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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这酒可不能白喝。”
许温书正要取酒,却被提前一步端走了酒盏。
“这……”许温书苦笑:“我就知道没有这么简单,说罢还有什么事?”
“拜师酒,收李玄筱为弟子。”
“你不是已经收她当记名弟子了吗?你要让她同时拜入道、儒两家?”
白瑾瑜正色道:“身为国君无法修炼,我无法传玄筱道门功法,你也无法传授儒门文气,我想宗门里的老家伙们应该不会管。”
“我不能一直留在玄筱身边,而你可以为她指明未来的方向。”
许温书不动声色的夹了一筷子菜:“你不放心我。”
“我是不放心如今修士对凡人的态度,如果如今的国君还是李文志或者李若俊也就罢了,如今你留在坎国到底是为了北坎还是李玄筱我并不清楚。”
“有什么区别吗?”许温书问。
白瑾瑜却没有回答。
大道无情,终究只有她自己在修有情道,纵使李文志与许温书二人情同手足,隔了两辈人到底还有几份余荫庇护,恐怕只有许温书自己才清楚。
除非建立师徒关系,否则李玄筱有难,许温书不一定会全力相助。
而且,白瑾瑜没有说的是,许温书所修公羊学,与李玄筱十分契合,既然要替父报仇,还有什么比“九世之仇”更合适的呢?
只是,白瑾瑜不知道的是,她在打对方的主意,许温书心头也有自己的算盘。
儒家讲究入世,公羊学派又遭到同僚挤兑,神州其他国家早已被其他学派所控制,他一个公羊儒贸然空降必会找到排挤,这才回了自己的家乡北坎。
可怎么入仕也是个问题。
如今只要答应白瑾瑜的请求,不但能让青云剑宗内门弟子欠自己一个人情,还能直接当上帝师,简直是一箭双雕。
“拿酒来。”
白瑾瑜急忙送上美酒,许温书一饮而尽算是同意了这项交易。
从今以后,坎国明面有北坎文庙院首照应,暗地有招日道人限制,对修士的管理可谓高枕无忧。
为弟子铺好路,白瑾瑜心中也是一松,酒桌上的气氛也轻松起来,二人加上徐婉推杯换盏都有了几分醉意。
席间许温书频频侧目,不时打量隔壁饭桌上的红衣女子,有旁人的缘故还是已经吃饱了,赤衣早已没有了刚才的饕鬄模样,如今正大家闺秀般有一口每一口的品着美酒。
却见赤衣面带桃花,红唇欲滴,娇媚动人,若不是许温书定力还算出众,恐怕早就失了态。
终于忍不住,开口道:“瑾瑜,这红衣女子是……”
白瑾瑜哪里不知道许温书的想法,明媚的眸子滴溜溜一转心中打起了鬼主意。
“这是我的好友,清白之身还未许配婚嫁,放心大胆上。”
许温书也不是什么怂人,闻言理了理发冠,端起酒杯大步走了过去。
“见过小姐,小生许温书这厢有礼了。”
赤衣慢慢抬起头,桃花眼眨巴了两下,红唇轻起,道:“滚。”
一声滚字,活生生将公羊儒许温书吓得后退好几步,直到小腿碰到椅子才跌坐停止。
这边白瑾瑜已经笑的花枝招展,天花乱坠:“哈哈哈哈~”
虽不知好友为何笑的如此开心,但许温书还是清楚自己肯定是被对方下了绊子,苦笑道:“瑾瑜,她到底是何人?”
白瑾瑜摸了摸眼角笑出的泪水,勉强道:“嘿嘿……她是小赤衣,你忘了?”
“火……赤衣!”许温书惊恐的看向红裙女子,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都长这么大了!
白瑾瑜没有点破大、小赤衣的区别,又是一顿调笑,直说的许温书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温书何故如此开心?”这时,包房外却传来一声豪迈的喊声:“有美酒、佳丽相伴,竟不唤为兄一声,该当何罪?”
说话间说话人已经走到了门口。
白瑾瑜抹了抹眼泪与许温书对视。
“门外乃是我同门好友。”
“既然是你的朋友,那便请进来共饮一杯吧。”
许温书也没多想点点头,起身开门,道:“任辰逸师兄请进。”
任辰逸?名字有些熟悉。
于是白瑾瑜回头看向门口。
酒楼的烛光下,带着几分酒意的女子眼中有些朦胧,似乎在思考,又仿佛在出神,头发只是简单地绑在脑后,两侧垂下几缕青丝。
略显失礼却又带着几分别样的妩媚。
葱白般的手中握着一尊酒盏,淡琥珀色的酒液正迫不及待的顺着女子的红唇流入口中……
门外的任辰逸这一瞬间,忘记了门前的好友,忘记了此行的目的,跟忘记了大厅中嘈杂的饭客们。
他的脑中一片寂静,只有空气中的淡淡酒香,与那酒香中似有似无的女儿香才让他有那么一丝悸然。
身为学海书山圣人亲传,任辰逸结交过无数佳人,却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但这一刻他却愣在了一朵白色的花朵面前。
“这……这位姑娘,小生学海书山任……任辰逸这厢有礼了。”短短的一句话,任辰逸竟是磕磕绊绊了好几遍才说了出来。
意识到自己的拉胯,任辰逸俊朗的脸颊上浮现出一抹羞红,忙垂头行见面礼。
“青云剑宗白瑾瑜见过任师兄,久仰师兄大名。”白瑾瑜却没注意到这些,放下酒杯起身作揖,又想起刚才许温书的自我介绍,双眼眯的如月牙般笑道:“你们学海书山的人都搭讪都有固定格式吗?”
听到对方的介绍,白瑾瑜也终于记起了任辰逸的来路。
学海书山复圣亲传,正道年轻辈四大天才之一的盛才任辰逸。
虽然学海书山给白瑾瑜的印象并不算很好,但像这种与一菲和萧鼎才齐名的天才修士,白瑾瑜还是很敬佩的。
任辰逸以前从未觉得自己的盛名是一件益事,但这一刻他无比庆幸自己的名声。
只是对方所说的固定打招呼格式是什么意思?下意识看向被晾到一边的好友。
刚才缓过劲来的许温书哪里会解释,喝着杯中酒将头转到一边做思索状。
后,白瑾瑜又为任辰逸介绍了赤衣和坎,至于十二条小白蛇,自许温书进来后便已经化作鳞片躲到了白瑾瑜的裙摆上。
这次面对比白瑾瑜还要俊美上几分的赤衣,任辰逸却表现的极为镇定,只是瞟了一眼便匆匆移开,仿佛在担心别人误会一般。
度过了一开始的尴尬,“年轻人”们很快就融洽起来,你一杯我一杯酣饮畅谈起来。
不过白瑾瑜没有注意到,这位任师兄的目光大部分时候都是停留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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