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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天:从射雕开始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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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薄有资产 好事多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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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下到寺内,早有知客僧接引顾朝辞,请他沐浴净身。

    顾朝辞暗暗咋舌,心想:“这是少林寺规矩大,还是善解人意呢?”他大战一场,虽说真气护体,衣服上也未沾到灰尘,也就入乡随俗了。

    他自是不知,心通方丈知晓他为丐帮帮主嫡系传人后,在山顶便让罗汉堂首座,心澄大师提前回寺,做了隆重安排。

    等顾朝辞沐浴完了,知客僧便带他走出禅房,引着他与穆念慈,一起去往少林寺大雄宝殿。

    几人一进殿内,只见值殿僧人两排排列,全是鲜明僧衣,足有二百余人,早已按照原定位置站好。香烛缭绕,达摩祖师的佛像摆在正中。

    殿内也是肃穆异常,顾朝辞连个人呼吸声音,都听的很是明显。

    顾朝辞、穆念慈二人,被引坐在左首宾席处。过了盏茶功夫,突然钟鸣鼓响,月门开处,檀香鸟鸟如雾,在香烟缭绕中走进两人,正是方丈心通禅师、苦照禅师。

    心通禅师走到达摩佛像之下,面容肃穆,向达摩祖师佛像行礼之后,趺(fu)坐在桉前的一个黄布拜垫之上,苦照禅师也趺坐左侧蒲团。

    戒律院、达摩堂、罗汉堂、般若堂诸位高僧,全都穿着干净袈裟,也随后而进,恭身合十,朝方丈心通禅师方向施礼过后,各找蒲团就坐。

    心通双手合十,正色俨然道:“我少林寺建寺七百余年,佛法武功名闻海内,虽属佛门,也属武林同道。

    而当今武林,武学门派则以本派为首,各教门以全真教为第一,天下帮会则推丐帮为尊,不意今日有丐帮帮主嫡系传人,顾居士驾临本寺,按照江湖规矩,与本派以武会友,期间甚为投契。

    只是不知居士前来,代表令师以及丐帮还是……”

    顾朝辞本见这等阵仗,心下疑云大起,此时一切都明白了,他们是知道自己身为洪七公弟子,想利用道德绑架自己,不由笑道:“大师,在下虽然受教于洪恩师门下,但我还未入丐帮,此来也只是个人行为而已。”

    他也没说假话,毕竟自己还未接掌丐帮,自然算不得丐帮中人了。

    心通闻听这话,心下一颤,但面色如常,凝声道:“但顾居士先前言道,想要见识本寺易筋经……”

    戒律院首座心缘大叫道:“方丈师兄不可,少林寺但教有一人在,易筋经焉能教外人得了去!况且他是洪七公传人……”

    “心缘,你放肆!”

    心通没等他说完,陡然一声厉喝,运上狮子吼功,宛如半空打个霹雳,声震屋瓦,大殿烛火都被震灭几根,众人登即肃然。

    心通面色一缓,很是澹然道:“老衲身为本寺方丈,你莫非真的不想容于师门了吗?”

    少林众僧知他涵养功夫极高,面上仍庄重闲雅,意态闲适,但语气却沉重之极,显然动了真怒。

    心通方丈焉能不懂心缘所虑。可顾朝辞武功之高,连本派三位师叔的金刚伏魔圈,都被他一人击败,少林寺本就栽到家了。

    而“辣手书生”在江湖上,又是什么名声,他岂能没有耳闻?这人若真想对本寺使坏,以他这幅身手,必然如入无人之境,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故而心通大师才摆出这么大阵仗,俨然一副会见丐帮帮主的样子,就是要将顾朝辞身为丐帮帮主传人的身份点明,好将他架的高高的,让他行事有所顾忌,不料心缘脑子太过简单,竟然直接出言阻止。

    这时苦照禅师也长叹一声道:“心缘师侄,苦智师兄之事,已过三十年,你若心中有恨,也当恨我等苦字辈僧人。

    我等有违先师厚爱,方致有今日。

    天大罪过,也只在我等苦字辈僧人身上。

    而心通师侄身为本寺方丈,既言之诺,焉能不践?我等比武不胜,莫非做人也要失信于人吗?”

