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亡人没有叫住他,任由着王上走出了养心宫。
他自己清楚,颜天纵瞒着未亡人的事儿,他能自己查出来。但自己的真面目是万不可泄露的,毕竟日后可能还需要留着真面目逃命。
不就是暗网吗,未亡人从不缺人手。
“你们别抓我!放开我!混蛋!”
外面突然变得‘热闹’起来,二十个手握火把腰佩弯刀的乾军正围着一身穿华服的少年步步紧逼。
“你们疯了吗!我是你们主子!你们敢抓我!”
那少年模子生得极好,大眼睛双眼皮,一对剑眉凌厉得很,修长的身上穿的紫色狼袍就能彰显他的身份地位。
庆阳以龙为尊,所以安帝和皇子们都是身着龙袍,不同的就是龙爪数量和颜色而已。而在北汗作为草原上的大国,自然是以狼为首,北汗王上着得都是玄色头狼,王子们乃是嫡庶长幼按华服颜色区分。
而这紫色长袍,衣摆处绣着金滚边的俯身低吼狼的自然是北汗二王子。
颜墨歌。
“二王子,王上有令。没有他的旨意您不得出宫半步,还望二王子莫要为难小的们。”乾军中一右臂系着红色锦带的队长面露难色道。
“呸!”颜墨歌假吐了口口水,一步步往后退去,“我又没犯错!父王凭什么禁我足!都走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乾军们左右互看了一眼,互相点头之后朝着二王子一拥而上。
二王子也是身形灵巧,左闭右躲间还不忘耍些小手段。这北汗王宫道路本就宽阔,路旁还时不时有些雕塑,所以这么些个乾军一时间居然还抓不住这二王子,还被人家扇了好几个巴掌,喘了好几脚。
好在乾军人多,又不怕这些小伤小痛,不到一刻钟就把颜墨歌摁在地上了,乾军怕突生变故,干脆上了五六个人压在他身上。
“混蛋!你们要压死你们主子啊!”颜墨歌吼得大声,吼完就变得面色铁青,有些呼吸困难了。
乾军队长一看情况不对,马上上前一边喊一边动手推开他身上的人:“都退开退开,人压坏了!”
等人全部走开的时候颜墨歌已经有些脱力了,他翻了个身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过了好一会面色才慢慢恢复正常。
队长这时候才敢开口说话,只不过语气还是充满了迟疑和些许慌张:“二王子,您就和小的回去吧。”
这时候颜墨歌哪里还有力气说话,他摆了摆手,像是被迫接受了这结局。
队长行了个礼后又撇了撇头,乾军当即心领神会,上前扶起了累瘫的二王子,将他扶上了轿子,起驾回了他的明南宫。
而这一切都被在暗处的郑冰州看在了眼里。
这下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了。郑冰州这才想起他们在原城外遇刺后颜墨离就说起了他弟弟。
要是颜墨离还在王宫的话,多半也是会去找他的吧。
郑冰州环视了几圈再确定没被发现之后便跟了上去。
北汗这边大家忙得如火如荼,反观帝都的太师府,沈家一一人独坐在屋顶之上喝着闷酒。
他有些苦恼,自从赵可儿离开扶河县之后,沈家一就找不到她了,安帝说她不曾回宫,可都城内不管是她常去消遣的酒楼还是墨鳞卫军营都不找不见她。
江洲水灾一事的密函他还不知余亦收到没有,眼下他也被赵可儿闹的没什么心思回统查府,只得在这喝闷酒。
沈煊倒是天天欢脱得很,每日都在定安居待到夜市散了才回。
沈家一也没空管她,白日里就在都城闲逛找赵可儿的踪迹,夜里就在屋顶喝些酒消磨消磨时光。
先前跟着余亦每天都有事儿做,眼下突然闲了下来他还当真不知该做些什么了。
喝完酒壶里最后一点酒,沈家一一愣。
自己将赵可儿那晚的事儿瞒着陛下,那陛下会不会也借此消遣他?
沈家一悟了,他当即丢掉了酒壶,朝着自己卧房跑去……
……
白江宜失踪,不管其中缘由如何余亦还是放不下心去,所以尽管入了夜他还在奔波。
“去那边看看!”
附近突然响起吵闹声,火把的光将那条街照得如白日一般。
余亦一惊,赶忙找了个堆着稻草的推车躲下。
不多时一队乾军就举着火把挨家挨户敲门去了,每敲响一门就拿出余亦的画像:“见过这个人没有?”
乾军语气强硬得很,百姓们都被吓了一跳可又都摇了摇头表示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