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茑疑惑的看向于正行,「怎么说?秦门里还有我们的卧低呢?」
于正行笑骂,「少用你那套司空府的思维来推测所有人,我告诉你,在修真门派之间玩这一套意义真心不大,有些事大大方方做起来未必没有效果,像你们那样偷偷摸摸的反而坏事。
没有卧低,不需要!司空府也不会把他们所谓的宝贝疙瘩让我们使用;就是朋友之间在某件事上的默契,共识。
你要记住,虽然你人在司空府,但那些偷偷摸摸的事少做,大大方方的不好么?一样解决问题。」
候茑就睁大了眼」前脚让我去偷宝贝,后脚就自我吹嘘要大大方方,您这张嘴可真
于正行不以为然,「再说一遍,那不是偷,是把宝贝放在它应该待的地方,造福整个西北,你告诉我,这样的偷值得么?」
候茑苦笑,「您继续说。」
于正行,「我和秦门越门已经接触了很多年,就是为了防护林的问题想得到他们的支持;虽然大部分修士都不太赞同这样的冒险,认为这是拿本就不宽裕的资源打水飘,但也有一些有识之士看到了其中的好处,所以,也不是毫无所获。
这次秦越水灵珠之争,内中还有别情;因为越门一贯和东南主流道门交好,所以在某种意义上在这次相争中就占有一定优势,虽然就实力来看秦越两家不分轩轾,但如果有东南道门掺合进来嘛,那可就不好说了。」
「大陆修真界错综复杂,站位就很重要;秦门在这方面和东南楚门,北境燕门有些相像,都属于道门中的非主流,受到排挤,所以心中是有些不平的。
像我结识的这位秦门朋友就常感叹,认为道门内党同伐异过甚,十分的不满;知道这次水灵珠之争以齐门为首的道门主流就一定会偏向越门,所以秦门得到水灵珠的可能性不大,便得了,怕以后也要拱手送出满足主流道门的需求。
你去找这位前辈他大概有法子安排你进入流沙河,剩下的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候茑还想再问,于正行就有些不耐烦,「你只有七天的时间,抓紧点,别婆婆妈妈的。」
真正是催死人不偿命,候茑突然发现自己防来防去还是掉进了老家伙的陷阱,显然,派他去流沙河盗珠就是于正行找他来的主要目的。
他以为在老家伙这里占了便宜,但最终却是老家伙利用了他,用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
候茑起在空中,向秦越交界处的流沙河沙屿方向全速飞去,留给他的时间不多,西北虽穷,但地方却很大,单只路上就要花费五天,还要找到那位秦门金丹。
一路无话,黄沙莽莽中开始始见绿色,从偶尔的几点变成连线连片,但也就这样了,终归和西南东南那样的人间美景没的比。
飞到第五日,接近流沙河时他收去剑遁,既然是去做大盗,当然不能太嚣张御剑术速度是快了,也威风霸气,但辨识度太高。
他也可以使用几种专属于道门体系的遁法,不管是在全真教内部的收藏中,还是萧真人的玉简赠与,以他现在的能力,学一种新遁法并不难,掌握到何种程度而已。
望江楼,是属于流沙河畔秦国一侧真如城外的一处酒楼,临河而建,在楼中饮宴,流沙河壮丽美景尽收眼底,是一等一的观水之地,也是真如城权贵修士最喜欢的聚会之所,一般人可承受不起这样的消费。
候茑沿河逆流而上,不禁也为流沙河的体量而惊讶,这条西北最大的河流长度不可考,因为流向他国后又有其它的称谓,但在秦越交界这一段,确实宽阔浩瀚水深浪急,咆哮而下,携沙带泥,翻翻滚滚。
入目处,这一段河道平均河宽三,五十里,水深百丈,哪怕在大陆上,这样的体量也足
以排进前十,也难怪其中水妖横行,并不畏惧人类的压力。
流沙河沿岸就是秦越两国最富庶的地区,分支无数,是两国最大的粮仓,人口密度远超其它地方,说流沙流域是整个大西北最核心区域一点不为过。
也正是这样,哪怕流沙河水妖中目前来看还没有诞生婴变的存在,但金丹大妖可是不少,它们掌控着河流的运转,得罪它们就意味着别想在来年风调雨顺,如果再故意翻江倒海给你来次水患,整个大西北都将颗粒无收。
投鼠忌器,上亿人口的生存就是西北修真界的软肋,所以他们对流沙河水族一直抱着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虽然偶有冲突,但基本上还能控制得住。
就像这一次争夺水灵珠,既然水灵珠出现在流沙河里,流沙水族当然认为这就是自己的宝贝,理所当然的以主人自居,哪怕没有婴变大妖做后台,也敢堂而皇之的和两个西北最大的修真道统别别腕子。
所以,他将面对的可不仅是秦门越门两个对手,还有水族这个庞然大物。
他看到了望江楼,一座孤悬在大河急弯巨石上的七层建筑,对面就是江心沙屿,背后则是真如雄城,对岸则是越国大城镇北城。
也没有掩饰行藏,这座望江楼本就是为权贵修真者而建,没人会对一个飞来飞去的陌生人感到惊讶,再正常不过。
走进楼里,发现就算是小厮都是脉动引气小修,知道这就是西北修真界的生态,在这里做事就有接触上修的机会,对没有人脉没有后台的散修来说很重要。
一个少年恭恭敬敬来到跟前,「上修是一个人呢?还是朋友相聚?」
候茑很想装装上修派头,手就往宝葫芦里掏,接下来才想起自己已经身无分灵,就是一个赤贫的状态。
于正行这老东西,真正把人害得不浅,现在的防护林哪里是什么剡门剑修,根本就是剡门丐帮!
「林下石前辈可在?若在,领我过去一会。」
少年没有因为他没有打赏而露出丝毫不耐烦,「七楼风字房,上修请自去,小子无法引领,请客官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