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少女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他的行为。
这句话江凡一问出口，狐妖少女没有多做思考，便直接开口回复道：
“奴家了解的，其实也不多，只知晓它一名传说的禁忌生灵……”
“禁忌生灵？”
江凡闻言，有些迷惑，反复的咀嚼这四个字。
狐妖少女点点头, 继续解释道：
“所谓禁忌生灵，是对于某些情况特殊的羽化境大能的一种别称。”
“提起这种存在，就不得不先说一下登仙境，上次奴家曾与你说过，因为规则所限，世间能够同时存在的后天登仙境生灵，只可能有一位。”
“自古以来，这个位置, 就被传说中的那位道祖所牢牢占据。”
“这么一座大山横压在前方，某些天资惊才绝艳的修士在修行至羽化境之后，不甘就此沦落，便开始想尽各种办法，想要寻找到一条新的晋升之路。”
“不过，这种路哪有那么好找，万古岁月悠悠而过，羽化境的大能出了不少，可后天的登仙境生灵，却自始至终，都只有那么一位。”
“大多数想着开辟新道路的羽化境大能，最终的结果，基本都消逝在了时光的长河之中……”
“其实，按道理来说，化神境修士，便已经不再受寿命的限制，而羽化境修士，更是拥有着即便世界崩毁, 而自身依然不朽的万劫不灭之身。”
“然而，就是这样的存在，依然会因为探寻此事，而莫名陨落……这其中的原因，细思极恐，让人不寒而栗……”
听到这里，江凡的目光闪烁了几下。
“是道祖做的吗？”
狐妖少女闻言，摇了摇头：
“道祖是有大胸怀之人，只要他人不是通过侵蚀其根基的方式晋升登仙境，他基本上是不会在意此种事情的。”
“甚至可以说，他老人家自己也在期待着有后来者，能够跃升到与他同样的境界。”
“古籍中曾经有明确的记载，道祖曾经以自身虚弱数个古纪元的代价，分出数缕羽化境实力的分神，并随后割断与自身的联系。”
“而目的，就是想让这些分神，去进行各种尝试，想要找出其他晋升登仙境的方法，为后来者开辟出一条全新的路。”
“只可惜，直到如今, 这些分神死的死，亡的亡，开辟新道路之事，却始终未见到曙光……”
听到这里，江凡点了点头。
他心中有些惭愧。
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道祖这种人物，格局还是有的。
他没有再问为何道祖不把自身的位置腾出来，让后来者上位。
因为这个问题本身就很撒币。
不管是什么生灵，能够绝对相信的，都只有自己。
若是换个人上位后，那个新上位的家伙，后续会做出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
狐妖少女稍微停顿了些许时间后，继续往下说道：
“所谓的禁忌生灵，就是对于那些追寻过新的晋升登仙境之路失败，却未曾陨落，成功存活下来的生灵的称呼。”
“因为在此过程中，它们沾染上了某种禁忌之力，所以他们的实力，会远远强于一般的羽化境修士。”
“不过，同样也因为其身上的禁忌之力，它们的形体容貌，都会发生不同程度的变化与扭曲，变得诡异且不可被低等级的生灵直视。”
“甚至于低等级的修士看到它们的样子，或在没有做任何隔绝措施的外界念出它们的名字，都会因此受到感染，导致对于世间的认知扭曲，进而精神错乱，发狂疯癫。”
“若是再严重一点，这些修士，甚至连肉身也会异化为一些不可描述的诡异之物。”
“只有对于天地间大道有了一定感悟的化神境或化神境以上的修士，才在可以在短暂的时间内，直面这种禁忌存在而不受到影响。”
听到这里，江凡忽然想起那对自称为太上的眼珠子曾经说过的话。
它说未到化神境的生灵，唤其真名，会被其自动屏蔽，应该就是为了不让自身的禁忌之力无意间影响到其他低阶修士，故此特意对自己做出了某种限制。
这样看来，狐妖少女说得没错。
化神境或者化神境以上的修士，其本性都不会太坏。
但是，问题又来了。
以自己现在结晶境初期的实力，上次在妙音岛之时，可以算得上直面对方了吧，为什么直到如今，却一点影响都没有？
难道是自己已经精神错乱了，只是自己察觉不到而已？
毕竟神经病不会认为自己是个神经病。
莫非自己现在就是这种状态？
江凡想到这里，勐地打了个寒颤，从思索中回过神来，面色微白的上下左右看了一下自己的躯干和四肢。
随后，他松了口气。
看起来还是原本的模样，没有任何要变化的迹象。
但他转念一想，这里是算是自己的梦境空间，自己此时的模样，其实是根据自己的意识幻化出来的，不能当真。
可能自己外面的肉身，此时已经开始长出一条条触手，或者化成一堆堆奇形怪状的肉块也说不定。
想到这个可能，江凡的内心，又开始惴惴不安了起来。
进入那个奇特空间的，是江凡的意识，而并非其真身。
狐妖少女的灵识，并未跟他一起面对那名叫做太上的禁忌生灵，但她从江凡先前与司空月灵的谈话中，得知了具体的经过。
她看到江凡的表情后，大概猜到了后者的心思。
她想了想，旋即轻言软语的出声安慰道：
“放心吧主人，虽然奴家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你以完全不设防的意识直面那位存在，按道理来说，应该早就在那一瞬间便彻底的疯掉了……”
“但直到此时，你都还能如此神智清醒的与司空月灵那个小家伙，还有我讨论此事，说明你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额……”
江凡摸了摸鼻子。
听到狐妖少女对于自己师姐的这个称呼，他才忽然想起来，别看对方现在外表是个娇滴滴的少女模样，实际上，怕是已经有了百岁左右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