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先出手?”
听到方孝玉这话,冯道德自然是怒极反笑,要知道他不只是如今武当派的掌门,江湖中有数的高手,更是朝廷策封的护国真人,德高望重,虽然他很想将方孝玉这个隐患就此除去以绝后患,可就算他想将对方除掉,也只能暗暗地来,徐徐图之,或者是借刀杀人,绝对不能让外人抓把柄,毕竟现在北方道门中人都知道方孝玉是白眉的关门弟子,就算是他心里有多恨方孝玉,那也得忍着,表现出身为武当掌门大度的一面,这门面上的功夫他还得顾上一顾的,更重要的是方孝玉却只是一初出茅庐的后生晚辈,可如果他不顾身份抢先出手,你说这要是传到外面去,他这张老脸还要不要。
“冯掌门你想多了,”方孝玉浅笑:“你可是武当的现任掌门,是江湖上知名的高手,虽然白眉师父教过我几天武功,虽然这辈分跟你差不多,可说到底我还才入门几天的后生小辈,你那些门人弟子随便拎出来一个,估计都要大上我十几岁,真要让你先出手,那就显得我方孝玉太不懂事了,我的意思就是这里是客厅,是你见客的场所,你就算是要伸量我的武功,咱也得到外面演武场上去,虽说你这客厅还算是宽敞,可说到底他就是会客的地方,若是我们真的在这里打起来,还真有点缩手缩脚,这万一不小心打坏了桌桌椅椅,你说我要不要赔钱,虽说这些桌桌椅椅值不了几个钱,我也不是赔不起,可蚊子腿再小那也肉,无故地赔出那么多钱,我还是蛮心痛的,要知道在上京时,我老子就给了我几十两银子,想住好点,吃好点,我还得自己出去打工赚钱,所以你要伸量我这个从未见面的师弟,咱们最好到外面的演武场上去,否则我这颗心始终觉得不大安稳。”
冯道德语气极为不善地说:“那就请吧,贫道倒要看看你这个师伯最为得罪的弟子得了他多少真传。”随后他已起身,头也不回地向厅外走去,跟在他后面的则是那一大群的武当派弟子。
客厅外面就是冯道德日常指导弟子门人武功的训练场,训练场上摆放着两副兵器架,上面摆放着江湖上常见的十八般兵器。
见到冯道德这个心态,方孝玉自然是将他看轻了许多,白眉和白泰官都曾跟他说过,一个真正的高手他考验的可不只是一个人的武功,还要拥有一颗泰山崩于眼前而色不变的状态,只有这样,你才能在面对强敌时,准确地冷静地判断出对手的状态,找出对方的破碇,达到迅速击溃敌人的目的,冯道德虽然也算是一个高手,可在心态这方面的修养却差远了,虽然他看出了冯道德的状态,可对这个对手却没有任何轻视地意思,要知道狮子搏兔那也是毕尽全力,更何况冯道德是他出道以来首次面对的强敌,虽然硕王府的剑神卓不凡也算是个高手,可在江湖中的地位、声望却是差了冯道德老大一节。
客厅外面就是冯道德经常指点门人弟子练功的习武场,场上放着两副兵器架,兵器架上放着江湖中最常见十八般兵器。当方孝玉自客厅里走出来时,冯道德已在说:“小子别说贫道我欺负你,擅长什么兵器,自个到那去选一件。”
方孝玉也没有推辞,他直接在兵器架抽了一根棍子。
冯道德眉微锁,武当派最擅长的那可是剑术,在江湖上更有拳归少林,剑归武当的说法,方孝玉既然是白眉的关门弟子,他最擅长的不应该是剑法么:“你不用剑?”
你才能在面临强敌时,正确地要随时则是一副不将方孝玉放在心上的表情:“别说本掌门没给你机会,擅用什么兵器,自个从兵器架上选一件。”
“这么说冯掌门你准备用剑了?”
听到方孝玉这话,冯道德自然是冷哼:“对付你一个后生晚辈,贫道还用得着用剑么?”
“也是,”方孝玉居然点头:“不管怎么说冯掌门那也江湖中少有高手,我呢,就是一后生晚辈,这是连对付我这样的小辈,前辈也要用剑,这要是传到外面去,武当派掌门的面子可得让你丢光了,更何况白眉师父可跟我说了,兵器那也只是手臂的延伸,对于真正的高手来说,掌中有无兵器都没有太大的区别,毕竟天地无物不是剑嘛。”
“你的话说完了没有?”
冯道德自然是忍着心中的怒火。
方孝玉自然是连连摇头:“白眉师父说了,心浮气燥那可是临阵对决的大忌,要不您还是坐下歇歇,平息一下自己的情绪,我呢虽然时间很金贵,可是我还能等,若是这时候跟冯掌门你过招,这对你来说也太不公平了,毕竟我们也算得上同门,又不是不死不休的敌人。”
冯道德冷笑:“对付你一个后生小辈犯不着这么麻烦,你尽管出招就是。”
“那我就得罪了!”
