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下压力的秦枫只感觉两腿一软,所幸刑盛眼疾手快,第一时间便赶到身旁,将其扶住。
“姑爷,辛苦了。”刑盛发自肺腑。
而秦枫也明白,当蓝凝霜二人将对他的称呼从秦公子改口为姑爷的那一刻,他们心中才算真正的认可了自己
啪啪啪!
唐轩一边鼓掌一边走上前来:“没想到秦公子竟然研习文圣道统,还踏入了九品筑根境,了不起,了不起,难怪能将瘫了的柳小姐娶回府中。
哎呀我怎么能这么说你的新娘子,一时口误,秦公子不会怪罪吧?”
秦枫伸手拦住了愤怒的刑盛与蓝凝霜,不是他不想让身旁二人打死眼前这个杂碎,只是王猛虽然不知为何倒下了,但先前出手震退刑盛的人还未现身。
他可不相信,堂堂的兵部尚书郎之子,远赴晋阳城,身边会只有一名六品侍卫。
“唐公子说的哪里话,人怎么可能会与畜生一般见识,若是吵赢了,充其量不过是赢了畜生,若是难分胜负,那便是与畜生一般,若是输了,那岂不是畜生不如?
这么看来,我真要与唐公子计较的话,横竖都是吃亏的,毕竟畜生打从一开始就立于不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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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盛与蓝凝霜诧异地看了一眼秦枫,没想到,这个姑爷的嘴巴这么毒。
唐轩闻言,脸色狰狞,刚欲说些什么,却被秦枫直接打断:“别白费力气了,除了过过嘴瘾你还能做些什么?不过说实在的,我就喜欢看你想要杀我,却又拿我无可奈何的样子。”
真的好贱刑盛与蓝凝霜对视一眼,心中的想法不谋而合。
唐轩的脸皮因为愤怒不断抽动,不过片刻之后,他似是想到什么,反而吐出一口气,笑道:“罢了,罢了,本公子不与你一般见识,我来这里便是为了喝上一口柳家小姐的喜酒,秦公子,你不会不欢迎吧?”
此人,并不像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秦枫两眼微眯,他倒是希望对方能够被自己言语激的暴跳如雷,毕竟相比横冲直撞的熊,还是阴影中伺机而动的毒蛇更让人难以提防。
唐轩瞥了一眼地上的王猛,冷声道:“来人,将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丢远一些,不要影响了今日的婚事。”说完,便径直踏向秦府大门。
刑盛见状,直接将长戟横握,挡在了大门之前。
“怎么,不愿让我进去?这可不行,我不远万里来到此处,若是连一杯喜酒都没喝上,回去之后岂不是要被人笑话?莫老,你说这可如何是好。”唐轩话音刚落,他的身旁,不知何时凭空出现了一位老者。
老者身穿一身青色袍子,头顶已秃,两鬓空留些许白发,他的眼神阴狠,长着一个鹰钩鼻,模样可怖。
刑盛与蓝凝霜见到来者浑身寒毛直立,如临大敌,刚才瞬身出现的手段,那是唯有踏入神武五品神行境界的人才能做到!
莫老开口,声音如同钢针划在黑板上一般,尖锐刺耳:“两个七品的小娃娃,一个不过刚刚触摸到剑意二境重岳,也妄图拦下我家公子,找死不成?”
话音中仿佛带着莫名威压,挡在前头的刑盛脸色一白,口中发出一声闷哼,可即便如此,他也是半步未退!
“哦?骨头倒是挺硬。”莫老冷笑一声,就欲再次发力。
“够了。”秦枫忽然开口:“今日是我大喜日子,哪有拒人门外的道理,今日只要来我秦府的,都能讨到喜酒!”
“姑爷”刑盛还欲说些什么,却被秦枫用眼神制止,形势比人强,这里如果强拦唐轩,虽然对方不会对自己直接出手,但肯定会对蓝凝霜与刑盛发难。
在这个时代,死一个剑侍与扈从,以兵部尚书郎的能量,想要摆平不过是分分钟的事。
秦枫忽然有些后悔没有趁早与司正石子明打好关系,不然若是今日能请他到场,以他百鬼五品的能力,自己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被动。
“还是秦公子识大体,不愧是读书人啊。”唐轩轻蔑一笑,带着莫老,大摇大摆的踏入秦府,而晋阳城城主府一行人,面面相觑之后,也是紧随其后。
“姑爷,需不需要我扶你进大堂。”刑盛低声道。
秦枫摇了摇头,在原地缓了一口气,接而挺直身板,牵着新娘的手向大堂方向走去。
秦府内,下人丫鬟在他接新娘的时候,已经在各处摆上了桌椅,酒水陆续端上,冷菜佳肴亦是一盘接着一盘。
没过多久,秦枫一行人便来到了大堂,此刻的秦建安与二娘早已端坐在正位,一旁的秦安满脸高兴。
眼看今日的两位正主已到,只听有人高呼:“请各位宾客入座。”
皇帝赐婚这么大的动静,就算不是晋阳城满城皆知,那也是相差不远,而秦建安平日里喜欢往外送银子,认识的朋友倒也不算少,所以没多少功夫,整个秦府内便是坐的满满当当。
秦建安笑问:“枫儿,怎么接个新娘,用了这么久?”
“发生了一些事情耽搁了一会儿。”
二娘打量着面前的新娘子,怎么看怎么满意,只是看到对方座下的轮椅时,还是会心生感慨:“这么好的闺女,怎么就偏偏遭遇上了这种事。”
聊了几句,礼仪继续。
只听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一家人其乐融融,二娘上前握住了新娘的左手,红着眼眶道:“闺女,以后这里,便也是你的家了。”
秦家上下,没有一人嫌弃柳剑璃下身瘫痪。
蓝凝霜与刑盛对望一眼,此时此刻,他们也总算明白了,为何柳老爷子会愿意将小姐下嫁来这里。
原本一切事情都在向着美好的方向发展,按照礼仪,接下来便该是秦枫揭开柳剑璃的却扇。
可就在这时,进入秦府后始终没有动静的唐轩却突然站起出声:“不行啊,这可不行!新娘子不能起身拜天,拜地,拜父母也就罢了。
若是揭开却扇也是如此随意,这亲结的岂不是太过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