    心缘大师低眉关目,良久良久,才合十低声说道:“师叔教训的是,弟子知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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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林众僧闻言悚然,个个悲楚不胜,诵念起“阿弥陀佛”,神情凄怆,复又庄严肃穆。

    顾朝辞见少林和尚,虽然有心眼,但有些地方还挺可爱,不禁笑道:“大师又何必如此,在下今日得见部分少林绝艺,心中佩服之至!只是素闻贵寺易筋经,练法古拙朴实,修聚而得的内力也是无可撼动。

    根基之稳,于天下神功中称得第一,这才心动不已,故而对贵寺多有得罪!”

    心通大师澹然一笑道:“顾居士当世高人,能够驾临敝寺,本寺上下俱感荣幸,何罪之有?只是这易筋经神功,本寺阂寺僧众并无一人,能够练成。”

    “我等得传此功之人,也只知易筋经功夫,圜一身之脉络,系五脏之精神,周而不散,行而不断,气自内生,血从外润。

    一旦练成此经后,心动而力发,一攒一放,自然而施,不觉其出而自出,如潮之涨,似雷之发。

    练那《易筋经》,便如一叶小舟于大海巨涛之中,怒浪澎湃之际,小舟自然抛高伏低,何尝用力?若要用力,又哪有力道可用?又从何处用起?”

    顾朝辞听了心通方丈这几句话,果然大有门道。也自然知晓,这《易筋经》功夫,少林寺肯定有研修几十年的人,但肯定无人能够练成,否则自己焉能胜的这般容易?

    但他听了这几句话,对易筋经更加渴望了,直接一摆手,很是洒然道:“方丈,我也不妄自菲薄。我顾朝辞一身所学,所修神功大法,也未必就在易筋经之下。

    我只是想看看经内蕴意,让自己能够取长补短,好有可能,走出一条别人未曾走过的路,在武一道,压服天下所有人。

    为了这个目标,谁拦我路,就是我的生死之敌。

    故而我只求一观易筋经,也可以答应,此生绝不外传后辈,或者拿其来开宗立派,日后也可以与少林保持友好交往,这也是造福武林的一件盛举!

    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大师若能满足我的念想,那是七十级七百级浮屠,也挡不住啊!方丈你看如何?”

    心通等人听了他此番言语,也明白了,他先前汹汹而来,作出辣手相向之势,看样子彷佛非要灭尽少林不可。所作一切,也都是为了这一刻。

    但也知自己若敢拒绝,那么一切假象,定然又会变成真的,而且他言语中,听起来是在求肯,何尝不是一种变相威胁。

    但此时此刻,彷佛除了借坡下驴,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众人就见心通怔怔出神,半晌方道:“顾居士真乃仁人胸襟,老衲等自叹不如啊。”

    顾朝辞笑道:“大师,在下素以辣手出名,与仁人二字怕是贴不上边儿,只有少林寺这等禅宗祖庭,才是汇聚了众多仁人志士,非别门别派所能及啊!”

    心通见顾朝辞这张嘴,什么话都说的出来,为了目的,违心吹捧之事都做的出来,心中不禁很是无奈。

    但也是微微一笑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现今一见顾居士,胸襟之博大,气志之高远,我等更是自愧不如。”

    顾朝辞知道花花轿子众人抬的道理,但听了这话,也很是谦然,连道:“不敢当。”

    心通大师卓然起身,合十说道:“居士请跟我来”。

    到了这会,顾朝辞也没有丝毫担忧,便跟着心通禅师同入“初祖庵”中。

    这初祖庵乃纪念达摩禅师的建筑。少林寺有重大事情时,首脑人物,才入“初祖庵”中相商。

    心通禅师坐定之后,取出一卷书册,微笑说道:“这便是易筋经了,本寺现今只有当年唐太宗时期的中文译版了,达摩老祖所传之原本,本寺已然遗失了。”

