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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异象,这是晋级金丹境的场景。
苏昊在修行的第十个年头上,即将成为金丹期修士。
他此时头脑一片清明,之前的不良情绪全都一扫而空,整个人无比透彻。
忽然一种前所未有的自信充盈在胸间,仿佛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这感觉来临时,小孤山周边的灵气一股脑的全部朝着他汇聚而来,速度之快,总量之大,甚至在方圆百里范围内形成了虹吸漩涡,连天上的乌云都被搅动,以小孤山为中心旋转起来。
武秋、柳然和唐环三人无比震撼,默默计算这段时间被苏昊吸入的灵气总量,不禁相顾骇然。
这是他们难以想象的数量。
用苏昊的话讲,乃天文数字。
尤为恐怖的是,这个虹吸过程还不知会持续多久。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
一连五个时辰过去,苏昊吸收灵气的速度终于减慢下来,武秋等人以为终于结束,刚刚长吁一口气,却见苏昊眉头一皱,站起身来,直接凌空而起,飞向高空,直到云层之上方才停住,而后张开双臂,轻吐一声:“来。”
只听得轰隆隆的响动从四面八方传来,肉眼可见的海量灵气化为龙卷,蜂拥而至,尽数没入苏昊的体内,风起云涌之势更烈,乌云都被冲散,天空重新恢复晴朗,但见处处都是透明涟漪,仿佛空间都被撕开,扭曲了视野,令人望而生畏。
地面三人默默感受一番,这才意识到,先前吸收变慢,并非结束,而是周边灵气的补充速度已跟不上苏昊的吸收。
如此过了一天一夜,苏昊的晋级才告完成,丹田处的灵盘碎裂开来,凝聚成了一枚绿色的球状物,在氤氲中缓缓旋转漂浮,偶尔电花闪烁,散发着可怖的气息。
苏昊降落下来,再次盘膝坐下,巩固修为。
回顾来到青玄这十年,从炼气期的炼皮、炼脏、炼骨三期同修,到筑基期的丹田化液、灵液入脉两期同修,再到后期灵盘固化,苏昊的修行之路可谓顺风顺水,他知道自己早晚会盘破丹生,晋级到金丹期,却没想到会这样的快,刚刚筑基圆满,就在师尊神念的点化下,突破了桎梏,进入到了全新的领域。
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高级修士。
这速度不说独一无二,传出去也绝对震古烁今。
而且从晋级时吸收的总量上看,估计一般的元婴期修士都没有他的灵气储备充足,他比不上元婴的地方在于金丹期还只是单纯的灵能运用,不如元婴期灵能化为法力的变化多端。
金丹期修士虽强,却也经常被筑基修士击杀,皆因二者灵能属性相同,只是威力不同,战斗中千变万化,总会有机会。
若是金丹修士想要击杀元婴修士,则困难了许多,元婴修士的种种玄妙莫测的手段施展出来,金丹修士若能招架一二,便算是厉害了。
苏昊一连打坐月余,将境界完全巩固下来,起来后身体四周流光闪没,容貌气质焕然一新。
武秋、柳然和唐环围拢过来,向他道贺,苏昊微笑拱手答谢。
唐环本想过来求抱抱,走了两步,却摄于苏昊目前的气质和境界,竟产生了自惭形秽之感,诺诺地停了下来。
苏昊笑了笑,迎过去将她抱在怀里。
唐环紧紧搂住苏昊的腰身,满足地叹了口气。
松开唐环之后,苏昊又朝柳然张开了双臂,柳然噗嗤一笑,大方地与他拥抱了一下,随即脱离。
苏昊很高兴,心绪却无半分波动。
武秋静静地看着苏昊公然脚踏两只船,颇为佩服,但他并不羡慕,他可是有过子孙的人。
虽说纯属自嗨。
次日,苏昊用敛息术隐藏全部灵能波动,收敛遁光,在云层中疾速飞行,朝着孤月城飞去。
上次飞了两日方才到达,此次只需不到半日,照例在孤月城十里外寻了个无人处落下地面,步行前往。
入城之后,先是往驿站方向行走,经过那片销金街道时,再次惊起一片莺莺燕燕,娇声嗲语中,对他展开爱的呼唤。
穿过街道,来到驿站,这次接待的并不是上次那个伙计,微微有些失望,打听去向,听说是发了一笔横财,回去传宗接代了,心中了然。
又问起元雪的商团,伙计告知最近刚回,目前在栖霞庄修整,短时间应是不会再走。
辞别驿站,苏昊便往栖霞庄行去。
栖霞庄位于孤月城东,占地极广,其内飞廊曲径幽深,花海层楼掩映,非常气派。
此刻在正房花厅之中,元雪坐在主位上,脸若寒霜,冷冷地看着客座上的两位男子。
身后站着的是刘大虎,此刻一脸凝重。
那两位男子,一个是身着华服的中年人,有筑基中期修为,模样与元雪颇为相似,面带笑意,好整以暇地翘腿品茶。
另一个看上去比较年轻,却有筑基圆满修为,身着蓝色道袍,面容俊朗,表情恬淡,正漫不经心地打量花厅设施。
那华服中年人放下茶杯,笑道:“雪妹若是不信,可亲自到家里面见老太爷,一问便知真假。”
元雪冷哼道:“你明知我无法回京城,让我如何去问?”
那中年人道:“这便与我无关了,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月时间,你可派人去京城核实情况,核实完了,事情自然就清楚了,也免得你说我这做哥哥的不给你机会。”
元雪道:“元仓,就你那点心思我还不清楚吗?先不说我派去的人一个月时间能否在京城跑个来回,也不说他能否见到老太爷,即便都能实现,以你的个性,恐怕他刚出孤月城的城门就糟了毒手。”
元仓痛心疾首道:“雪妹,咱可是一家人,怎么能这样编排你家哥哥呢?我对你如何你还不清楚吗?当初在京城,有个小子冲撞了你,当天就让他横尸街头,因为这,我还被老太爷罚俸半年,这些你都忘了吗?做人可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吶。”
元雪道:“怎么,这就开始威胁了吗?”
元仓叹道:“女人啊,真就没办法讲道理,也好,既然软的不行,幸好硬的咱也在行,雪妹,这栖霞庄既然族里划给了我,今日你是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顾及往日情分,我才好言好语与你劝说,若是你执意与我为难,那就莫怪哥哥我不讲情面了。”
元雪怒道:“你敢,此事若是传到三叔耳朵里,看你如何交代。”
元仓闻言哈哈大笑道:“三叔?从小你就拿三叔压我,现在也还是这样,一点长进没有,你也就这么点出息了,不怕告诉你,你那三叔不知发什么疯,杀了六王爷的二公子,眼下正亡命天涯呢,哪还能顾得上你。”
“什么?”
元雪骇然站起身,脸色立刻变得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