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天的天气十分古怪,他并非四季如春,也不是季节分明,时而飘雪数日,时而带雨微阳。
这日飘雪,穆飞与羽灵那身披绒毛长袍,手中温酒生烟,共赏断崖残雪,好不惬意。
羽灵那似乎想起什么便道;“前些时日,桂灵师姐寻你何事?”
穆飞小酌一口后摆手笑道;“无非就是接着挑战灵榜之事,但我最近无暇,对那灵榜提不起一丝兴趣。”
闻言,羽灵那眸光微顿,仿佛还要说些什么,却被穆飞打断说道;“莫要再劝我,毕竟还没过上几天惬意日子,我可不想再回到那个打打杀杀的时候。”
穆飞的话无不充斥着自甘堕落的意思,当然换做是谁都想好好的享受一回,更何况身边还有如此美人陪伴。
“已经快有一个月了吧”
羽灵那不肯放弃的试图唤醒着穆飞,但穆飞却把这话当做耳旁风,毫不在意。
见穆飞道心如此摇摆不定,羽灵那心中渐渐萌生了一丝失落。
要知道一名女修决定选择道侣之时,那就意味着双方都能够有所提升,相互进步。
反观穆飞却是展露出一副纸醉金迷的姿态,这不免让羽灵那十分失望。
尽管他们偶有剑术切磋,相互探讨剑之一道的精髓奥妙,可进步确是微乎其微。
“我打算下山做任务了,你要跟我一起吗?”羽灵那斟酌了许久,终是开口说道。
“嗯”
穆飞十分诧异的扭头看向对方道;“怎么突然想下山了,难道说此间已经待腻了?”
羽灵那浅浅一笑说道;“只是不想让身体生锈罢了。偶尔活动下筋骨,也是件不错的选择。”
她眼神中透漏着决绝,穆飞也不好再挽留什么便道;“既然你要下山,那我就接着挑战灵榜吧,毕竟这样来的原液比较快些。”
见穆飞重燃斗志,羽灵那会心一笑,十分小心的托起穆飞的下巴,轻轻吻在前者的嘴唇上。
这一吻算是告别,更像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感情。
就这样,穆飞依依不舍的看着羽灵那脱下羊绒,身形化为一团流光,向断崖外掠去。
“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果然是更古不变的道理呀!”穆飞幽幽长叹,将壶中酒一饮而尽。
待其稍作调整,一道清明之意,再其眼底一闪而逝。
此刻的他依然恢复成以往的穆飞,再也不是那个烂醉如泥,嗜酒如命的家伙。
“跟我玩这一招,你们还不够格!”
穆飞看着尘封在墙角的佩剑,喃喃自语说道。
其实自从羽灵那想要与他结成道侣那一刻,他就已经嗅到了阴谋的气息。
如果穆飞没有猜错,羽灵那应该属于砂云宗内,那些不显山不露水的强者门下,而她的任务,便是监视自己的一切动向。
既然有送上门的美人,穆飞自然来者不拒,更何况逢场作戏,无非就是看谁的演技更加真实。
“吱!”
不过令穆飞十分头疼的问题接踵而至,那就是桂灵先前三番两次的寻找自己,都被自己拒绝,此刻想要去寻前者,还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解释。
当然,要说实话的话,穆飞多多少少还有有点喜欢羽灵那的,毕竟那可是他做凡人时,最满意的择偶标准。
“算了,还是老老实实跟她解释清楚吧,只希望她能够相信我。”
想到这里,穆飞只能无奈的摇头苦笑,拿上佩剑就离开了住处。
而事实真如穆飞所料想那般,羽灵那在离开他后,并没有立马下山,而是在砂云宗一处不起眼的角落停下
只见她环顾了下周遭,在确认完全后,从怀中取出通灵珠,将神念注入其中,做完这些,她便靠在假山上闭目沉思起来。
不过多时,一名身形佝偻,满脸褶皱的老者,便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羽灵那眼前。
“徒儿,可有何收获?”老者一上来,就迫不及待的询问起她说道。
羽灵那睁开双目,先是冲老者行了一礼道;“一月光景,此人并无对我宗门有何不利,反倒是整日沉迷买醉,醉后疯言疯语!”
老者道;“酒后吐真言,如果他是真醉的话,那便能看出他是否存有二心,他都说了些什么?”
羽灵那不敢怠慢道;“不杀千斩,誓不为人!这仿佛就是他的执念!”
“师傅,我觉得他不像是”
说到这里,羽灵那不敢在接着说下去,对她来说师傅就是天,哪怕自己说错一个字,便是忤逆于他!
老者哪里看不出羽灵那心中的那点小秘密,于是目光一寒冷声道:“非我宗人,其心必异!”
不过老者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关爱自己这个徒弟,随即语气缓和下来接着说道;“若非已无手段,为师也不想出此下策。”
“戏要演完,而你便是我们的杀手锏!希望你能够理解为师对宗门所做的一切!”
听了老者这番关怀言语,羽灵那本还闪烁的眸光,瞬间变得坚定起来道;“哪儿之命,受之师傅,上报师恩,下为宗门,在所不惜!”
见自己徒弟如此开窍,老者十分欣慰的轻浮长髯点头道;“从我收你为徒那一刻,就相信没有看走眼。”
“去吧,去完成你的使命!事成少不了你的奖励。”
丢下这番话后,老者身形消失在原地,只留下羽灵那一人独自发呆。
“我是怎么了难道我懂了心?”羽灵那有些茫然的拍了拍脑袋,十分无助的低声自语道。
其实在她内心深处,在与穆飞交往的这些日子中,发现前者其实还真没什么恶念,甚至还有那么一点魅力。
毕竟谁能拒绝一个为了自己,从而放弃提升修为的痴情家伙!
“哎。。。真不希望他发现我的目的!”
羽灵那无奈叹息一声,一切的一切她宁愿自己承担,也不希望伤了穆飞的心。
但正如自己师傅所言,戏要演完,不到最后,谁都不知道彼此是否在欺瞒对方。
相比羽灵那的纠结,此刻的穆飞也并不轻松!
他正在绞尽脑子的向桂灵解释着什么,但桂灵就跟打翻了醋瓶般嘟囔着嘴,一点也听不进穆飞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