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孽婴吗?”
“是啊,听说消失在暗夜森林快四个月了,竟然没被野兽咬死。”
“没事,她也蹦跶不了几天了,正月初十就是星月宗选拔的日子,我看她通不过选拔到时候怎么死。”
“也未见,她能常驻暗夜森林小半年都安然无恙,说不定真能被星月宗收入门下呢!”
“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我已经得到消息这次主考之一是王家的长子,偏偏这孽婴得罪了他们家的小儿子,那王莽已经放出话来,只要孽婴敢参加,就让她死在星月宗的选拔上!”
“妈呀,那这孽婴可真是个祸害,岂不是连星月宗里的人都得罪了!”
“谁说不是呢”
锦秀央归家心切,根本无暇顾及这些嚼死根子之人,扛着烤腿踢开了自家的大门。
“爹娘!你们看我带回来什么好吃的了”
“噗通”一声,大门应声倒地,赵元英与丁三姑急忙跑出庭院,小半年不见,老二的头顶已出现了不少白发,他们甚至忘记了倒下的大门,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的这道日思夜想的人儿,一切都好像还在昨夜的梦中,泪水在眼眶里打战,嘴唇哆哆嗦嗦话也说不明白了。
“秀央老头子,是秀央!是咱们的秀央回来了啊!”丁三姑泪如雨下,她拽了拽赵元英,又掐了掐自己的大腿,感受到疼痛,快五十岁的人竟然原地蹦了起来,激动的像个小孩子,再也控制不住思念的情绪,一把将锦秀央搂在怀中老泪纵横。
落日的余晖洒满庭院,照应在门前的雪地上反射出的光霞进了眼睛,让赵元英红了眼眶,背靠着正堂的门框一时间呆愣住了,只有不停的念道着:“回来就好,活着回来就好”
锦秀央鼻子发酸,多少个日日夜夜她不曾感受到过这种温暖的感觉,多少个日日夜夜一个人流着眼泪入眠,又有多少个日日夜夜命悬一线?不就是为了通过星月宗的选拔,为了爹爹不去远行,为了娘亲安享晚年吗?
锦秀央也哭了起来,她哭的很大声,似乎这半年的所有委屈和凶险都是值得的!在丁三姑的怀里,他不是将万马崩腾杀破了胆的魔鬼,她也不是将一阶圆满妖兽斩杀的强人,她就只是个孩子,一个刚刚满十二岁的小女孩。
这一瞬间锦秀央卸掉了防备,虽然泪水决堤,但是她很轻松,很开心。不知不觉竟靠着丁三姑的肩膀睡着了,这是她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当她再次醒来,天已经黑了,窗外鞭炮齐鸣,窗内二老正在满心欢喜的包着饺子,似乎两个人都年轻了几岁,这一幕何其幸福美满!可是一想到星月宗的选拔将近,无论她是否通过考核,都不能再陪伴眼前的二老了,就觉得心中隐隐作痛,很有可能这会是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的最后一个年了!
“娘,我也想学包饺子!”锦秀央压住心里的悲伤,从被窝里探出个小脑袋,两双大眼睛转动不停,得见后者招手,欢快的从后面抱住了丁三姑。
“不要调皮了啊,一会赶不上年夜饭了!”丁三姑轻拍了拍后者的小手,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
锦秀央伸伸舌头,拿起了桌上的面皮,又夹起肉馅,将面皮往一起对,却怎么都裹不上肉馅。
“哎呀孩子,你馅儿放多了,娘教你!”
锦秀央小手被大手握着,感受着手背上传来的粗糙,心里说不尽的悲伤。
“看,包好了!”丁三姑指着她手里的那枚饺子笑着说道。
“谢谢娘!”泪水在锦秀央眼里打转郑重无比的说道,她知道丁三姑虽然只是养母,但是却为了她奉献了所有,同时也默默承受了很多,可是她向来顽劣,从来都没说过一声谢谢。
丁三姑不禁愣神:“傻孩子,和娘说什么谢啊。大过年的咱们不哭啊!”说着放下手里的面皮为后者擦拭眼角,白面粘在锦秀央的脸上,突然笑了出来:“看,我们的秀央变成小花猫了!”
见她笑锦秀央擦干眼泪,也猝不及防的笑出了声,拿起桌上的面片:“娘,为什么你们的饺子是站着的,而我的却躺着!”
“傻孩子,馅儿放少了呗!”
饭桌上,锦秀央将那一人来高的烤腿也搬上了桌,赵元英打了二两小酒不禁问道:“孩子,这是什么动物的腿啊竟然这么大!”
“这是大”锦秀央怕说出大力雪猿的名字吓到两人,直接改口道,“是,大、大山炮的腿!”
“大山炮?我怎么没听过啊!”这个名字让赵元英十分费解,一口酒下肚,发出“斯斯哈哈”声,急忙撕下一块肉扔进口中。
“爹,大山炮是头杂交的野兽,咱们镇上的万兽天经肯定是没有的!不过这绝对是人间美味,你感觉怎么样?”锦秀央回想起被大力雪猿屡次套路的场景,愤愤不平的给它冠上了这个新名字,就是不知道大力雪猿在九泉之下被人搬上餐桌不说,又被元凶说成是杂种,会不会气的再死去一遍。
赵元英咀嚼着嘴里的肉不住点头:“嗯,非常有嚼劲儿,确实比家里养的猪好吃多了!”
“是吧,爹您在尝尝我包的饺子,这个我包的,还有这个也是!”转眼间就把后者的碗给堆满了,转身又看向丁三姑:“娘,您也吃!”说着又给丁三姑堆满了一碗。
一顿年夜饭给二老吃的直打饱嗝,锦秀央才心满意足的跑出院子看烟花去了。就在此时门口传来程奎几人的声音,突然得见这道陌生又熟悉的身影,试探的问道。
“秀央?你是秀央吗?”
“不是我还能有谁?难道八仙镇还有我这么漂亮的女孩吗?”锦秀央心情不错,背着小手蹦蹦跳跳的对着几人走去。
“尼玛,都长这么大了!”程奎看清楚锦秀央,不禁面色潮红的感慨着。
“老大,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污了?”瘦猴急忙从后面窜到众人身前,对着锦秀央浑身看了个遍,不禁泛起嘀咕:“这也不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