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承仙城之繁华,数年来至此苏阳早有目睹。
时隔几年,德承仙城的繁华比之当日,似乎更胜往昔。
只是这种繁华之下,明显隐藏着一种让人极度不安的气氛……
这种不仅仅是因为现今的德承仙城之内,那些带着宽沿高帽,两眼随时盯着旁人腰间荷包的普赛人,比之当日似乎多了数倍不止这点。
更多的还是因为城头上的那些灵石炮的数量,现今已经密密麻麻。
光是看着,就让人有种蠛身奴似乎随时都会攻破极地长城,然后沿着冰雪三洲直插东耀大陆腹地的之感。
看到这一幕,苏阳有些不明白东耀大陆地阔万万里。
仅仅修士之数,便以万万计,更别说是黎民百姓。
为何会被出身于破碎之地,地域比之东耀大陆几如弹丸,虽勉为人样,但大多身高不过尺许,几乎个个皆需脚踩高蹬以显高大的生物蠛身奴逼迫至如斯田地。
就在苏阳疑惑之时,一大群修士环绕着一艘船样飞舟,缓缓驶来。
飞舟未到,乐声却已先至。
一听乐声,原本于城门前排起长龙之修,纷纷退至大道两侧,曲身恭迎。
众皆如此,苏阳自然也不敢怠慢。
只是随众做恭迎之状的同时,他也忍不住的纳闷,心说以数十至少筑基之修为护卫,且让万千之修仅听其乐,便需退让恭迎……
也不知这飞舟之上者,到底何方神圣?
“舟上公子,乃冰雪三洲之主,冰雪王张卓临之子张毅盎!”
听到狐疑的旁修一脸嫌弃的表情对苏阳道:“连他你都不认识,看来道友应该是从小地方来的吧?”
【推荐下,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苏阳也不见气,只是干咳一声见笑。
待到飞舟经过,这才运转目力,往飞舟之上瞄了一眼。
飞舟之上,有十数明眸皓齿,身段窈窕之仙子,正在搔首弄姿,尽情舞蹈。
一华衣公子正坐在舟尾左拥右抱,上下其手。
众目睽睽之下,那些仙子不但没有因此而恼怒,反倒个个享受无比,不时发出几声直让人腰嵴发酥的呻吟……
虽因出身于偏远蜀地,并且修之以苟。
苏阳的见识的确算不得多广。
但这几年终日于散修集市徘回,和集市里的那些散修或者行修们嬉笑怒骂……
因而即便再见识不多,但冰雪之主的名号,苏阳却还是听说过的。
想到这边荒之外,除那极地长城之后,就仅有冰雪三洲之地!
冰雪三洲之后,就是秦氏封地以及德承仙城所在的五华山脉。
现在即便德承仙城,都已经为抵御蠛身奴而枕戈待旦,城头灵石炮密布耸立。
可作为冰雪三洲之主冰雪王之子的张毅盎,却在这儿招摇过市,与众仙子白日宣淫……
苏阳是忍不住的轻叹一声,似乎有些明白为何东耀大陆明明地大物博,高修无数。
但千许年来,却一直被蠛身奴给压的喘不过气来了!
毕竟俗话说的好,当发现一只蟑螂的时候,那就一定还有无数蟑螂躲藏在暗处。
既然堂堂冰雪王之子如此白日宣淫,不思进取只知享乐……
大陆各地仙宗子弟,甚至浩宇仙宫血脉会是如何做派。
早已窥一叶而知全貌!
一只手无声无息的伸出,摸向了苏阳的储物袋。
可就在其得手的瞬间,苏阳却已经闪电般出手,将其扣住了脉门。
眼见被抓了个人赃并获,宽沿大帽的普赛修先是拼命挣扎想要挣脱,却发现苏阳虽看上去只有练气期五层修为,但力气却是大的惊人。
挣扎之下不但没能挣脱,反而连自己手腕都有被生生捏碎之感。
剧痛惊恐之下,普赛修一边破口西八之类,一边冲着不远唧哇乱语……
闻声之中,一大群同着宽沿大帽的普赛修从四面八方狂冲而出,明显是想赶在闻道宗城巡赶到之前抢人。
自德承仙城有普赛修出现开始,各种窃桉便逐日增多。
现今因为流亡而来的普赛修越来越多,众修被偷窃的次数,也因此而大大增加。
经常在德承仙城行走之修,十个怕是得有八个都遭到过普赛修的毒手。
至于剩下的两个……
则大多都是被偷了不止一次!
也是因此,但凡德承仙城之修,几乎就没一个不对这些普赛修恨之入骨的。
只是因为这群普赛的偷窃之技高明至极,等闲之修即便明知被谁偷窃,但往往因为没有证据……
再加上现今之所以有越来越多的普赛修流亡于东耀大陆,其根本原因还是在于普赛现在已经被蠛身奴攻陷。
在某种意义上,普赛和东耀大陆,现今算是站在同一个战壕。
也是因此,浩宇仙宫曾经有令,要善待这些普赛。
联合普赛修之力,一起对抗蠛身奴。
因而只要没有确凿的证据,普赛修即便偷窃被抓,各地巡城也几乎不会严查,只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知道多少修士因此明明被偷,最终却落个哑巴吃黄连,有苦无处说的下场。
现今眼见有普赛被抓了个现行,一众普赛居然还想仗着人多硬抢。
早已受够了这些普赛修的东耀之修不知是谁先发了一声喊,紧接着四面八方的修士全都涌了上来,个个亮出法剑法器,恶狠狠的盯着一群普赛修……
虽没人说话,但意思却很明显。
那就是你们这群普赛今儿要还想硬抢,那就别怪大家不客气。
平时忍你们让你们,那是在可怜你们!
可不代表我东耀之修无人!
这阵仗,明显有些将众普赛修给吓住了,一个个再也不敢轻举妄动的同时,目光却看向了远远一修。
此修也着宽沿大帽,明显也是个普赛修。
只不过此普赛修却和那些明明流亡,靠偷窃为生,却依旧华衫靓服的普赛修不同。
此普赛修的宽沿大帽之上,污渍点点,脸色也因长期的风吹日晒,呈砂砾般粗粝之状。
很明显,此修虽为普赛。
却似是普赛修中少有的靠为人临雇之类吃饭,而不是靠族传之偷窃之技为生的普赛之一。
感受到众普赛求救般的目光,那浑身脏污的普赛修一开始并没有搭理。
直到一群普赛修叽里呱啦的苦苦哀求,甚至有人两手连搓做哀求状之后,浑身脏污的普赛修这才叹了口气,向着苏阳长躬一揖道:“某家乃金成柱——还望道友看在某家等族众之所以如此,实乃流亡在外,衣食无着所致,绝非天性如此的份上,高抬贵手,放他等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