在这一刻方孝玉再没有任何的迟疑,手里的棍对着冯道德就是一记刺喉,他这一刺,自然是快如闪电,两人相距好几丈,可当棍子刺出时,飞速急旋的棍子,棍尖已到冯道德的身前。
——捻糸棍。
见到方孝玉的棍法,冯道德自然是吓了一条,方孝玉用的居然是天地奔雷手文泰来的独门棍法捻糸棍,对于这套棍法他可一点都不陌生,他可曾在文泰来这套棍法上吃过大亏,若非他仗着手里的宝剑是张三丰传下来的真武剑是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早就伤在对方的棍下了,是以当他见到这套棍法自然是如临大敌,更令他震惊的还是方孝玉的捻糸棍配合白眉的先天无相罡气,使得这套棍法的威力竟然还隐隐在文泰来这个原主之上。
初时他还不愿使用真武剑,可让他无奈的是方孝玉的棍法一开始那就是连绵不断,压得他喘不过气,是以最终他还是动用了玄武剑,他的玄武剑一出,立时就削断了方孝玉的棍子,方孝玉的棍子一断,冯道德就已经飞扑至,对着他就一掌。
见到冯道德的手掌击至,方孝玉立刻就使出白泰官亲授的通背拳,对着冯道德就是一拳。
“蓬”的一声,拳掌对击,冯道德竟然被他一拳击得倒飞两丈,方才卸取那一拳之力,在倒地之后,冯道德竟觉得胸腔中一口鲜血竟欲夺口而出,只是他为了维持他这个掌门在众门人弟子面前的威严,竟将这口鲜血生吞了下去,只是如此一来,却令他身上是伤上加伤,好在方孝玉也没有乘胜追击。
“好身手!”冯道德自然是面如金纸,他可不能让一干门人弟子看出他是伤在了方孝玉的那一拳之下:“白眉师伯果然收了一位好弟子,只可惜你用的并不是武当派的武功。”
方孝玉解释说:“虽然白眉师父传了我几天武功,可他就只传了我鹤啸九天和先天无相罡气和钓蟾劲,其他的武当武功那是什么都没教,你让我拿什么跟你打,难不成让我自缚双手站在那跟你打,这恐怕不合理吧,再说我的武功就很复杂,鄂爷爷学过我五虎开山拳,苗爷爷呢教过我少林的十形拳,李阿姨学过几天少林的七十二路连环腿,白眉师父除了教我先天无相罡气、鹤啸九天、钓蟾劲之外,最多也就是教我将学过的武功给去伪存真,融会贯通,到底我算不算武当派的弟子,我也不知道,他也没有让我以武当派的弟子而居。”
冯道德冷哼:“既然你不是我武当派的弟子,就请你请将我武当派的掌门信符给交出来。”
方孝玉似是很意外:“武当派掌门信符不是应该在你冯掌门身上么,怎么可能在我身上?”
“本掌门不跟你废话,白眉师伯虽然将武当掌门传了我,可掌门信符却一直都在他身上,他羽化之际,就只有你在他身边,若说他没有将掌门印符交代你,你以为贫道我会信么,若是你今天不将我武当的掌门信符给交代,今天就休想从这里活着走出去。”
方孝玉冷笑,冯道德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不是我瞧不起你这些废物弟子,他们也就是往日里欺压一下善良的百姓,遇到高手三拳两脚都得爬下,指望他们来对付我,你想多了。”语声中他身上已散发出了一股淡淡地杀气:“虽然我很不想同门相残,可如果真的有人找死,我也不介意成全他”
冯道德怒:“放肆,你心里还有我这个掌门么?”
“不用你提醒我,我知道你是武当的掌门,”方孝玉语如刀:“可武当的派也并不是非你不可,张真人当年可是传下了七脉,虽说这七脉这些年来声名不彰,可真要找出一人来当这个掌门也不什么难事,至于你这些年来一门心思地往官场上钻营,哪里还有一点道门全真的样子,我估计张真人若是地下有知,他都会坟里爬出把你给活活地打死。”
“你”
冯道德为之气结。
“我说错了么?”方孝玉冷冷地说:“虽然我不知道你跟我师父有什么矛盾,可他终竟是你的师伯,你的一身武功也是由他而来,现在他老人家离世,你不操办他的后事,却只顾着他身上的掌门印信,合着是我师父那么多年的心血,全都喂狗了,我呢也不跟你废话,十天以后,我会亲自护送我师父的骸骨回归武当,若是你有心的话就马上返回武当,否则我不介意独自操办我师父的后事,到时候我看你这个掌门的脸在同道面前往哪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