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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老知县,“原形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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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老一小俩个坐在玉兰树下,喝了半夜的酒。

    第二天一早,众人来到前院,就看见玉兰树下一个玉树临风的背影,簇新的淡青长衫,料子是肉眼可见的好,墨色的长发,绾一个懒懒的发髻,一根青色丝带,在风里微微飘动。

    光是这个背影,就迷的人移不开眼睛。

    听到身后脚步声,那背影转过身来,身后一众人等都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这人,说他是老知县没错,眉眼样子还是熟悉的样子,说他不是老知县也没毛病,脸白了,眼睛亮了,皱纹没有了,唇角还有一丝淡淡的笑,手里一把折扇,慢慢地摇呀摇。

    卓云帆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问长安:“我扇子呢?”

    长安一头雾水,扇子早不知道塞哪去了,天天忙得团团转,谁注意一把扇子。

    “下官许清源见过钦差大人。”许清源端端正正给卓云帆行了礼。

    “你还有什么没告诉我们的?”卓云帆对老知县的易容术甘拜下风。

    “在京城的时候,揍了武状元,算不算?”

    得了文探花,揍了武状元,老知县你可真是深藏不露。

    “掰手腕赢了皇上算不算?”

    皇帝也敢赢,众人被惊得一愣一愣的。

    “都站着干什么,进屋吃饭,吃完饭去大堤。”

    老知县笑吟吟地进了大堂,其他人傻乎乎地跟在后面。

    一顿饭,老知县吃得春风得意,云锦吃得有滋有味,其他人都不知道自己吃了些什么。

    看着云锦公主温婉的样子,老知县心里还是酸酸的,但是更多的是欢喜,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有什么比这更开心的呢?

    虽然她已嫁做他人妇,但,这一点都不妨碍他展现最好的一面给她。

    云锦看着那个傻乎乎摆弄衣袖的呆子,心里暖暖的,那衣服是云锦亲手缝制的。

    被喂了一嘴狗粮的众人,默默低头吃饭。

    吃过饭,众人前往大堤,既然白骨有灵,带宁安去看看,会不会再有奇迹。

    云锦,宁安和两名暗卫姐姐坐马车,金二哥赶车。

    许清源、卓云帆和长安骑马。

    明明许知县比卓云帆要长二十多岁,如今并排骑马,走在街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兄弟俩。状元探花的气质拿捏的死死的。

    “是老知县吗?”一个大婶使劲揉了揉眼睛。

    “是的,是的,我想起来了,老知县第一天来的时候,就是这件衣服。”另一个大婶一直盯着老知县。

    “没错,也是骑马来的。”卖卤肉的汉子说。

    “多好看的公子哥呀。”卖饼子的小姑娘看直了眼。

    “为了乐阳县,操劳成了小老头。”

    大街上老百姓议论纷纷,有些大娘心疼地抹起了眼泪。

    “你说,老知县今天穿这么好看,是不是要去提亲呀?”一个大娘猜测。

    “老知县有四十多了吧,还没个知冷知热的人,也真是为难他了。”

    “要不是咱们日子好了,估计还得等好几年呢。”

    “老知县提亲,咱不能光看着呀。”

    老知县在乐阳这二十年,没日没夜的为百姓操劳,除了第一天来乐阳穿了这件名贵衣衫,之后都是粗布衣。

    节衣缩食,殚精竭虑,明明是美貌俊公子,没有时间收拾,就慢慢成了小老头。

    如今老知县终于要成亲了,乡亲们哪能袖手旁观。

    许清源骑在马上,还不知道老百姓已经替他脑补了一出成亲大戏。

    “大人,提亲得有花。”一个菜农提着一篮子菜花递给老知县。

    许清源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老伯伯以为他要去提亲。

    只是,这菜花是什么鬼,谁家提亲用菜花?

    许清源也不解释,高高兴兴地收了。慢走几步,把一篮子菜花递到马车里。

    其他百姓看老知县收了东西,都开始在身边找合适的东西,直接送到车上去。

    有送点心的,有送酒的,送首饰胭脂的,送布料的……

    一个卖小娃娃玩意的,拿着一个拨浪鼓塞到了金二哥怀里。

    金二哥大家都认识,只管把东西交给金二哥就行了。

    金二哥一时手忙脚乱,一边赶车,一边收礼物收到手软。

    许清源骑在马上,仿佛回到二十年前,探花游街的时候。只是,这一次,心里满满的都是感动。

    回头看一看马车,虽然还是有一些遗憾,不能十里红妆,求娶心上人,但是将错就错,送她一个不一样的求亲,也不错。

    反正我什么都没说,是老百姓自己误会的,你夫君扛着四十米大刀来,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卓云帆看着老知县嘴角的坏笑:老知县,原来你是这样的老知县。

    四个女子在车里,看着堆了一车厢的东西,哭笑不得。

    外面百姓的话,云锦公主也听见了,只是笑笑,并未阻止。把那一篮子菜花抱在怀里,喜欢的不肯撒手。

    好在,马车很快出了县城,要不然,整个马车都得装满。

    二十年了,老知县终于收大家的东西了。送出东西的百姓热泪盈眶。没来的及送东西的百姓捶胸顿足,暗自懊恼。

    马车都走很远了,街上的百姓都还在议论。

    “你说,知县大人求娶的是哪家姑娘?”

    “这十里八村,也没有和知县年龄相当的姑娘呀。”

    “听说没有,昨天县衙来了一位姑娘。”

    “没看见呀,你瞧见了?”

    “我也没看见,听县衙门口摆摊的小柱子说的。”

    “怪不得老知县昨天那么反常,第一次到我家买点心。”

    “还买点心了,我以为只买了酒。”

    “那姑娘一定是老知县的心上人了。”

    “会不会已经成亲了,听说还有一个小丫头。”

    “知县娘子也真是不容易,一个人带着孩子。”

    关于老知县的各种版本的消息,在县城里一下子流传开来。

    人们三个一群,五个一伙,聊得热火朝天,还有大婶特意去县衙,跟门房打听了一下。

    门房哪敢背后议论自己大人,被大婶们缠的没办法,跑去后院,把厨娘拉出来解围。

    莫名其妙被拉来挡枪的厨娘一脸懵。

    女人和女人自然有自己沟通的法子,很快,衙门门口就成了一个小小的说书场,厨娘把老知县昨天怎样破天荒地做了一桌大菜,连做菜时嘴角的笑都没落下地讲给了大婶们听。

    又把那不知哪里来的姑娘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

    大婶们吃到了第一手瓜,转身回去,就讲给了其他人。

    整个县城仿佛过年一样,热闹极了。

    各种各样的东西,源源不断地送到县衙去。

    看门的老衙役拒绝了第二十个人之后,终于累得精疲力尽,不得已关上了县衙大门,任谁来,都不给开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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