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一声沉闷的声响在大厅里炸响,惊呆了所有食客,夹在筷子上的菜纷纷掉回到了盘子里。
“咔嚓!”
紧接着又是一声骨折的声音,光是听着就让人感觉到疼。
“啊啊啊!”
下一刻,惨叫声响起,声振屋瓦,鼓荡着人们的耳膜,敲击着人们的心灵。
这些声音,一声比一声扣人心弦,众人都惊呆了,原本热闹非凡的大厅里,忽然变得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当人们的视线汇聚于那两人身上的时候,便吃惊地发现,发出那一声惨叫的,居然不是挨了结结实实一拳的米剑,而是那身材壮硕,仿佛一拳就能打死一头老虎的壮汉。
这样的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人们忍不住纷纷猜测,那锦衣男子到底是什么材料做成的?
当然,羽天崇除外,从米剑一开始就表现出来的自信,他就猜到了会是这样的结局,所以他一直很安静。
“阁下好深厚的内力,佩服。”壮汉托着受伤的拳头,咬着牙说道,“这张桌子,就归阁下了,告辞。”
说完,伸手就想要拿放在桌上的银子,可就在这时,一直保持着微笑的米剑忽然收起了笑容,用剑鞘压住了银子,寒声说道:“人可以走,银子却不可以带。”
壮汉一怔,正要辩解几句,就忽然感觉到了一股凛冽的杀气,自米剑的身上发出。
瞬间袭来的杀气,令得他遍体生寒,刚刚想说的话,硬生生又给咽了回去。
“怎么回事?”壮汉懵了。眼前这个男人,忽然给他一种心悸的感觉。
他怕了,到最后连一句话都说不上来,就匆匆夺门而出,消失在人群中。
大厅里很快又恢复了热闹,先前在吃饭的,继续吃起了饭,刚刚在喝酒的,又接着举起了酒杯,对于刚才所发生的一幕,没有人在意,只当做是看了一场戏,更令他们胃口大开。
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是很容易被遗忘的。
那一男一女得到座位之后,点了满满一桌的菜,竟也吃得津津有味,丝毫不因为之前的事情而受到影响。
不过这却偏偏影响到了沐秋一的胃口,她只胡乱扒了几口饭,就说吃饱了,然后一个劲的催促着羽天崇吃快些。
羽天崇正愉快的对付着桌上的菜肴,哪有工夫理会她的催促,直到将每个盘子里的菜都一扫而空,这才抚着肚皮说道:“吃饱了。”
叫来店伙计要结账,店伙计却笑着说道:“客官,今天这一顿,全场的账都由那一位公子结了。”
说着,回头指了指不远处正在吃饭的米剑。
“还有这种事?”羽天崇有些惊讶,抬眼向那一男一女望去,却正巧迎上了米剑向这边投来的目光。
米剑微笑着对他点了点头,羽天崇便也礼貌地点了点头,表示谢意。
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将店伙计拉到一旁,小声说道:“再给我弄几道小菜,一壶酒,打包送到我房间。”
店伙计:“……”
沐秋一回到房间后便闭门不出,不知道是在生闷气还是在忙些别的事,反正是没有再来打搅羽天崇。
羽天崇倒也乐得清静,休息了好一阵,待到夜幕降临,这才端坐在床上,慢慢回忆起那一部《幻蝶三重变》。
“第一重,处动初阳一,时生未物成。坐大趺跏,照内神凝,绵绵息调,之守而默。来中无虚从炁一则……”
羽天崇闭着眼,轻声默念着,一边念还一边照着做,可是,只练了一会儿他便练不下去了。
“这都说的什么呀?”这些句子生涩难明,他一句都没弄明白。
要说记错,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有天玄幻魔蝶帮他加深记忆,整幅字迹此刻正清晰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连一些小细节都清清楚楚。
“可要是没有记错的话,那问题就是出在自己身上了?”羽天崇沮丧的想,“看来是自己才疏学浅,理解不了其中的深意啊。”
他有些失落,但却没有放弃,深吸了一口气,他从床上下来,走到桌子边坐下,托着脑袋继续冥思苦想,这一坐,就是大半个时辰。
这大半个时辰里,他一动不动,仿佛老僧入定一般,如果不是眼睛偶尔眨动,定会让人误以为他早已圆寂。
就在这个时候,屋顶上忽然传来了一阵细微的响动,紧接着便从上面掉下了一物,正好从他眼前落下。
咻!噗!
羽天崇眼神一凛,毅然出手,抬手就是一刀,在那东西落地之前,就已将它削断。
嘭!
