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蟒狡黠吐着信子,露出的两颗尖牙上挂着透明的毒液,看着老人转到它身后,“咻”的一声,身旁的大树应声而断,毒牙直逼老人的肩膀。
老人身手敏捷,迅速转身,同时将头上所戴的草帽单手扔出,草帽在离开手的那一刻变成一柄锋利的刀,刀刃擦过大蟒的皮,一个回旋,刀回到老人手中,老人一鼓作,将刀深深插入蛇身,顿时血肉飞溅,嘶吼回荡在天地,大蟒躯体摇晃,仰头惨叫,老人则被巨蟒甩到地下。
老人一个翻身,从地上站起来,双手交叉,一副准备徒手拼搏的模样
此时刘薏仁看清那大蟒,金色和黑色相间的纹路,蛇身到处都是伤口,足以看出在此之前,它就已经受到了强烈的围攻。
话说,金环蛇平时温顺,夜间外出捕猎,此时白昼在天,大蟒出洞,实在蹊跷。而且金环蛇并不会主动攻击人类,但此蟒却暴虐无常,实在是异常,这些都让刘薏仁警惕起来。
刘薏仁一个箭步向前,毒牙此时已经逼近老人,两颗毒牙将嵌在肉中的刀生生拔出,随着一声嚎叫,将刀扔到一旁,毒牙一触,刀瞬间变为灰炭,看到此景的老人脸色大变,步伐有一丝的慌乱,只得徒手和毒蛇接招。
就在大蟒冲过来的那一刻,老人忙的向树梢上一跳,但毒液还有沾在了衣袍的一角上,眼睁睁看着衣料化为灰尘,心中更是一惊。
大蟒张大嘴巴,此刻已经没有多少耐心,想早早结束这场战斗,甚至想要活吞了老人。
就在老人在尖牙之下时,惊恐之声传出,刘薏仁快速冲过,将老人一把拖过,两人翻到在地上,滚出数米之远,但刘薏仁迅速爬起。
地面和蛇身摩擦的声音,提醒着大蟒就在两人身后。
刘薏仁将老人向一旁一推,老人顺势躲在大树之后,平息着心跳,刘薏仁此时独自面对着大蟒,身上的血液翻滚,拼命向前跑着,不断的变换着方向,以此来争取更多的时间,希望以此能找到摆脱巨蟒的追击。
但此时巨蟒紧跟其后,粗壮的树干在巨蟒面前不堪一击,脆弱的就像孩童折断春天刚刚发出木枝一般。
刘薏仁三步上树,纵身一跃,双脚稳稳站在蟒蛇的两眼之间,四目相对,大蟒的眼中出现了一丝的清明,吼叫声停了下来,甚至出现了一丝委屈的表情。
但下一秒,双眼又变成了血红色,血盆大口张开,嘶吼声响彻这片森林。
剧烈的四处乱撞,刘薏仁被甩到地上,看着熟悉的花纹,和刚刚一瞬间恢复的正常,刘薏仁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此时,大蟒不再攻击刘薏仁,而是发疯的开始在林中冲撞,吼声中充满了克制。
刘薏仁在大蟒身上向前奔走,翻身停在一棵树上,在它冲过来时,大声喊道,“玄金!”
大蟒明显愣了一下,大吼一声,但还是继续冲过来,在撞倒树的那一刻大蟒似乎体力不支一般,倒在地上,闷哼几声。
乘着这个时候刘薏仁起身一跃,到了身旁的一棵树上,又开始喊“玄金,你是玄金吗?”
