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两人又要吵起来,乾隆实在是有些无奈:“你们两个真够可以的,都是朝廷的勋亲,为了这点小事你们也能吵起来?还有老钮钴禄氏,咱们这个胡涂王爷的性子是怎么样,你也不是不了解,既然你知道还这么也撩他,想要人才,就自己去找,咱们大清国这么多的人,只要用心地去找,还怕找不到几个人才,干嘛非要盯着人家胡涂王爷的墙角,你以为咱们这位胡涂王爷的墙角好挖么?若是他犯起浑来,别说是你老钮钴禄氏,就是当今天子也得退让三分,再说咱们现在是在谈剿匪,眼下十七烟尘都朝咱们这边杀来了,可你们却不思剿匪,却在这里吵吵闹闹,都快把这里变成菜市场了,真要象你们这种搞法,我看这匪还是别剿了,咱们还是打道回府吧。”
“是是是,东方老爷你说的事,”老钮钴禄氏当然是赔着一副笑脸:“我怎么真的敢去挖咱们这位胡涂王爷的墙角,就是感到这里有点气闷,想让气氛轻松些?”
“废话少说,还是说说该怎么剿匪吧,”乾隆没好气地说:“今天不议个章程,难道等土匪打来了,咱们把脑袋伸出去让人家砍?”
“伸着脑袋让人家砍这怎么可能,”老钮钴禄氏辩解说:“先不说咱们这里有着白眉道人这样顶尖的武林高手,就是咱们这些人也都是跟着圣祖爷打过葛尔丹的主,年青时那都是能征善战的主,虽说是上了年纪,可身手却都不输于那些年青人,方家那小子更是心思细腻,多谋善断,那些土匪虽然人多势众,可就是一群不带脑子的主,否则怎么会这么不管不顾的冲出来,若是他们守着山寨,咱们还真拿他们没办法。”
乾隆点了点头,然后就将目光转向了方孝玉:“我说孝玉,这一战就看你的了,若是这一仗打好了,伯伯肯定支持你到关外去剿匪,若是连这一仗都做成了夹生饭,那就都不用说了。”
方孝玉苦笑:“让我出出主意还行,可真要让我指挥这一仗,东方伯伯你还真难为我了,我就是一个小小的朝廷生员,他们这些人个个都是八旗中的贵族子弟,难道不成还真能都听我的?”
硕亲王很不耐烦地说:“让你说,你就说,哪来的这么多的废话,再给王爷废话,信不信王爷我踹你两脚。”
方孝玉也没有再客气:“那我就说说,这次剿匪最大的难点不在剿匪,而是在剿匪之外。”
“剿匪之外,什么意思?”
硕亲王有些不解。
“就是防止有人突然冒出来跟我们抢战功!”
方孝玉的话很简单,也很直接。
硕亲王很是不屑地说:“抢功,谁敢来抢王爷我的战功?”
方孝玉笑了:“若是一般的战功,人家自然是不会跟王爷你来争,为了那么一点小功来得罪王爷这样的天璜贵胄自然是不划算,可问题是剿灭十七路烟尘的战功实在是太大了,要知道这些年来他们可将太行南北、黄河两岸祸害了个遍,就连朝廷的剿匪大军也拿他无可奈何,谁要是能把他们给剿了,那可是泼天的大功。”
和珅这时已反应了过来:“你是说华北各省的地方督抚?”
方孝玉点头:“这些人做事的本事虽然不怎么样,可抢起战功来那可是一个赛一个。”
硕亲王自是牛眼圆睁:“他们敢?”
方孝玉苦笑:“我说王爷,咱不说大话行不行,虽然你是堂堂的天潢贵胄,但是做人做事,咱还得面前现实,量力而行才是,您说那些人能在各省督抚的位置上一坐就是这么多年,背后自然是有一股强大的势力在撑着,得罪了他们可不是得罪了一、两个,而是一大群,若是他们因为这事将来跟王爷你刻意为难,就算是王爷你圣眷在握,您也吃不消是不是?更重要的是人家都是当地的地头蛇,现在人家不动,不信我们能真把十七路烟尘给灭了,你信不信一旦我们在剿匪过程中占了上风,那些人不立马就会蹦出来跟我们抢战功,我跟王爷您姓,要知道十七路烟尘那可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若是有人把十七路烟尘给灭,他们都不出来秀一下自己的存在,朝廷那边肯定没法交代,你说若是他们都冒出来跟我们抢功,咱们还真能把这些人给全宰不成?”
和珅马上摇头否决:“全宰了肯定不行!”
