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胡斐告别后,徐子义便从佛山一路北上,沿途杀了不知多少清廷高官,只要涉及贪赃枉法,勾结当地恶霸地痞之流,他们一个都逃不掉!
只是其中动静越闹越大,便惹来了沿途官府围剿。
不过徐子义武功高强,那些寻常官兵根本奈何不了他分毫,反而因为连日围剿,惹得他杀意大增。
短短数日间功夫,下至巡检县令,上至巡抚总督,不知有多少高官死在了他手中。
加上徐子义擅长用毒,每每他人刚路过某地,某地官府上至官员,下至为虎作伥的官兵,就被一窝端了。
由此更加造就了清廷南方根基的动荡,短短不到半月光景,清廷沿海一带局势之糜烂,竟然堪比当年三藩之乱。
只是如今清廷沿海局势还算稳定,早已平定了三藩之乱,以及割据台湾的郑家,不然这南朝天下真有可能要变天了!
沿海一带的局势动荡,自然引来清廷的重视!
要知道自清廷建国以来,还从未有过这般胆大包天的狂徒!
哪怕是康熙年间极为活跃的天地会,也未曾像对方这般胆大妄为,竟敢在光天化日闯进衙门内直取朝廷命官的首级。
所以便在短短半月内,此事就传遍了天下,震动了整个朝野!
就在清廷加紧调遣人手,追查徐子义下落之际,正在筹备召开天下掌门人大会的福康安,也因此被乾隆招进宫中,派他加紧搜查各门各派的情报,同时又派他招揽江湖高手,务必要将那狂徒捉拿归桉!
只可惜徐子义身法高明,出手又是迅捷,到头来却无一人能够说得出具体长相。
好在徐子义一身前朝服饰打扮,这才给了清廷灵感,漫天的海捕文书上皆在重点描绘他的装扮。
至于是他的真正容貌,反倒是变得不重要了!
……
就在清廷广发海捕文书之际,身为始作俑者的徐子义却是沿着广东直接北上已经抵达了湘西一带。
飞狐外传的江湖时代晚于鹿鼎记的世界,自然所谓高手的武功也远远逊色于洪安通,海大富之流。
不过这也并不意味着这座江湖并没有徐子义想要的东西,起码在这洞庭湖旁,就有着徐子义想要的东西。
徐子义如今内力有成不假,可却走得是旁门左道,加上“化功大法”致命的弊端,逼得他不得不寻找解决的办法。
这座江湖太小不错,可它的确有徐子义暂时需要的东西。
比如就隐居在白马寺旁的毒手药王的关门弟子程灵素,她在毒道一途上的修为则是远超徐子义十倍有余。
作为“毒手药王”无嗔大师的关门弟子,程灵素在师门中的年龄最小,可本领却是在四人中最高。
只是由于她生性善良,从不以毒作恶,甚至平生也从未杀过人,也正是因此,她的本领虽然在师门最高,可却并不危险。
相反她那些师兄,师姐们则全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恶人,不过也正因为由于她生性善良,她这才得无嗔大师的真传。
而这次徐子义的目的,便是拜访这位毒手药王的关门弟子程灵素,以她在毒道和医术上的本领或许能够解决徐子义心中的顾虑。
清楚那程灵素心底善良,从未伤人,为了避免为其惹上麻烦,徐子义沿途皆是有意避过来往行人,绕开了白马镇直奔白马寺而去。
此时时值黄昏,徐子义身形已至路口岔道,又向前走了一段路,就见西首一座小山之上,有个老者手持药锄,似在采药。
这人形貌俊雅,高高瘦瘦,是个书生,见到这人后,徐子义只是目光一抬,则是很快就从他身边略过去了。
旁人不知道毒手药王门下的情况,可是徐子义却是清楚。
此人正是毒手药王门下的大弟子慕容景岳,看似其人一身书生打扮,实则却也是一个心肠歹毒之人。
他与师弟姜铁山,师妹薛鹊三人感情纠葛不断,早年他成婚后,却因为三师妹薛鹊倾心于他,便下毒暗害他的妻子。