在看到一蛇一人对视的时候刘薏仁心中就有了怀疑,此刻已经可以确定这就是之前的那条小蛇。
大蟒此时眼中的红色慢慢变淡,但似乎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叫声悠远绵长,凄厉无比,躺在地上喘息着。
刘薏仁翻身骑在大蟒身上,仔细的检查着它的伤口,最后在一个细小的伤口处,发现了蹊跷。
刘薏仁心想:伤口暗紫色,定是有人下毒,才导致玄金性情大变,狂躁如此。
刘薏仁一边呼喊着着玄金的名字,试图唤醒它,一边掏出怀里的药瓶,撒在伤口处。
在上完药之后大蟒的身体慢慢变小,最后变的像之前一样大小,蜷缩在刘薏仁的怀中,蛇头埋在身体之下,身体各处都有伤口。
这是众人见大蟒已经变为小蛇,解除了危险,纷纷围上来。
先是夸赞刘薏仁武功了得,身手不凡,实在佩服。
还有人说自身来晚了,不然这蛇就是他了了。
众人说完,有三两个结队而走。
但是看着还有一帮人围在身旁,虎视眈眈的看着刘薏仁怀中的小蛇,眼中露出炽热的光芒,刘薏仁不由得双手捂住小蛇,“在下还在赶路,就先告辞了。”
刘薏仁说完便要出去寻找穆萍儿准备上路了。
但一旁有一只手伸过来,拦住了刘薏仁的去路,“唉,小兄弟,别急着走啊。”那人双手抱胸,看了刘薏仁一眼,又看了看刘薏仁怀中的小蛇,刘薏仁瞬间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
那人又说道:“将蛇留下,你可以走了。”
刘薏仁嗤笑一声,假装将蛇要抛到他身上,那人却用袖子遮住了脸。
“你看,给你你又不要,告辞。”刘薏仁说着,一把推开他向外走去。
“小少侠,留步。”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刘薏仁停下脚步。
“是愚弟鲁莽了,在下和弟弟出门寻药,只因那家中老母不到五旬却已经双目昏花,这蛇胆有明目之效,我们已经在林中寻找多日,昨日才找得这么一条,还请少侠看在我们兄弟一片孝心的份上,将此蛇让与我们兄弟。”一旁的年轻人彬彬有礼的说道,笑脸相迎,确实与他那愚弟不同。
但此时周围之人皆掏出身上所配之剑,刘薏仁明白此话之意,要是自己将蛇留下,那便可平安离开,如若不然,就一人一蛇他们皆收之。
“大哥,跟他费什么话,咱们这么多人还打不过他一个。”一旁的愚弟说着,趾高气扬的对着刘薏仁说道:“识相的话就把蛇交与我们,不然我们不客气了。”
身边的人穿着不一,原来都是一家的,刘薏仁哼笑一声,“真是笑话。”
“这条蛇是我的,刚刚打斗之时你们人在哪儿呢?”刘薏仁对着趾高气扬的人说,说完就要走。
但那人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身旁的人也上前一步,将刘薏仁团团围住,伸手就要将怀中玄金抢走。
看来这是要硬抢了。
刘薏仁弯腰,抬腿,伸脚,那人就单膝跪在刘薏仁面前,刘薏仁将他的手臂折在身后“这位少爷不要这么客气呀。”刘薏仁说着。
那人转过头来,五官扭曲着,气急败坏说着,“放开小爷。”用手指恶狠狠指着刘薏仁。
对着一旁的人说着“愣着干嘛呢?上啊!废物。”说完,所谓的手下之人便向刘薏仁冲过来。
刘薏仁猛的转身躲过一旁的人,一脚踢在他另一只腿弯处,此时那人跪趴在地上,叫唤一声。
“你欺人太甚。”那人说着,“给我打。”指着身边一帮挨了打,根本不敢上前的废物说。
刘薏仁踩在他的肩上,“还要来吗?小爷。你看看你这帮废物。”
一旁站着此人的兄长,此时才慢慢悠悠的开口道:“少侠息怒,在下是翰林院修撰之子姚琛,这是我弟弟姚颖。我们如此做法实在不对,还望少侠莫怪,但家母实在病情紧急,还望少侠体谅为人子之情。”
说完脸色一边,就对着一旁一直未说话的老人说道:“秦伯。”,手中摇晃着扇子,表情好像在等着看刘薏仁的好戏。
老人起身,刚刚还和刘薏仁并肩战斗的老人,此时却站在了对立面。
出手向刘薏仁打来,刘薏仁一个转身,双手不便,脚对上手,一阵骨头相撞的声音响起,但刘薏仁明显感到老人体力不支,额角冒着虚汗。
刘薏仁几脚下去,老人就已经躺在地上。
不久就看那老人脸上肌肉皱缩,嘴唇发紫,倒地不起。
名叫姚琛的人上前查看,就见那秦伯嘴角有涎沫溢出,刘薏仁俯身把着他的脉象,确实是中毒之相,掀开袖口,有两颗毒蛇咬过的痕迹,应该是在与玄金打斗途中不甚受伤,一直用内力压制,刚刚在与刘薏仁交手途中,气血翻滚加速了毒性传播至心脉。
刘薏仁两指点住几个要命的穴位。
“你可不要害他。”翩翩公子说着并不信任刘薏仁,并且还有伸手阻拦之意。
“大哥,他肯定要害死秦伯。”姚颖在一旁拽着他哥的袖口说着。
刘薏仁抬眼看他,“要是不想他死,你就闭嘴,翰林院修撰之子。”
翩翩公子此时的儒雅添上了几分愠怒,握紧了手中的扇子,但自身却毫无法子,只得对一旁的弟弟说道:“姚颖,好了,再末言语。”
一旁的姚颖气的转圈,用脚踢着身边没用的随从,“真是废物一帮。”
刘薏仁没有抬头道:“真是废物一个。”姚颖听见此话,停下打手下的脚,朝着刘薏仁气势汹汹的走过来。
“姚颖。”姚琛语气严厉,姚颖顿是气的七窍生烟。
刘薏仁取出银针,将几个穴位用银针封住,清理出伤口中的毒液,将药粉撒在伤口处,去林间采来鬼督邮咬碎涂在伤口处,处理完这些之后,刘薏仁向后走去,找到穆萍儿之后,赶着马车,绕路而行。
怀中的玄金睡的正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