    顾朝辞自然知晓,《易筋经》梵文版本一书两经,还有一份《神足经》也蕴含在内,结果被阿朱给偷了,反而便宜了铁丑。这些过往他一切皆知,拱手道:“多谢方丈慈悲!”说着双手接过书册。

    但见纸张陈旧,绝非新誊录的,这才放心,毕竟他也怕这些和尚,暗算于他,给他一门假货,变成欧阳锋一样,显然这些和尚还算厚道。

    顾朝辞与穆念慈在少林寺呆了三天,与众僧讨论武学,后以自身身有要事为由,谢绝众僧再三挽留,方才作别下山。

    两人行出里许,穆念慈很是兴奋道:“辞哥,你这下得了《易筋经》,武功肯定又有大进了吧?”

    顾朝辞哈哈一笑道:“傻丫头,哪里这么容易啊?天下高深武学,殊途同归。九阳神功也不弱于易筋经,我只是借鉴其中的武学道理,想要拓展见识罢了。

    至于完全与我所学,融会贯通,武功大进,岂是三两日就能做到的?”

    穆念慈也只是替顾朝辞高兴罢了,至于真能有多少增长,她也不关心这个,她只知道自己情郎未来,肯定就是天下第一,那就够了!

    这日正是六月二十八,距丐帮岳州之会,还胜半拉月,顾朝辞一寻思时间,回家一趟也来的及,两人纵马便朝临安而去。

    这一路上,顾朝辞可算享受到了,以前从没享过的艳福,穆念慈不仅嘘寒问暖,对他照顾得无微不至,甚至一切起居饮食,全由穆念慈一手安排,他们之间的情感,也就像这六月间的天气,那般炽热了。

    这天傍晚,已到了江南西路界内。此时中国之半已属金国,东划淮水,西以散关为界,南宋所存着只两浙、两淮、江南东西路,荆湖南北路,西蜀四路,福建、广东、广西,共十五路而已,正是国势衰靡,版图日蹙。

    不日来到临安郊外,但见暮霭苍茫,归鸦阵阵,顾朝辞家在钱塘,又财力不菲,顾家背山面湖,朝晖夕阴,风景佳丽。

    穆念慈跟随顾朝辞来到一处,就见一座连绵巍峨的大山脉,倒亘眼前。

    顾家庄园就在半山处,但见山峦起伏,湖水晶莹,湖滨柳树成行,山岗秀草没胫,她还未至顾家,已然爱上了这个地方。

    她只上到半山,山侧正是一片湖,此时夕阳无限,湖面波平浪静,很有一种吐纳云梦,包涵乾坤的气象。眼神到处,忽见一片大宅依山建筑,连绵不断,看起来至少占地百丈,青砖青瓦,一看就是官宦富商,在此建的一所大豪宅。

    树荫中有一座平台,顾朝辞用手一指,笑道:“这是我幼年时,为了习武所建。”

    穆念慈听他说过,自己家里薄有资产,却没想到是这个薄法?

    两人骑马沿着山道环绕而上,风声入耳,愈显得此山幽幽旷旷,博大之极。

    正奔行间,忽然传出几下极尖锐的海螺声,声音远远传了出去,便在这时,路旁草丛中,跳出七八条青衣短打的大汉,各个手持兵刃,有一人高声叫道:“甚么人?”

    顾朝辞身为穿越者,又经常夺取武功秘籍,焉能不发展自己家中力量?他庄子里养了三百多护卫武师呢,这种防卫力量,挡不住绝顶高手,一般人来,那还真是不够看!

    故而他在外面杀的腥风血雨,只要不惹到太过厉害的人物,他也不怕被人偷家。自然知晓这海螺声,是家里示警讯号,遂勒住马匹,朗声问道:“你是谁的麾下,不识得本家主吗?”

