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萧萧吹动空气中弥漫的寒意,此刻的天地明亮万分,除了一阵北风刮过呼呼作响之声,显得异常宁静。
郑千金双眼翻滚出血泪,才滚落至脸颊就被寒风给冻住,一眼看去,很是渗人。
她的双眼透过厚实木板,一眼就看清里面魔教之人所在,那经脉流转,很是醒目。
也是瞬间掷出铁剑,化作紫电,一时间为这白亮的天地更添光明。
呛!刀刃划过冰冷空气,奏响出悦耳声音。
铁剑直直穿透木板,声势浩大,仅仅是触碰瞬间,就化作碎末,那年轻男子的身影也随之暴露出来。
男子突然惊惧,心神随之恍惚,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凌乱飞舞的碎木屑后那直刺向胸口的铁剑。
那男子倒也是反应极快,眼看不能躲避,只能挪转身形,以肩膀抗铁剑,此刻的他也只能祈祷,自己只会废一条手臂。
果不其然,随着爆裂声响起,男子保住了性命,可那接铁剑的手臂,却被炸开,血肉模糊,整条手臂被炸飞出去,可想而知那一剑究竟有多大力量。
他疼得大叫一声,全身经脉膨胀,暴起了青筋,那飞溅的鲜血溅上脸庞,好似换了一张面孔,难看至极。
“你们魔教中人莫不是个傻子,白白站在原地等着别人拿剑往身上砍?”郑千金飞奔向粮仓内,还不忘废上几恶心话。
她手中已经没有兵器,而那年轻男子手上还有一把长刀,她要拿回铁剑要不然下一招怕是轮到自己断手断脚。
“滚!”年轻男子顾不得伤势,右手拿起长刀往那道飞驰而来身影斩去,长刀划破空气,斜劈斩下,寒芒刺眼,在空中凝结出猩红的刀芒,瞬间截住郑千金来路,让她不得不退。
郑千金无奈,只能放弃拿回铁剑,向后退去,在雪地上划过一道长长痕迹。
“唔!”男子嘴中呕出鲜血,喷洒在地,幸好刚才挥出一刀,这才给自己一瞬间稳住伤势时机。
他急忙点住穴位,达到止血效果,一双充满杀意的眼睛死死盯住粮仓在郑千金。
“坏我大事,以死谢罪!”男子暴怒道。接着双脚发力,犹如飞箭射出粮仓,手中长刀直直劈向郑千金头顶。
郑千金手中没有兵器,还做不到空手夺白刃的地步,只能翻滚一旁躲过这一刀,可接下来就是如那暴雨倾泻而来的要命攻击。
寒风凛冽,刮过他的血肉,每当斩出一刀,身上的力气也随之少了一分,被炸裂的那条手臂也跟随着喷溅鲜血。
郑千金脚步不断变化,身法灵动,不见一丝慌张,面对这如磅礴大雨而落的攻击,没有沾上一丝一毫,显得游刃有余。
“比之前那几个人牙子差劲太多,连我的衣物都碰不到。”郑千金鄙夷说道。
到底是一条手臂,应对起来太过于简单,若是双手,怕是自己身上也得添几个口子。
大雪纷纷而落,覆盖在他们身体,两人忘乎所以,心神紧张,不敢有丝毫大意。
时间一点点流失,郑千金好几次都想要去粮仓可都被拦截住,无奈的她只好空手对白刃。
见那男子越来越没了力气,速度更是慢了下去,也是抓住时机,握住他仅剩下的一只手的手腕处,送给他一个过肩摔,作为收礼,就将他手中长刀给收了去。
碰!男子被扔了出去,砸在大雪地上,断臂中喷溅出的鲜血将这粮仓周围染成红色图画,雪白与鲜红交织一起,为这天地增添几分色彩。
“不人不鬼就这般模样,当真以为你们魔教多厉害,原来这般不堪。”郑千金挥了挥手中长刀,有点儿不太习惯,还是用剑来的舒服。
“原本是想毒死你们,咳咳…哈哈,现在我可改了主意。”男子强撑着身体,嘴角不断溢出鲜血,面容渐渐扭曲。
“除了毒你们还会做什么?”郑千金疑惑问道。
“小丫头,你着实让人惊艳,今天怕是杀不死你了,不过……咳咳,这镇子上千口人可都要为我陪死啊。魔教有多厉害?魔教厉害的地方可多了,要不然怎么会杀这么多人啊?”
年轻男子疯狂大笑起来,身体不断抽搐、扭曲,直至肿胀,他的经脉在不断膨胀,撕裂血管,想要冲破他的皮肤。
锵!郑千金眨眼间就来到他身前,手中长刀震荡鸣鸣,抬刀高于头顶,挥斩而下,炸裂声在度响起,男子的头颅破碎,鲜血喷溅天地,在这雪白的天地中,涌现无数鲜红,那黝黑的脸蛋也成了深红色。
“陪千镇上千口人啊,都会因为这场人祸死去,甚至可能蔓延开来……世道艰难,人命如杂草。”郑炳掀开车帘,看着白茫茫的世界,那远处的东方天地似乎正在弥漫一股滔天的血气。
“还是死了,终究没有救下来…不知道傻闺女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成了结,愧疚一生……”
郑炳长长叹口气,满眼担忧地看着东方,好似没有注意到北风的肆虐,任由雪花盛开于他的脸庞。
“都是你干的好事啊…我到底怎么会有你这个种?”郑炳拉下车帘,冰冷地凝视已经端坐在那车内的宁苏。
宁苏没有说话,心中异常平静,他不相信父亲会杀了他。
“还是跪送他们吧,什么时候离开大乾什么时候起来,到那个时候你双腿还能不能用,就看那些冤魂意愿……”
郑千金不可思议地看着身前那道化作了一滩脓水的尸体,在这冰寒刺骨的天地,竟然没有被冰成冰块。
她的心突然一紧,让她想起了眼前男子临死前那段话,“这镇子上千口人可都要为我陪死啊。”
脓水慢慢化作血雾,被北风吹散在这儿天地中,接着又消失不见。
郑千金一颗心不断跳动着,脑海中不断闪过刚才一幕,不由得一笑,“倒是没有下毒,换成了瘟疫,不知道自己算不算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