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绿芜想了想犹豫道:“那可能就要看那白老头还想要让我们做什么。”
这时,白老头忽然现身在半空中,十分严肃:“你们已经成功过了这一关。”
江绿芜刚刚松了口气,心又提起来:“既然我们都已经过了这一关,你为什么还要将我们给关在这里?不是应该让我们进入下一关吗?”
白胡子老头沉默一瞬:“我知道你们都很厉害,但我还是得问你们一声,确定要进入下一关吗?要知道,下一关可不简单了!”
江绿芜脑子转的极快:“我们会遇到魔界的人?”
从进入玲珑宝塔以来,他们都在提心吊胆,生怕跟魔界使者狭路相逢。
可从第一层到现在,他们都未曾遇到魔界使者,而如今玲珑宝塔还剩下两层,怎么说都要见面了。
“应该是,我也不确定。”白老头没有给出准确的答案。
闻人景咬牙:“你守在玲珑宝塔,还有这么强大的能力,你怎么会不知道?”
“我只负责在这一层,是离开这里还是要继续下一层,选择权在你们。”
江绿芜几乎没有任何犹豫:“送我们进入下一层吧,我们要继续!”
都走到这里了,怎么能退缩?
何况,这是源天剑宗的地界儿,哪怕死,也必须要进行下去。
那白老头果然没有再废话,直接就将他们送入了下一层。
第四层弥漫着黑色的雾气,什么都看不清楚。
江绿芜掐了火诀,这才亮了起来,周遭却什么都没有,仿佛是一片虚无。
“这到底都是什么关卡啊,怎么一关比一关让人不知道怎么回事?”
原本以为第三层考验情谊就已经挺扯淡的了,可是谁成想这里只有一片漆黑。
蓦然间,脚下传来震动声,他们纷纷被颠得东倒西歪,大家第一时间用灵力稳住身子,制止了底下的震动。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玄雨儿吐槽:“我们颠簸的这么厉害,却没有任何东西掉落,这现实吗?”
猛兽的呼啸声响起,所有人都进入到了戒备状态。
而墩墩直接飞了出来,出于兽类的本能,它也不能允许自己被压制下去!
等了好一会儿,没有任何动静。
墩墩回头:“嗷呜?”
这似乎是在疑问,我明明听到猛兽声音,怎么现在这里什么都没有?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江绿芜收回上邪:“大师兄,这是怎么回事?”
她不清楚这到底咱们一回事。
这时,闻人景脸色突然变得苍白:“那野兽的声音似乎并不远,距离我们很近……”
“我也感觉到了,而且感觉好像是隔了什么传过来的。”玄雨儿一脸凝重。
哪怕她再怎么不喜欢江绿芜等人,现在也只能够依靠他们才可以走出玲珑宝塔,谁让她带在身边的人从一开始就全部阵亡。
想到这里,玄雨儿对江绿芜又是一阵嫉妒,她的确是为自己才识破了那白老头的诡计。
可江绿芜、沈瑜、闻人景以及诸暨应该不是这样吧?
他们应该是真的不想要放弃对方吧!
她以为自己最看不起这种真情,可现在却无法忽视从内心深处传来的不甘。
如果江绿芜没有跟她争,成为凌慕寒亲传弟子的人是她,那么这一切不就是她的了吗?
“好像还真是……隔着一层才听到声音,这说明我们还没有危险!”
江绿芜每说一个字,心就往下沉一分:“我们该不会是在什么魔兽的身体里面吧?”
闻人景顿时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不会吧?我们不至于竟然这么背吧?”
沈瑜一如既往的冷静:“我想我们应该就这么背。”
诸暨没有说话,手掌向上,硕大烟花绽开,他们这才看清头顶是怎样的世界。
是一片又一片的鲜红,缀着丝丝血肉,层层叠叠中,隐藏着一个巨大的茧状物体,正扑通扑通跳着。
而他们的脚下更是一片血红,已经沾染到他们衣衫上。
恶心,反胃的感觉顿时冲了上来!
江绿芜竭尽全力压抑住那股冲动:“这玲珑宝塔里面究竟都是什么东西?”
这吐槽说出了所有人的想法。
玲珑宝塔是凤鸣山试炼最高等级的试炼地,他们原本认为这里面一定是最玄妙,可是谁成想一关比一关变态,一关比一关邪门!
如果不是已经明确知道源天剑宗是名门正派,江绿芜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乱入到了什么歪门邪道中。
玄雨儿脸色苍白:“管他是什么东西,我们先想办法出去再说吧,再继续待下去,没准都要被这魔兽的体液给融了。”
“不对劲。”
江绿芜忽然间开口道:“玲珑宝塔虽然每一次试炼都不一样,但是却从未有超过人底线之事。”
一路走来因为死去而被毁尸灭迹的源天剑宗中的人。
沈瑜和闻人景重伤。
考验情谊却让所有人自相残杀。
第四层直接将他们给扔到魔兽肚子里。
这一桩桩,一件件联系到一起,产生一个令人心惊的答案。
“应该不会吧?”玄雨儿声音都有些发颤。
她跟江绿芜之间不管闹的再怎么不好看,那终究是明面上的矛盾,江绿芜也不可能会使用什么下作的手段,更不可能直接将她给杀了出气。
可如果做出这些事情的人都是魔界中人那可就不一定了。
“应该就是这样。”
江绿芜肯定自己的答案,抬眸看向诸暨,有着清晰可见的冷意:“诸暨师兄,你怎么看这件事情?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收拾他们呢?”
