竟是一男一女似是从一处秘境中施展神通大战了一场,最终那男子败在女子手中,不过女子并未杀他,而是转身离去,刻到这里,后面便没了下落。
在往前走去,便能看见前方有一丝柔光,像是走到尽头,而后一步跨出,脚踩到地面的那一刻整个宫殿都亮了起来,整体都是由极其珍贵的太月白玉建造而成的,里面寒冷无比,像是万年冰窟一样。
有一道冰棺摆在正中央,宫渊走到前去,里面躺着的竟是一位白衣女子,让他有些惊讶的是,这女子和那通道中的壁画长得极其相像,冰棺上面又有天地道纹刻在其上保其肉身不朽,地下又是一道长生阵法定住了岁月,又在上容道尊的世域中,因此时间过得极其缓慢,这种手段通天,非人力可为。
冰棺前方有一石台,上面摆放着一面古镜,一支玉簪,宫渊心里不免有些好奇,方才在深渊外看见那么多人走了进来,怎的不见他们?随后走向前去,慢慢的拿起古镜,镜面则有点点光芒汇聚,随后形成了一道画面。
原是那通道石壁上男子的记忆,自从败给了那女子之后,回去便日日勤加修炼,希望有朝一日在遇上那女子可以赢她一场,在漫长岁月中终于有一日,融于大道于自身,又问心上达天听,终成道尊之境,后出世,便看见了十二州整个万族都陷入了战乱,而后又去寻那女子。
或许是因为缘分所致,他在战场上看见了她,显露了出真身,原是魔族中人,带领族人为魔域而战,誓死反抗,差点身死在妖尊剑下,念及那日之情,他还是忍不住出手保下了她,看清他脸庞之后,那女子一阵愕然,原先手下败将,如今却已是问道尊之境了。
后两人相处于战乱之时,日久生情,竟冒天下之大不韪,走在了一起,那男子心底还是放不下那层种族原因的障碍,最终还是离开了女子,他没想到的是,那女子已经怀了身孕,诞下一女之后,那女子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也成了魔尊之境,不过却是寿命已所剩无几。
再后来,那男子还是因为心生愧疚,对当日之事始终还是放不下,又前往魔域寻她,所寻无果之后,便又用道尊通天之能感受到了她的气息,本就是怀着愧疚之心前往寻她,一路满怀期待,最终还是找到了她。
不过却是见到的却是她死后的模样,原是寿元耗尽,已经天人两隔,他哭的悲痛欲绝,道尊虽有通天之能,但还是不可复活死人,那一日人们能感受到天地动荡,以为是混沌初开的感觉一般,声势浩大,实则是因为他的情绪自体内的大道感染了天地,在看到前方宫殿玉柱后有一扎着冲天鬏,明眸皓齿,肤如凝脂的小女孩儿正躲着看着他的时候,心如刀绞一般。
演化到这里之后,古镜上的光芒正慢慢散尽,随后如若初始一般,宫渊看完之后,心间也是有些悲伤,如亲身经历一般,叹了一声,后又想到些什么,在回头看去,那冰棺中的白衣女子竟然消失不见了!
随后石台前方的屏障也是渐渐散去,他看到眼前的景象之后,然后愣住了,正是之前那剑门和寒月宫还有大泓寺的人,而后那他们在看到宫渊之后也是一阵愕然,手中刀剑在空中静止不动,而后忽感觉脖间一凉,原是长剑在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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