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有事没事就帮自己蕴养体魄，能不强壮吗……
这时，江凡又想到一个问题。
“对了，你刚刚说你和你体内的那一位意识定下了约定，可我之前看她的态度，似乎并不是很乐意奉我为主的样子。”
狐妖少女沉默了几息，语气有些无奈。
“她的性格和我不太一样，她太高傲了，心底也是一时半会间，接受不了此事。”
“那你呢，你就能接受吗？”
“我是狐妖，血脉本源让我们对这些并不太讲究，再加上修炼的是龙凰宗一脉功法，奉人为主，是很寻常之事。”
江凡沉吟了片刻，又问道：
“你愿意奉我为主，但你体内另一位怎么办？”
狐妖揉了揉眉头，目光有些复杂。
“我和她心意相通，自然明白她的抗拒。”
“只是……既然已经定下了约定，虽未立天道誓言，违背后的代价没有那么沉重，但终归会影响道心。”
“虽不至于身死道消，但以后多半，实力再也无法精进丝毫了……”
“我与她从小一起长大，见证了她的一切，没有人比我了解她那堪称震古烁今的修行天赋。”
“短短二十数载，便一路高歌猛进，直入聚灵境。若再给与一些时日，天澜界多出一位站在金字塔顶尖位置的绝代天骄，也不是不可能。”
狐妖少女说到这里，沉重的叹息道：
“若是因此事而断绝晋升之途，未免也太让人惋惜了。”
江凡闻言，点了点头：
“明白了……”
他的疑惑终于被解开，此时内心也在惋惜这一人一妖的遭遇。
这时，狐妖少女又继续开口道：
“主人，既然你已经明白了前因后果，那我们接下来，是不是应该做一些该做的事情了……”
江凡一愣。
“什么？”
狐妖少女的脸色微微有些红润的道：
“自然是让奴家施展同心契，与你完成契约的缔结啊……”
话音刚落，她的表情忽然一变，喉咙里出现了另外一道截然不同的清脆嗓音，恶狠狠的道：
“想都别想，我绝不允许……”
话说到一半，她的后半句卡在喉咙里，表情又开始疯狂变换。
江凡一看，就知道狐妖少女体内的两道意识又开始角力了。
他挠挠头，仔细的思考了一番，决定暂时还是先拒绝对方的结契请求。
因为他并不想去强迫别人做事。
当然，敌人另算。
想到这里，江凡清了清嗓子，道：
“两位还是别先争了，我……拒绝与你们缔结同心契。”
这话一出口，那边的狐妖少女顿时怔住了。
她们同时停止争夺灵识的控制权，异口同声的问道：
“为什么？”
两道声音重叠在一起，一道是疑惑，另一道……也是疑惑。
狐妖少女是疑惑江凡为什么会拒绝自己的请求。
人族少女，则是疑惑江凡竟然舍得放弃这么好的机缘。
是的，机缘。
在她们眼中，能与自己缔结同心契，对于只是一名凡人的江凡来说，是一场无与伦比的大机缘。
就算是修士，其中绝大部分终其一生的努力，都无法到达聚灵境的境界。
只有极少数幸运儿，才能走到这一步。
而江凡现在只需点个头，便有很大可能，一步登天，直接从毫无修为的废体，变成高高在上的强者。
当然，虽然一人一狐现在修为受损，但她们自认为，既然已经成功从沉睡中醒来，且残破的灵魂被补全，那么，恢复只是迟早的事情。
然而，没想到的事，对方竟然会拒绝。
他怎么可能拒绝？
一人一狐共用同一个灵识，皆从对方的意识中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震撼情绪。
沉默半晌后，她们终于重新开口说话了。
这次的声音，还是狐族少女的。
她目光中蕴含的情绪，十分的复杂。
“主人……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错过了一桩大机缘，江凡要说内心不惋惜，那肯定是假的。
他叹息了一声，略有些无奈的道：
“我不喜欢强迫别人，除非你们两位的意志能达成一致，不然，我是不会接受的。”
狐妖少女面色严肃，目光定定的看着他，如水般流动光泽的眸子中，神光明灭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半晌后，她忽然噗嗤一声，眉眼弯弯的笑道：
“主人，不得不说，您这性格，奴家真的很喜欢……”
“既然您现在不愿意接受契约，那便以后再说吧，不过……”
说到这里，狐妖少女略微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
“现在，我想与您先缔结一个伪契。”
“伪契？”听到这个名词，江凡有些好奇。
“这又是什么东西？”
狐妖少女嗓音柔媚，轻声回道：
“这是一种类似同心契的契约，缔结之后，我们不需要听从您的命令，但您可以随时借用我们的力量。”
她微眯着眼睛，露出了狐族的另一重本性，笑得很狡黠。
“这次可不许拒绝，就当是您把我们从沉睡中唤醒，并修补好残魂的回报吧。”
江凡闻言，微微愣神，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却见狐妖少女忽然欺身上前，搂住自己的脖子，嫣红的双唇印在了自己的嘴巴上。
柔软而清凉的触感，让他身躯不由自主的绷紧。
同时，江凡感觉到一缕香甜的气息从口腔中渡入自己的体内，脑海中轰的一声，意识瞬间离体，感受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新世界。
然而只有短短的一瞬间，他便从这种奇异的状态中跌落。
低头一看，原来狐妖少女献上浅浅一吻后，已是悄然后退。
她用嫩如白玉般的手指轻轻擦拭了一下嘴唇，吃吃笑道：
“好了，伪契已经缔结好，从现在开始起，您便可以随时借用我们的力量了。”
江凡即便是凡人，此刻也能感觉到，自己心海中留下了一个妖媚的狐眼印记。
感受到这个印记的一瞬间，他脑海中便自动浮现出了它的使用方法。
江凡心念一动，立马就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印记中涌出，奔流到自己的四肢百骸中。
他忽然有一种错觉，自己举手投足之间，仿佛能崩裂天地。
他下意识的往边上挥出一拳，只见拳头前面的空间瞬间崩碎，一道裂缝被撕开，绵延不知多少万里，路径上所有的一切都被拳风粉碎成了虚无。
江凡看到这一幕，目瞪口呆。
他不敢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拳头，喃喃道：
“一拳撕裂虚空，粉碎天地，我……竟然可以这么强？”
狐妖少女在一边安静的看着江凡，听到他的嘀咕声，不由得噗嗤一笑，解释道：
“主人想多了……这里是您的梦境，您有多强完全取决于您的意识。别说这样，您就算想毁灭世界，重开天地也是可以做到的。”
“只有在外面真实的世界中，才能真正体现出主人的真实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