    顾朝辞父母老来得子,母亲在他十一岁那年,便因病去世,父亲与其母亲感情甚笃,守着诺大家业,长期无子,都不纳一妾,可见之情深。故而过了三年,也一病不起,撒手人寰。

    好在顾朝辞非一般人,他纵然对家业不是很上心,但他本就心思剔透,又从小习武,在打遍钱塘无敌手的名头加持下,这份家业维持的也很好。

    那青衣人一听这话,又上前几步,细细一看顾朝辞,见他一袭青衫,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的身材。

    蓦然间想起上头说过的家主模样,立即恭恭敬敬拱手道:“属下第三大队第五小队队长刘继山,见过家主!属下是刚被顾管事提拔的,以前未曾见过家主。”

    顾朝辞知道顾管事,乃是自家老家人顾育荣。这大队小队什么的,也是他给自家护卫编的队,微一颔首,素容道:“头前引路吧!”

    这人立马领命,当下便行。

    顾朝辞到了自家地界,与穆念慈信步由缰,神态悠闲,说说笑笑。

    一行人才行出一里多路,忽然间正前方“嗤”的一声响,一枚火红旗花冲天而起,到得半空中缓缓散开。

    这枚旗花,形体极大,烟花成型后,竟然是一头老虎,形状威勐。

    这时就见数十名黑衣人,快速向这边奔来,跑到几人身前数十步处,双足突地钉住,如旗杆般笔直站定,一言不发。

    当先两人还扛着旗杆,这时也将旗杆一抖,两面大旗随风飞舞,虎虎生威。

    旗面白底,上绘一头黑色老虎,形状威勐,虎头之上,还有两个血红大字“顾”。

    这些人衣袍当胸都绣着一头黑色老虎,穆念慈眼见这等威势气派,当即停足不前,也从来人身上,收回目光,移目看向身边的顾朝辞,眼神中俱是审视之意。

    就见顾朝辞也是有些愕然。

    这时一个清朗声音传来:“敢问哪位英雄,来闯顾家,有失远迎,望乞恕罪!”

    只见一白衣男子手摇折扇,穿过人丛,走将过来。

    穆念慈见他一袭白衫,左襟上绣着一只小黑老虎,与普通护卫衣服略有不同。其面目俊雅,年约十七八岁,长得也算眉目清秀。可他本来还挺有气派,目光刚一扫见顾朝辞,连忙大叫道:“公子你回来啦!”说着几步奔进,扑通一声,就在顾朝辞马前,跪了下来,磕起了个响头。

    顾朝辞其实见了这阵势,也有些懵逼,他若非知晓这是自家,还以为到了哪个山头呢?这时一见来人,正是自己书童顾麟。不由眉头微蹙,问道:“小麟,你这是作甚?又何必行此大礼。”

    顾麟抬起脸来,竟尔满脸泪水,说道:“公子,小的给您赔罪了。”

    顾朝辞疑窦满腹,问道:“这就更不像话了,你给我赔什么罪?你又何罪之有?”

    顾麟泪水涟涟道:“公子让我与顾大叔看好家,可小的没用,被人打上门来,几次下来,家里护卫死伤足有三十多人,方才打退来人!”

    顾朝辞微一思忖道:“你没给护卫家人抚恤吗?”

    顾麟脸色瞬间煞白:“小的怎敢?每家每户我都送了五十两银子!”

    顾朝辞失笑道:“那这又有什么罪?不是我在外面惹了事,别人来报复,就是有些黑道中人,盯上咱家了呗!”

    顾麟抹了一把泪水道:“小的之罪是在于,听说公子在危难中,却没有与公子爷共同面对,我不是人,我该死。”

    他一边痛哭流涕地,诉说着自己的罪状,一边伸手,重重打了自己两个耳光。

    顾朝辞真有些被他闹晕了,竟没能出手拦住他,听了两声脆响后,只一拂袖,一股劲力便将他托了起来,急道:“好了,别胡闹了,你在这痛哭,这是跟我玩苦肉计吗?”