因此惹得他大怒又施毒将薛鹊毒的驼背跛脚,而姜铁山却十分钟情薛鹊,哪怕薛鹊虽然驼背跛脚,他仍是并不在意,反而与薛鹊成了亲,并生下一子姜小铁。
只是待到他二人成亲之后,慕容景岳却又忽然反悔,又开始与薛鹊纠缠不清,最终二人为了长相厮守竟然勾结其师叔“毒手神枭”石万嗔合谋杀死了自己的丈夫姜铁山,最后默许慕容景岳杀死自己的亲生骨肉,酿成了一场人伦惨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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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这等狼心狗肺之辈,徐子义连多看他一眼的心情都没有,只是冷哼一声就从他身旁路过。
而被徐子义冰冷眼光扫过,还在药田里忙碌的老者则是顿感周身一寒,又听到其冷哼一声后,甚至都有种自己将要命不久矣的错觉。
从始至终,他根本不明白自己是从何得罪了此人。
待到徐子义身影逐渐远去,他这才敢抬起头,他乃是老江湖,自然识得出来人的厉害。
这时候他才留意到来人一身前朝衣冠打扮,脑后并没有旁人那般异常显眼的辫子,也正是这一幕,让他似是想起了近日以来江湖上堪称轰动传闻!
“难道是那位煞星?”
已经自动联想到近日以来轰动天下传闻的老者,这时不由得脸色一变。
如果真是那位煞星,他可得罪不起!
想及此处,老者也顾不得其他了,连忙丢下手中的锄头,甚至顾不得收拾家中的细软直接逃之夭夭了。
这并非是老者反应过激,而是实则徐子义的名头太大了。
从广东到湖南,这一路不知死了多少朝廷大官和试图捉拿他的高手,老者所杀之人固然不少,可与徐子义比起来可谓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认出了对方的来历后,老者甚至连向官府通风报信的心思都没有,就连忙匆匆离开了药田。
徐子义自然不清楚自己的露面,会给身后的老者带来这么大的压力,因为这时候的他在曲曲折折绕过几个弯后,便看到距离离大路数十丈处有个大花圃,一个身穿青布衫子的村女弯着腰在整理花草。
徐子义在鹿鼎记之中,就因陪伴在海大富左右,略懂一些药理常识。
因此徐子义一眼就看出了不远处的花圃里,看似是种植着不少普通的药草,只不过其中大多是用来医治跌打与伤寒的草药。
瞧出这些草药的用途,在联想到距离此处不远的白马镇上的百姓,徐子义心中不禁啧啧惊叹。
难怪无嗔大师会将她收为关门弟子,仅凭她这份为普通百姓考虑的善心就足以让人称赞了。
同时这时候也是留意到花圃里那些蓝色小花,那些花朵色作深蓝,形状奇特,每朵花便像是一只鞋子,幽香澹澹,只是不知其名。
“姑娘倒是一副菩萨心肠,只可惜却解不了人性之恶!”
看着依旧旁若无人在花圃里忙碌的村女,就在此忽然停下来的徐子义则是忽然开口。
听到徐子义开口所言,原本还在忙碌的村女这才抬起头。
她身形虽瘦弱,容貌也是平平,肌肤枯黄,脸有菜色,似乎终年吃不饱饭似的,头发也是又黄又稀,双肩如削,身材瘦小,显是穷村贫女,自幼便少了滋养。她相貌似乎已有十六七岁,身形却如是个十四五岁的幼女。
不过唯独她那一双眼睛却是明亮至极,眼珠黑得像漆,这么一抬头,登时精光四射。
“你又是谁?”
村女打量了一下花圃外的徐子义外,留意到他一身明显异于常人的打扮后,也是少有主动开口问道。
她虽看起来容貌平平,可随着开口,说话语音却是清亮,与其容貌颇有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