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雪山外的富城,映天本想直接乘机飞回蜀省,想到独孤仪琳的事,有些不放心地给红菱打了个电话。
在得知仪琳哭闹不休的情况后,他搭上了一辆向依城方向行驶的大巴。
“欢迎加入迪化游达旅行团,请问小哥贵姓?”一位新省本地的漂亮女子手拿一支小彩旗,笑眯眯地问道。
映天一脸茫然,转头向车内瞧了瞧,发现大家都蛮有兴致地看着自己。他疑惑道:“我姓任,你们是……旅行团?你是导游?”
“是啊,我叫伊沙。你是从雪山那边过来的吗?给我们介绍一下那里的风景吧。”导游小姐笑容可掬道。
“你是导游,应该清楚雪山的情况吧。呃……你们因为这个才让我上车的?”映天哭笑不得地问道。
伊沙始终保持笑脸,温言软语道:“我才上岗不久,也不是这边的人,所以……”
这时,一个青年站了起来,打断伊沙的话:“小子,你别磨叽,就介绍一下雪山能咋的?我们又不会吃了你。”
“寒易,不要多事。”过道对面的一位中年人提醒道。
映天惊讶地发现中年人是一位介龄约为大宗师45岁的武者,而且他身旁那位也是一名气息更强的大宗师!
中年人前排坐着两位漂亮的年轻女子,其中一人嘟嘟嘴道:“哥,你又不听话了。”
青年转过头,向她瞪了一眼,却发现小妹旁边端庄贵气的女子看了过来。
他脸色微红,跟着低下头,老老实实地不作声了。其身旁的另一位青年拍了拍他的肩膀,咧嘴一笑,闭口不言。
“呵呵,还是茹姐姐才震得住他。”小妹子羡笑道。
那女子伸出青葱细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寒妍,不要嘴贫了。”说完,两女子互挠了起来,还不停地咯咯直笑。
“寒易、寒妍?”映天觉得有些熟悉的感觉,忽地想到小弟寒冰的名字,一时哑然失笑---巧合而已,别人也可以在名字里有寒字吧。
这时,寒易身旁壮实的青年开口了:“小兄弟,你说说雪山的情况,我可以付费,多给你一点都行。”说完,还从口袋里掏出200元炎币。
映天笑了笑,说道:“雪山中白茫茫一片,到处是坚冰,满眼是积雪,说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都不为过。雪山深处,有一大片碧水湖泊。不过,它不叫湖,叫五色池。”
“小兄弟,谢谢你。相互认识一下,我叫欧钦义,你呢?”青年把手伸了过来,热情的做了一个自我介绍。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映天也以礼相待,与他握着手道:“我是任天翔。”他听出这几人中有东北人,也有京城方向的人士。
映天见两位大宗师脸色不怎么好看,而且还有些警觉的样子。难道自己像坏人?用得着那么警惕吗?
与此同时,他注意到两人背后还坐着一位武者,只不过那人头戴连衣帽,始终趴在座椅上,似乎很疲倦地睡着了。
这时,欧钦义递上炎币:“天翔兄弟,你拿着。”
映天摇头道:“不用了。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表哥,别人不要就算了。又不是什么人物,说一两句话还这么值钱。”寒易尖酸刻薄道。
欧钦义看了看他,说道:“从别人不看重财钱这一点来说,都不止200元。”
车厢内有几人暗暗竖起大拇指,称赞道:“这位年轻人不错,说得好。”
寒易悄悄地低下头去,如破门帘子般有些挂不住了。
不一会儿,旅游大巴开进新省依城。映天在中途下了车,给战斗部第一副部长吴天昊打了个电话,就向“羊羔儿旅社”走去。
刚走近这家旅社,站在门口的吴天昊迎了上来:“映天,他们在楼上,我们先上去吧。”
映天点了点头,跟着他向楼上走去。大厅内和过道上,桌凳水桶等乱七八糟的摆放着,地上的垃圾也随处可见。
“这里的羊骚wei好重,她们两个女子怎么住在这种地方?”映天皱着眉头问道。
吴天昊叹了口气,摇头说:“旅社的后面有一个屠宰场,羊骚wei是那边传来的。她们跑了两个省,手上没什么钱,只能住这种地方。”
映天苦笑道:“这样也好,仪琳应该受了些折磨,不能总以为全世界都是她们家的。她这番胡闹,没有出大的问题已是万幸。哦,我的行踪她们怎么知道的?”
吴天昊吱唔了一阵,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独孤俊帆也来了,你最好问问他。”
映天点点头,直冲冲地向二楼的一个房间走去。
走进狭小的房内,他一眼就看见满屋子的人。有独孤俊帆和另一名家族武者,还有战斗部严弘文和讯音堂西北地区两人。
大家见殿主来了,都站了起来。映天向他们招了招手,示意众人坐下。
坐在房间最里面的就是独孤仪琳和刘丹珍,两女子生怕见人似的,将头埋得低低的。映天看着她们蓬头垢面的样子,有些忍俊不禁。
“仪琳,你们能跑到这里来确实有本事。你总是追着我干什么?我真的不能施法招魂。”映天坐在脏兮兮的床边,再一次强调自己帮不了她。
仪琳转过头来,一张花脸蛋满是怨念。
她嘟嘟嘴,不服气地说:“我可以和你再去空衍壑矿洞里,家主不是说过太白山也有一处同样的矿洞吗?我们去那里也可以。”
映天无奈地看着她,一时无语。绵城独孤家两位家主和自己谈话的内容,这小妮子怎么会知道?
唉,独孤家的人太惯着她了吧,什么话都要给她说么?不过,太白山他一定要去。因为,有一群人他要去见面。
这时,独孤俊帆对仪琳低声呵斥道:“小妹,你要讲道理。这么几天了,你懒在这里不走,还不洗漱更衣,你到底要闹个啥?”
当着众人的面被大哥斥责,仪琳有点受不了。她欲哭无泪,声音沙哑道:“我不管,就要跟着他。至少,他要把我带到矿洞去。”
大家听得一愣一愣的,像看奇葩一样看着她。
映天也觉得憋屈,如果身后经常跟着这么一个拖斗确实是个恼火事。
他眼睛一亮,说道:“仪琳,你可说好了,只要和我再去一次矿洞,以后就不当跟屁虫了。”
仪琳花脸一乐,信誓旦旦道:“说话要算话,不然是王八。走嘛,去空衍壑还是太白山?”
映天苦笑着说:“好,我答应你。你们去洗漱换衣,然后跟他们回绵城。我要去矿洞时,一定通知你。”
仪琳沉吟不决,半晌后才机械地点了下头,极不情愿地向门外走去。除了被映天叫住的独孤俊帆,其他人都跟了出去。
通过了解,映天知道了仪琳追寻自己的来龙去脉。
这件事看似不大,但绵城独孤家的松散管理,以及保密工作等做得不彻底,这些都是以后的隐患,搞不好会出大问题。
映天考虑到自己所谋之事,为长远计,他提出了几点意见,并让独孤俊帆转述给两位家主和丹千绝等人,在绵城独孤家和天鹰殿,以及果城和锦城的梁家等严格实施。
从此,唐映天的管理机制和战斗纪律等,从依城的“羊羔儿旅社”如春风飘出,又吹向新省和蜀省,乃至炎国的大江南北。
若干年后,他那一套越来越完善的理论系统、制度方案和纪律方针等如飓风一样,从水蓝星刮向遥远的天际,纵横万千星辰及广袤寰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