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魁英神色再次凝重起来,但这次她并未急着开口。
“把他放了!”
百魁英诧异了一下,接着冷笑道:“阁下莫不是在开玩笑,若你不交还武氏后裔,与咱家有何好处?”
黎方却挠了挠鼻子,不以为意的说道:“你难道不想问问我,为何敢只身来到大寨吗?”
百魁英心下一惊,这才想起喽啰曾经报道有一名少年前来救人,而那名少年此刻却仍未出现,那么此人肯定留有后手,
但在不知道敌人诡计之前,她还是故作镇定地等待黎方的解释。
“你这金家寨营造虽好,但此处地势低洼,而地下又有天然溶洞,地面是否逐年下沉?”
百魁英听到此话,不禁疑惑起来。
黎方坦然若定说道:“如若此时,有人已在密道内布上硝石,炸开地下豁口,恐怕你这大寨,不,方圆十里之地都会随之崩塌,到时我们一起葬身在这片沙漠之中吧!”
“你,你竟敢?”百魁英终于流露出畏惧之意,而两旁的喽啰们更是大惊失色。
“诶,我劝在场各位不要轻举妄动!但凡这屋内有一人逃离,我便会拉动冲天号,到时就”说着黎方抽出腰间的冲天号对着房顶的大洞处,冷漠的说道。
没错,在某个地下密道口,阿贵正在紧张的等待着,希望老大此行能够顺利救出耶律赤瑾,或是响起冲天号,与敌方同归于尽!
百魁英虽流露出惊惧,但她其城府颇深,很快便有镇定下来,此次她已无退路,转而露出的是毅然决然的神色。
“阁下仅凭此手段也是无用,即便你救下了耶律赤瑾,只要他离开这沙漠之地,便也活不成!”
“此话怎讲?”
“哼哼,不瞒阁下,他身上已经被我种下了“沙之蓝”,咱家会定期给他服用解药!”
黎方听到此话也是大惊。
沙之蓝,是一种产于漠北的毒药,毒性潜伏期长,毒性发时身体会伴随着溃烂和恶臭,使得中毒之人生不如死,而且这种毒药的解毒之药引来自漠北,需要下毒人根据毒性的比例调制相应的解药比例,少一分或多一分都不行。
如果百魁英说的是真的,那么耶律赤瑾的确不能离开沙漠!
“我又如何相信你对耶律赤瑾已经下毒呢?”黎方试探的问道。
“种此毒者,半个时辰内伤口麻痒,两个时辰后外皮腐烂,疼如钻心,耶律赤瑾,你最明白不过了吧?”百魁英将目光抛向百魁英。
的确,此时的耶律赤瑾确实觉得此前伤口处十分麻痒,而刚刚伤口已经转为剧烈疼痛,他只道是刚刚情绪激动导致伤口破裂,现在看来,此症状与百魁英描述吻合,已知此言不虚。
耶律赤瑾这才想起当日百魁英在抚摸耶律赤瑾的胸口,并非只是从他嘴中套话,那个时候已然为他种了此毒,目的就为的是防止有人途中截救。
“不要管吾,你你们快走!”耶律赤瑾听到自己身中沙之蓝,已是绝望之至,但他更加不能忍受的是自己的性命竟然成为要挟别人的筹码。
黎方见到耶律赤瑾情绪激动,心下已经十分确定了。
“耶律大叔”武时升虽不明白沙之蓝是何毒药,但见黎方和耶律赤瑾都是神色惊恐,不禁眼眶更为湿润。
“此毒可有解药单方?”
“有,就在我手里!你打算怎么办?”
“一决生死!就咱两,若我赢了,便将那单方交给我,放我们和耶律赤瑾离开!”黎方脸色铁青,却也露出毅然之色。
“那如果你输了呢?”
“把单方送给耶律大叔,让他们离开,我会留在这!”还未等黎方开口,武时升却果决的答道。
黎方听到此言欲要阻止武时升,但仔细想来,双方均是强弩之末,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武少爷,不可!”耶律赤瑾却使出最后的力气挣扎着,但他被喽啰压制的更紧了。
这话说来倒也无趣,不管决斗双方哪一方输了,都不会心甘情愿的履行约定。
要想胜利,只有杀掉对方。接下来的战斗,是赌上性命的战斗!黎方最终默认了武时升的承诺。
“好,咱家答应你!”百魁英平生第一次与人赌命对决。
“把他的锁链打开!”百魁英为了表示诚意,命令手下将耶律赤瑾的锁链解开。
而黎方苦笑起来,也扔下了手中的匕首。
可笑的是上一秒,两人剑拔弩张地要人质,下一刻竟都不在乎人质了。
黎方与耶律赤瑾插肩而过,站在耶律赤瑾身后,对他低语几句,耶律赤瑾情绪这才稍见安定。接着,黎方又从腰间抽出
一支冲天号交于耶律赤瑾。
那百魁英也从怀中掏出一张单方,交于武时升,并警告武时升道:“此乃解药单方,但调制比例需得胜负分晓后方可告知!”
“请阁下随咱家去武器库挑选武器,再来对战。”百魁英笑吟吟的转身又对黎方说道。
“也好!但他们不能离开这个门!”黎方冷眼望着两旁的喽啰们,喽啰们不觉心生颤意。
耶律赤瑾却在这时开口了:“壮士放心,此地就交于吾来看管,若他们离开房门半步,便点燃着这冲天号!”喽啰们闻听此话更是狂咽着口水。
百魁英眉头一皱,但没有说什么。
“拜托了!”黎方点了点头。
说完黎方与百魁英出了门,径直走向武器库。
而此时议事大堂竟然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