硕亲王也知道把那些人全宰了肯定不行:“不把他们宰了,还真让他们来跟我们抢战功不成?真要是让他们把战功抢走了,咱们也就等于是白忙活了。”
和珅苦笑:“全宰了肯定不行,这可是得罪人的事,而且一得罪就是一大片,那些人能坐在各省督抚的位置上,背后肯定是有一股极强的势力在撑着。”
硕亲王心有不甘:“难不成就让他们把我们的战功给白白的抢走?”
和珅对此也是有无奈,象这种平白无故得罪人的事,他也不会干,于是他将目光转向了乾隆:“东方老爷你看这事怎么办?”
乾隆笑呵呵地说:“怎么办?我看你们就是瞎抄心,孝玉既然这么说了,就肯定有解决问题的方法。”
于是硕亲王与各珅又将目光转向了方孝玉。
方孝玉唯有无奈地说:“不想让人家抢功,唯一的办法,那就是我们把所有的功跟财富都抢光了。”
硕亲王自是听得白眼仁直往上翻:“把所有的财富跟功劳都抢光了,你当人家都是死人?”
方孝玉解释说:“那些只所以不现在站出来跟我们抢功,最大的原因就是忌于十七路烟尘的势力,而这就是我们的机会,所以我们的战略就是兵分两路,一路在这里死死地粘住十七路烟尘的主力,另一路则绕过他们的主力,突袭山匪的巢穴。”
和珅的眼睛顿时亮了:“你是说把十七路烟尘的主力搁在最后消灭?”
方孝玉点头。
和珅则将目光转向了乾隆:“爷你看”
乾隆点头:“将十七路烟尘的主力留在最后消灭的确是一个办法,只要有十七路烟尘主力存在的一天,那些人的确是不会冒出来跟我们抢功,不过这条策略是要大家摒弃心里的小九九,通力配合,若是各有心思,很容易就把他做成夹生饭。”
“爷你说的是,”和珅点头:“所以我建议把我们所有的人马进行混编,以便互相监督,防止有人在战时谋取私利,贻误战机。”
乾隆点头:“把所有人马打散进行混编的确是防止有人在战时谋取私利的最佳方法,不过最危险的却是留在此地跟十七路烟尘主力纠缠之人,留在此地与十七路烟尘纠缠可是苦差,要知道十七路烟尘现在可是精锐尽出,而留下来的人不但要死死的粘住对方,不让对方无暇分身,还不能让土匪给咬上,相反倒是另一路却轻松很快,既然十七路烟尘是倾巢而出,突破土匪山寨一路的压力倒轻松了许多,我估计大家八成都不想留下来。”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方孝玉娓娓而言:“自愿留在山寨跟土匪纠缠的人,事后可在缴获的物资当中先得三十万两银子,然后才是均分,若是无人肯自愿留下来承担,我方孝玉愿主动留下来。”
“那你岂不是很吃亏?”
和珅忍不住地问。
“吃亏倒不一定,十七路烟尘的主力可全在我这边,而我这边却有白眉道长和韩阿姨那样的高手,想要把十七路烟尘匪首的脑袋给留下来并不是什么难事,就算是他们能拿下土匪的山寨,可没有这些匪首的脑袋,这战功自然是低了好几个档次,所以他们想竞全功,就必须得到那些匪首的脑袋,我和我的兄弟就是朝廷的一介生员,那些战功对我们没多大的用处,最多就是能从各地督抚那换点赏银,可对他们来说却是一条向上爬的通天大道,谁轻谁重,相信大家都拎得轻。”
乾隆笑了:“你就不怕他们把那些财富给全吞了。”
方孝玉顿时笑了:十七路烟尘的主力可全在我这边,有白眉道长和韩阿姨在,这些人想逃走都很难,想要这些人的脑袋,他们就得拿真金白银跟我们换,若是他们敢吞没那些财富,那些匪首的脑袋他们一个都别想,虽说剿灭土匪山寨也是大功一件,没有那些匪首的脑袋,他们这战功也低了好几个档次,更何况硕王妃跟东方伯伯、和伯伯你们的人也不是摆设,哪容得咱们那些八旗大爷乱来?”
乾隆点了点头,转对众人说:“都听到没有?我这个侄子虽然年青,却相当的老练,若是你们想要战功,手脚就都给我干净点,若是你们敢玩阴的,这些战功你们可真的一点都拿不到。”
索绰罗氏回答说:“既然是共同剿匪,那就要通力合作了,若有人玩阴的,我索绰罗氏的刀首先不答应。”。
“方家小子可是已经说了,剿灭十七路烟尘只是在练兵,希望能练出一支能打的队伍,然后去关外去剿匪,关外那些胡子才是真的富得流油,若是我们玩阴的,他肯定不会带我们到关外去剿匪,这中间谁轻谁重,大家自然拎得清。”
乾隆点头:“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就兵分两路,一路在这里吸引土匪的注意,另一路分成几股奔袭土匪的山寨,谁愿意留下吸引十七路烟尘的注意,请自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