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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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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六章:谁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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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雨收云霁。

    清晨的大街小巷,屋檐下还有残存的雨水滴落,滴滴答答,宁静而有带着几分清新。

    素鹤自别云行雨,便不知所踪。

    菰家负责追踪的人,一时间骤然断了线索。

    正待命人继续追查时,突如其来的喧哗打破这份静谧。

    「现下怎么办?」说话的是个黑衣人,一张脸仅露出双眼,其余都在包裹之中。不止是他,他们这些都是。

    谁也不认识谁,要传达命令或问话,也只在编号。诸如一二三四五六,他是七号。

    当然,都是临时的。

    因为,一旦任务失败就会就地解散。不留任何痕迹,包括他们的命。

    故看到吹吹打打的队伍挡住了视线,顿时脱口问到。

    跟丢了,那可是要命的。

    一号蹙眉,道:「去打听打听,看是谁家不要命,敢阻拦菰府办事。」

    二号听罢,立马拉了三号前去找人询问。

    七号有心,听出了弦外之音,道:「一号,听你的口气,这事不是巧合咯?」

    有道是,不是巧合便是有心。

    是谁知道他们在追查素鹤?又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哼,王城三分而治。

    谁不知道这片属于菰家管辖,凡婚丧嫁娶,哪个不要先到府上报备,才能大肆操办。

    似这般夸街而行,岂是一般人?」

    一号说的很有道理,确实不是普通人。会这么干,又有实力这么干,一个巴掌能数的过来。

    话音刚落,二号三号已然回来。

    他道:「如何?」

    二号道:「听围观的百姓说,此是少真府所为。而且还不止这一路队伍,另有几支在别处夸街***。」

    「少真府?他们的家主不是箕鴀那小子?几时,他有这份胆量?」

    「不止,你没注意到这队伍人人俱着喜服吗?」二号朝长龙努努嘴,看见了没?

    这可是婚嫁的仪仗,非是别的。

    七号嘴快,道:「总不能他箕鴀要成亲?谁家的姑娘这么倒霉,被这二世祖看上?」

    「跟上去看看就知道。」

    「咱们不是找素鹤吗?这热闹,要脑袋的。」

    「天真。」

    「什么意思?」

    「今天这么多支队伍同时出现,绕城夸街,你知道素鹤藏在哪一支?还是,已经出城?」

    「那咱们追啊?」

    「追?万一他没有出城,而且借此隐匿呢?」

    届时,咱们不是谎报?

    「我……那你说怎么做?」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去看看队伍最后究竟去哪儿,然后回府同家主复命也有个由头。」像你那样,怎么死都不知道。

    七号被说的一脸悻悻,可是对方说的对。冒然选择追出城或者留在城内,都不不是妥当的法子。

    甚至,他觉得这就是素鹤的诡计。

    一号看看长龙不见尾,在等下去也不是事儿,道:「不管了,就照二号说的去办。」

    说罢,几人摇身扮作普通人模样混入人群,看看这队伍究竟要去哪儿。

    顺便,找找是否有可疑之人。

    然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最后然是回到菰家。

    眼前的景象,令人瞠目。

    除却人山人海,还有望不到头的红妆。什么十里红妆,在此都是小巫见大巫。

    围观的人无不赞叹,一边唾弃箕鴀为人一边又为少真府的手笔喊到震惊。尤其看在那些摆放出

    来的珍品,个个恨不得眼珠子粘上去。

    箕鴀骑着高头大马,由苏十方等人陪同而行。

    他很满意愚民们的反应,苏十方等族老虽然不满,但无数的赞叹传入耳中,瞬间那点不愉快,飘飘然,无所踪。

    一个个把腰杆挺的笔直,尽显仙风道骨。

    来到菰家大门,早有小厮进去通报。

    菰晚风甫出门,即是这么景象。

    无数双眼睛都盯着他,看他今日怎样定夺。

    都晓得箕鴀有不靠谱,也晓得菰勒勒是他的掌上明珠。菰勒勒嫁他,那就是一朵鲜花插牛粪上。

    虽说牛粪养花,然以菰家的条件而言,还真就高攀。

    「什么情况?」菰晚风强行按下怒气,侧首问着看门的小厮。

    小厮立即上前耳语,把事情本末叙述了一遍。

    瞬间,目色冷然。

    不动声色看向箕鴀,是这样?

    箕鴀才不管他的怒里起浪,还是恨里掀波。总得来说,越发觉得三味说的没错。

    虽然他三味对如何知道尸体事情说的语焉不详,也不知他为何就突然转了性改支持自己。

    但是,他说的话可半点不差。

    仅仅是尸体,是无法让菰晚风低头。

    唯有将事情闹大,闹得满城皆知。让其骑虎难下,自己才有与之一谈的资格。不然照老狐狸的德性,十有八九要赖帐,要么睁眼说瞎话。

    那恩公交代的事情,哪儿还有办成的可能。

    不得不说,三味不愧短命鬼带出来的人。肚子里的弯弯绕绕,就是比别人多。也亏他的出面,苏十方这个老小子才肯拉下老脸陪自己走一遭。

    虽然得不到碎玉人,但要真能做成菰家的女婿,等生米煮成熟饭,还怕她菰勒勒不向着自己?

