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环将目光转向了永琪格格:“小丫头,我漕帮一向奉公守法,你想掰倒我也没有那么容易。”
“是么,你就这么自信,”永琪格格一双柳眉几乎笑弯了腰:“你听说过鸡蛋里挑骨头没有?”
“什么意思?”李小环立时有了种不好的感觉。
“也没什么意思,”永琪格格则笑吟吟地说:“想要知道鸡蛋里有没有骨头,你首先得将鸡蛋敲破了来看是不是?鸡蛋一破里面的蛋清、蛋黄就一下子地全趟了出来,一蹋胡涂,没有骨头都不打紧,反正这鸡蛋肯定是玩完了是不是?再说鸡蛋孵成小鸡,这骨头它不就出来了么?更何况这林子大了,什么样鸟它没有,更何况是若大的一个漕帮,就算你李帮主英明神武,不徇私,不舞弊,下面的人肯定是龙蛇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就算是你洁身自好,那也肯定约束不住下面的人,代铎只所以能查抄雷家,也是抓住了下面的贩卖一些私盐,走私一点鸦片这一破绽,打了雷家一个措手不及,从而堵上了所有人的嘴,再说就算是你上台以后, 漕帮真的奉公守法, 那也无所谓,这世上不是还有一句话叫栽赃陷害么?现在你的人全部都被我看押了起来,那还不是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若是你够聪明的话, 就马上跟我服个软, 认个错,再赔上几万两的精神损失费, 我还可以考虑看在孝玉的面上放你一马, 否则的话,你准备在大牢里呆着过吧, 而且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 今天来的全是我的人,我让他们往东,他们绝对不会往西,让他们逮狗, 他们绝对不会捉鸡, 刚才你在街上时, 你不是踹了我一脚么, 我先它讨打回来, 外加二个巴掌当利息。”
“你敢?”
李小环玉颜如霜。
“你看我敢不敢?”
永琪格格撸起袖子, 就准备抬手向李小环脸上搧去, 可是她的手刚扬起来, 就听到了方孝王的声音:“永琪, 你给我住手!”
见到方孝玉赶来,永琪格格的脸上立刻泛出了笑容:“你放心, 我就是吓唬吓唬她。”
“是么?”
对于永琪格格这话,方孝玉自然是压根不信。
“当然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谎?”永琪格格说这话时自然是面不变色心不跳:“虽然说李小环她狠狠地踹了我一脚,可我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的主, 哪能跟她一般见识。”
方孝玉笑笑:“那你带着大队人马来这里做什么,你可别告诉我说你是来漕帮晒太阳的。”
“哪能呢?”永琪格格自然是满脸的笑容:“我有那么闲么, 我可是接到可靠的线报, 说是漕帮么私下有人在走私盐,贩鸦片,就在昨天晚上河防营那边就查获大批的私盐,要求城防营这边配合搜查漕帮, 不信你问问城防营的步都统,看看我有没有说谎。”永琪格格自然将城防营的步都统推了出来, 当自己的挡箭牌。
城防营的步都统只有硬着头皮给永琪格格作证:“方少爷, 格格所言是实,本官的确是昨晚就接到了河防营要求我们配合缉查漕帮的公函,说是他们查获了几船漕帮走的私盐,在那些私盐中还夹杂着部分鸦片。”
“是么”
方孝玉将信将疑,这也太巧了,永琪格格这边刚脱困,漕帮的麻烦就来了, 而且是不小。
永琪格格则表现得理直气壮:“这下你该相信我了吧, 我可不是那种整天无事生非的主,漕帮有没有贩卖私盐, 走私鸦片,咱们一搜便知,步统领, 你是死人么,还不赶快搜查漕帮,格格我还没吃午饭呢,干完活,马上收工回去开饭。”
步都统应了声,马上带着人搜查漕帮去了。
永琪格格则发现方孝玉却一直在看着她,于是她灿烂地笑了:“我是不是很聪明,很有侠女的范,想夸我的话就赶紧,我在这听着你呢,不夸我可不行,我这可是见义勇为”
“见义勇为,说这话你脸红不, ”方孝玉冷哼:“你那点心思我还不了解,你根本就是你气不过李阿姨抓了你,带着城防营的官兵回来报复么?”
永琪格格虽然被方孝玉说中心思,可嘴上却一点都不承认:“我是那种小肚鸡肠,挟怨报复的人么,再说我这里是杭州,可不是bj,我调得动杭州的城防营么?”
“你觉得你这话我会信么,我可记得你说过,杭州巡抚王亶望是你家的包衣奴才,你要找他调兵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听到方孝玉这话,永琪格格也不瞒了:“是城防营的兵是我调来的,那又怎样,可谁让这恶婆娘欺负我,她不但打了我,还把我抓了起来,从小到大,我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再说漕帮若的是奉公守法,又何惧我带人来搜?”