刚猛的刀风去势不减,直直轰击在了对面的墙壁上,这才慢慢消散。
他低下头一看,发现那掉下来的只不过是只壁虎罢了,却已被自己无情地一刀两断,不禁有些难为情,心中暗道了一声罪过。
再看那墙壁,居然已被他的刀风开出了一道深深的裂缝,墙本就不厚,裂缝轻易便贯通了他与隔壁的房间,虽然只有一道缝隙,但依然能够看到从隔壁透过来的灯光。
“唉,还是没有掌握好这股新生的力量啊。”羽天崇走过去,看着那道裂缝,暗自叹息。
正看得入迷,忽然,缝隙里出现了一双眼睛,恶狠狠向他瞪来。
“哇呀!来者何人?!”羽天崇吓了一激灵,忙从墙边跳开,大声喝道。
“你这登徒子,竟敢在墙上挖洞偷窥,我要回去告诉你师父!”隔壁传来了沐秋一怒气冲冲的声音。
“偷……我?”羽天崇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无辜的说道:“我只是在练功,你不要含血喷人。”
“练功?练功就要在墙上打洞吗?你这理由未免也太蹩脚了些吧。”显然,沐秋一半点都不相信。
“怎么,有谁规定练功不能砍墙壁了吗?”羽天崇笑着反问道。
“倘若是在白天,你砍哪我都不会过问,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做,我不得不怀疑你的动机。”沐秋一冷声道。
“……”羽天崇竟无言以对,想了想,只得说道:“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要不给你换个房间如何?”
说完这句话,那边却是没了动静,等了好半天都没有听到回音,羽天崇有些心焦,正要再问,就听到墙壁上传来了敲击声。
他“咦”了一声,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忍不住又朝那道裂缝瞄去,这一次,却是什么也看不到了,因为,沐秋一不知道找来了什么东西,将裂缝给封死了。
“再让我发现,休怪我不客气!”隐约传来沐秋一的声音,裂缝被堵上之后,连声音都变得模糊了。
“好吧,我睡觉便是。”羽天崇自语道。
和殷胖子约定的时间是第二天的早上,所以羽天崇起床后稍作修整便出门了。
有些女人总是爱记仇的,就比如沐秋一,都一夜过去了,却似乎还在为昨晚的事情耿耿于怀。
当羽天崇敲开隔壁房间的门的时候,就发现屋子里已空无一人,沐秋一不知何时已离去,只在桌子上留下一张字条,上书:我自己先去演武场了。
字迹尚未干透,显然是刚离开不久,羽天崇拿着字条,摇头苦笑,自己这是做了什么孽啊,师父才会将这么个包袱丢给自己。
为显公平,约好的演武场并不在联道商会,也不在周家,而是在两家中间的一间武馆里,而且这间武馆与两家之间均是毫无瓜葛,只是租用了他的场地。
半月武馆,这是那间武馆的名字,昨天的时候,羽天崇和沐秋一就已经去确认过位置了,所以,沐秋一应该不会走丢。
羽天崇在街上买了几个包子,一边走一边吃,现在离约定的时间已经很近了,容不得他再悠哉下去。
可是,在经过一条巷子口的时候,却让他见到了令人生气的一幕,两个大男人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一个弱女子。
大清早的发生这样的事情,羽天崇怒了,只见那两个人拦着一女子,一边笑着一边朝她动手动脚,而那女子则被逼的连连后退……他看不下去了,毫不犹豫就走了进去。
他一向不喜欢麻烦,从不爱多管闲事。除非忍不住。
那两个男人是背对着羽天崇的,对他的到来全然不觉,走的近了,便听到其中一个说道:“嘿嘿,小妞,劝你还是乖乖跟我们走吧,不然可不要怪我们动粗哦。”
淫邪的笑声,羽天崇听了都想呕。
那女子倒是很有骨气,回答他们的只有一个字:“滚!”
一个字虽短,但这声音羽天崇却是听出来了,这女子,居然是沐秋一。
“怎会是她呢!”羽天崇目瞪口呆。
她一直被那两人挡着,羽天崇只知是个女子,却从未想过会是她,还以为她早已到了演武场了呢。
这一刻,他又有些犹豫了,该不该管呢?可别到时候又要怪自己多管闲事了。
这时,只听那男人又说道:“别不识抬举,我可告诉你,我们在左京城里可是横着走的,惹怒了我们,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你可要想清楚了。”
“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我数三个数,不立刻离开我就叫你们永远消失。”沐秋一似乎不想再废话了,寒着声说道。
“哟呵,好辣的妞儿,我喜欢,啊哈哈哈。”另一个男人却是大声笑道。
“一。”
“别以为拿了把剑我们就会怕你,你吓不倒我们的。”
“二……”
“劝你还是别费那劲了,留着力气等到了床上再跟我们大战三百回合吧,哈哈哈。”
站在后面一直很冷静的羽天崇,听到这句话,不知为何,忽然火冒三丈,没等沐秋一喊出“三”来,就顺手抄起了一根棍子,走过去,照着那两人的脑袋,一人给了一棍子。
咚!咚!
两棍子下去,一人当场软倒在地,另一人还能勉强回头看了羽天崇一眼,才心怀不甘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