箕鴀骇的肝胆欲裂,巴巴咽了口水。
差一点这脚不是自己的,后怕的拍拍心口,讨好的笑到:「那个,三味啊,不要冲动嘛。
大喜的日子,见血不好。」
菰晚风蹙眉,他本可以继续观看,但是当着自己的面给下脸子,传扬出去不好听。
毕竟打狗还要看主人,无论如何箕鴀现在是自己女婿,出了菰家怎么打都行,在菰府,却是不行。
故,道:「贤侄这是何意?
我等俱在前厅等候,不意贤侄竟到了此处。便是恭贺贵家主登科,也犯不着动刀动剑。
更何况,今日的大婚乃是殿下做主。
莫非,贤侄眼中只识旧主,不识还有王么?」
三味冷侧侧转眸,长剑抖开森森寒光:「菰家主好大一定帽子。」
说罢,同弦歌月点头,算作招呼。
弦歌月回以颔首,这事便算揭过。
菰晚风暗暗恨得牙痒,气两人串通一气。然如此面上也只仅怔了片刻,随即两手交叠,垂眸哑然:「贤侄是怪菰某待客不周么?不然,哪儿来如此大的火气?
怎么?
如今的年轻人,都听不得两句劝?」
话虽如此,目光竟是穿过其身后,投向高墙之外。
道:「贤侄来道贺,怎么还要带上诸多朋友?既然来了,何不出来喝杯水酒,也让菰某表表心意?」
三味道:「只怕这酒,你没命拿出来。」
一挥手,人影齐出。
个个黑衣蒙面,胖瘦高矮毫无差别,就连精气神也惊人的相似,可见都是训练有素之辈。
菰晚风笑意渐退,道:「看在文宰的份上,菰某敬你是个忠的。
但想要在菰家放肆,你怕还不够斤两。」
突然,声声破空袭至。
传闻中十八暗卫,来了十六个。
弦歌月与三味目光刹那交汇,顷刻有了答案。
提着飞镜,嘬着牙花子回眸道:「菰家主,你可真是舍得下血本。就为了这么个玩意儿,用五煞做饵拖住本宫的人。
留着你的十八暗卫,专侯此处。
是你修身转性了,还是祯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哈……秘密?
殿下觉得菰某该有什么秘密?」菰晚风不答反问,身后十六人蓄势待发。
单等他一声命令,一个手势,就可以斩杀所有人。
「比如?
五绝之地。」
「哈哈哈,老夫修行至今未曾见过。殿下这话,实在是让我为难啊。」
闻言,弦歌月煞有其事的点了头,道:「真的自是挺为难,造一相近的?以菰家主大才,倒也可行。」
菰晚风笑了笑,道:「所以,二位是有意设局,借婚事做筏子便是为了探听令尊是否在此?」
「明人面前不说假话,宫里那位你要不是担心老大那个蠢货说出事实,怎么会指使槐尹配合一灯残下手灭口?
如果不是素鹤取到解药,恐怕你口中五天,应是两天才对。
从头到尾,你都没有让老大那个蠢货活的意思。
本宫这般说,可有冤枉你?」说罢,他踱着步伐,不紧不慢与三味站到了一面。
菰晚风抬手啪啪鼓掌,由衷的道:「不愧是王城有名的四殿下,小大宫之主。比起令尊与令兄,你更合适为王。
论心思之皎洁,真如月魄之光辉。
此事我做的极好,连素鹤都瞒了却被你识得分明。
为了这一步,我可是忍痛牺牲了丁
繆,来换取其信任。
才有梅坞一行,有他做内应,一灯残方可一击得手。」
顿了一下,接着道:「可惜,一灯残得手归得手。槐尹这颗棋子还是废了,未能成功离间你与素鹤的关系。」
「啧啧啧,本宫该说不该说,菰家主下得一手好棋。
不过,抱歉,让你失望了。
下次,下次,本宫装笨一点。」
侧眸同三味道:「带他们去搜,今儿掘地三尺,掀了菰家,也要给本宫翻出结果。」
三味瞥向箕鴀,扭头道:「搜。」
话甫落,暗卫齐动。
弦歌月抬手,飞镜疾旋,砰的插入青石板中。
强大气浪,一阻挡关。
手覆刀柄,缓缓吸出。
环顾道:「过了爷这关,你们才有资格通过。」
其中一书生模样之人,手执判官笔当空点下:「夸口。」
顿见笔生光华,霞彩翻飞。
朗朗浩光之中,文气斐然。
然背后暗藏无尽杀机,稍有不慎,便可丧命。
「哼,真是杀人何用刀和剑,只需判官笔上点三点。想收本宫,那就看你笔握的牢不牢。」
刀锋一闪,刀茫疾出。
刷的射入浩光,书生身形疾退,连翻数个筋斗,甫落定,看看那刀贴着他的旁边擦过。
差一点,就要让人削了耳朵。
旋即咒引天光,四方灵气尽汇笔尖,喝道:「玄黄有路,三光破。」
三光破三魂,誓要至其死地。
然则一人如此,倒也好斗。但要以一敌十六,无疑难如登天。
更何况,边上还有个深浅莫测的菰晚风。以及一个本身屁也不是,但狗屎运极佳的箕鴀。
箕鴀不足为惧,可惧的是其背后之人。
弦歌月也晓得,所以他今日不是来拼命、决生死。他要的是绊住这些人,全绊住是不可能,毕竟这些都是成名已久的名宿。
比如那个拿笔的,人称玉面判官。
一支判官笔,点落星三千。
就是说在他笔下,死去的人如流星一般,一飞落三千,浮屠皆白骨。
又比如这个赤手空拳的,那也是顶顶有名的人物。这些人消失已久,多数传闻陨落,要不就是去了其他四天。
没想到,全给菰晚风网罗到麾下。
如果硬斗,豁尽全力,撑不过半柱香。然游走缠斗,拖他一个时辰还是勉强可行。
一个时辰,足够三味他们办事。
也足够秦漠等人,逼出老匹夫另一部分实力。
菰晚风起初一旁观看,老神在在。
道毛头小子就是毛头小子,夸两句就敢喘。居然敢托大一对十六,虽然这小子修为确实可圈可点,对上一个,谁死谁活不好讲。
可是全对上,那就是找死。
关于这点,箕鴀表示深有同感。
害怕神仙打架自己遭殃,所以早早逃回了新房。不等菰勒勒反应,利索的把门栓插上。
然后大摇大摆的开始解衣宽带,直看的菰勒勒一愣一愣,你丫的精、虫上脑不晓得外面在干嘛吗?
