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府,门前卧有两个威武的石狮子。原先为了图喜庆,师傅曾经抱着赵睦在门楼头上挂着过两个大红灯笼,至挂上后一直未曾取下。
而今日,红灯笼换成了白灯笼。这是主家有了丧事。
赵堂主一无妻妾,二无儿女,整个赵府,能称为主人的就只有他自己和被仆人称为小少爷的赵睦。
赵睦安然无恙,所以这红灯笼意味着赵堂主已经去世
“少爷,您去哪了?我派人一直没有找到您,呜呜老爷在最后一刻还是念叨着你的名字呜呜呜却连您最后一面也没见着”,打小和赵堂主一起长大的老仆忠叔哭个不停,红着眼睛断断续续的说道。
赵睦如遭雷击,即使他是宗师强者,浑身却像被抽干了气力,有气无力地向老仆道:“忠叔,您扶我进去,我使不上劲。”
老仆见赵睦脸上面无血色,收了收哭声,赶忙搀扶起赵睦。
“好的少爷,咱们回家。”
路上,赵睦缓了缓心神。想着师傅早上还中气十足的准备去接收材料,怎得突然传来噩耗?
“忠叔,师傅究竟是怎么出事的。”赵睦哽咽道。
“今天老爷接受材料,不知怎么走露了消息。野狼帮的副门主领头,突袭老爷队伍。老爷老爷被打成重伤,回来后就不治身亡了。”
“野狼帮”赵睦咬牙切齿,喃喃道。
“少爷,老爷让我告诉您”
“嗯?”
“不要报仇,让您时常想想他给您取的名字。”
“不报仇,我的名字?赵睦赵睦平平睦睦,一生平安”赵睦握紧了拳头。
是啊,自己有时在一些方面表现的虽非常人,也多次在兵器打造方面给师傅提了意见,得以百锻堂打造的兵器在对抗其他势力时无往不利,但是为了韬光养晦,在师傅面前也始终隐藏着自己的武学天赋,只表现为中人之资。师傅想必是怕我报仇心切,飞蛾扑火,方才如此说。
真是真是
唉,师傅啊你徒弟在武学方面是个天才!此仇不报,安能报您对赵睦的拳拳爱护之心。
“少爷少爷门主和副门主也在。”
“嗯?”赵睦稍有疑虑,一转念又想着刚刚在门口那些陌生的持刀的弟子,个个都有三流水准,在七玄门腹地却好似如临大敌,与其说是戒备敌人来犯不如说是防卫着赵府,怕里有人跑出来。而在看到自己后,好几个面有异色。
想到此处,赵睦好像明白了什么,心里突生几分杀气。
忠叔不通武艺,但是突然感觉自己扶着的少爷浑身血液升腾,双目如同择人而噬的野兽,红的吓人,有些害怕的紧了紧衣袖道:“少爷,咱们到了。”
赵睦拿开忠叔的手,站直身体,力量好像回到了自己身体:“忠叔,您先回自己房间,如果我有需要,再来唤您?”
忠叔本想反对,想要陪着少爷,但是看着赵睦一脸坚决,又改口称是疑惑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赵睦这边见忠叔离开,缓缓的走进大堂。
大堂里,正中央摆的是师傅的遗体,浑身多处刀伤,致命却是胸口一处掌印。原先挺拔的胸膛,被一掌拍的凹陷下去。
旁人如若受的如此伤势,怕早已毙命,而他却能凭着一股执念逃回赵府,直至油尽灯枯。想来一定有未竟之事,未见之人。
遗体双目张大,死死的盯着屋顶,这溃散的目光里,赵睦读出了师傅对凡世的留念,也有对于对没有看见自己最后一面的失落。
看到这里,赵睦一直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下来,跪在师傅身旁失声痛哭。哭声之凄厉,在场的众人无一不动容。
但是,没一会马副门主一系却有一人出声打断了哭声。
这人是一老者,双鬓斑白,面目丑陋,浑身干瘦,眼神里透着一股贪婪,他开口道:“好了,赵小子,哭丧一会再哭,我等还有事询你。”听闻此言,众人皆是缓过神来,也大都热切的打量着赵睦,眼神贪婪的恨不得生吞下眼前这个少年。
赵睦暗骂一句果然如此,他站起身来,俯身用手轻轻的合上师傅的双眼,毫不客气道:“不知诸位有何指教。”
众人都是久居高位之人,闻言便怪赵睦过于失礼,多有不喜。而丑陋老者更是直接怒道:“好你个黄口小儿,在坐的哪个不是好意来祭拜你师傅的长辈,岂敢只称诸位!你师傅就是这么教你的?目无尊卑!”
赵睦冷言道:“好意?只怕来者不善!”
被揭穿心思的丑陋老者怒道:“你该打!”,说罢便要上前教训这个黄口小儿。
“够了。”身为门主的王绝楚实在看不下这场闹剧,制止了老者的行为。
听了门主发话,丑陋老者不动声色的看了眼马副门主,见后者也是眼神制止,便使劲一摆衣袖,退回马副门主身后。
王绝楚大马金刀的坐在首位,三位副门主依次坐在两旁,其余长老则是环绕着四人,依次站立。
众人形成成大圆弧,圆弧中间是赵堂主遗体和站立在他身旁的赵睦。
王绝楚扫视众人,发现大家大都热切的看向自己。想着昔日得立干将尸骨未寒,众人却因为一件暗器罔顾人伦,一脸贪婪的吃相,心里开始生起几分不满,但是又想起逃回弟子描述那件暗器轻易取了好几名埋伏的野狼般一流好手,威力之大,大到令他也心动不已。
于是王绝楚便对赵睦说道:“赵睦,你师傅之事,我们都深表遗憾。待他厚葬后,我答应你必血洗野狼帮上下。但门派的情况你也清楚,我门之势力与野狼帮不相上下,要做成此事还需要你倾力相助。百锻堂的弟子我们都询问过了,有人说是昔日你锻造送于你师傅的一件寿礼。所以此物到底该如何使用,如何制造还需你一一道来。”
说着,王绝楚从怀里取出一件奇兵。赵睦定睛一看,那件兵器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