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看到师姐那古怪的眼神，犹豫再三，终究还是摇了摇头。
他默默的转过头，眼观鼻鼻观心，脸上露出一本正经的表情，开始观看演武台上发生的战斗。
司空月灵见此，眸子中笑意一闪而过，也把头转了回去。
两人不再言语，开始专心当围观群众。
演武台上。
雷星河和叶松你来我往，已经打了快半柱香时间。
终于，两人在一次激烈的碰撞后，同时停住了身形，分开两边。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故意，两人各占据一个阴阳眼，刚好踩在了上面。
江凡见到这一幕，忍不住问道：
“师姐，那两个眼有什么特殊的功效吗？”
司空月灵回道：
“自然是有的，立足于那两个眼中，恢复灵力的速度，会比置身于其他地方要稍微快上几分。”
“还能这样？”
江凡挠了挠头。
“这又是什么原理？”
少女见其面色疑惑，解释道：
“师弟，你有没有发现，这整个演武场，其实是一个由多个小阵法，一齐构成的组合阵法。”
江凡闻言一愣。
他站起身来，伸长脖子努力的眺望整个黑石平台。
虽然在这个角度，不能观其全貌，但有心细查之下，江凡还是隐隐的看出来了一些端倪。
演武场上的数个不同大小的太极状演武台，看似布置的杂乱，实际上，位置都相当的巧妙。
江凡尽管不懂阵法，但他也能看出来，这些演武台首尾呼应，相辅相成，有一种奇异的特殊美感。
若是任何一个移动位置，或者缺失，都会破坏掉这种美感，让看到的人们觉得莫名其妙的难受。
见江凡查看的认真，司空月灵忍不住在一边同步解释道：
“师弟，你看见那些演武台外面围着的石阶了吗，包括我们脚下的这些，其实这些都是阵纹。”
“每一个演武台，其实都是一个独立的小型阵法，再通过这些台阶状的阵纹，互相勾结相连，组成一个直径超过三公里的大型阵法。”
“至于这些阵法的作用，一是稳固，二是防御。”
江凡听到师姐的话，重新坐了下来，低下头，稍稍思索。
“稳固……还有防御？”
少女点点头。
“对，稳固这里的岩石平台，和防御演武台上发生战斗时的余波。”
“若不这样做，要不了多久，整个山头都会被切磋或者斗法的弟子们打得千疮百孔。”
“原来是这样……”
江凡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明白。
少女却继续往下说道：
“实际上，除了这两个以外，阵法还有另一重功效。”
说到这里，少女忽然闭嘴，改用传音。
“其实这个功效，只有序列弟子还有内门长老及以上尊位的人物才有资格知晓。”
江凡点师姐面色严肃，连忙正襟危坐的点了点头，传音回复道：
“师姐，放心，我不会传出去的。”
少女嗯了一声，道：
“我对你自然是毫无保留的信任，不然也不会与你提起这件事。”
“其实这阵法，最重要的作用，是收集整个演武场内弟子们切磋时溢散的灵力，再通过一种特殊的方法，将其吸收转化，最后输入到这座山峰的地底下。”
听到这里，江凡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黑色的地面。
“这地下有什么？”
司空月灵顿了片刻，这才缓缓的用传音在自己师弟脑海中念出几个字：
“仙灵洞天。”
听到这四个字，江凡猛然一惊。
他看向地面的目光，变得十分的复杂。
没想到堂堂灵心谷的建谷之基，居然就隐藏在自己的脚下。
若不是师姐告知，自己怎么也不可能想得到。
他定了定神，问道：
“师姐，所以仙灵洞天的那些精纯至极的灵力，都是通过吸收这些切磋修士身上溢散的灵力后转化而成的吗？”
少女摇了摇头，否认道：
“你想多了，从修士身上吸收的灵力只是一小部分，仙灵洞天的那些精纯灵力，最大的源头，还是来自于地底深处的灵石矿脉。”
“灵石矿脉！”
江凡刚刚才稍微平复了些许的心续，一下子又被师姐这句话扰起了波澜。
他穿越到这个世界这么久，自然明白灵石矿脉这四个字的含义。
灵石，不是仅仅是天澜界修士们之间流通的货币，还是修士们能够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基础。
没有灵石，就没有修士。
单论地位，甚至要远远超过自己前世地球上的石油。
同时，它也是一个仙门能存在的根本。
这个世界发生过无数次大大小小的仙门争端，基本都是离不开灵石矿脉这种东西。
它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沉甸甸的四个字，可以压塌万古。
江凡想到这里，抬眼看了看身边的青衣少女。
按道理来说，灵石矿脉的存在位置，是一个仙门机密中的机密。
然而自己的师姐，就这么轻飘飘的告诉了自己。
江凡内心一阵暖流涌过。
少女似乎没有察觉到江凡神情的异样，她拢了拢被轻柔山风吹散的青丝，转过头，继续看向演武台内的战斗。
只见雷星河和叶松在稍微停手片刻后，又重新纠缠在了一起。
江凡随之看过去，以他如今的眼力，倒是也能勉强看出场中的不对劲。
他发现雷星河和叶松两人的动作，在这一轮的交手中，忽然变得小心翼翼，完全没有了先前的凶猛狂暴迹象。
看到这一幕，江凡的表情有些疑惑。
他果断发扬自己不懂就问的风格，直接向身边的青衣少女问道：
“师姐，现在场上的局势，是什么情况？”
少女眸子紧盯着场上你来我往的两人，目光微微闪动的同时，向自己的师弟回复道：
“先前两人的硬碰硬看似凶猛狂暴，却没有杀招，只能说是在互相消耗对方的灵力而已。”
“而现在，才是对决的真正开始。”
“师弟，你看好了，接下来的战斗中，雷星河与叶松将会在互相对抗的同时，想办法用出自己隐藏的底牌。”
江凡听到师姐的讲解，这才明白过来。
他点了点头，感叹道：
“看来我如今空有修士的修为，却还没有真正拥有修士的心性，若不是师姐你为我解惑，我连最基本的斗法过程都不清楚。”
少女闻言，转过头看了他一眼，说道：
“这也正是我每天和你进行切磋的目的。”
“相信以你的悟性，不需要多久，就能彻底的弄明白修士界的规则。”
“不过切记一点，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因为今日雷星河与叶松并非生死相搏，所展现的规则，仅仅只是最基本的东西罢了。”
“若是以后你真遇到什么凶险，须得牢记随机应变四个字，万万不可画地为牢，拘泥于规则之内。”
听到师姐的告诫，江凡自然是郑重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