    菰晚风即便一千个一万个看不上眼,总不会委屈女儿。

    来到门前,勒住缰绳,希律律的喊了声,拍了拍马儿,扬首道:「小婿箕鴀,见过岳父大人。」

    菰晚风差点没血管爆裂,强压怒火,勉强笑道:「箕家主此话,菰某听不懂。今日之事菰某可以视做你年轻人不懂事,还请你带着你的东西你的人,从哪儿来回哪里去。」

    否则,别怪菰某手辣。

    这要平时,哪怕他一记眼神,箕鴀早就怂了。

    但是今天的情况不同,非常不同。

    「诶……箕鴀老大不小,哪有什么不懂事。您放心,我懂,特别懂。我知道您爱女儿如命,舍不得菰小姐早嫁吃苦。

    所以您放心,待我和小姐成亲,小姐仍可时时回来看您,我也会将您视作亲父一般孝顺。」

    「住口。」

    菰晚风怒上眉山,再难隐忍,斥向苏十方等人:「苏长老,贵家主少不更事,尔等也如此胡闹么?」

    说话间,真元夹杂。

    落在众人耳中,宛若惊雷炸响。

    不是头晕目眩,就是口鼻流血。

    皆道好可怕的修为,菰家主怒了。顿时挤挤挨挨往后退了退,却还是没有人离开,都想看看这事怎么落幕。

    往小了说,是儿女事。

    往大了说,关乎两大家的面子。不,确切地说,是三大家。

    世人都晓得,百里家的少主对菰家小姐痴心一片。而箕鴀与之曾也是好兄弟,这兄弟妻不可妻,现下是全然不顾。

    不但不顾,还夸街炫耀强逼强取。

    菰晚风咽不了这口气,百里乐人倘若得到消息定然无法善罢甘休。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时,百里乐人也带了一队小厮赶到。

    形色匆匆间,看的出他是真匆忙。

    「有热闹看了。」一人朝旁边耳语。

    那人点头如捣蒜,偷眼道:「是啊是啊,今儿是二男争一女。」

    「噗……」

    「小声点,你们不要命了?给菰家主听到,你、你、都别活了?」又一人斥道,但嘴角止不住的笑意出卖了他心情。

    「怕什么?要死也是箕鴀先死,轮不到咱们。」

    「是嘞,是嘞。

    癞蛤蟆没死,哪里轮得到咱们这样蚂蚱,都别说了,且看且看。

    错过了,是要可惜一辈子的。」

    「对对对……」

    这些说话声,其实都不大。

    可在场的几个不是一时无两之人,菰晚风威不可犯,百里乐人气成了猪肝色。

    一旁的小厮拼命给他顺气,就怕气出个好歹。

    而百里乐人恨不得把箕鴀给生吞活剥了,昨晚后半夜两人喝了半宿酒,宿在他少真府都不曾听闻一点动静。

    自己一回家,他就带人夸街强夺自己所好。

    怒道:「箕鴀,你丫几个意思?做兄弟,有你这样的吗?」

    箕鴀趴在马背顺着马毛,笑道:「有什么不可以,过去咱们在楼子里又不是没有看上过同一姑娘。

    还不是你睡我也睡,大被同眠。」

    「住口。」

    「住口。」

    菰晚风沉眸道:「再敢口出秽语,休怪老夫无情。」

    「是是是,岳父大人请见谅。」

    「谁是你的岳父?」

    「您啊。」

    「来人。」

    「在。」一众家丁从府内窜出,个个手持家伙,目露凶光。

    「给我打。」

    「是。」

    「且慢。」

    「你还有什么要说?」

    「我有小姐的亲笔书信,证明我所言非虚。」

    「什么?」

    「家主?」

    刹那间,众人只见菰晚风身形一晃,好比风中黄叶,摇摇欲坠。

    急的众家丁,慌忙搀扶。

    却被他有气无力的挣开,抬眸,指着箕鴀道:「去把信拿来。」

    「是。」一家丁急忙上前索要。

    箕鴀掏出书信,家丁连忙去夺却被他躲开。非但如此,更将信纸抖开,高举道:「且慢,我信不过你。」

    「你……」

    他理也不理,笑笑的拿着信纸递向围在周遭的人群:「诸位,你们看看,看看箕鴀是否有半字虚假?

    是不是小姐说了,要与小生共话长生,做对恩爱夫妻?」

    「亲娘哎,好像是真的。」

    「是啊是啊,我都看到了什么?不会被灭口吧?」

    「不会不会,菰家主是出了名的善人。顶多养女不教,犯不着动刀动杀,你们可别坏了家主名声。」

    「……」

    众人定睛细看罢,还真是那么写的。

    顿时,直呼不可思议。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好汉无好妻,懒汉娶金枝?

    「噗……」

    所谓杀人诛心,大抵如是。

    菰晚风突然一口老血,霎时脸上血色已然退了大半。

    张口欲言,却是半晌无声。

    看的箕鴀心内,好不痛快。

    老狐狸,你也有今天?

    假模假式的高喊到:「岳父大人可是太欢喜了?」

    闻言,菰晚风险险没晕过去。

    吓得一众家丁,手忙脚乱。

    府上太平日子过得久,几时遇过这阵仗,一时间拥着菰晚风,担忧不已。

    「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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