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果城梁家的客厅里,梁元宽正向几位高层过问家族近期的相关事宜,他还准备过两天派人护送春荷母女俩去锦城。
他想,到时候映天应该会有所好转。这样的话,春荷看见他后也不至于太过难受。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梁元宽连通了省城的虞凤。通了一会儿话后,梁元宽的脸色变得焦虑起来。他对面的梁世雄等人忧心忡忡地看着副家主,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情。
电话刚结束,梁元宽急着吩咐道:“我要亲自去一趟省城,马上就走。老哥,为了保密,你快去布置,现在恢复最高防备等级,一公里之内有人来必须通传。”
稍作停顿,他又说:“刚才商量的事情,你们按安排办理。这个家主我们也指望不上,家里的事就拜托你了。”
梁世雄等人面露愁容,轻轻地点了点头,很快就走出门去。
接着,梁元宽着手安排人去通知春荷母女俩。诸事完毕后,他面朝省城的方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为了映天,也为了那位所谓的家主。
梁家现在没了家尊,家主也长期不管事,整个家族的重担都由梁元宽一个人扛着,他早已觉得身心疲惫。给他最大希望的唐映天却遭遇不测,让他近些天都有些崩溃的感觉。
一会儿后,春荷母女俩在一位名叫巧玲的姑娘陪同下来到客厅。妙芙身上还背着一个黑白相间的旅行包,那是梁元宽叫女佣巧玲买给她的。显然,母女俩已经知道要去省城,就收拾好衣物准备出发。
梁元宽简单地给她们说了情况后,就挎了一个长皮包,带着母女两人走出门去。
他们刚走到前院大门口时,就听见“呜呜”的几声狗鸣。
“四呆!”妙芙瞪大双眼,一声惊呼道。春荷会心一笑,轻声说道:“是它。”
妙芙刚一转头,就看见不远处满身泥污还带着血迹的四呆。它的口中咬着棍子一样的东西,正站在一棵大树下警惕地看着四周。
妙芙顿时泪流满面,大声地叫着四呆的名字,快速地冲了过去。
四呆的尾巴摇个不停,眼泪汪汪地看着迎面跑来的妙芙。
它还是站着不动,一副紧张戒备的样子。想来,它一定是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而且似乎还发生了战斗撕咬,才有这种后怕的神态。
这时,妙芙单膝跪在四呆面前,抱着它的头“呜呜”痛哭。
春荷在巧玲的搀扶下,远远地看着伤痕累累的四呆和哭泣的芙儿,心疼得默默垂泪。
梁元宽快步走上前,正欲弯腰拉起妙芙时,蓦地看见四呆口中咬着的东西。他双眼发亮,看清了那是映天平常使用的钢笛,锥形的笛尖还残留着斑斑血迹。
妙芙伸手从四呆口中取下钢笛,心里顿时了然,难到四呆当天晚上寻找大哥时,也跑到白塔山上去了?
通过梁家提供的信息,妙芙知道大哥是在白塔山上遭了难。袁锐峰副总教亲眼看见大哥上了山,他自己却在山下遇袭,拼命抵抗后才侥幸返回。
忽然,梁元宽发现四呆后背上有一块较大的暗黑色鳞片。
他伸手拾起一看,惊疑道:“这种奇怪的鳞片从来没有见过,莫非四呆是和拥有如此厚实鳞片的野兽撕咬过?到底是什么样的野兽如此奇特和凶猛?”
如果映天在这里的话,定会想起白塔山下的妖兽,只有那种猛兽才拥有这样的鳞片吧?
映天一直没有将妖兽的信息透露给梁家,因为他们现在的实力完全无法对付妖兽,而且,他还担心引出父亲的事情,可能会给梁家带来祸事。
所以,他打算时机成熟时,才将这个消息告诉给宽叔。
四呆能从那里逃出生天,完全是它的造化。那块鳞片只是妖兽一击之下残留的东西而已,哪里是它下嘴还击的结果。
这时,梁元宽收回思绪,伸手拉起妙芙,带着四呆和春荷、巧玲等人,一同上了那辆早就从锦城返回的白色商务车。
一会儿,车子就驶出巴塞尔,向着省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西华医院重症监护室的病房里,纱布缠身的映天又直挺挺地躺在了病床上。疲倦不已的阿生在门边长条椅上呼呼酣睡,虞凤暂代其职耐心地守护在病房门外。
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虞凤快速拿出手机说了几句话后,跟着就叫醒阿生,又飞快地向季教授的办公室跑去。
医院大门外,白色商务车刚停下,等候在门口的虞凤和黄学长快步迎了上去。一群人下车后,虞凤两人被妙芙身边血迹斑斑的四呆吸引住了,怎么还有一条受伤的狗?
这时,妙芙领着四呆走上前去,愁眉苦脸道:“凤姐,这是我家四呆,你看它……”妙芙早就认识虞凤,知道她是一位法医,就想着寻求她的帮助。
虞凤偏过头,殷切地看向黄学长,柔声道:“学长,你看……”
黄医生无可奈何地摇头道:“好吧,我就惯着你了。”说完,就带着妙芙和四呆向医院内的一处矮层楼房走去。
虞凤微微一笑,把二叔拉到一边,小声地介绍了映天的情况。接着,她扶着春荷向季教授办公室走去。而梁元宽几人径直去了医院的重症监护室,他急着想看一看映天目前的状况。
一进季教授办公室,老季就笑呵呵地将虞凤打发了出去,接着“砰”的一下关上门,搞得春荷满脸疑惑地盯着他看,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季教授笑容满面地招呼春荷坐下后,不紧不慢地说道:“虞凤给我说了你叫任春荷,是映天的母亲。我比你年龄大多了,就直接叫你名字,不要见怪。”
见春荷点了点头,他又说道:“有个问题,我想请教你一下,这对映天的病情有帮助。”老季一本正经起来还是有模有样,像个大学教授的样子。
春荷心里直打鼓,还是配合地说道:“你问吧。”
季教授难以启齿地纠结了半天,才缓缓说道:“映天……不是你亲生的吧?”
春荷心中一惊,睁大双眼道:“你是谁?你怎么知道?”说完,还朝门口担心地看了看。
季教授微微点头,低声道:“我叫季乐贤,是这里的医生。我检查了映天的身体,他与平常人不一样,而且我还不能对他把脉。所以,对他的出生就有些怀疑。”
老季不知道的是,映天的父亲唐书文以宗师八层后期境界的修为,在白塔顶上能给儿子把脉,但他这位宗师九层中期的高手却未能把脉成功,是有原因的。
实际上,塔灵融入到映天体内属性相仿的那个物什后,在经过丝丝紫色和黑色气体的多次作用下,他的身体已经产生了一系列质的变化。
再加上映天体内的中极穴打通,以其足三阴经络和任脉会合聚气,使真气直冲石门穴,令他体内物什通过命门作用于三焦经后,一般的人哪能探察到他的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