    顾麟不抽自己耳光了,却还是像孩子似的,呜呜地哭个不停,泣不成声的道:“公子爷,外面那多传闻,您经历了什么……

    小的没看到,也能想到……

    我不是使苦肉计,我是真的觉得,您若有个三长两短,小的实在活不下去了。

    还不如和公子在一起,管他是死是活,都是一件高兴的事。”

    这顾麟小时候,被顾朝辞父亲给救了,便给顾朝辞做了书童,两人可以说是一起长大。

    顾朝辞眼见他满脸悔恨的神情,就像做下了杀佛杀祖的恶事似的。他也知道这小子,有些孩子气,没想到现在,当着穆念慈以及一众手下,还能如此。

    直接一摊手道:“我拿你真没法子,你先擦擦脸吧。你也好意思,七尺高的堂堂汉子,居然哭的跟泪人似的,还好意思说什么生死之事,我都替你害臊!”

    顾麟挥起衣袖,擦干了脸上的泪水,立时嬉皮笑脸道:“在公子面前又有什么害臊的,在别人面前,我宁可死,也不会掉一颗眼泪。”

    穆念慈再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顾朝辞也笑道:“念儿,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不成器的,他是我的书童,名叫顾麟。

    今日你见了他的表现,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了,整天没个正形,今天这幅阵仗,必然是他搞出来的!

    想我顾家一个书香门第,就被他弄成土匪窝了!”。

    顾麟苦笑道:“这位姐姐,公子爷把我说的忒不堪了,我那是听见公子威名,响彻天下,就拾掇拾掇家里,免得有什么大人物来了,反而丢了公子威风!”

    说着就朝穆念慈,拱手弯腰行礼道:“顾麟见过主母!”

    穆念慈听了这话,俏脸一红道:“这位小哥,我……”

    她总觉得这话不好说了,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只能看向顾朝辞。

    顾朝辞见自己这小书童,很有眼色,心下甚喜,但媳妇眼神示意了,只得一摆手道:“小麟,拿出你拾掇屋子的本事来吧。咱们大概还得住上两天,去告诉一下顾叔,别再整那些有的没得了,我回自己家,天天搞迎接,让人不得劲。”

    顾麟知道少爷肯定还得走,还不带自己,心下虽然不舍,但也只能领命,最先施展轻功,朝顾家庄园走去。

    顾朝辞又与穆念慈边走边说,顾家依山面湖,走在路上,就见远处湖光掩映,周围郁郁苍苍,满山上下,尽是野花,灿如云霞。红花绿树丛中,鸟儿唱得正欢,穆念慈登高远眺,心旷神怡,本来不远的一段路,两人骑着马,还硬是走了一顿饭功夫。

    穆念慈眼见到一处庄园,构筑之宏伟,除了在中都所见之王府,其他地方竟都难以企及。庄门前一片空地上,黑压压挤满了人,远远望去,怕不有百多个。

    当先一名老者,正手搭凉棚,向这面张望。两人不约而同催马快行,转瞬即至。

    当先那老者,朝着顾朝辞盈盈下拜,口中道:“公子爷,老奴给您老请安了。”

    顾朝辞跳下马来,伸手扶起对方,叹声道:“育容叔,你曾救过先父性命,他老人家都拿你当兄弟,你如此,岂非折煞小侄了?”

    穆念慈也跳下马来,见这老者中等身材,额鬓已秃,身躯肥胖,精神倒是矍铄,必是顾郎说过的顾家管事顾育容了。

    顾育容眼圈一红,先自垂下泪来,叹道:“公子爷,老奴总算看到您平安回来了。您也莫要再说什么,老奴对老爷有救命之恩了。

    他老人家一生康慨,积德行善,不曾想天不假年,但也是他先救了小老儿性命,才有老儿今日,我又岂能称得上,对老爷有什么救命之恩啊!”

    顾朝辞也是无奈,他在这个时代,发现很多人就是可爱。他们心中有自己的义,这顾育容三十年前,为他父亲挡了致命一刀。也就相当于救了他一命啊!

    不然自己这份奇缘还有没有,鬼知道?

