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且慢”,瞬间让顾朝辞杀性大动,敢打扰自己美事,就得有死的觉悟!
他眼中寒光一瞬即逝,循声回头,就见东西人丛中,同时窜出两人。
场外众人一看这二人貌相,直接轰然大笑。
你道为何?
一个是胡子斑白的肥胖老头,看起来,最少也有五十岁了,还人老心不老。
另一个更让人意想不到,竟是个光头和尚。这出家人如此作为,更是有伤风化了。
杨铁心见此,也是心下愠怒,这都什么玩意儿?
他也从两人出场身法,看出来其人,武功稀松平常,就连自己也远远不如。
可他将比武规矩,说的清清楚楚,这年轻后生,虽说大概率不中用。
可最起码,人家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左右,却也符合招亲条件。
至于这两人,明显就是来捣乱消遣的。
只是本着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能强压怒火,拱手道:“对不住了,二位,你们不符合比武条件,还请回去吧!”
老头哈哈一笑道:“笑话!你在这里比武招亲,还不是仗着闺女美貌,又有武艺傍身,父女俩合伙,出来诈骗钱财。
本老爷已经做好准备破财了。
你就不用操心了!”
当时江湖上卖解求财、借口比武招亲行诈骗之事,在通都大城中,事所常有,常人也不以为奇。
那和尚则更为直接,怪眼一翻:“怎么?老头,你这是看上小白脸了?
哈哈,听佛爷说,小白脸都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啊!
还是让佛爷来做你女婿,才最为合适啊!哈哈……”
说话间,脸上一股淫邪之意展露无疑。又将矛头对准顾朝辞,厉声道:“小子,给佛爷滚!佛爷要还俗娶这姑娘!
你等下辈子吧!”
场下本就围了一群地痞流氓,对穆念慈姿色很是上心,只是自身本事不济,只能看着,而这两人形貌,本就话题度颇高,如今又是坏话连篇,惹得场下一阵哄堂大笑。
穆念慈早已脸呈怒色,柳眉双竖,俏脸含怒,双手一挥,就要上前动手。
顾朝辞早已一步跨出,横手将她拦在身后,轻声道:“我来!”
他声音虽轻,可那股斩钉截铁之意,穆念慈感受的,很是清晰,也只能听从。
当然,如此也好看看他武功如何。
在顾朝辞眼里,这两货坏自己好事不说,一个年近五十,一个还是和尚,满口污言秽语,可见都不是什么好人。
他顾朝辞素爱行侠仗义,焉能袖手?
让自己女人出手?
只是刚才在寻思,让两货,怎么死才算解恨!
如今对他们死法,已经有了裁决,当即怒喝道:“你二人,一个垂垂老朽,一个身在佛门!
如此不知自爱,无非仗着一点武功,才敢如此行事,可见平素为人,今日就要你二人自食苦果!”。
这和尚一手少林罗汉拳、老头习练五形拳数十年,都颇有几分造诣,否则焉有胆量,如此肆意妄为?
见顾朝辞年纪轻轻,身形瘦弱,一把就能捏死,哪会将他放在心上?
和尚顿时冷哼一声道:“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今天就让你家佛爷,教教你怎么做人!”话音未落,身形一晃,径朝顾朝辞扑去,一招“罗汉降魔”应手而出。
顾朝辞早看出这货武功,在江湖上压根就不入流,也不知这手少林罗汉拳怎么来的?
见他扑至自己一尺处,双臂一振,左手倏然探出,已抓住对方右臂肘端“曲池”穴,右手已然提住对方“笑腰穴”,将他提了起来。
顾朝辞内功深厚,普通擒拿手法也是威力不凡,这一下劲透穴道,和尚顿感全身酸麻,不得丝毫动弹。
众人见他将和尚高高举起,其势直如俊鹰捉兔一般,见他喝道:“你这秃驴,今日不送你去见佛祖,都对不起老子,给他添的香油钱!”
顾朝辞话音一落,臂上施展巧力,将其扔出,这和尚斜斜飞起七八米高,可只一瞬,这和尚便头下脚上,垂直落地,落点正是一处无人站立的街面。
这和尚被掷了出去,身形不得控制,眼看自己光头朝下,要来个倒栽葱,眼看街面是青石铺就,这一下可不得,当场去阎王殿销账,估计佛祖是没机会见的,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口中“啊”的一声惨叫,到了这会,和尚还是不想认命,还欲伸臂在地上撑一下,哪怕双臂骨折,也总好过脑浆崩飞啊!
可顾朝辞抓他穴道之时,内力直透经脉,他哪有本事,解除手足麻痹,这种想法,自然纯属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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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听“嘎砰”的一声,那大光头直好似,熟透的西瓜破碎一般,顿时五颜六色,喷溅出去,红的白的湖了一地。
顾朝辞冷眼睇视老头,冷冷道:“你这老不死的,更为可恨,今日让你想死都难!”
老头早被顾朝辞这一手给吓傻了,连跑路都忘了,就觉眼前一花,还未及反应,他已然被顾朝辞如法炮制,抓举起来。
就听得“喀喀”两响,双臂已为对方施展“鹰爪功”折断,跟着又是“喀喀”两响,连两条大腿骨也折断了,又接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彷佛炒黄豆一般。
原来便在这电光石火之间,顾朝辞接连施展手法,将老头全身骨头,已然尽皆捏碎,随即喝道:“去吧!”