箕鴀不管这些,火急火燎的脱了衣服,恨不得立马把美人一口吃掉,乐上个三天三夜才好。
道:「慌什么?
天塌下有个高的顶着,别说他弦歌月不是十六人的对手。就算是,不是还有爹在吗?
咱们是什么,那是良辰美景不可辜负。」
菰勒勒平时嘴上不饶人,说到底还是大姑娘。园子里
都是清一色的纤纤人儿,什么时候有过这样俗物?
美人儿软玉温香她没少看,但男人剥的只剩裤衩她是头一遭。
初时没回过神,看他越脱越利索,地上的衣物越掉越多。小脸儿霎时涨的通红,红的几欲滴血。
你亲娘个舅姥爷,我菰勒勒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得遇上你这么混球过一生?都火烧眉毛眼睛了,你他娘的脑子里还在想这破事。
箕鴀一边把着裤头死命解绳头,一边抬眸偷看美人儿,顿觉口干舌燥,只一眼都能让他魂飞九天。
奈何他越急,绳头系的越紧。
又见菰勒勒美眸璀璨生辉,两颊红晕醉人。以为定是姑娘家害羞,有道是烈女怕缠郎,这个他有经验。
于是乎,他理所当然想,菰勒勒是再怎么刁难狂妄,那是人前。人后,男女之事还是逃不开一般女子。
毕竟两人正式拜了天地拜了高堂,世人眼中就是夫妻。夫妻嘛,自然得做点夫妻的事儿。
想来她身边的婆子有交过,所以见了自个儿热情似火,心里哪有不瘫软不酥的。说不定,看了那册子之后恨自己来的迟。
此刻,他全忘了揭盖头那会儿是怎么被踢出去的。
要不是三味等人到来,人新娘子都要提剑削了他。
结果这厮前脚还在摇尾乞怜,转头看到灯火下美人儿三魂就在鼓噪,七魄在共舞。
什么生和死,全都抛诸脑后。
脑子唯有一个念头,这是我老婆,我娘子,我箕鴀的女人。
看看这小眼神,看看这媚人的劲儿,不妥妥叫自己快点?
道:「娘子稍等,为夫脱了这烦人的东西就来拯救你出苦海。」
菰勒勒也是气乐了,道:「慢慢来,我不急。」
箕鴀听了,嘿嘿低笑。
道:「娘子,我知道你是在说气话。女孩子嘛,第一次,我懂得。
放心,为夫一定会好好疼你,一定会小心。」
菰勒勒巧笑嫣然,嘴角微微上扬,极是娇滴滴的道:「不嘛,人家不喜欢这样的。」
说着娇羞背过身,暗暗咬碎一口银牙。
箕鴀见了哪里还忍得住,裤衩子脱一半就猴急猴急扑上来,抱住人儿就要把嘴往上凑。
急吼吼的道:「娘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自己想的那样?
老天,我要时来运转了么?
菰勒勒忍着恶心劲儿,便宜了他几口,由他抱着,微微侧首低眸,羞答答的道:「是啊,就是你想的那样。」
「真……真的?
娘、娘子,你要是肯,就是我箕鴀一辈子的大恩人。」
「胡话?你我拜了堂,说什么恩人?
你且松开我,让我自己来宽衣。
既然说了就是要告诉你,我喜欢有力量的,勇猛的,懂?」
箕鴀喜的点头如捣蒜,也不管裤衩子是不是掉到膝盖窝。还真的就听话的松开手,退了几步。
单等美人自己轻解罗裳,好共赴巫山。
菰勒勒恨极,悠悠转身并作势去脱衣服。看的箕鴀两眼都要脱出眼眶,催着快些。
「想要?」
「想。」
「那你看好了。」
话音一落,砰的一声,哐啷一响,就听得惨叫响彻夜空。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