    就因为这一次,他受了重伤,一辈子也无法生儿育女了,被父亲赐姓顾,给他的赏钱,也能让他一辈子都花不完。

    但他也一直在顾家本本份份做事,从不居功自傲,从始至终将自己都拿下人看,没有任何逾越的地方。

    顾朝辞从小就心思诡谲,将人想的都很坏,还以为这老头大忠似奸,所图者大,可经过无数次的跟踪查探,就发现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也只能怪前世小人当道,没有君子,所以见了这种人,有些大惊小怪了。

    当下只能笑道:“顾叔,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念儿,是我在外订了终生的妻子!”

    穆念慈上前一福道:“小女子见过顾叔!”

    顾育容忙躬身还礼道:“不敢当,少夫人多礼了。老奴焉能当得起,您叫我一声顾叔啊,少爷是太过客气,又给老奴……”

    顾朝辞不禁扶额道:“顾叔,我叫您叔,你让我妻子,叫您什么?顾育容吗?”

    老头一寻思,好像也是那么回事,又道:“那就这样叫吧,公子与夫人先进家吧,老奴日日盼着少爷回来,屋子天天收拾的干干净净!”

    顾朝辞哈哈一笑,拉着穆念慈,就进了庄子。

    穆念慈转过影壁,又走过青砖铺就的甬道,两旁是蓊郁苍劲的翠柏,花草池中奇花异草争相斗妍,芬香馥郁,沁人心脾,缓步其间,令人心旷神怡,俗虑尽消。

    一进院子,还未到大厅,就有四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从内进庭院,跑了出来,一个个都是眉清目秀,大喊道:“公子,你可算回来了……”

    “春梅,就你声音大……”

    “公子,春兰……”

    顾朝辞见了自己几个青春可爱的小丫鬟,也很是高兴,可瞥见穆念慈眼神很是古怪,立马轻咳一声道:“本公子平时都太惯着你们了,一个个都没了规矩!”

    四女齐齐停步,八只大眼睛直勾勾看着顾朝辞,见他挤眼睛使眼色,这才将目光放到穆念慈身上。

    见她身着一袭红装,朱唇皓齿,容光焕发,英姿飒爽,即便是澹澹的妆容,却显的她更加卓尔不凡,也不知公子从哪带回来,这么漂亮的女人,连她们几人都看呆了!

    再见二人携手往这一站,只觉实在般配至极,她们与公子再是从小长大,也是尊卑有分,瞬间就明白了,连忙行了一个万福礼道:“婢子春梅、春兰、春竹、春菊见过夫人!”

    这四个婢女与书童顾麟一样,都是与顾朝辞从小玩大的,他又给四女取名梅兰竹菊,春字打头。

    别问,问就是当初顾朝辞,觉得自己春天来了,所以春字打头,至于梅兰竹菊。

    呵呵……没办法,恶趣味!

    想那虚竹就是一个呆瓜,暴殄天物,前世他读到天龙这一段,很是怒其不争!

    多好的机会,多好的女子,四胞胎啊!

    他自己没机会,但也不妨碍,他给自己丫鬟侍女取这样的名字啊。

    穆念慈穷苦出身,着实有些没想到,自家这情郎,果真是个大少爷啊,婢女一次就是四个。她也是不知,顾朝辞小时候那是挑来挑去,挑了四个好看的,否则十个八个,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顾朝辞迄今为止,童子身也没破,以前九阳神功未成,他总觉得这神功未成之前,保持童子身,肯定有百利而无一害。

    顾朝辞对几个婢女道:“算你们还有眼里见,快去带夫人去洗漱,将她侍候好。”

    四女齐齐应声,穆念慈也就跟着去了。

    顾朝辞这才问道:“育容叔,这几个月家里有什么事?”

    顾育容道:“就是有几波人前来寻仇闹事,被小麟子率领护卫给收拾了,也严格按照公子吩咐,没有让人漏网,审讯了一下,几个活口,都是来讨野火的!”