“你要报复李阿姨,我没有意见,但是凡事都得有个度,有些事千万别做得太过了,别闹到最后大家都无法收场。”
正说话间,只见城防营的步都统带着手下扛着十几袋私盐走了回来,向永琪格格回报:“回格格,我们在漕帮的仓库搜到了一批私盐,请格格示下。”
“这还用我教你,贩卖私盐这可的违大清的律例,马上通知巡抚府自即日起查封漕帮,要求对方停运整顿,什么时候弄清楚了,再恢复营业,至于李小环和她的手下几位当家的,就先给我抓回去,深挖狠查。”
城防营的步都统着实有些头疼,查封漕帮这么大事,他可做不了主,别说是他,就是王亶望也做不了这个主,它不仅关系到朝廷的漕运,更牵扯到很多人的生计,于是他迟疑着:“查封漕帮这么大的事,咱们不用请示一下王巡抚么,这么大的事下官可担待不起。”
永琪格格一张俏脸立刻沉了下来:“怎么本格格我指使不动你么?”
城防营的都统立刻赔笑:“卑职不敢!”
永琪格格冷哼:“我看你什么都干?”
李小环此时说:“格格不就是要抓我出气么,正好槽帮这烂摊子,我还不想接了呢,步都统大人又何必为难,小环我配合就是!”
“算你识相,还不抓人?”
“那就得罪了!”
城防营的都统立时让人将李小环锁拿了起来。
李小环倒是面无惧色:“丫头今天我教你一个乖,在这世上不是所有的人都能随便抓的,一旦抓了你就得付出更大的代价。”
“唬我是么?我告诉你,我永琪可不是让人吓大的,跟我耍狠,小心我把你发往疯人岛,还不抓人。”
“喳!”
步都统马上应了声,马上让手下将李小环和她几个手下给抓走了,反正这天蹋下来不是也有高个子顶着么?
都统将李小环押走之后,永琪格格立刻对方孝玉说:“你说她都成阶下因了,怎么还神气。”
方孝玉对永琪格格的做法,也是感到非常地无奈:“要闹你就闹吧,这事我就不管了,我看你怎么收场。”
说完这话,方孝玉转身离去。
对此永琪格格也是十分地不爽:“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这么做不也是为了你们方家着想么,居然给我甩脸子?”
可惜的是她这话,方孝玉却人已远去,根本就听不到。
漕帮再次被封的消息,不久就传遍了杭州,苗翠花跟马玉梅出去买菜时,得知这个消息的,回去之后,她们就将这消息告诉了永宁和雷媚。听到这个消息后,永宁很是意外,这个永琪虽然出了京,可跟在京时一样生猛了,她只是随口跟对方说了几句漕帮和方家的恩怨纠葛,可没想到她那边就马上行动了起来,居然直接封了漕帮。
“这个永琪还真不是一般地生猛,居然直接封了漕帮?”
“你以为这是好事么?”雷媚此时说:“漕帮那可不是一般地江湖帮会,大江南北,淮河两岸很多的商贾都是靠它吃饭,更重要的是这些年鄂总督已经让它承运了大半个江南的漕运,这事如果处置不好,只怕会引起整个南方漕运的动荡,鄂总督肯定不会坐视不顾,出了砒漏,还不是得他来出面买单。”
永宁盯着雷媚:“想这么多干嘛,这天蹋下来不是还有高个子在那顶着么,难不成你还想回到漕帮帮主的位置上去,就算是你想,无论是代铎和李小环都不会同意的,所以说,你最好还是摆好自己的位子,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是!小姐教训的是!”
“不过这话说回来,这永琪还是有点小聪明的,若是她以别的理由还真办不了漕帮,可以走私盐,贩鸦片就不一样了,虽然李小环是一帮之主,可漕帮肯定是龙蛇混杂,下面的人若是背着她贩点私盐,走点鸦片,那也是稀松平常的事,就算是有人闹到鄂总督面前,那也拿她没辄。”
苗翠花与马玉梅不约而同的点头。
“所以说这漕帮帮主的位子也没什么好坐的,就算你坐上去了,那也是劳心费神的命,还得防止从背后来的冷箭,既然退了下来,就不要再着什么东山再起,这次你的运气是好,遇上了我,否则充军发配那都是轻的,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护好我的周全。”
苗翠花忍不住地说:“住在我们方家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住在方家就绝对安全么,方大哥和欧阳姐姐他们就参加了一趟洋行的拍卖会,不就惹上了一个大麻烦。”
“你是说忍者门?”
永宁点头:“忍者原本就是东瀛各地大名培养起来的死士,自福田家康接掌幕府之后,在横山家的支持下,就着手清理各个大名在当地的影响,要清除这些大名在各地的影响,首先是要清除他们在各地培植的势力,忍者也就成首要被打击的对象,随着各地大名的没落,忍者在东瀛也就出了过街的老鼠,为了生存一些人放弃了自己曾经的身份,也有很多的一部分就流落到了海上,以及我国渤海一带。”
马玉梅很意外:“这你都知道?”
“咱们家不是还有个叫横山建树的东瀛人么,他可是东瀛横山家的长子,我从他那知道一点很意外么,若是你们实在是闲得无聊,吃完饭,我们就把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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