这话中的狠意简直都可以将人给剥皮抽筋了。
诸暨脸色阴晴不定,继而淡淡笑开:“现在还只是你的猜测。”
“不是猜测。”江绿芜掌心明亮,朝一点飞去,那里赫然有着一个图腾。
蛇形,吐着长长的信子,阴冷的眼神看着他们,好像要将他们给拆吃入腹。
闻人景一阵不适:“这魔界的东西真邪门,明明就是死物,我看着却是要飞出来了一般。”
肌肉摩挲的声音响起。
那丝丝,丝丝吐信子的声音在此刻好像有了实质。
蛇的颜色也越来越深,越来越深。
玄雨儿不由往后退了两步:“我怎么觉得这蛇好像马上就飞出来了呢?”
“别傻了,这已经在魔兽的体内,怎么可能复活,又怎么可能会飞出来?难不成那魔兽那么大方,竟可以容忍其他魔兽寄生在自己体内吗?”
“嗷!”
墩墩做出战争姿态,冲着那蛇嘶吼。
魔兽极其具有领地意识,别的东西进入自己地盘就已经足够不爽,何况是让对方进入自己体内,就更不可能。
江绿芜攥紧了手中上邪:“那可不一定!”
下一秒,那蛇竟真的飞了出来。
它同一般的蛇不一样,一双眼睛如同暗夜中的夜明珠一般,可以精准的锁定每一个目标。
在这种情况下,显得他们更是毫无胜算。
“不要紧张,沉心应对。”江绿芜叮嘱了声。
“不错啊,江绿芜!”
一道幽冷的声音似是从外面传来,带着彻骨的寒意,将人的心都冰封起来:“你的确够幸运,就是不知道你是不是还可以幸运过这一关了。”
合着这一次,这背后的人还是冲着她来的?
江绿芜有点无语,前世根本就没有几个人对付她,怎么今生想要她死的人一个接着一个?
玄雨儿看向江绿芜的眼神都快要将她给生吞活剥:“我就说这一切怎么回事,原来我们是被你给拖累的!”
江绿芜不理会她,十分冷静:“你是谁,到底想要做什么?”
“凤鸣山试炼名动天下,我自然也想要来领略一番,原本我还在遗憾不知道是否可以碰到你,却不想你竟自己送上门来,倒是让我喜悦!”
哪怕那声音带着笑意,都阴冷的让人直想打寒颤儿。
不管江绿芜怎么想,都想不到这人到底是谁。
那蛇的攻击十分迅猛,哪怕是在几个人的围攻下都没有半点落下风。
江绿芜手中掐诀,猛然朝那蛇砸了过去。
蛇吃痛,尾巴猛然甩了过来!
江绿芜堪堪躲过,脸上却还是流下了血丝,有几分狼狈:“既然你的目标是我,那就将他们都给放了。”
“你在说什么?”
闻人景躲的吃力,却十分坚决:“你是我的师妹,如果我将你给丢在这里,自己反而逃走了,将来我可怎么见人?”
沈瑜挥动手中武器:“绿芜,你说过,我们同进退。”
诸暨倒是显得游刃有余,也不知道是他太过厉害,还是蛇不将他放在眼里,总之那蛇每次一靠近他都会以各种各样诡异的姿势离开。
“我们是一组,你们在哪里,我就在哪里。”诸暨淡漠道。
江绿芜看了眼诸暨,思忖半分:“我们形成一个包围团,团在一起吧。”
既然诸暨这个魔尊要隐藏,那她就假装不知道,但她不会因为这个秘密而舍弃了师兄们的性命。
所以只能让大家集中在诸暨身边。
果然如她所想,在他们所有人都靠在诸暨身边时,这蛇的行动突然间畏手畏脚起来。
玄雨儿本来不屑,看到这变动时也咦了一声:“这是什么情况?”
诸暨不咸不淡道:“可能是这蛇畏惧集体的力量吧!”
江绿芜沉默的看了他一眼,有点疑惑作为魔尊本人的他眼底好像闪过一抹嘲讽,难道他不知道这些人来?
不过仔细想来,诸暨跟她一起试炼,必然是想通过试炼,不可能只是来玩一玩,那么也不必这么大手笔。
所以外面的魔族人很有可能是自己来的,难道他们内部竟产生了什么摩挲矛盾吗?
那诡异的声音再度响起:“你们以为这样子我就没有办法了吗?”