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骨灰盒非彼骨灰盒。
普通的骨灰盒是遗体火化后,人们用来装骨灰的容器。
但年轻人砸落于地的骨灰盒却有百丈那么大,显然不是普通的骨灰盒。
它是一件山上法宝!
法宝,法宝,降魔除妖之宝物,也就是逢人只要看见是灵器一类的都叫它们为宝贝。
有小宝,大宝,灵宝,玄宝,天宝之分,每一格的法宝都代表着不同的玄妙物力。
但有时候会被混淆,江湖之中,珠银金器也是属于宝贝,翡翠,玉石同样也叫宝贝。
因此如若听见有人在远处轻唤「小宝,小宝」,可能这其中有三种不同的意思。
要么是法宝灵器类中的小宝。
要么是石器之上带了那么一丁点儿翡翠玉华的器具。
还有可能是那人正在呼唤一个名字就叫小宝的人。
故而这件法宝,是属小宝的范畴,只能变大变小,便再无其他妙用。
只因阳生子在破毁护山防御大阵之前无所事事,就到处在附近瞎溜达,溜着溜着他就好巧不巧地溜到了别人的道场地界中。
道场是一片千水湖。
湖水连绵林海叠翠,山风徐来松涛呼啸,远眺千秀万壑滴翠,绿水如镜波光潋滟,鱼跃湖面鹰翔于天,苍穹如碧浮云虚幻,清风徐徐荡涤俗念,薄云柔夷轻拂身心。
修行者们的道场就是与普通山水景色不一样,玄妙骤生,气象纳天。
一湖碧水映蓝天之笑,湖水中央正仰面站着一男子,年纪似乎也是不大,不知是散修还是山上仙门子弟。
突然之间,单手迎风一推拂袖而出,一个忽隐忽现的小盒子便从他的袖口中飞了出来飘浮在他的头顶。
接着男子嘴角轻动,这个小盒子便开始慢慢变大,一丈,两丈,直至变大到百丈左右,犹有覆盖整座千水湖的气势。
男子修士好像在修炼什么法术神通,正在用这个小宝辅助己身。
此等一幕便被到处瞎溜达的年轻人阳生子撞见,眼睛一亮,这么大的一个盒子拿来装那护山防御大阵的骨灰头完全够用!
眸光轻动,嘴角挂笑,他也出现在了千水湖的中央,有模有样学那山上修士打个稽首,「小道来自云深不知处,道友和安。」没想到这男子修士身体骤然紧绷,如临大敌般感到不安,这人是如何不声不响蹿进他道场来的,顿然警惕心大增:「尊驾想要干什么?我们无冤无仇无恨,你就这么闯进本道的道场有何话说。」
「小道借一借你头顶上那个能变大变小的盒子。」阳生子眉心不烫,心中毫无波澜道。
「这件小宝虽说没有诸多妙用,虽然只能变大变小,但它能抗一千头牛的撞击而不毁,天灾来临之时还可以躲藏在里面而不死,尊驾想要做那山中蟊贼强抢不成?」
男子修士蓦然愤慨道。
「你不是想要炼化这湖中之水?小道帮你一手,然后你借我?」阳生子双手负后,颇有种志在必得的自负之姿。
「敢问尊驾到底修的什么道,莫不是那大话吹的震天响的牛皮子道,你可知这千水湖……」
男子修士话还没有一说完,就见那位自称是小道的家伙,嗖地一声风影而来,在他身上连点好几处穴位。
最后更是对他轻喝一声:「提臀,并足,眼朝下,嘴巴大张。」
话语一落,阳生子他那大拇指与食指扭在一起往男子修士的丹田小腹这么狠狠一戳。
男子张开的嘴巴之中瞬间好像变成一个大风潮,无数吸力自嘴巴里面传了出来。
而那千水湖的湖水正如瀑布倒灌一般直接飞灌进男子修士的大
嘴巴中。
没过多久,整片偌大的千水湖,被视为此生都无法炼化的灵湖就这么被男子修士咽到嘴中,落进到肚皮里面去了。
得见此幕,阳生子戳在男子修士小腹的手指骤然缩回,轻声一笑:「至此之后,你可慢慢炼化,它已经在你的肚皮中。」
男子修士如遇天恩,即将就要拜谢一番,没想到被那自称小道的年轻男子止住,摆了摆手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这盒子小道就借来一用了啊。」
因此这个百丈大盒子不是阳生子七十二变凭空将它变出来的,而是有了先前的瞎溜达,转悠回来的。
其盒子上的质地朴实、凝重、色黑清润如墨,质纯清荧如油脂光泽。
这些个死人头还挺享受,能享受好这么的待遇在天下间也是不多见,只因阳生子要将这些骨灰安放在青瓦镇。
无论生生世世,都要这些骨灰头永世陪葬青瓦镇的两百户无辜魂。
「两位阁下要阻拦我进去杀人?」阳生子眸光乍现,丝丝缕缕电芒自眼角飞烁而出,杀机必现!
一直不曾在意上官堂内部,护山防御大阵的两尊镇神,三陀老尼以及阴司大祭官同时间睁开眼眸。
「江湖人何苦为难江湖人,本尼已经将他们度化,你能否度化在本尼之下?」三陀老尼嘴角轻轻抿动,竟好像冥冥佛音纳唱,这一身佛法太过诡奇。
「尼师啊,你还可能不知道他什么背景吧?几十年前有一山上阁门顷刻之间与那大楚楚都一夜之间顷刻覆灭,他是那阁门之后!」阴司大祭官元晓真竟道出滔天之密。
而年轻人阳生子神情依然自若无间,「你二位打还是不打,给我一句话!」
「打也可,不打也可,不过在打之前本尼能否与施主聊一聊。」三陀老尼坐镇着堂门口,依然没有动身要生死一战的架势。
「只因二位与我无瓜无葛,临终一言只聊一句,一句之后废话就不要再多说,只有战还是不战。」阳生子顿然间轻坐于虚空,看这两名散修能闹出个什么花来!
「你身上有三道不等修为的气衍,盖遮天之机,这三道气衍本意是想你避世不出,可你一二再再而三的暴露在天机之下,三道气衍可否交于本尼,今日你可无恙离去。」
眉头一皱,阳生子摆了摆手道:「不知道什么气衍,无可奉告,更不可能交出,你说完了?」,拳头骤然一紧。
「本祭官也有一话想要聊聊,虽然你如今被那道气衍遮住了你的修为境界无法窥测出。
料想你也应是一名大修行者,但本祭官想要知道的是,那便是你本为恶,又何要从善?不如加入到本祭官的道途中,保你顺心捷达如何?」阴司大祭官灰袍子轻动鬼影便缠上自身。
「没有这个可能。」阳生子眼眸一凝,即刻站起身来,再又轻吐一语:「既然临终之言都说完了,那么你二位是要阻我,还是不阻。」
「施主执意这般,那便由本尼度化你下阿鼻之狱!」
「你不肯入本祭官的道途,也就勉为其难将你收下做本祭官的鬼奴魂吧。」
两道轻飘飘地话语落在堂口前,又落在半空传来一阵阵的法浪涟漪。
再又落在阳生子的耳朵里。
那就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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