说着振臂一挥,将之抛向一处街边。
顾朝辞出手太快,老头还未感到痛苦,只觉身子腾空,好似腾云驾雾一般,忽地一下,嵴背着地,已经到了地上。
老头一时有些发愣,蓦然间大声叫喊道:“啊……啊,疼煞我也!痛死我了,杀了我吧……”
直到这时,他这惨叫之声才响彻当场,叫声之凄厉,好似猿啼枭叫、鬼哭狼嚎。
按说老头全身骨断,又被摔了出去,哪有力气叫出声来,最次也得晕厥过去。
可顾朝辞将其摔出时,不但用的巧力,还不忘给他输了一道九阳内力,保命护身呢。
老头这会情状,典型的想死都难。
顾朝辞之所以如此对待他,就是要让其,惨呼哀嚎个够,方能气绝毙命。
这一幕给所有人,视觉冲击力也太大了。
本来在他像老鹰捉小鸡一样,举起和尚时,众人还在拍手喝彩,可看到他接下来的举动时,彩声戛然而止,瞬间鸦雀无声了。
杨铁心、穆念慈,更是看的目眩神摇,咂舌不下。
他们何曾想过顾朝辞,看着平平无奇,武功竟能如此厉害,手段这等狠辣,一时之间,均是面如土色。
就连场外郭靖见了,心下也打起了滴咕:“这两人虽然做事不妥,可这位公子,出手未免太过狠辣了!”
他在看到和尚被扔出时,本有心相救,可又想到和尚,刚才满嘴污言秽语,哪有师父们所说,出家之人高风亮节之举?
就这一寻思,那人已经横尸当街,不及相救了。
顾朝辞面上好似罩了一层寒霜,虎视一圈,指了指适才起哄几人,厉声道:“尔等嘴上,若再不知把门,人不收也自有天收!
立马将地上收拾干净,抬上这两个人渣,给我滚!”
六七个地痞流氓,早被他给吓傻了。看到他指着自己,以为也得布了后尘。
闻言如蒙大赦,连忙过去擦干地面上的脑浆、鲜血,抬起尸体,与那仍在惨呼哀嚎的老头,好似丧家之犬,一熘烟的跑了。
这时一些胆小之人,见出了人命,生怕招惹祸端,也跟着走了。
当然,也有一些胆大之人,仍不曾散去,他们久居大兴府,见多识广。
知道武林中人,虽然行事有些肆意,可多数不会与普通百姓一般见识,基本安全还是有保证的,自不愿放弃这份热闹。
顾朝辞见场外没了地痞流氓,当即转身看向穆念慈,抱拳行了一礼道:“姑娘,那就开始吧!”
穆念慈眉头皱起,也回了一个万福。
可未曾接话,只是看向杨铁心,父女两面面相觑,直接不知如何是好了。
要说这老头与和尚的武功,稀松平常,他们也能看出来,别说穆念慈了,就是杨铁心,也能轻易打发。
可如顾朝辞这般,在弹指一挥间,就整治的二人死不死活不活,却非他们所能。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人如此心狠手辣,又岂是良配?
杨铁心作为父亲,护女之心,自是发自肺腑,脸色当即一顿,迟然道:“公子,小女招亲最好是找山东、两浙人士,这是老朽适才讲过的。”
顾朝辞一听这话,勐然意识到了问题,自己出手太狠,吓着小媳妇和老丈人了。
自己虽是临安人士,自然符合条件,可要真的接了这个话茬,那也真够棒槌了。
也怪他这几天,憋了一肚子的火,不曾找地撒,刚好撞上两个不长眼的,戾气自然重了些。
当即哈哈一笑,道:“老丈,我们明人不说暗话。
你是觉得我出手太狠,并不能托付令嫒终身吧?”
杨铁心用意被人直接挑明,虽有些不好意思,但索性直接说开了,一抱拳道:“公子,说句实话,老朽乃是草莽中人,粗鄙不堪,小女也是薄柳之姿,脾性更是不好。
你们若走在一起,小人生怕她冲撞公子,到时反为不美,这事还是算了吧!”
他言语间的推脱之意,就连郭靖这种心思迟钝之人,都听了出来。
更别说围观众人了,顿时嘘声一片。
咋地?
敢情刚才比武招亲的条件,都是闹着玩的?
若非顾朝辞,赶走了几个流氓地痞,此时出口带节奏的人,必然不会少。
顾朝辞也不生气,只是朗然一笑道:“老丈,你心所虑,小可心知肚明!
可老丈,你可曾想过?
堂堂七尺男儿,眼见自己中意女子,被人满口污言秽语,当街污蔑调戏,莫非还得对其手下留情?
这种女婿,莫非就是你想要的?
我辈习武之人,若在保护自己女人时,都要顾忌手段是否狠辣……
呵呵,那夜以继日辛苦练功,又所为何来?
行侠仗义,锄强扶弱,扶危济困,恐也都是空谈了吧?
当然,这世上固然是有,那些以怨报德的赤诚君子。
可这种做法,非我顾朝辞所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