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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霜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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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长乐安,倾城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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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枫子昂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他答应过爹娘,要好好守护弟弟妹妹的。

    “公主,公主,长乐公子有救了。”温鸾激动地说。

    蔷薇茫然地看着众人,已经烧成碳一样的人,还有救吗?

    “公主,您的血,您的血可以救长乐公子。”温鸾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真的吗?”蔷薇的声音是平淡的,对一切都绝望了的那种平淡。

    “真的,真的。”温鸾哭了,长乐公子活着,公主才能好好活着。

    “拿碗来。”蔷薇拔出温鸾腰间匕首,划破手掌。

    很快接了小半碗。

    施凝玉端去喂枫长乐。

    “再拿一只碗来。”

    “公主,够了。”枫沧月给蔷薇包扎。

    “这一点怎么够,他伤成那样?”蔷薇拒绝包扎。

    “若真的管用,可以慢慢来。”

    枫长乐无法吞咽,施凝玉一口都喂不进去,不过倒也没有浪费,被血浸润过的嘴唇,恢复如初。

    “那个,凝玉啊,这么喂不行的。”枫寻云又恢复了纨绔样。

    “那要怎样喂?”施凝玉急得要哭了。

    “只能以口渡之。“枫沧月说。

    “这……”施凝玉看向公主蔷薇。

    蔷薇这几日不哭不闹,不吃不喝,就呆呆地守在枫长乐床边,如今听说枫长乐还有救,紧绷的神经一松,晕倒在温鸾怀里。

    这,施凝玉尬在当场,她不是不肯,她是怕公主醒来,把她灭了。和公主抢男人,她还没那个胆。

    “小凝玉放心,有哥哥在,保你无事。”枫寻云拍拍施凝玉肩膀。

    “我们先出去吧,让凝玉给长乐喂药。”

    众人退出帐篷,温鸾也抱着蔷薇去她的帐篷歇息。

    施凝玉看着空荡荡的帐篷,看着床上现出几片白净皮肤的枫长乐,心一横,把血含在口中,向着枫长乐的唇覆了过去。

    死就死吧,能救公子,死又何妨。

    喂完血,把碗里残留的血迹兑入水,用手指蘸了,涂抹在枫长乐的脸上,兑了水的血,效果减弱,但还是让枫长乐脸上的烧伤平复大半,不再狰狞可怖。

    枫沧月重新给枫长乐做了诊断,心跳有了,脉搏有了,虽然都很微弱,但希望就有了。

    恰在此时,温沐从易水大堤赶了回来。

    既然长乐公子已有望康复,便不必再争,留在边境,由蔷薇悉心照顾,待身体好转一些,长乐醒来,想去哪里养着,再做打算。

    温沐带着安南大军和靖国公主驸马回复命,留了温鸾和施凝玉照顾公主和枫长乐。

    枫子昂让枫沧月留下来协助医治枫长乐。

    如此,边境危机暂时解除,枫子昂与卓云帆回江宁府继续查案,枫寻云回枫霜阁。

    枫寻云回到枫霜阁,先去了绾丝楼。

    他和四哥不在的这几天,天晴楼交给枫情管理。离开也没有几天,枫情便焦头烂额,枫寻云进入地下一层时,枫情正急得团团转。

    一看到枫寻云,枫情就像见了救命稻草般扑过来。

    “五哥,怎么办?怎么办?”枫情抓着枫寻云的袖子,眼泪鼻涕一起抹。

    “管事呢?”沧月寻云也没指望枫情能支棱起这么大个摊子,他们不在,还有四大管事坐镇。

    “都走了。”

    “都走了?都走哪去了?”枫寻云一下子也急了,能让四大管事一起出手,那可不是小事。

    “这个,这个,这个……”枫情把枫寻云拉到书案前,指着一堆消息给他看。

    枫寻云葱白纤长的手指在那些纸条上快速点过,口中喃喃自语:

