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洞穴如此之深,血棺中人又是被血祭阵所封,冰路之下数十万的尸体残骸,无一不证明着被封之人的强大。
启动血祭阵的人和血棺中人很明显有滔天仇怨,既然这样,那么这样的洞穴绝不可能是他所修建,想来是棺中人自己的洞穴。
需要动用血祭阵才能封印的人,其实力可想而知,这么强的人的洞穴不会只有有孤零零的一个人。
砚司淳抹掉手心里的血,开始沿着墙壁摸索,这一摸就有了发现,墙壁并不光滑,有许多纹路,但这些纹路却是肉眼不可见的,只能用手或者身体去触摸方能察觉,砚司淳围着墙壁走了三圈,她的手也在墙壁上摸了三圈,每一个纹路都没有放过。
在第三圈走完后,砚司淳停了下来,头微微低下,唇角溢出低低的轻笑:“我真是越来越好奇了,你究竟是谁。”
墙壁上的纹路砚司淳并不陌生但也不是很熟悉,以至于摸了三遍才察觉,这是砚家禁地的地形图,用纹路勾勒出砚家禁地的地形图,这得是对砚家禁地有多了解,砚司淳不知道,只知道熟悉程度不绝会逊于她。
可这些纹路,究竟意味着什么,砚司淳重新回到血棺前,靠着血棺缓缓坐下,她需要休息休息,她的血,刚刚想暂止血祭阵流失的太多,现在头有些晕。
砚司淳靠着棺椁,闭着双眸,大脑思考着禁地地形图意味着什么,是否是自己太过多心,这些纹路仅仅是地形图而已,并不具有其它含义。
既然这些纹路和禁地有关,那其它也有可能和禁地相关。
禁地是砚家家主都不能踏入的地方,她也就是曾经进去了三次,有两次是犯了大错,被关进去受罚,每次进去都差点死在那。
砚司淳脑子里迅速闪过了什么,禁地是什么地方,禁地最主要的是什么,不就是凶险和残酷的刑罚么。
砚司淳迅速想起了禁地最残酷的刑罚——裹裂。
裹裂之型,要将人包裹起来然后放一粒九转魂丹于受刑者口中让其含着,接下来就会抽出受刑者全身所有的筋骨,皮会一层一层的扒下来,接下来,会用滚车碾压剩下的血肉,滚车会先碾过你的手臂,再到腿脚,再到小腹,最后是大脑,反反复复,直到变成一摊泥泞,裹裂全程因为有九转魂丹吊着,只要不到最后一科受刑者都会保持清醒,感受着每一丝每一分的痛苦,看着自己的筋骨一条一条的被抽出,自己的皮一层一层被剥落,再看着自己的血肉被碾压成肉泥。
禁地,刑罚,裹裂,血腥,杀戮,血祭,她想,她明白了。
砚司淳睁开那双灵动有神的圣罗兰紫瞳,站起来看着头顶装满血液的方盘,看着那墙壁上的铁链,双脚蹬上棺盖,飞身向上跃起,双手牢牢抓住了紫色的铁链,双脚离开血棺,毫不犹豫的朝铁链高处抓去。
到了紫色铁链的最高端,砚司淳现在和墙壁只有一公分的距离,脚蹬墙壁,双手伸的老长,抓住了透明的那根铁链,借着蹬过来的余力,砚司淳在空中旋转,脚与头换了个方位,现在是头对着墙壁,而脚猛的一踹方盘,方盘里的血液被她这一踹溢出来了许多,墙壁上也沾上了血液。
觉得不够,砚司淳干脆用脚勾住了方盘的镂空处,腰部发力挺起,手配合着腰部渐渐竖直,像倒立一般,因为身体不再平衡,要保持平衡砚司淳的脚也开始往上翘。
方盘一侧被砚司淳的脚用力向上勾,没法保持平衡,方盘呈倾斜状,方盘里的血液倾盆倒下,一须臾后,方盘的血液被倒了个干净。
下方的血棺又变得模糊看不清里面的景象,方盘里只余少许血液,砚司淳的脚不再勾住方盘,在空中来了个180度全方位旋转,飘然落地。
砚司淳在地面上随手一摸便将手染的猩红,将自己的血液和刚从方盘中倒出来的血液融合,在墙上画下一串又一串神秘的纹路。
当整个墙面全是血液画出的纹路时,主室发出一阵一阵沉闷的轰隆声,砚司淳聚精会神的寻找声音的来源。
在地下?砚司淳看着主室地面上的血雾,没有用耳朵去贴地面,而是用手去感受。
这么大的声音,用手去感受地面的震动也可以判断声音的来源是不是来自底下。
用手穿过血雾,砚司淳的手贴住了地面,没多久,砚司淳收回手臂,声音的确来自地下,那么入口在哪?
砚司淳开始在主室走动,寻找地下入口,没走几步,便感受到脚底踩空,紧接着身体就失去了平衡,下落的速度很快,加上主室离地下空间的高度并不是很高,还没等砚司淳反应过来维持身体平衡,砚司淳就砸进了一处冷泉。
“嘶。”砚司淳因为冷泉太过寒冷发出声音,连忙从冷泉里跳出来,打量着这个地下空间,很潮湿,很寒冷,水声滴滴答答,冷泉冷气弥漫。
地下空间并不大,一眼可观全貌,砚司淳扫视了好几圈,也没有看到比较奇特的东西,除了这处冷泉。
砚司淳看着自己身上的血腥脏污,又看了看那冷的刺骨的冷泉,身上的干净还是战胜了寒冷,褪下身上的破布,打着寒颤进入了冷泉。
用手捧起泉水,开始清洗自己的身体,耗费了不少时间,终究将自己彻底清洗干净,刚准备走出冷泉,却感受到自己的丹田多了一丝暖意。
暖意?自己明明都被冻得神经麻痹了,丹田里的暖意逐渐变成了火热,丹田内部,似有一团妖火在烧,砚司淳本能的寻找很冷的物体,见自己半个身子已经离开了冷泉,又猛的往下坐,将自己的全身置于冷泉内。
丹田里的火热,让砚司淳的脸颊变得绯红,冷泉也只能稍稍压制,在砚司淳思考怎么解决丹田里的那团火时,冷泉的泉水开始猛涨,温度也急转直下,砚司淳的脚已经被冰冻住了。
冷泉的冷泉瞬间溢满,地下空间已经被冷泉覆盖,在砚司淳看不到的主室也有了冷泉泉水。
砚司淳身上的冰已经到了腰部,再继续下去,自己只怕是会变成冰雕永成冷泉,最要命的是,丹田的火没有因为冷泉的温度越来越低而被压制,相反越来越盛,冰火两重天,生不如死。
冰很厚,砚司淳现在只有一个脑袋还没有被冻住,完全使不上力气,这大概就是垂死挣扎?突然,砚司淳敏锐的发觉一股冰冷气息在自己的身后,这和冷泉的气息有些相似但又有不同,不同的是这股冷意是由远到近,不像是泉水,倒像是一个生命体。
但砚司淳现在没法转动脑袋,没一会,砚司淳身上的冰块自动碎裂了,但因为刚解冻,还没法行动,一手冰冷湿滑的手扶住了砚司淳的腰,砚司淳浑身一个激灵,但丹田里的火热被压下,丹田内处爆发了一股很强的力量。
这股力量让正在猛涨的冷泉泉水乍然停止,砚司淳最清楚的感受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丹田里多了一颗冰蓝色的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