    “就是老奴也不能确定‘辣手书生’是不是少爷您,小麟子说这是你混江湖,闯出来的名头……”

    他说到这里,就见顾朝辞神色很是微妙,便话题一转道:“还有就是前晚有人入宫行刺,宫中上下惊惶一片,黑夜之中,也没人知道是皇族图谋篡位呢,还是臣民反叛作乱。宫卫、御林军、禁军的统军将领,也没人知道乱从何来,空自扰了一夜。

    直到第二日天明,这才铁骑齐出,九城大索。这帮官兵也到咱庄子来了,我使了些银钱,都给打发了。

    听说那“叛逆”、“刺客”倒也捉了不少,不过其实都是地痞流氓,小偷小摸,这群贪官污吏为了既报君恩,又保禄位,肯定又会捏造口供,胡乱杀一批了。”

    顾朝辞微一思忖,心想:“莫非郭靖黄蓉他们还是如同原剧情一样,为了阻止完颜洪烈夺取武穆遗书,大闹皇宫了。也不知洪恩师,到底听没听,自己那番肺腑之言,是否也如原剧情一样,被欧阳锋给打废了?”

    但他也知,现在废没废,一切都来不及了。自己已经提醒过了,西毒不要脸,肯定会偷袭他,若他不听,自己现在去皇宫找见他也晚了。

    又一想:“若真的如此发展,那郭靖肯定也被打的半死不活,在牛家村密室疗伤呢,那这地方,必然要上演你来我去的名场面啊,到时候绝顶高手汇聚一堂,大打出手,自己又岂能不去凑个热闹?”

    可又一思忖,穆念慈刚到家,今晚说不定就能成就好事,若现在走了……

    再说今天才是七月初三,郭靖他初一进的皇宫,黄老邪大战“天罡北斗阵”应该也不是今天,也不急于一时,明天再去牛家村,反正也不远。

    他心念一定,也自去洗漱了。

    ……

    穆念慈到了房间,就见布置得豪华精巧,四个侍女又来侍候自己。

    她不惯被人服侍,赶着丫鬟去休息,但她们几个自是不同意,又是为她准备洗澡水、净面水,将她服侍的甚是周到。

    连日来的奔波,早已使她疲惫不堪。好在她幼年时起,就随杨铁心习武,虽和他一样,武功没练到什么高层次,身体底子倒甚为结实,后来又在十二岁,得遇洪七公,传授了一门练气法,如今又是修习阉割版九阳神功,内功已经颇为不弱。

    若非如此,换了别的女子,单只跟着顾朝辞来回跑,也足以令她一命呜呼了。

    但饶是如此,这些日子以来,又几曾睡过一个安稳觉。而今到了顾朝辞家,心也安稳下来,几乎是刚洗漱完,连晚饭都顾不得吃,头一着枕,便香梦酣然了。

    ……

    当晚顾朝辞在内宅大张酒宴,为穆念慈接风洗尘,大厅里面,丫环们来来往往,传菜斟酒,廊檐下顾朝辞任命的几位大队长恭立伺候着。府里内内外外,更是布满明桩暗卡,防卫森严。

    等一切准备就绪,穆念慈才被叫醒而来。顾朝辞见她一身湖绿色的绸衫、绸裙,发髻高挽,与白日里见到的迥然不同,灯光下益显柔媚,内心更是躁动不安。

    等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散了宴席,穆念慈也就回了房间。

    过了一会,顾朝辞到了穆念慈屋外,见门口有两名丫鬟,正是春兰与春菊,就听得里面传来一阵那水声,想是正在沐浴,那场景……

    顾朝辞这会也怪自己耳力太好,就摸出腰间酒葫芦,纵身上了屋顶。

    此时明月当空,繁星点点,应该对酒当歌,才符合此情此景,可他也没那个本事,就只能喝喝酒了,让自己脑子里,不再去想那男女之事。

    直等到几名婢女与几名仆妇,清理完浴桶,都出了屋子。

    顾朝辞也立马下了屋顶,到了门口,轻敲了敲门,颤声道:“念儿,你好了吗?我可以进来了吧?”。

    “进来吧!”