    方向:西南。

    距离:二十里。

    环境:山前竹林,山里村庄。

    目标:八十一号。

    危险:身份不明人物,武力二级,二十,四十……

    越看,枫寻云的眉头就皱得越紧。二级武力,对倾城来说,还不算什么,但人多,就麻烦了。

    “五哥,管事说,让四哥一回来就赶紧去。”管事留下的一堆话,五哥自己都看出来了。

    “四哥不在,我去。你带着这些去江宁府找大哥。”枫寻云把桌子上的纸条一股脑塞进枫情怀里,“现在就去。”

    枫寻云拉着枫情奔到绾丝楼后院,解下两匹马,把枫情往马背上一扔,冲着马屁股拍了一掌。

    马儿撒腿就跑,枫情险些跌下马来。

    枫寻云翻身上马,一人一骑,向着西南绝尘而去。

    苏倾城,名义上是绾丝楼的头牌花魁,暗地里是晴天楼的密探,更是沧月寻云的小师妹。

    沧月寻云七岁那年被梦将军带走特训。

    对七岁的孩子来说,训练的日子超出常人想象的苦,唯一放松的的日子只有每月最后一天。

    这一个月从月初到月末,他们的成绩涨了几分,便可以领到几个铜板,月末最后一天,师父带他们去逛京城,喜欢什么就用自己的铜板买。

    最初的几个月,他们只能挣到几十个铜板。

    京城的大街上,好东西让人眼花缭乱,而他们的钱只够买一串冰糖葫芦。

    半年后,他们一个月可以得到五六百个铜板,可以大大方方地去买一盒桂花酥。

    一年后,他们终于可以挣到一两银子,也是在这个时候,成绩增长一分便可得一两银子。

    只是,他们对糖葫芦和桂花酥已经没有了兴趣,辛辛苦苦赚来的小钱钱,要好好攒着。

    三年后,他们的银子换成了一张张银票,藏在枕头下面的小盒子里。

    这一月,还未到月末,师父便说要带他们出去,这一次,无论他们想买什么,无论价钱有多昂贵,将军都会先借钱给他们。

    这一次,师父带他们去的是一个地下拍卖场。

    穿过极窄极窄的通道,经过无数次搜身检查,面对一个个膀大腰圆的壮汉,两个十岁的小小少年紧紧挽着的手心里全是汗。

    拍卖大厅富丽堂皇,客人个个非富即贵,两个小小少年夹在其中,相当显眼。

    前面的拍品都是一些名贵物件,沧月寻云看的迷迷糊糊,一知半解,客人叫的价,吓得他们差点逃走,那得他们攒多少年的小钱钱呀。

    最后一件拍品呈上来的时候,两个小小少年吓得惊叫出声。

    坚固的铁笼之中,困着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

    女孩手腕上的丝带连向笼子上方四角,使她只能居于铁笼中心。

    衣服穿的很少,裸露的小腿与肩头被大厅里无数男人的目光凌迟。

    小女孩恐惧又绝望地看着这些对着她发出不怀好意的笑的男人,她的身体在不停的颤抖,而这恐惧,让男人们更加兴奋。

    “师父,他们买了她,会怎样?”两个小小少年问。

    “倍受折磨,生不如死。”师父无法给十岁的孩子解释那个小小女孩将要面临的生活。

    “和我们一样辛苦吗?”

    “不,你们随时可以选择不干,她不能;你们从未被师傅虐待鞭打,她不能;你们学到本事以后可以保护家人,而她只能日日被人虐待,受尽各种折磨羞辱,却连死都不能。”

    耳边是男人们放肆地大笑,两个少年听着都胆战心惊。

    “我们可以买她吗?”小小少年的眼里是藏不住的心疼。

    “可以,无论多少钱。但是,还钱是很辛苦的。”

    人们已经开始叫价,从一万两开始,价格一路攀升。

    两个小小少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牵在一起的小手紧张的冒汗。

    那价格高的,让他们望而却步,可是笼子里那瑟瑟发抖的小女孩,更揪着他们的心。

    许是哭过很久,她已哭不出来,只是一张脸,越来越苍白,身体抖得越来越厉害。

    价格一路飙升到一百万辆,在管事的小锤子敲响了两下的时候,两个小小少年同时喊出:“一百万零一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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