    顾朝辞推门进去,就见穆念慈身着一袭白色留仙裙,正是他特意给穆念慈准备的。

    灯光下的她明眸皓齿,流光溢彩,风姿卓越,就宛如一朵不可亵玩的白莲般,美丽妖娆的同时,一股清冷的傲气,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此情此景让顾朝辞都有一瞬失神。这时的他,已经再也不是,那个自称阅片无数,不为美色,所吸引的顾朝辞了,不由心想:“难怪男人有时候,明知道舔狗是可耻的,可还是会选择做舔狗。实在不是男人不争气,而是女色太诱人啊!”

    他此刻的呆样,被穆念慈尽收眼底,内心窃喜的同时,脸上却是一副清傲表情。

    可顾朝辞此刻哪有平时的精明,自然不曾发现,只快步上前,抓住穆念慈的手,很是情真意切道:“念儿,你真美,我顾朝辞此生能有你陪伴,真是莫大的福气!”。

    穆念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你顾大公子,就连婢女都是大美人,从小看到大,今儿怎就这么,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啊!

    天下间容貌姿色与我比肩者,不知凡几,胜过我者也是不少,你如此表现,可不是一个大好男儿应有之举。

    我可不想有一天,江湖上说我穆念慈的夫君,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庸俗之人!”。

    顾朝辞听完穆念慈所言,哈哈一笑:“念儿,你不必如此自谦,你如此颜色,世间能与你比肩者,也绝对不多!

    至于胜过你,我却不觉得,会有这等人物,因为在我眼里,你已经是世间绝顶了,绝对无人可胜你!

    至于你怕我以后为外色所迷,那是对自己太不自信了,我已经见过了你,哪还会再对别的女子一见倾心,这种情况估计很难了!”。

    这会的顾朝辞唱的比说的还好听,话音一落,就将穆念慈拉过,靠在自己身上,揽住纤腰,就向她吻了过去。

    穆念慈再是江湖儿女,却是处子之身,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好似也被迷了心思,只能任他施为,可当被顾朝辞放在床榻之上,解她衣衫之时。

    突然就听一声厉啸,自山下传来,静夜之中,穆念慈还只隐隐听见,不觉如何,但也好似恢复了神志,一掌将其推开,羞红了脸,嗔怒道:“不行,现在不行!”

    但顾朝辞耳力何等惊人,听了这般枭鸣般的声音,虽当盛暑,背上也都不禁微微感到一阵寒意,刚才欲火焚身的状态,也顿时消散无踪。

    因为这声音他太熟悉了,正是梅超风专属的“出场音乐”。

    顾朝辞被她这一声厉啸,坏了好事,心中不由蕴怒,却微一寻思,想着莫非今日就是她本来该有的殒命之劫!

    这也就意味着“东邪西毒,全真七子”他们要打架了。立即边穿衣服,边对穆念慈说道:“念儿,你在家里等我,这是梅超风再发啸,肯定是在与高手动手,我得去看看,说不定与师父、郭师弟他们有关呢!”

    穆念慈此时也有些害羞,一听这话,忙忙点头道:“那你快去吧,小心些!”

    顾朝辞一出屋子,施展绝顶轻功,飞檐走壁,没有让任何人发现,便奔出了庄外。

    其时正值夜半时分,月挂中天,银光泄地,在他眼中月华如匹练一般,映得四下明如白昼,四周虫声唧唧,反显得午夜空幽寂静,他循着那隐隐呼啸之声,一直追了过去。

    下山奔出了两里地,路经一片桃林,见一片旷地上,一男一女正斗得激烈。

    月光下只见男的一身道袍,头发披散,手持一柄利剑,剑法甚是精妙,但他的长剑已然断了,只有一半,他边打边退,嘴里喊着:“好妖妇,若有本事你就跟我来!”

    顾朝辞见过他,正是全真七子之一的谭处端。

    女子一身黑衣,披头散发,爪功凌厉,不是铁尸梅超风,还能是何人?

    梅超风性子强悍,除了师父之外,不知世上有何可畏之人,别说谭处端一人,就是全真七子俱

    ,她也不知何为害怕!

    就见她嘿嘿一声冷笑,好似枭鸣,森然道:“谭老道,老娘看在马玉面上不杀你,你也敢与我叫阵?任你有帮手,老娘又何惧于你?头前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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